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哭了 眼角氤氲着一抹紅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經歷, 或開心或惡心，或難忘或不願再提及。
蘇愛看他情緒有些陰沉，便不再多問。
而且她也不是非要知道別人事情的人，尤其他說, 不告訴她是因為不想她被吓到。
蘇愛覺得心裏莫名其妙就不悶了。
兩人又回歸了學習狀态, 把各自試卷涉及到的問題都交流了, 互相講解。
講完之後，顧月認真地表達了感謝, 然後又揚起了嘴角，狹長妩媚的眼睛睨她, 惡劣道：“十分感謝, 下次我可以超過你了。”
沒想到蘇愛毫不在意地說道，“作文沒有那麽好提升，下次大概率我會拉開你更多分。”
她今天才是學了顧月的很多解題思路, 進步良多。
顧月噎了一下，眯起眼睛看着女孩傲然挑釁的表情，突然道：“公主, 你自從不怕我之後，就很嚣張啊。”
蘇愛：“……”
其實還是怕的, 只能說是看情況。
而此時的情況，就好像變得有些不太妙了。
顧月的眼神明顯變得危險，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連周圍的空氣都仿佛緊張起來。
蘇愛條件反射的有些畏縮，但是學習方面，她不想慫，硬撐着說道：“那我就是壓着你呢……”
壓了六分呢，在頂部的角逐中, 一分都很致命，更別說是六分了。
聽到她的話，顧月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壞的要命，“你還想壓我？”
蘇愛趕忙道：“成績壓你！”
顧月又伸出手去捏她的下巴，“看看這個女孩多壞呀，先是‘排擠’并列第一的同學，又想‘壓’人家，真是太讨厭了，欺負人呀。”
蘇愛剛才躲的時候差點兒摔倒，這次便不躲了，竟是大着膽子也伸出手去捏顧月的下巴。
“你才壞！看看這個長了一雙狐媚眼睛的流.氓，總是欺負人還說別人欺負他，去了別人家都不安分，騷……騷死了！”
顧月不躲不避，聽她說着，任她将他的下巴捏着擡起，就這樣微仰着頭，勾着嘴角，直直看着她，眼睛狹長含情。
看着她越說越臉紅，硬撐着的模樣。
蘇愛确實是硬撐着，她從沒說過別人這種話，甚至從沒用過“騷”這個字，而現在，都說了。
就跟不是她自己一樣，完全不受控制。
她的臉幾乎要燒起來，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臉上的熱度，卻還硬挺着，不收回手。
而顧月就也一直盯着她，明明是一副被動的樣子，明明被捏着下巴的是他，明明是被“戲弄”的一方，卻一派自在，眼神幽深洶湧，反而讓蘇愛越來越畏縮。
終于，蘇愛扛不住了，松開了手，卻看到顧月的眼神已經極度危險。
蘇愛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起身逃跑！
然而這不是在學校空地處，這是家裏，哪裏能跑的開，她只跑了兩步就被抓住了。
顧月牢牢抓着她的胳膊，将人往回拖，而蘇愛被拽的失去了平衡，腿碰到了旁邊的床，“啊”的一聲，重心不穩跌坐到床上。
剛想站起來，高大的身影已經壓了過來！
蘇愛雙手撐着床，哆哆嗦嗦往後面退，腿卻被一把按住，再無法向後躲！
她只好上身向後仰，努力躲避他靠過來的身體。
顧月彎着腰，一只手撐在蘇愛身旁，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腿，像狼困着獵物一般，将她死死困在手中。
開口時，嗓音已經低沉沙啞，“說我騷？”
蘇愛有些害怕，又不想怕，抿着嘴唇沒有說話，側着頭躲他灼燒的視線。
然後下一秒，她只覺得左腿被緊緊束縛住了，是那只大手用了力！
有點疼，但還有一絲說不清的難耐感瞬間傳遍全身，蘇愛眼睛裏泛了霧水，也顧不上再後仰着身體躲他了，急忙用兩只手去扯顧月的那只手。
“你放開……”她聲音不自覺地顫抖。
因為她不再後仰反而伸手過來的姿勢，兩人的距離便近得幾乎貼在了一起。
顧月微微低頭看着像是靠在他懷裏一般的女孩，手上不動聲色又加了力。
蘇愛已經渾身都開始微微顫抖了，焦急，緊張，慌亂，羞赧，腿上的感覺，還有噴灑在她耳邊的灼熱呼吸。
她聲音細小，“我，我只是開玩笑……你這個人怎麽開不起玩笑……”
顧月骨骼堅硬的大手被兩只細嫩的小手使勁兒又掰又扣着，都扣出紅印了，卻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疼似的，完全不為所動。
他低垂着眼眸，盯着懷裏的人。
女孩的右側耳鬓上方別着一個卡其色的菱格發卡，将容易垂到臉側的那縷頭發別到了耳朵後面，清清麗麗的，露出漂亮白皙的耳朵。
此時，那只耳朵已經紅的不行了，臉頰也是一樣的通紅，睫毛輕顫着，像是墨蝶飛舞，眼角氤氲着一抹紅痕。
顧月笑了，在她耳邊湊近道：“開玩笑啊……可是我這個人就是又騷、又壞、又流.氓，你沒說錯呀。”
蘇愛覺得她的耳朵要着火了，不僅耳朵，腿也是，全身都是。
她使勁兒掰着那只大手，“你先松開我的腿，不舒服……”
然而顧月卻說道：“可我覺得你挺舒服呢，來看看你的模樣，還像乖孩子嗎？”
突如其來的話，讓蘇愛有些疑惑又有些莫名驚慌，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被拉着胳膊拽了起來。
顧月雖然松開了她的腿，卻依然鉗制着她，将她推到牆角豎着的穿衣鏡前，一手攬着她的肩膀，一手擡起她的下巴，從身後将她抵住，讓她照鏡子。
這面鏡子她每天去上學前都會照一下，很正常的整理衣着外貌，從來沒有被如此強烈的以這個樣子去照。
而現在，她在鏡子中看到了跟平時完全不同的自己。
滿是紅暈的臉頰，迷蒙含情的眸子，眼角帶淚，嫣唇微張，下巴被男生的大手擡着。
手的主人微微低身站在她身後，絕豔的臉龐靠在她臉頰的旁邊，狹長妩媚的眼睛裏通紅一片，強壓着驚濤駭浪，幽深不可見底，從鏡子裏看着她，眼中盡是說不清的意味。
蘇愛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自己，她怔住了。
片刻後，聽到耳邊的聲音。
“你覺得，我還惡劣嗎？”
“你覺得，換做誰能忍得住不欺負你？”
“看看你這模樣，你告訴我，每一次都能停手的我，算流.氓還是君子？”
顧月慢慢說着，他此時還真不是調戲她，全是實話。
結果，蘇愛哭了。
顧月這是第一次見她這樣的哭，心髒咯噔了一下，心說壞了，這下欺負狠了。
于是他趕緊安慰，然而安慰了半天沒有用，女孩根本不想聽他說話。
最後，他被轟出去了。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顧月拎着書包和衣服外套，站在了寒風飕飕的樓道裏。
他嘆了口氣，偷偷靠在門邊聽了聽裏面的動靜，好像不再哭了。
想敲門進去，最終還是沒有敲，他掏出手機發了個微信：對不起，我沒惡意。
等了一會兒收到回複：以後再也不教你怎麽寫作文了！
顧月看着屏幕忍不住笑了出來。
把手機裝回去，掏出鑰匙開了對面的門。
浴室的鏡子前，蘇愛拿着毛巾沾了冷水，正在擦臉。
擦完後對着鏡子仔細看了看，終于沒有剛才那樣的感覺了，恢複正常。
可是，剛才的畫面卻像是印在了腦海中，怎麽也忘不掉。
她的模樣，還有他的模樣……
心跳再一次開始加速，蘇愛趕緊拿着冷毛巾一通亂擦，又去倒了杯涼水大口喝下，才好了一些。
她重新回到卧室，深呼吸一口氣想靜下心來，卻聞到了空氣中殘留的顧月身上的煙草味和獨特的清淺體香。
“……”
蘇愛無奈地又去喝了杯冷水。
最後，她感覺肚子裏涼涼的，全身的體溫也都重新降下來，這才松一口氣。
她坐回書桌前，開始寫題。
……
自那天之後，蘇愛就開啓了瘋狂學習的模式。
将全部的怒火還有莫名的羞恥，全部投入到了學習裏，立誓要在下一次的考試中繼續壓住那個家夥，不讓他反超。
她上課學，下課也學，課間都不出去了，拿着練習冊頭也不擡。
硬是把一班的其他人搞得緊張兮兮。
文婷婷絕望地看着她，滿眼悲痛，“好家夥，上了高三，學校沒讓我焦慮，老師沒讓我焦慮，父母沒讓我焦慮，結果想不到被你搞焦慮了。”
前排李傑扭過頭來道，“同感，明明已經是神了，竟然還要超神，讓不讓我們活了。”
這倆人都是平時話多的，但是意見總不一樣，成天互怼，這會兒難得站在了相同方，頓時就化敵為友聊起來了。
蘇愛還拿着筆，愣愣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小心翼翼道：“真的嗎？太抱歉了……”
她沒想到會給別人帶去這麽大的壓力。
聽到她這樣說，文婷婷反而着急了，“怎麽還道歉呢，我們開玩笑的！蘇蘇你別緊張，真是開玩笑。”
文婷婷邊說着邊去拉蘇愛的手，安撫她。
李傑笑了，“看把咱們的公主吓成什麽樣了，我們說反話呢，別當真，誰不想有認真學習的同學啊！”
于是蘇愛放了心，繼續瘋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