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山重水複

什麽叫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一秒, 我無師自通了“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精髓,但是不敢直視他真誠的眼睛:“那怎麽好意思呢。”

其實很好意思的~

我看不到方章的表情,只聽到他說:“沒關系的。”

說完他轉回身去,重新擺正車頭, 拉過我的手環在他的腰上, 還是兩只。

“辛苦你忍耐一下了。”方章說。

不辛苦, 也不是忍耐。我何德何能哇。

現在是被他邀請抱住他的腰的話, 就不算是我主動占人便宜了對吧?

因為雙手環抱住了他的腰,我的整個上半身也直接傾靠在了他背上。

方章身上的皮衣表面被風吹得有些冰涼, 而我的臉貼在上面卻是正好降溫。

他行駛得更加小心了,我緩緩閉上眼睛,享受着這一刻的親近。

只是可惜路途太短,不過五分鐘我們就到了教學樓下,他扶着我走到教室前, 臨走前還從包裏拿出一袋堅果、一小盒藍莓和一袋牛奶。

“你一上午的課,總得補充些能量。”他說。

這也太貼心了。

我緩緩接過他手裏的東西,想說點什麽,但說出口的卻只有兩個字:“謝謝。”

真的不争氣呀, 李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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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能代替你受罪, 只能做一點小事補償了。”方章微微垂着頭看我,眸光清亮, “你不需要說謝謝。”

如果是另外一種不需要說謝謝的關系就好了。

“其實本來就是我自己沒注意。”我說, “你太放在心上了。”

方章笑了一下, 只說:“中午下課別動,我來接你。”

“好啊。”我也笑着說。

怪自己早上色迷心竅, 在方章問自己有沒有吃早飯時沒過腦子地就說吃過了, 果然過了沒一個小時肚子就開始抗議, 我認命地打開方章給的堅果藍莓,邊聽課邊往嘴裏塞幾顆墊墊肚子。

唔,方章買的堅果藍莓為什麽味道比一般店裏的要甜,是我的錯覺嗎?

午休時間,方章如約而至,我帶他到了B校的小餐廳。

這個小餐廳的餐品價格更貴一些,但是味道很好,過來吃的人也很多。

我們找了個位置坐下,方章問我推薦哪個窗口,他去排隊。

我把自己的飯卡交給他,說:“2號窗口的湘菜不錯的。”

方章不太認同地看着我:“你現在腳還沒好,不太适合吃辣菜。”

“湘菜也不都是辣的嘛。” 我擡頭笑着說,“2號窗口的臘味合蒸非常不錯,很多不是本校的川湘學生都會借B校的飯卡來吃呢。”

“好。”他應下後就立刻去窗口排隊了。

臘味合蒸得趁熱吃,方章排隊很快,沒一會兒就端着菜大步走了過來,餐盤上除了臘味合蒸還有兩份瓦罐湯。

方章在我對面坐下,說:“你之前說過自己喜歡喝湯。”

“是呀,從小喝我爸煲的湯喝習慣了麽。”我說。

我想起石岱君早上說的要我把方章的微信推給她的話,于是詢問方章的意見:“我朋友早上看到了你的車,想加你微信問下是哪家店改裝的,可以給她嗎?”

方章邊把筷勺遞給我邊意外的問:“是誰?”

“石岱君。”我說,“你記得她吧?”

“記得,那個廚藝很好的女性Alpha。”方章頓了一下,“她和元潤,是一對情侶吧?”

我意外于方章也會問人的八卦,笑道:“你看出來啦。”

“很明顯,他們兩人之間是互相依賴的。”方章說。

我歪頭想了下,問:“那你覺得金佳佳和金纖纖又是什麽關系呢?”

“一對關系很好的姐妹?” 方章問。

“這只是第一層關系。”我笑着說,“她們啊,其實是未婚伴侶哦。可能今年冬天就要辦正式的訂婚宴了。”

方章眼中似有亮色劃過,他擡手掩了下唇,清咳了一下,說:“她們很幸福,也很幸運。”

“是呀。”我也感慨,她們是天降的一段緣分。

真神奇,我竟然能跟方章一起讨論朋友們的八卦還不覺得有什麽違和感。

很快地把午飯吃完,方章又送我去下午上課的教室。

他今天的情緒似乎比前幾天要好些,面色也更加的明朗。

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嗎?

下午方章來接我時又換成了昨天的那輛越野車,我暗自遺憾了一下失去了可以借口擁抱他的機會。

今天滿課,跟方章一起回店內時一樓竟然還亮着燈,我以為是風靈還沒走,進去卻看見是謝一塵在一樓的休息區敲鍵盤,下午氣溫有些低,他披上了上次落在我這裏的皮衣外套。

見我和方章回來,他也只是擡頭看了我們一眼,沒說話,也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我奇怪道:“你在一樓幹嘛?”

謝一塵往沙發上一靠,語氣裏有些煩躁:“三樓來了奇怪的東西。”

這個描述……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靈異物質啊小謝同學!

我連忙追問:“什麽東西,你倒是說清楚啊?”

“顧荔的貂到了。”謝一塵說。

“那有什麽的。”我松了口氣,“你吓人挺有天賦的。”

謝一塵呵呵一聲,說:“你一會兒上去就知道了,勸你先吃個順氣丸。”

正說着,電梯開了,穿着熊貓睡衣的顧荔頭發淩亂地小跑出來,手上抱着什麽東西:“我抓住我的貂了!”

哦我的老天爺,這是什麽糟糕的發言。

好在顧荔看到有不熟悉的人在,很快地剎住了車,傻愣愣地抱着懷裏的毛茸茸站在一邊。

我嘆了口氣,給他們互相介紹:“這是方章,這是顧荔——昨天就是去看她的比賽。”

方章看着顧荔,對她點了下頭:“你好。”

顧荔卻是轉頭看了一眼臉上沒什麽表情的謝一塵,橫着走到他身邊,才說:“你好。”

這令人尴尬的氛圍。

看顧荔這副樣子,結合謝一塵的臭臉,我能想到三樓現在是什麽戰況。

卻是方章先出聲詢問:“需要幫忙嗎?”

我哪敢讓他上現在三樓,真怕給他留下什麽壞印象,于是說:“沒什麽大問題啦。”

方章低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謝一塵,眼睛裏的神色不明:“我們是朋友不是麽,不要跟我客氣。”

放心啊,等我追到你了肯定不會客氣的。

“真的不……”

還沒等我說完,謝一塵就打斷了我的話:“不用。”

就在我以為他會說出什麽有擔當的發言時,就聽謝一塵接着說:“誰破壞,誰治理。顧荔會收拾好的。”

方章再次看向謝一塵,但他的視線,怎麽是在謝一塵的外套上?

是他們撞衫了嗎?

沒有哇,雖然都是黑色皮衣,但是很明顯風格不一樣,方章身上的要更硬朗一些。

半晌,方章收回眼神,嗓音低低的:“既然你的朋友們都在這兒,那我就先走了。”

“哦,好的。”我說。

現在當務之急是得處理顧荔抓貂造成的“戰場”,我也就沒再留他。

方章下唇動了兩下,似乎是要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沒說,只是點了下頭表示告別,然後就轉身離開了店內。

他今天沒有說“明天見”诶。

但是沒關系,我還是會對他說晚安的。

我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再看向謝顧二人時有些無奈地說:“怎麽回事?”

顧荔言簡意赅地說了下當時的情況:“我當時就是想把它從籠子裏拿出來抱抱,但是沒想到它直接竄出去了嘛。”

我慢騰騰地挪到顧荔身邊,看她手上的毛茸茸,問:“聽你的描述這貂挺活潑的?是你懷裏那只嗎,你把它怎麽了?”

顧荔懷裏的小東西實在是安靜得不同尋常。

“它只是睡着了。”顧荔說,“在三樓跑酷消耗了它太多精力,就一下子睡着了。雪貂睡覺很死的。”

……這奔放又心大的性格,怎麽那麽眼熟呢?難道說這就是顧荔的本體?

聽說是睡熟了,我就直接湊上去看,這是一只長得很像小浣熊的雪貂,四肢的淺棕色一直蔓延到背部,臉上還挂着一副棕色墨鏡,可愛倒是挺可愛的。

“叫什麽名字?”我試探着戳了戳小貂,沒反應,手感很順滑,沒錯是真皮草。

顧荔顯然還沒有給它取名字,想了半天,說:“就叫真貂吧,顧真貂,哈哈。”

想了想,她又轉頭問謝一塵:“不然,叫謝真貂?”

謝一塵微笑:“不用了,顧真貂挺好的。”

沉默,要不是知道顧荔從小到大接受的都是完整的國內教育,我真的會懷疑她的語文課是在國外學的。

我嘆口氣,說:“趁它睡着把它——顧真貂,放籠子裏。先去收拾東西吧。”

小殘廢如我,還有潔癖如謝一塵,現在都是不會去三樓的,所以還是顧荔一個人的活。

顧荔還沉浸在抱到小貂的快樂裏,很幹脆地就應下了這個任務:“那我收拾好了下來叫你們~”

好嘛,看出來心情很好了,尾音都會拐了。

顧荔抱着小貂哼着分辨不出來的調子回三樓,我和謝一塵并排坐回到一樓休息區的沙發上。

謝一塵繼續敲他的代碼,我在旁邊放空大腦。

放空是不可能放空的,腦子裏滿滿的都是方章。

我想起他看了好幾眼謝一塵的皮衣外套,突然想到是不是他很喜歡這件衣服的設計才多留意了一下?

我拍了拍謝一塵的胳膊:“小謝。”

謝一塵皺起眉,但是看都沒看我一眼地把我的手給抖下去:“有話直說。”

“你身上這件皮衣,是哪家店的呀。”我問。

謝一塵終于轉頭看向我,問:“你要做什麽?”

“我在想……”我禮貌性地羞澀了一下,“以後送方章一件衣服。”

謝一塵聞言哼了一聲:“想讓我給方章設計衣服,你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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