第29章 ??突發意外

看來我那天的勇猛表現确實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 說:“啊,我很厲害的,對吧?”

方章微笑着看我,點頭。

糟糕, 在這樣的微笑和視線下, 我一定又要臉紅了。

穩住, 李葵, 穩住。

你是想要追求方章的人,不能被人家給迷得暈頭轉向的, 你還有事情沒問呢。

我輕咳了一聲,問:“你昨天問我,情侶之間是應該毫無保留的嗎,那麽你的想法呢?”

意識到太刻意了,我又補充道:“課上你回答老師的是, 你不會做隐瞞伴侶的事。但是這種事情,是很難辦得到的吧。”

方章的笑容落了下來,眼神裏閃爍着認真的星光:“只要她問,我都會告訴她。”

“她”。

從方章的語氣裏我察覺到, 是真的存在這麽一個人的。

雖然早有猜測, 但是從他的語氣裏得到證實,還是會覺得難過。

我的心高高地揚起, 又重重地落下, 連入口的花茶都苦澀了許多。

我按了按發燙的眼角, 掩飾着情緒笑道:“那你真的是一個好Alpha。”

再回到車上時,我的情緒不太高, 方章大約是看出來了, 問我是不是哪裏不太舒服。

我勉強對他笑了笑, 淺淺打了個哈欠,說:“沒事,只是午飯後會有一點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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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章松了一口氣的樣子,說:“那你在車上歪一下,到體育館了叫你。”

我點點頭,閉上眼睛梳理自己的情緒。

吃飽喝足,車上又開了暖風,我這一閉眼竟然真的就直接睡了過去,再睜開眼時身上正披着方章的黑色風衣,但車上沒人。

我從車窗望出去,看到方章正撐着傘站在不遠處。

而這一幕卻讓我心裏更加酸脹了,是避嫌吧,所以就算是外面還在下雨也不會與睡熟的異性同處于一個空間。

我輕輕吐了口氣,把眼睛裏的濕氣眨掉,疑心自己是不是拿的女配劇本。

不被鐘愛的,還妄想一份偏心的……

管它的呢,我還是想要試一試,反正這裏又不是什麽高魔高武世界,女配劇本也要不了命。

人生短短,我才不要留遺憾,我的人生信條:問心無愧。

給自己鼓了鼓勁,我打開車內化妝鏡理了理儀容,換上明亮的笑容,然後打開車門。

方章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這邊的動靜,撐着傘大步走來,幫我扶住車門,把我納入傘下。

我微笑着把手中的風衣遞還給他,說:“你可以直接叫醒我的。”

方章伸手接過,垂眸看我:“看你睡得正好,就不做這種讨人厭的事了。”

我邊扶着方章的胳膊小心下車,邊看了眼時間:“還好沒睡過頭,應該能趕上顧荔的比賽。”

“顧荔?”

我這才想起沒有跟方章提過她,遂解釋:“顧荔是我朋友,今天就是來給她捧場啦。一會兒給你指指看。”

方章鎖了車,扶着我向體育館走去。雨點細碎地打在傘面,把他的聲音襯得輕幽幽的:“你的朋友……很多。”

我擡頭看他,不期然間又撞進他深邃靜谧的目光裏,就是這雙眼睛,勾得我多次心率失常。

我斂下眼睫,視線又自動對上他微微滾動的喉結……

再往下,是他持着黑色傘柄的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

真是要了命了,這個男人。

我喉嚨有些發緊,幹巴巴地出聲:“你、你也是我的朋友嘛。”

雖然是雨天,但C大體育館的人意外得多,感覺整個體育館都坐滿了,各個系別或者社團聚在一起,手上、地上還放着各式的應援物,熱情洋溢的青春活力撲面而來。

我們進場時開幕式剛剛結束,着裝靓麗的小哥哥小姐姐們正翩翩下場,如彩鳳歸巢。

現場正是喧鬧時候,方章扶着我找位置,我們兩個說話要離得很近來能聽清,他俯身傾近,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拂在了我的臉上。

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兩個空位坐定,等着比賽正式開始。

我遠遠地看見了謝一塵正在前排,他明顯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坐在我身邊的方章,不高興地挑起了眉毛。

我連忙給他使眼色讓他不要過來搗亂。

怕他看不懂我的眼色,我又發微信給他:“說好的,不許給我添亂的。”

隔着這麽遠我都能感覺得到謝一塵的臉色更臭了,幹脆地轉過頭去不再看我。

我悄悄松了一口氣。

開幕式音樂落下,主持人開始報幕,按理說此時觀衆區會安靜下來,然而卻是比之前更加喧鬧了。但這喧鬧怎麽,這麽不同尋常,像是在吵架?

我們周圍的人也都騷動了起來,我回頭向喧鬧源看去,只見一群人圍作了一團,真的是在打架。

方章按住了我,起身,說:“是易感期不能自控的Alpha,別動。”

說完他就大步走進了後排那個以那個易感期Alpha為中心的包圍團。

我還是沒有聞到這個易感期的Alpha信息素,看來目前我能夠聞到的,似乎真的只有方章的。

但是……我突然想到,方章就這樣闖過去,他也會受到信息素的影響吧。

易感期的Alpha有的會失去理智,只想要标記和性行為,是真的會危害社會安全的存在,而無論是易感期的Alpha還是發.情熱期間的Omega,所釋放的信息素也會對AO造成影響,尤其是Alpha的信息素,會激發其他Alpha的兇性以及誘導Omega發.情期提前。

我還是不太放心地站了起來,周圍已是一團亂,我被裹挾在人流裏也來到了混亂所在的地方。

現場已經有了肢體沖突,突發易感期的是一名黃發Alpha男性,個子很高,肌肉也非常壯實,此時他正緊緊抱着一個小巧的女生。以女生的反應來看應該是一個女性Omega,且與這個Alpha并不認識。她大概是沒有同伴,雙手奮力地阻止Alpha的标記行為,但力量對比懸殊,急得都要哭了也撼動不了Alpha的鐵臂,只能眼神絕望地向周圍人求助。

周圍的人也都在想辦法幫忙,但是這個易感期的Alpha行為混亂,大家也都有些投鼠忌器,一時間也有些束手束腳。

此時方章已經突破了外層人牆來到了造成混亂的Alpha的背後,他出手迅速,以手為刀快速地擊中了這個Alpha的肩下麻筋,Alpha的身形一頓,旁邊的人眼疾手快地把女生從這個Alpha的臂間扯了出來。

緊接着,方章抓住他的肩關節和肘關節,反手一擰,長腿迅速掃過他的底盤。

“哐”地一聲,周圍的人不由得後退了幾步,這個黃毛Alpha被方章摔倒制在了地上。

易感期的Alpha力氣很大,但他顯然不懂或者說不記得了任何格鬥技巧,在方章手下毫無還手之力。

四下安靜了幾秒,很快就有人反應了過來七手八腳地上前幫忙。

方章在一團人中起身,從口袋中摸出一根注射器,複又蹲下,不由分說地打進了這個被衆人壓在地上的Alpha的靜脈。

體育館工作人員的效率還是挺高的,已經第一時間開啓了體育館內的空氣淨化系統并組織AO疏散。他們抵達現場後,又給這個Alpha補了一針速效鎮定劑。Alpha秒暈過去然後就被工作人員給扛走了。

驚魂未定的Omega女生在受驚以及受到信息素壓制後顯然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眼看着她也要暈倒,我忙過去扶住她。

Omega女生軟倒在我身上,抓住我的前襟,啜泣着喃喃:“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一個人出門的。”

我沒忍住,語氣有些冷:“不該一個人出門的是那個Alpha才對,明明知道自己易感期會失控,也沒有準備什麽能控制自己行為的措施。”

Omega女生好像沒有聽見我說的話,還在自顧自地責怪自己:“我應該一直帶着Omega保護器的。”

Omega保護器是一種幾乎已經被淘汰了的産品,它是挂在Omega脖子上三指寬的金屬項圈,可以保護Omega的腺體使其難以被标記。而現代科技下的抑制劑、鎮定劑、清除标記手術、AO權益法律等都已經非常健全了,Omega們出門不用再進行過度保護,後來這種Omega保護器也被認為是不尊重人權的,已經很少有人用。

我又想到了那天雨夜中戴着安全面籠的方章,同樣都是突發易感期的Alpha,方章能夠自控尚且都随身帶着安全面籠,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麽能這麽大呢。

我抱了抱懷裏的Omega,再次說道:“你沒有錯,錯的是那個Alpha。AO權益法庭會給出公正的審判的。”

女生卻搖着頭嗚嗚地哭了起來:“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了。”

我閉了閉眼,第一次感受到了無力的煩躁感。

方章向我們走近,他身上應該是沾上了剛剛那個Alpha的信息素,随着他的走近,我懷裏的omega瑟縮了一下,貼我貼得更緊了。

方章也顯然受到了易感期Alpha信息素的刺激,他的眼角發紅,自覺地站在離我們兩步開外。

我們對視了一眼,方章開口:“我已經給Omega權益中心打了電話,剩下的交給專業人士吧。”

Omega權益中心內有創後應激恢複部門,是專門為這些遭遇襲擊的Omega進行心理疏通的。

“我給他打的是速效抑制劑。”方章又問,“她需不需要也來一針。”

我看了一眼這個Omega女生的狀态,感覺并沒有被誘導發.情的表現,于是對方章搖了搖頭。左右已經給Omega權益中心打了電話,他們能夠進行更妥善的處理,速效抑制劑還是有副作用在的。

受害者女生被接走後,體育館內的比賽照常進行,但工作人員還在勸導AO觀衆自行離開,方章低頭看我:“我們剛剛距離那個Alpha的最近,身上沾了些信息素,需要出去清潔一下,你……”

“我跟你一起出去。”我說。

“那你朋友的比賽?”他問。

我猶豫了,顧荔的比賽,我還是想在現場第一時間看到她得獎的。

方章捕捉到了我這一秒的遲疑,善解人意道:“我在外面等你。”

我看了眼場內剛剛開始的比賽,對他點了下頭。

“如果有什麽事,記得給我打電話。”他交代道,“我一定會及時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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