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來去通途
第二十章來去通途
第二十章來去通途
岳華沒有告訴東方不敗，其實他一晚上都沒有睡，就這樣看着東方不敗。看着她逐漸入睡，看着她睡着時候的小動作，看着她的依偎。
其實人有時候會突然知足，會突然貪心，這讓一切都變得不确定。她就這樣在他的懷裏安然入睡，沒有不安，沒有不适應。
岳華就在那一刻突然感到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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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來客棧。
兩人喊打喊殺追逐之後，都累得癱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等到休息的差不多了，東方不敗維持着原來慵懶的姿勢，把玩着精致的袖口裝作随口問道“妹妹你也陪我去見過了，接下來我們還要去哪？”語氣竟暗含期待。
岳華轉頭望向旁邊的東方不敗，并不言語。
東方不敗見岳華不回話，也并不在意，自顧自的說道“如果你也沒事，不如陪我走走，大好江南，我竟沒有仔細看過。”
岳華看着顯得寂寞的東方不敗，心上就像被荊棘拉出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花，滿是傷口，一塊連着一塊，這裏也痛那裏也痛。
該是時候了吧…
東方不敗始終沒有轉頭，卻沒有看到旁邊岳華那一臉的溫柔和眼底深不見底的黑。
許久，岳華把頭轉回去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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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并不愛我，那我怎麽還能把你禁锢在身邊。
但我想，如果你能變得快樂。
我可以代替你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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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第一站要去哪？”岳華把椅子拖到東方不敗面前坐着問道。
東方不敗思索了，扳着手指頭想自己要去的地方，岳華見到東方不敗如此模樣不由得輕笑。
但是…
半晌。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良久，許久，好久…
岳華實在忍不住了，拉起還在一臉糾結的東方不敗就往門外走。
“你幹嘛？！我還沒想好去哪呢！”
“走哪算哪！”
“……”
東方不敗笑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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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東方…”岳華輕聲叫道。
正在享受平時難得停下來好好欣賞四周的東方不敗不爽問道“幹嘛？”
“我們好像沒帶錢…”
東方不敗無奈給了岳華一個白眼，給了岳華一個媚笑“看我的。”
說完東方不敗繼續和岳華往前走，不消一會手上便多出了個錢袋，看着岳華道“這不就行了，江湖人哪有缺錢的，哼。”把錢袋往岳華身上一抛。
岳華沉默接住錢袋，便往回走，不知不覺把錢袋放回原主身上。
東方不敗見狀皺眉，瞪着岳華“你！”
岳華沒理她，反而就在大街上舞起了拳來，旁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叫好聲也越來越大，地上開始有一些賞錢。
岳華舞完一套華山派基本拳法長明拳，收勢拱手大聲說道“多謝各位賞臉。”便蹲下開始撿錢，旁邊人也慢慢開始散去。
東方不敗一把拉起岳華又急又氣的質問道“你在幹嘛！”
岳華輕笑道“賺錢啊。”又蹲□來繼續撿。
東方不敗又使大力将岳華拽起來，不讓他繼續撿。
岳華站起身來與東方不敗對視，東方不敗望着岳華等待他想說的話，可岳華卻始終沉默不語。
但最終東方不敗還是打破沉默，說出的話卻讓岳華心一沉。
“在大街上賣藝，在地上撿錢，你不覺得你這樣很丢臉嗎，你當你自己是乞丐嗎？”
岳華頭朝上仰望着天空，深吸一口氣，再低頭将那口氣嘆出，面無表情的開口“我用我自己的勞力賺錢，我一點也不覺得丢臉，你就這樣随便拿別人的錢，是你應該覺得丢臉吧！”岳華“呵”了一聲“不對，那不是拿，那是偷！”
東方不敗瞪着岳華，氣急反笑“是！你岳華是名門正派掌門之後，而我是魔教之人，怎麽，和我走在一起覺得都污了自己名頭吧！”
“才不是，我用自己的勞力賺錢養活自己并沒有什麽不對，我們應該讨論的是不應該去偷！”岳華停住。壓了壓自己的語氣，然後才開始繼續說“你想想，如果被你拿去的是救命錢呢，那些不會武功的人你要他們怎麽辦啊，對不對？”
“我們不是沒手沒腳啊，我們不是賺不了錢啊，錢在地上又怎樣，那也一樣是錢啊，那時我用汗水一點一點轉來的辛苦錢啊，并不丢人，反而我應該為我自己可以養活自己養活自己的爹娘而感到開心！不是嗎…”
東方不敗有自己的驕傲，她和岳華這個前世生長在法治社會的人無法在這件事上達成共識，她無法感受到。
東方不敗氣到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是啊你爹是君子劍，他肯定是這樣教你的對吧，但不好意思，我沒有爹娘來教我!但我也是日月神教教主，我不需要淪落到在地上撿錢的份上。”說着傷人的話而不自知，瞪着岳華“要撿你自己撿！”
岳華怔住，眼底一片黯然。
東方不敗說完這幾句話就後悔了，卻不知道該繼續怎麽和岳華解釋。
“是啊，我都快忘了，你是萬人之上的教主。”
岳華知道兩人的情緒再說下去只會使局面變得更糟糕，苦笑一聲之後只能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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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都忘了，我又忘了，我是誰。
你是武林公認的君子劍，是個不擇手段只想要天下第一的小人。
而你，是魔教教主，是個要做男人的女人。
文成武德，稱霸武林。
我是什麽，我算什麽，我又是誰，我會變成誰…
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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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華一直走一直走，走過街道越過人群穿過河流走到樹林，停了下來，當天黑了，才知道自己迷了路。
也只有當心哭了，人才知道自己深陷迷途。
當東方不敗出現在面前，岳華才發現心有了通途的路。
東方不敗走到岳華面前，輕聲說道“阿華，走了這麽久，氣也該消了吧。”
岳華輕笑，拉住東方不敗的手，閉上眼睛。
“我迷路了，帶我出去吧，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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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岳華酒足飯飽後摸摸肚皮，悄悄低下頭對着東方不敗道“我們跑吧！”
東方不敗冷笑的望着岳華“瞧你之前還那麽大義凜然的教訓我，現在還好意思在我面前這麽說？”沒好氣的說道。
岳華尴尬的笑笑“嘿嘿。”
“哼。”東方不敗不知道從哪就突然拿出一大把銅錢碎銀放在桌上，岳華傻眼。
“這是？”
東方不敗得意笑笑“這是你之前賺的錢啊，我啊，袖子一揮，這些錢就自己跑到我手上來啦。”
岳華懷疑的望向東方不敗，東方不敗見到岳華這幅樣子不自然的轉過頭去。
岳華笑的感動，把錢塞進胸口衣襟裏，拉起東方不敗就開跑。
“咱們不是有錢嗎，幹嘛還跑？”
“這可是我們一起賺的血汗錢啊，怎麽可以花掉！”
“我們？”
“诶！客官還沒付錢啊！”
直到跑到一裏遠，兩人才停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東方不敗和岳華對視，默契的大笑。
東方不敗把手伸到岳華面前道“拿來！”
“什麽？”岳華疑惑道。
東方不敗瞪着岳華“不是我們一起賺的血汗錢嗎，我的呢。”手伸在岳華面前抖了抖“拿來！”
岳華撇撇嘴，把錢全部癱在手上道“怎麽分…”話還沒說完，就聽東方不敗拍拍腰間道“這些都是我的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岳華望着手上僅剩的一個銅板“……”
東方不敗手背在後面道“怎麽樣，我公平吧。”笑着轉身。
東方不敗笑着轉身，身影歡快，發絲和衣擺旋轉出漂亮的弧度，成為岳華眼裏最美的風景。
“等等我啊，再給我一個銅板吧東方…”
“不給！”
“你好小氣。”
“就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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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知道愛不是任務，你沒義務不把我辜負。
不能再選擇把你束縛，只能選擇說被解脫多滿足。
心選擇哭，哭的無辜…
但我選擇笑，即使笑的無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