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碎玉
就這兩個人劍拔弩張之際，胡才突然一笑。
“你笑什麽？不是想要打我的嗎？”高莊奇怪地問。
“如果我們兩個人動手，肯定會兩敗俱傷，為了那一點點野菜沒有這個必要，不過你偷我的野菜還是得要還，你這幾天給我打一只野雞送上來。”
“這個我可以做到，但是你以後不要再去找林嬸的麻煩，不然我就會對你不客氣！”
“切，你這個人真的是莫名其妙，你是不是傻了？你跟他非親非故為什麽要護着她？”
“哼，總之你最好記住我的話，東西今天晚上送到你家！”
“切，一副很拽的樣子，有什麽好了不起的！”胡才看着高莊離開的背影不屑地道。
高莊果然在夜幕降臨的時候，拿着一只野雞來到胡才的家門口，把野雞挂在他們的門外，用力敲了幾下門然後離開了。
胡才的媳婦高梨花推開門走出來，看到門上挂着一只野雞，左右看了一眼沒有看到有其他人，就将野雞拿進了屋子。
“不知道是哪個這麽好心的人在我們家門口挂了這樣一只野雞？莫不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躺在木板床上的胡才咧嘴一下說：“老天爺哪有這麽好心，你想知道這只野雞是從哪裏來的嗎？”
“咦？難道你知道？”高梨花好奇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他一臉神氣地回答說：“這個我當然知道了，那可是偷我們家菜的那個人還給我們的！”
“你說的是那個林氏？”
“當然不是她，難道你覺得她會有這麽好的東西給你嗎？”
“那不然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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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也心知肚明，我們家被偷的野菜怎麽可能是林氏這個弱婦人所偷。”
“那到底是誰？你趕緊說呀！”
“今天早上我出去打獵時剛好碰到了高莊那個小子，他居然告訴我，我們家的野菜是他偷的。他就奇奇怪怪的問我需要什麽補償，那我就随口說了賠一只野雞，沒想到這個小子真的會拿過來！”
“你笨啊？明知道是他偷的，為什麽不說要一只野豬呢？說不定他真的會打一頭野豬，還給我們！”
“高莊這個小子雖然看起來笨，但是他不是傻！偷你幾顆野菜，怎麽可能會還你一頭野豬，你用點腦子好不好！”
“不過那小子好像看上了林氏的女兒，還威脅我們不要再到她那裏去吵！”
高梨子嘲諷地說：“就那小子笨頭笨腦，還有他的那個老娘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誰願意嫁到他家裏面去就是倒黴！”
“高莊這個小子越來越嚣張，我早就已經看不慣他了，今天還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的來警告我，遲早有一天老子也會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還有你也給我注意點，想要找人出氣不要再去找林氏了。”
“怎麽？莫非你真的怕了高莊那個小子？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的膽小怕事！”
“我想到了一個好的辦法，總之你聽我的就是的。”
胡才和他的媳婦在屋裏商量着如何去整高莊的事。而高莊那邊正在田野的水溝旁邊處理着他打來野雞。
他把處理好的一只野雞拿到林氏家門外。
“林嬸，我是高莊，你開一下門。”
過了好一會，林氏才把門打開，她站在門口對着高莊一笑，“高莊，這麽晚了，你有什麽事嗎？”
高莊看到林氏的臉和嘴巴都腫了，心裏既是憤怒又是心痛。
“林嬸，我今天剛好打了幾只野雞和野兔回來，我特意殺好了一只給你，你拿去明天炖着吃了它。”
“啊！這樣不好吧，你還是拿回去給高嬸…”
“我們家這幾天都有得吃，你看我手上還有一只兔子呢。我就把它挂在這裏啦。”
高莊把野雞挂在門口後快步回家了。
“這孩…”高莊一直對她們家的關心，她心裏還是很開心的。
轉眼半個月過去，這一天高梨花手裏拿着一些吃的東西來到林氏的家中給他賠罪，并且有一些村民也因為好奇跟着來了。
林氏心裏還是有些怕這個兇人的，對于高梨花的賠禮可不敢去接。
高梨花一臉的不悅，“怎麽了？難道我今天給你來賠禮都有錯嗎？”
“我告訴你，我高梨花從來都沒有這樣給人賠禮，你不要不識好歹。”
林氏馬上回答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的好意我真的心領了，你送來的東西我真的不能夠收，你還是拿回去吧。”
“林氏，別人也是一番好意，你還是收下來吧。”
“就是呀，難得梨花肯來給你道歉，你就不要那樣小氣。”
“幹幹脆脆收下來，這件事情也就了結了嘛。”
看熱鬧的村民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了起來，林氏在衆人的勸說下也不好不接，只能接過她送來的東西。
林氏接過東西後大家都很開心，高梨花立馬把她前不久從縣城裏買回來的一塊玉拿了出來，在衆人的面前顯擺。
“哎，你們看看，我家胡才在上個月出了一趟縣城，給我帶回來了這樣一塊玉，你們可不要看這個東西小小一個，它可真的是值錢，足足花了他三十兩銀子呢。”
“哇，這是不是真的？三十兩銀子買這樣一個東西，要是換作是我，我肯定不會買。”高順的媳婦搖搖頭說道。
“對呀，三十兩銀子都夠我們吃上半年了。”另外一村民也說道。
高梨花白了她一眼道：“那是你不識貨，城裏的員外千金都是帶這種東西。”
“我聽說林氏也常常往縣城裏跑，肯定與她們的眼光不一樣，你來看看我手中的這一塊玉好不好。”
“不不，玉這種東西我真的不懂，我跟其他人一樣。”林氏尴尬地說道。
“你也不用謙虛，來一起看看。”
“不，我真的不懂得看。”
“客什麽氣，就看一眼。”
“我真的……”
林氏話都還未說完，在她們推讓之下高梨花手中的玉掉到了地面上碎成了幾塊，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在場的人都傻了眼，掉上地上碎了的玉可是值三十兩銀子的寶貝呢。
“啊！我的玉呀，就這樣被你給打爛了，我的三十兩銀子呀。”高梨花傷心地蹲在了地上用手小心地撿起那碎玉。
其他的人也同樣感覺到很可惜，但很快一個念頭就出現在衆人的腦袋裏，這麽貴重的東西沒了，到底是誰的責任呢？
村民們可不想與這個沾上半點關系，都不自覺地站得遠遠的。
“林氏，都是你不好，我都說了讓你來看，沒想到你卻把我珍貴的玉給摔爛了。”高梨花哭着說。
林氏聽到這也開始慌了，連忙說道：“我實在是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有想到你會拿不穩呀。”
“我不管，大家都看到了，我的玉是從你手上掉在地上碎的，你要賠我三十兩銀子才行。”
“什麽？要我賠三十兩銀子？我…我沒有那麽多銀子…”
“你打碎了當然就要賠咯，現在沒有沒關系，你寫一張欠條給我，以後再慢慢的還。”
在一邊的高順媳婦覺得有些不對，上前說道：“我說梨花，剛才別人都說不看，是你硬塞到她的手上才會摔爛的，這樣說來你也有一份不對吧。”
“怎麽了？現在是我的東西被摔壞了，倒成了我不對。”
“這不關你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我不是多管閑事，而是你這樣做有些不合情理，要不讓大家評評理，看看是不是？”高順媳婦轉頭望向其他的婦人。
其他的人也都跟她說的一樣，覺得梨花也是需要付上一些責任的。
梨花見到衆人都這樣說時，也只好退一步，說道：“行，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就當我也有過錯，那我也是承擔一半的責任，別外一半就由林氏來負責，這樣大家總沒有意見了吧。”
其他的人見到高梨花退了一步，也不好再多說什麽，畢竟這與她們沒有多大關系，免得牽扯進去。
林氏雖然賠少了一半銀子，但也還要十五兩，她可是十分的難過，眼淚都直接流了下來，其他的人見到她這樣也只能搖頭嘆息，沒有男人的家庭總是會被別人欺負。
林氏在高梨花不依不饒之下只能簽上了一個欠條，高梨花拿着欠條認真看了一遍後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只剩下林氏呆呆站在籬笆園中入了神，那一種凄涼落寞盡顯在那張瘦瘦的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