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牽手和初吻◎

蘇三娘發現女兒這兩天有些奇怪。

原本她對于婚嫁之事混不在意,可是這兩天倒格外在意起來:

今天嫌棄鏡架側面有一絲掉漆,

明兒嫌鴛鴦枕有些勾絲,

反正就是橫豎不滿意。

蘇三娘對此非但不生氣反而有些高興:

這才是新嫁娘該有的态度嘛。

不過女兒這兩天也甚少見人。

昨天下午急匆匆就跑出了門,當天夜很深了才回來。

一問就支支吾吾:“去看看分店生意如何。”

哼,分店太陽落日就關了,怎麽還會開門到夜裏?

再看女兒眼波含水,眼角帶春,衣衫淩亂。

蘇三娘也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見狀還有什麽不懂?

她抿嘴一笑,裝沒看見:“哦,知道了,早點歇着去吧。”

第二天天一才麻麻亮,就聽得門栓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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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出門去了。

蘇三娘翻了個身,

搖搖頭:這大女婿到底不如二女婿穩重。

二女婿天天來家裏幹活幫忙,劈柴擔水。

見到玉葉臉就紅得什麽似的,搓着手不敢說句話。

可是這大女婿嘛,不見人影也就罷了,

把金枝搓弄得那般狼狽也不知憋了多少年。

算了,

白大人多年未婚,

如今猴急些就猴急些吧。

總好過真如流言裏傳說中的他不行。

上午女兒倒回來得早,

可是她卻在收拾行李,

一問。

大女兒便支支吾吾說:“想,去趟洛陽城玩。”

不用問,這肯定是跟女婿去。

算了,都定親了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橫豎小兩口婚前都親昵些也有助于婚後過日子。

蘇三娘應了聲,

見金枝收拾完行裝要走,到底還是吩咐了一句:

“沒到洞房那天可千萬別洞房。”

金枝愣了。

什麽意思?

蘇三娘咳嗽一聲,

她也尴尬,只好盯着天空裝作研究過往雲朵,

嘴上卻說:“親啊摸啊都行,就別鬧出人命來。”

金枝終于聽懂了。

她臉刷一下就紅了。

再上巷口的馬車後見到朔绛時臉上都揮之不去的潮熱。

朔绛看見金枝就笑:“好容易騰出幾天空來,先陪你去洛陽。”

他答應了要陪金枝去洛陽玩,奈何她出了宮。

如今兩人心事已定,終于可以去趟洛陽了。

金枝嗯了一聲。

車輪滾動,金枝微微阖上眼睛。

這兩天又悸動又緊張,她沒怎麽睡。

朔绛小心拉來一張薄毯給她蓋上。

又将手墊在金枝脖頸後防着她酸了脖子。

他其實也有些困。

昨夜送金枝歸家,他便一直親自起草了冊封金枝為皇後的诏書。

本來這些诏書大可交給禮部官員來拟寫,他卻忍不住自己落了筆。

腦海裏一開始浮現的便是幾個常見稱贊女子的詞語:

“貞靜自持”、“性秉端莊”。

他唇角帶了抹笑意,将這幾個字畫掉了。

轉而寫上了“應正母儀于萬國”、“風昭令譽于宮闱”。

雖然多年已經不起草文書了,但童子功還在。

很快他就洋洋灑灑寫好了一封側立皇後的诏書。

敬章翚翟,後位以待,最後蓋上了帝王玉玺。

用這封诏書虔告天地四方,從此她就是他的皇後了。

只不過這份诏書還放在朔绛的書案暗格裏沒有發出。

他想今天當面問問金枝,是想借着崔家的名頭出嫁,還是想以金家的本名。

金枝其實閉目養神,很快就睜開眼睛好奇看外面風景。

朔绛便抛出了問題

金枝聽到這問題後一愣,

她很快有了決斷:“自然是金家的名義。”

那就好。

朔绛很快想好了計劃:

在洛陽這兩天就讓下頭的人去查金枝父族,

力求能往上攀個什麽金姓望族,

若實在不能也不怕。

太尉、齊國公的爵位已經想好了。

金枝的繼父是不是也要冊封個什麽官位……

他正斟酌,金枝卻誤會了,

她吐吐舌頭:“官家,我出身太低,會不會給你帶來什麽不便?”

“不會。”朔绛幾乎是立刻就出口。

他說出自己的打算:“我是擔心往後有人會為難你。”

坐上後位并不代表一帆風順,

帝王的愛寵也不足以抵擋所有風雨。

金枝那般自由自在的人,當真能忍受麽?

昨夜的剖心是否只是一時沖動,無法支撐長路的辛苦?

朔绛心裏七上八下的。

金枝笑得眉眼彎彎:“官家喜好我就行,其他人我不理會。”

馬車粼粼,朔绛思忖再三,還是将自己的顧慮和盤托出:

“金枝,我自然會傾盡全力護着你,可做皇後總比市井間要辛苦些,你會不會有一天怨我……”

金枝蹙眉:“若是我一人我自然不願趟這趟渾水。”

朔绛心提了起來。

“可有官家與我一起我便什麽都不怕。”

她笑吟吟眨眨眼睛。

朔绛此時才覺心裏終于放下大石。

他松了口氣。

因為擔心而緊繃着的神經此時終于松弛了下來。

既然得到了金枝的允諾那麽之後他便再無任何顧慮。

朔绛調整坐姿,

借着寬袍大袖的遮掩終于做了他早就想做的事——

他攥住了金枝的手。

金枝擡頭看他。

朔绛正襟危坐,下巴一本正經繃得緊致。

誰能想到沅茞澧蘭光風霁月的官家一朝與她剖白心跡後舉止就變得有些唐突了呢?

金枝想起蘇三娘臨別時的叮囑有些害羞,

用力掙了一下。

可是沒掙脫,

朔绛穩穩當當抓着她的手。

金枝想起蘇三娘的叮囑,臉就更紅了。

朔绛心情大好。

單單拉着她的手就讓他心潮澎湃起來。

車馬行進,

他一根根描畫過她的手指,

大拇指、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指,

挨個一點一點摩挲過去。

柔若荑芽的手梢,凝脂般光滑的手背,貝殼般紅嫣的指甲。

他常年習武的指腹有淡淡的薄繭,摸過去像是在惹火。

金枝從未想過原來單單是有人碰着她的手指就能讓人面紅耳赤成這樣。

**

且不說兩人在馬車上如何。

就說蘇三娘目送女兒離開。

這才回了家繼續準備女兒的嫁妝。

下午又去肉鋪裏看店。

忽然門簾一卷,她看見個再也不可能的人——白修遠。

蘇三娘身子一僵。

白修遠走進來,笑道:“伯母,我适才辦案經過這裏,便來拜訪您。”

蘇三娘的眼珠子瞪得什麽似的。

這,大女婿不是應當跟金枝去洛陽了嗎?

他在這裏,那金枝是跟誰去的?

難道……

她大腦一片空白,半天才磕磕巴巴道:“這,鄰居看見總不好。”

白修遠還當蘇三娘是因為怕人瞧見他太過殷勤損害金枝的名譽,

放下四色禮盒寒暄了兩句立即就走。

玉葉再來店裏時,就見娘親坐在店裏發呆。

見到她如同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玉葉啊!你阿姐似乎在外面有個外室!”

**

車很快就到了汴河岸邊。

朔绛告訴金枝:“水路去洛陽要快些,我們坐船去。”

他們做的是一艘大船,船艙寬大。

自有丫鬟帶着金枝去她的房間。

房間內木床、梳妝臺、案幾一應俱全。

金枝從房裏出來走到甲板上,才發現朔绛在隔壁房間裏。

兩人的船艙就隔着一道木板。

如此倒好,金枝松了一口氣。

又想笑,自己或許真是被母親吓着了。

官家那樣的谪仙人物,又豈會是那樣的色中餓鬼?

不過等下午時她便不這麽想了。

官家與她共處一室,吩咐侍奉着的丫鬟都退下。

而後坐在榻邊。

他施施然後靠在椅背上,

向着她姿态輕松伸出手,眼神中有詢問之意。

金枝想了想,到底還是垂着頭“嗯”了一聲。

她紅着臉垂首走到了他旁邊。

朔绛眼神發暗,多了一絲暴戾,像是嗜血的獸。

從前不知金枝心意因此竭力壓制绮念。

如今兩人已經互通心意,還有什麽可遏制的呢?

他下定了決心便不再猶豫。

姿态優雅伸出手去扶金枝的腰肢,

而後用力往後一探——

金枝被這忽如其來的力道扯倒,剛好坐在了朔绛的腿上。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金枝還是紅了臉。

官家常年鍛煉,腿部肌肉緊實有力。

隔着衣服金枝都能清晰感知到他緊實的腿面。

她欲起身離開。

誰知朔绛立刻搭手從她後腰穿過,

将她禁锢在懷裏,

一步都不許她離開。

他柔聲哄着她:“枝枝乖,就一下,一下。”

而後像是對待珍寶一樣,俯身一點一點從她額角親下去,

男子灼熱的氣息從她耳邊、脖頸後撒過,灼得她氣息不穩。

金枝腦子裏暈乎乎的:官家明明是冷靜自持的人,今天這是怎麽了?

那個似被惡魔附體的官家一點點誘哄:“枝枝聽話,張嘴。”

金枝不明所以按照他所說的照做。

她張開櫻唇,露出一點舌尖,茫然無措回望着朔绛。

誰知她那副乖巧的樣子惹得朔绛喘息變粗了。

他伸出舌來卷住了金枝的舌尖。

金枝吓得眼睛圓瞪。

原來适才叫她張嘴是為着這個麽?

她試圖反抗,可此時已經來不及了。

官家卷着她的舌尖不放,而後輕輕吸撷走她的蜜汁。

小娘子的唇舌柔軟,輕而易舉便讓朔绛沉迷。

他忍不住撬開了她的櫻唇,舌也變得霸道起來,

在她唇舌間橫沖直撞,肆意掠奪。

金枝的氣差點都上不來。

她怕暈過去後跌下摔一跤,

兩手便環抱上來繞着官家的脖頸。

誰知倒讓朔绛越發悸動,

他眼底帶了一抹紅,近乎兇狠地将金枝抱得更緊、親得更深。

幾乎要将金枝周身的血肉都揉進自己懷裏。

金枝臉頰迅速泛紅,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卻不知這樣反而碰到了朔绛腰腹,像是刻意蹭上來一樣。

朔绛只覺腹部一硬,

他變本加厲親了過去,

舔、砥、吸、吮,

恨不得拆骨入腹才好。

官家的鼻息越來越重,從金枝耳邊滑過,

越發讓她面紅耳赤。

什麽溫和,什麽謙謙君子,都是騙人的鬼話。

明明又兇又狠又霸道。

好容易有喘息之機,金枝忙提議:“要看看外面的風景。”

她想着去外面廊道瞧風景,

衆目睽睽之下想必官家也無法再做什麽。

誰知計策壓根兒無法得逞。

朔绛一點都不松手,

反而用另一只手俯身相就,

攬住她腿彎将她抱了起來直接抱到臨窗的軟榻上。

他将大船上敞開一點軒窗,将金枝抱在懷裏叫她看外面。

河濱已到春天,

滿眼綠色星星點點嫩綠無邊,

河岸邊芳草萋萋,桃花杏花依次綻放,臨水照花,如粉色白色火炬映照水中,岸邊水裏兩相宜。

燕子呢喃,農人扛着鋤頭從田間歸來。

風景的确不錯。

可是朔绛看着看着就若無其事懷上她的腰肢,

金枝暗暗叫苦:這還不如适才呢,至少适才兩人都在地上。

朔绛這回換了陣地。

他轉而不老實舔咬她的耳垂。

靈活如小蛇的舌頭順着她的耳廓打轉,

玉珠一樣的耳垂被他吸吮得啧啧出聲。

金枝癢酥酥的,身子麻得發顫,下意識推了朔绛一把。

可卻被朔绛攬得更緊,舌尖還不安分一下下刺着她的耳廓。

金枝面紅耳赤,生怕被人從岸邊瞥見了,忙不疊出聲:“關窗。”

小娘子的呼吸已經被他作弄得緊張了起來,

驟然出聲說話,那語調裏都抹上了一層淡淡的情熱。

“哦?”朔绛神色正經起來。

他俊目裏染上一抹戲谑,“枝枝要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金枝瞪了他一眼。

誰知此時朔绛聽見了外面有腳步聲。

他放下了金枝:“枝枝,我去去就回。”

而後到底還是舍不得,在臨離去之前重重啄了她臉頰一口。

他出了內堂,轉而到外廳正色問:“何事?”

聲音沉穩冷峻,又是那個深不可測的帝王。

外廳與船艙廊道有一道竹簾。

外面的羽林衛看不見內裏的情景,卻能感覺到官家似乎心情不錯。

他不敢擡頭直視。

只恭敬回話:“回官家,您交給我的那個年份前後蜀地當時并無官員姓金。”

朔绛神色嚴肅起來。

那羽林衛仔細回話:“當地的官員小吏、經過辦事、告老還鄉、路過赴任的官員都查過了,沒有姓金的。”

朔绛想了想:“先不要貿然去詢問蘇三娘。你先将路過成都府的官員列個清單再細細排查一番。”

羽林衛接了命令,随後行禮告退。

朔绛臉色沉了下來。

他已經想到了不堪的情況,金枝是個私生女,或者更糟。

“官家?”金枝嬌軟的聲音從內廳傳來。

朔绛立刻應了聲,轉身往裏走。

但那又如何呢,她照樣是他的心尖肉。

作者有話說:

嘿嘿,每天給豬魚一點小福利。

淩正德:丈母娘,我是那個最正經的女婿。

◎最新評論:

【...幹嘛不跟白大人退了婚再親親我我的,這章怎麽看心裏都不太舒服】

【滴滴滴打卡】

【心疼白大人】

【會做事的女婿,丈母娘都愛】

【啊這,我有個腦洞,金枝玉葉,金枝總不能是前邊皇帝的私生女吧(吶喊.jpg)】

【這。。。難道不該先跟白大人退了親再你侬我侬嗎?】

【好好好,我是太後,我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今天還有嗎?

不會要虐了吧?】

【只要別有情人終成兄妹就好,其他的都沒事(合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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