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古代(7)
“段瑾,下午去醉仙樓嗎?平南王世子請客。”隔壁桌的傅允朗看了眼講臺,見林鐘沒有注意他這邊,于是側過頭小聲問段瑾。
段瑾興致缺缺。他向來不喜應酬,和平南王世子也只是點頭之交;加上家裏也不同意他在外面吃飯。
傅允朗繼續說道:“除了請了同學,還請了講師,聽說林講師也會去。”
林鐘居然也會參加這種聚會?段瑾有些驚訝。
見段瑾微微睜眼,驚訝地看過來,傅允朗知道段瑾有所意動,小聲解釋道:“平南王對林鐘有恩,林父有次生病差點癱了,是平南王派去的大夫妙手回春把林父救下了,所以林家上下都很給平南王面子。”
段瑾點點頭。
自萬福寺回來後,這幾天裏林鐘周身氣場比以往更加冷,冰封一般。
若說以往還能見着點人氣,現在簡直就像玉面閻羅一樣,讓人靠近都不敢靠近。
段瑾自然不會頂着這份寒氣去自讨沒趣,但令他苦惱的是,他也找不到機會讓主角攻受見面。
此時聽聞平南王世子設宴,把林鐘也請了去,這機會給地簡直是雪中送炭。
段瑾小聲問道:“平南王世子為什麽請客?方便帶随從一起嗎?”
“他比我們大五六歲,屢考不中,就靠家裏舉薦入朝了,應該下個月就要去了吧。大家知道你的情況,你帶小厮過去照顧你沒事的。要去嗎?今天下午沒課,酉時之前到醉仙樓……”
臺上林鐘不知何時停止講課,目光銳利瞪向傅允朗。
傅允朗吓的脖子一縮,連忙坐直了身子,低頭專注看着桌上書本。段瑾沒被林鐘瞪,但也規規矩矩地低頭看書。
林鐘看了眼一堂課下來沒看過他一眼的段瑾,抿了抿唇,手指煩躁地敲了敲臺桌。
下午上課的講師請假了,學生們歡天喜地的放學回家,段瑾也難得擁有了一個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的午休。
Advertisement
“小少爺,小少爺,該起床了,不然晚上睡不着了,而且您不是還要去見那個叫白藏的下人嗎?”奉壹在床簾外小聲喊着。
段瑾翻了個身,白玉似的臉蹭了蹭光滑的床單,然後蜷縮起來,腦袋滑下枕頭,躲進被子裏,還不忘小聲指責對方:“吵……”
這個世界的長輩們寵他寵過了頭,在去國子學之前,向來都是段瑾想睡多久就睡多久,這就讓他每次起床都要磨蹭很久。
隔着床簾,奉壹隐約看見小少爺團成一團縮進了被子裏,知道他又在賴床不起。
可是都睡一個多時辰了,還不起床,怕是晚上真別睡了。
奉壹只好使出殺手锏:“小少爺,再不起我就去找大少爺來了。”
段瑾:……
只好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無奈地說:“起了起了,別去找哥哥來。”
今天睡的久,所以醒來之後精神也特別好,桃花眼顧盼生輝,雙頰也難得的有了分血氣。
段瑾五官本來就精致濃豔,只是以前一直被病氣壓着而顯得清冷。
今日病氣褪去了些,目光流轉間,竟是奪人心魄的昳麗,連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奉壹也不敢和他直視。
春季已到,除了段瑾院子,其他地方的暖爐都已經撤掉了。
段瑾不想興師動衆又把暖爐搬出來上炭供他取暖,所以沒讓奉壹通傳他要去白藏那的事。
白藏工作的柴院在國公府西側,除了下人會來,日常并不會有人踏足此地。
“小白,叔昨晚喝多了,這堆你等會劈一下啊,還有淨衣房的衣服別忘了洗。”
白藏一聲不吭。
段瑾聞言皺了皺眉,擡腳進了柴院。
初春時節,天尚寒冷,很多人的冬襖都沒脫下,白藏卻赤着上身,一下一下劈柴。
兩個多月不見,白藏好像比之前更高了,不複之前骨瘦如柴的樣子,肌肉精壯緊實,覆着一層晶亮汗液。
五官俊美,眉眼間卻極度陰郁。
把活推給白藏做的那個仆人背對着段瑾,見白藏不說話,以為他不願意幫他把活做了,繼續說道:“像你這種賣身契都沒簽的下人,不多做點,随時都會被趕出國公府的,小少爺可不要好吃懶做的下人。”
一直面色無波的青年突然「砰」的一下直接把一塊木頭劈成兩半,像被人觸及逆鱗一般,轉過頭瞪視着那個仆人,眼神陰沉狠戾,雙瞳隐約顯現出暗紅色。
仆人吓的往後退了一步,差點跌坐在地上,又色厲內荏道:
“不、不幫就算了,下次我讓張管事通禀小少爺,說、說你……”在白藏的陰沉目光下聲音越來越虛,到後面打着抖,不敢說下去了。
段瑾眉頭皺的更深,從樹後走了出去,朗聲問道:“說他什麽?”
白藏和仆人同時轉頭看過來。
白藏眼神動了動,瞬間褪去了眼中的狠戾,雙瞳的暗紅色卻更甚。
“繼續啊,怎麽不說了?”段瑾繼續問道,精致豔麗的臉上滿是寒霜,“你要通禀我什麽?”
“小人、小人……”仆人嚅嗫,吓的渾身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全。
小少爺以前向來不管仆人之間的事,也從沒踏足過柴院,所以他敢把小少爺搬出來欺淩新人。
他用這招已經很久了,被他欺淩過的新人都唯唯諾諾,不敢反駁一句,所以他越發肆無忌憚。
卻沒想到今天被抓了個現行。
他是簽了賣身契的仆人,按律不能務農從商。而國公府對下人是出了名的寬容,如果他被國公府趕出去了,就算沒治他得罪,欺主的名聲也一輩子都洗不掉,絕不會有哪家願意要他!
“小人錯了,求小少爺給個機會,別把小人趕出府,小人再也不敢在背後議論小少爺了。”見段瑾目光越來越冷,仆人滑跪在地,連聲祈求段瑾原諒。
段瑾厭煩地側過了臉,懶得再和他多說一句,擡手讓奉壹把他帶下去。
到現在了,還不覺得欺淩他人是錯,只覺得是因為在背後議論主子被聽見了才要治罪。
無藥可救……
仆人被帶下去後,柴院內只剩下段瑾白藏二人。
白藏目光緊緊盯着段瑾,喉結動了動,沒有說話。
兩月前見過小少爺那次後,他就夜夜開始做夢。
夢裏的小少爺還是高高在上的樣子。端坐在他房裏的椅子上,烏發雪膚,桃花眼四周暈着淡淡薄紅,眼裏像含着春水。烏黑睫羽卻恹恹垂着,在他眼下打出一片陰影。
好像極不情願一般。
夢裏不受顧忌,明明小少爺沒允許,白藏還是自作主張跪在小少爺腳邊,像欺負主人的壞狗一樣,被踢也不肯挪動一下。
起初幾天的夢還只是克制地跪在小少爺腳邊。
後面也許是白日裏見不到小少爺,夜裏就越加渴望,被踢之後不僅沒随主人的意離遠點兒,反而強行把那腳捉了,隔着鞋子揉了好幾下,把小少爺欺負的又哭又罵,說他是最壞的狗。
明明都帶着哭腔了,卻還要裝得盛氣淩人。
白藏被罵的渾身發麻,喘着粗氣只想聽小少爺罵的更兇一點。
他把小少爺的鞋襪脫了,露出一雙白嫩嫩的腳,腳趾圓潤可愛,因為緊張而蜷縮起來,泛着豔麗的粉。
腳底一點繭都看不見,一看就是沒走過幾步路的,又嬌又嫩,對着吹口氣都會紅一小片。
粗糙的指腹摸過細嫩的腳底,盡管白藏沒用力,但對渾身都嫩生生,從沒吃過苦的小少爺而言還是一場懲罰。
段瑾又痛又癢,哭罵的更兇,桃花眼裏聚着水氣,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滑落出去,看着可憐的很,腳止不住想往回抽,卻被白藏大手牢牢抓住,只能任由粗糙大手把雙腳每一寸都來回摸過。
見小少爺這麽可憐又委屈的樣子,白藏不僅沒心軟,反而抓得更牢。
男子怎麽能這麽嬌氣,路都不自己走,讓誰背的他?
同樣粗糙的舌面沒有像手指那般收着力,順着腳背上青色血管,慢慢舔/舐,一寸也不肯落下。
是比剛才還過分的懲罰。
最後那雙白玉似的腳全都染上了誘人的粉色,白藏還覺得不夠,在那嫩嫩大腳趾上留下了個牙印,被段瑾忍無可忍地踢在臉上才松開了手。
桃花眼四周粉色更濃,睫毛濕漉漉的,眼裏水色更重,像氣極了一般瞪着白藏。
白藏喉結滾動,眼睜睜看着那鮮嫩的唇輕啓,罵他:“沒上沒下的壞東西,狗一樣。”
那段時間白藏夢的越來越過分,天天起床都要洗褲子。
還好他力氣大,水擰的很幹,不然都不夠他換的。
但後來随着時間推移,段瑾一次都沒再來見過他,他從期待逐漸變成不安,再到沉寂。
他恨不得偷偷跑去小少爺房間,質問他,他規矩也學好了,身體也強壯了,為什麽不再來找他?
可是他不敢這麽做,他怕真的被小少爺趕出去,那時候才是真的一面也見不到了。
現在段瑾卻站在他眼前,精致的小臉粉粉嫩嫩,桃花眼明亮有神。
——比他夢見的還要好看很多。
白藏一動也不敢動,怕自己一開口,這場夢就會碎了。
段瑾抿起唇,皺眉看着白藏。
這人怎麽回事?怎麽又在走神發呆,上半身還沒穿衣服,他不冷嗎?
等了一會,發現白藏還是沒向他行禮問安,心裏無奈的嘆了口氣,主角攻就是主角攻,桀骜不好馴服,都還沒折辱他別的什麽,只是讓他學學下人的禮儀都這麽難。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段瑾冷聲命令道:“去洗個澡換身衣服,等會随我出去一趟。”
話音剛落,段瑾就發現白藏周身陰郁氣息一掃而散,俊美眉目舒展開來,比所有皇子都更有皇室風姿。
段瑾暗自咋舌,這就是主角攻受之間的吸引力嗎?都沒告訴他是去見林鐘,就能這麽高興。
看來讓主角攻受在一起的這個任務會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