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封褚禹,是三個人的姓氏

封這個姓,我用到十七歲。

正在廚房切蔥的禹斯然身形一僵,拿着刀的手用力攥緊幾分,停了一瞬才開口道:“你十六歲生日都沒過,還有一年呢。”

封褚禹,是三個人的姓氏,而他原本叫褚禹,是爸媽的姓氏。

禹斯然嫁進封家時,就讓他改了姓。當時還是個小孩子的褚禹,說什麽都不願意,哭着喊着求着她:“媽媽,我就是褚禹啊,我不要姓封,我不要,不要……”

後來,禹斯然向他承諾,十七歲時一定給他改回去。

她現在都說不清是哄他的借口,還是出于什麽心理,但小男孩卻牢牢記那麽多年,每一年都要提醒她幾回。

封家二少爺做了好多年,褚禹還是想念原來的自己。

“我只是提醒一句,您記得就好。”封褚禹從她身旁的盤子裏,捏一片黃瓜,吃得開心。

媽媽做的三鮮面,配着涼拌黃瓜,他能吃下一大碗,連湯底都喝得幹幹淨淨。

禹斯然笑了笑,背對他擡眼時,紅紅的眼眶中泛起淚花,但還是假裝無事發生的樣子,開口回道:“嗯,記得。”

封家願意接納封褚禹,禹斯然心裏是感激的。所以,她這些年對封家兄妹愛護有加,希望他們能和封褚禹和平相處。所幸,她的心思都沒白費,封褚禹在封家沒受過什麽委屈,哥哥姐姐待他也不錯。

直到後來,禹斯然又生下一對兒女,她甚至整個封家人的心思都放在這對寶貝身上,對封二少的照顧就疏忽下來。等她回過神來時才發現,他變得安靜了不少。

“家裏你弟弟妹妹天天念叨着要和你玩,有空回去看看他們。”禹斯然說道。

她一直希望封家的兄弟姐妹們能和睦相處,相親相愛,将來才能互相扶持。

“好。”封褚禹答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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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筱筱晚上回到家,抱着粉色的小兔子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怎麽了?”胡廿手裏拿着一幅畫走到沙發後面,随口問道。

姜筱筱站起身,湊近前,悄聲說道:“三哥,金羽庭的戀人間,我可以拿兩顆種子嗎?”

胡廿把手裏的畫合上,這才擡眸看向她,盯了好一會兒才笑道:“你現在是金羽庭的老板,就是說要把它賣了,大哥也沒意見。”

他語氣輕松地說着,好像金羽庭在他眼裏就是個小玩具一樣普通。

“真的?”姜筱筱扭頭看過來,滿臉的懷疑。

畢竟,不是大哥親口說的,她又不敢去問大哥。

胡廿少有的一本正經,點着她的額頭笑道:“雖然你三哥我看起來不如大哥穩重可靠,但你不能因此忽略我有顆真誠滾燙的心。”

姜筱筱撲哧笑出聲,然後抱起兔子用兔子腿蹬着他的心口,說道:“嗯,是滾燙的呢。”

兩人笑着鬧着的時候,大門突然打開,陸巅抱着小老虎進來,後面跟着的是這陣子不怎麽看得見的老五白姒。她穿着一襲湖綠色旗袍,複古的波浪短發,手中還拎着精致的小包包,滿身都是沖天酒氣,但走起路來,依舊是風情萬種。

“筱筱,好久不見哦。”她另一手拎出煙杆,沖姜筱筱挑了挑眉。

“五姐。”姜筱筱乖巧地叫了一聲。

“你是死在民國夢了是吧?家裏不許抽煙。”胡廿上前搶走白姒手裏的煙杆,生怕她下一秒就能在姜筱筱面前吞雲吐霧。

白姒像是被抽了筋骨一般,軟綿綿地躺在沙發上,嗚咽着說道:“醉生夢死,真真假假,才能過得下去啊。”

她喝多了就會說胡話,說些有的沒的,發生過的或者是臆想出來的,她自己都分不清。

“想老娘當初可是禍國殃民的絕色佳人,做過皇後貴妃……”

唰—

一盆水當頭澆下來,白姒的話聲音瞬間吞了回去。

“喝多了又說胡話。”陸巅端着盆站在一旁,随後扯了浴巾丢給滿身狼狽的白姒。

“四哥,你……”姜筱筱張了張嘴,趕緊過去把一臉無辜的白姒拉起來,給她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又帶她去換衣服。

白姒被姜筱筱扶着上樓,忽然回頭對陸巅說道:“老四,你潑的我?”

“不是。”陸巅面不改色地抱起小獅子,坐在沙發另一頭。

姜筱筱忍着笑意,不敢插嘴。

“筱筱,我問你,是不是他?”

“我……”她趁着樓下人看不見。悄悄點了點頭。

白姒站在階梯上,沖着姜筱筱揮揮手:“你下去吧,我自己就行。”

她本來想着轉個圈就能速幹的事,奈何熱心腸的筱筱非要來扶她。

大約十分鐘後,白姒從樓上下來,素面朝天,但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更顯嬌俏妩媚。

“老大呢?我回來找他有正事。”

“什麽事?”胡廿問道。

白姒眨了眨眼,才道:“我最近心煩意亂的,店裏的事情太多,想要筱筱過去……”

“不行!”

胡廿和陸巅同時否定。

這事沒得商量。

一個未成年的高中生,去她的洗浴中心工作?

莫不是瘋了。

“哼!人家是正經生意。”

“不同意,不用問了,大哥不會同意。”胡廿甩着自己手裏的青竹筆,一臉得意,“我已經和大哥說過了,她這個月開始,有時間就去我店裏看看。”

“你們在說什麽?”姜筱筱聽得一頭霧水。

聽起來好像是和自己有關,但每次他們從不問問她這個正主的意見。

“大哥說了,明天起,你放學後就去我那裏轉轉。”胡廿把手中一直拿着的那幅畫打開,展開在她面前。

畫上只有一處仿古建築,上下兩層,正中的門匾上寫着:承煙閣

姜筱筱按了按眉心,搖頭拒絕道:“我要寫作業去了。”

她說着就抱起粉兔子上樓去了。

當樓梯的腳步聲消失後,一直舉着紅酒杯坐着的白姒終于忍不住出手,一杯酒潑向陸巅罵道:“你竟敢潑老娘?我說夢話怎麽了?誰會當真?就你這般小心翼翼?”

白姒化成一條大白蛇,張開血盆大口就要把陸巅吃進去,卻被一頭小老虎攔住。

眼看着高腳杯就要碎裂,紅酒潑在金貴的地毯上,胡廿手中的毛筆在半空中飛來飛去,将杯子恢複原狀,放回茶幾上。

但是陸巅和白姒兩人破壞力很大,這個剛修好,那個又被打壞了。

就在一陣叮叮咣咣聲音中,姜筱筱突然從樓上下來,三個人瞬間把一切恢複原狀。

“我剛才聽見什麽奇怪的聲音,就下來看看。”姜筱筱看着他們說道,然後拐去冰箱拿了個蘋果吃。

“早點睡啊。”

“嗯,你們也是。”姜筱筱又上樓去。

胡廿立刻提着白姒躲在薄毯子下的蛇尾巴,把她從窗戶丢了出去:“現原形不許進家門!”

老大新定的規矩,就是為了約束他們沖動的性子。

蟒蛇帶來滿屋子潮濕的腥氣,确實讓人不舒服。

胡廿提着筆将一切恢複到原本的位置,臉色才好看點。

“我得去接大哥了,回見。”陸巅抱着小老虎出了門。

他可不願意留下觸黴頭,雖然老三平時沒正形,但生氣的時候的确吓人。

“等一下,大哥他……到底怎麽樣了?”胡廿着急地喊住陸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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