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愛恨的界限０４
“韓若,你覺得慕容蘭有殺人的動機麽？”
韓若轉頭看向了林諾。林諾不過只是記得韓若的那句話而已——她對充滿怨恨的東西沒有興趣——是什麽樣的情感才會讓韓若居然覺得是充滿怨恨的。韓若似乎是想到了林諾的想法，才搖了搖頭：
“光看她的情緒的确是有問題,但是這不代表她會是殺人兇手。而且，她的詩歌表達的是她的感情，并沒有提到她的殺人動機。”
雖然曾經說出那樣的話，韓若依舊還是很客觀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當然，其實除了韓若以外也肯定有別的人能看出慕容蘭詩歌裏面藏着的情感，但是……普通的讀者卻不在意慕容的詩歌具體的內容,只是沖着她“黑馬”的名頭去的而已。
“也就是說有可能？”
林諾從韓若的話裏面找出了那可有可無的漏洞。韓若擡眼看了林諾一下，停頓了半晌，終于很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嗯，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
韓若說完之後,就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面前的資料，顯然一點兒都不太喜歡林諾把她的話說的太清楚。
林諾見韓若這樣的狀态也沒有揭穿韓若，只是随意的掃了一下辦公室……忽然，他的目光就被小夏桌上的那本書所吸引——嘆念集。小夏為了研究慕容蘭的情緒什麽的，特地拿來放在觀摩。而韓若說過，那是充滿怨恨的，到底是什麽樣的怨恨讓韓若都不想去看……他有些好奇了。
在韓若真的開始投入研究案情的時候，林諾總算是拿起了被韓若鄙視過的詩集，然後慢慢的翻開了書頁。韓若眼角的目光撇到了林諾一眼，不過她什麽話都沒有說就繼續的開始研究口供和之前所提供的一些她們個人的資料。
肖揚一個人像是透明的一樣，陪在一邊，一聲不吭的開始了自己的工作。不過，他想讓自己變成透明的，但是有人卻沒有把他當成透明的：
“喂，肖揚，那些人的資料找齊了沒有？”
韓若就是典型的不想讓肖揚閑着的類型，肖揚聽見的韓若的聲音，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擡頭之後很是哀怨的開口：
“你偶爾讓我輕松一下會死麽？”
他說完之後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眼神不對，所以又換成了惡狠狠的眼神。韓若直接無視了肖揚的眼神，只是淡定的吐出一個字：
“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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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韓若的一個字讓肖揚的表情頓時比吃了蒼蠅還難看……不過也正是這樣，緊張的氣氛似乎微微的得到了緩解。肖揚瞪着韓若，而韓若忽視肖揚的場景大約持續了一分鐘，林諾才來救場：
“別鬧了，說吧。”
林諾的話顯然是對肖揚說的，這樣的差別待遇讓肖揚更加的委屈了，不過他倒是沒有繼續糾纏下去，而是爽快的看了一下自己的電腦屏幕：
“啊呀啊呀，這一次真是沒有什麽特別的了。都是很普通的，特別是慕容蘭，在成名之前幾乎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學生而已。最多的就是跟室友一起出去玩什麽的，沒有特別的地方。而那個護士長啊，她本身的資料也都很幹淨，不過，她的經濟狀況還沒有來得及調查。”
肖揚說完了之後看向了林諾和韓若，特別是韓若，他居然還對她挑了挑眉，看起來是十足的挑釁。不過，韓若一句話就讓他徹底歇菜：
“這麽長的時間居然連經濟狀況都沒有查清楚，這樣還怎麽跟顧闌的團隊比？”
韓若的話絲毫不客氣，不過肖揚卻很清楚，韓若說的都是真的。他現在的速度真的跟顧闌的團隊沒有辦法比。而且，沒有人規定顧闌一定要有一個幫他處理電腦的團隊，說不定他本身電腦功底就很強悍……
“切，你以為這個很容易麽？”
雖然肖揚的嘴上一點兒都不肯承認，但是他還是很快的專心埋頭去查找護士長的經濟狀況了。韓若唇角微微的上揚，不知道是因為什麽而開心，不過顯然她的心情是不錯的。林諾倒是沒有看見，習慣了他們兩個的口戰和肖揚的失敗的林諾，很快的就開始了自己對于詩歌的鑽研。
一時之間，他們三人之間的氣氛居然能稱得上不錯。跑腿的幾個人回來了之後，看着這個難得和諧的氣氛居然也沒有出聲，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分析一些資料。
“是這裏麽？”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之後，林諾忽然皺起了眉頭。他将自己手裏的詩集推到了韓若的面前，指了指上面那句詩詞：
“愛已入心。”
那是聽起來很是溫暖人心的一句詩。韓若瞥了林諾一眼，嘴角輕輕的扯了扯：
“你的鑒賞能力有所增強啊。”
韓若的笑容雖然是溫和的，但是她眼眸看向那詩詞的時候，卻透露着不屑與嘲諷，仿佛見到了什麽不值得入眼的東西。
“诶？這句話不是挺美的嘛？韓姐……為什麽你不喜歡啊？”
正好這個時候小夏和趙潤從裏面的辦公室走出來，聽見了韓若和林諾說的話，很是好奇的開口問了一句。韓若轉頭看向小夏，眼神瞬間溫和了不少——這點讓林諾和擡頭的肖揚都有些驚訝。不過，她沒有管他們兩個人是否驚訝，只是輕輕的開口：
“愛已入心，那麽……什麽入骨？”
韓若輕勾唇角，看向了小夏。小夏看着韓若唇邊的笑容，一瞬間就想到了韓若心裏的後半句：
“恨……”已入骨。
小夏說出這個詞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顯然是被自己下意識說出來的字給吓到了。韓若卻不以為意：
“其實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有些愛可能會入骨，但有些愛卻很容易就轉變成恨，這就看你更愛的是什麽了……這個丫頭，說白了不過只是一些無病呻｜吟罷了。正好，她的經歷給了她一個悲慘的背景，而她的詩歌的主題又正好很有噱頭……說白了，這就是成名的基本要素而已。”
韓若似乎對于這樣的“文學作品”很是不屑。不過小夏倒是被韓若這樣的分析給驚吓到了——韓若不是精神病的專家麽？怎麽感覺對文學作品也有點兒研究的樣子……韓若像是看出了小夏的想法，才又加了一句：
“這就是普通人的想法嘛。”
韓若這句話下來倒是讓小夏本來想好的問題輕易的就被她自己給忘記了。而後，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林諾已經不給她機會再向韓若發問了：
“你們看口供看的怎麽樣了？有什麽值得探讨的地方麽？”
林諾開口對小夏和趙潤說了一句。小夏很快的就條件反射看着趙潤。趙潤很是無奈的看了看小夏——怎麽以前沒見她這麽不敢說話啊。不過，無奈歸無奈，他還是很快的回答了林諾的話：
“嗯，具體沒有什麽特別有纰漏的地方。只是總覺得慕容蘭的供詞有點兒奇怪，不過可能是受韓姐之前的話的影響也不一定……”
趙潤說完之後小心翼翼的看了韓若一眼，沒辦法，這一次還真的找不出什麽漏洞的地方。不過，之前他在問慕容蘭的時候，韓若也在場，要是真的有什麽問題，韓若應該能第一眼就看出來。韓若似乎發現了趙潤的眼神，望過去，随後才救場一般的開口說話：
“慕容蘭應該沒有說謊，不過要是她真的在說謊，那只能說，她是一個天生的演員吧。”
韓若勾起了唇角，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林諾看了看韓若的表情，然後就假裝自己沒有看見的轉過頭去，看向了肖揚：
“你那裏怎麽樣？”
顯然他是問肖揚，財政狀況都查清楚沒有。肖揚擡頭瞥了韓若和林諾一眼，才哀怨的開口：
“我是警方的人，你們怎麽老讓我犯罪？”雖然是抱怨的說法，但是他很快的就繼續下去，“總結一下情況，慕容蘭的財政一點兒問題都沒有，詩集的銷售額已經讓她賺的盆滿缽滿了，每天的發布會、采訪……都能讓她的嗓子壞掉。至于護士長，嘿嘿，還真的有點兒問題……”
“哦？什麽什麽？”
這個顯然是小夏，這回她倒是不怕了，問的很是直接。肖揚看着小夏的表情輕笑了一下——估計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嗯。護士長最近買的股票跌停了好幾天……虧了十幾萬。不過，目前并沒有發現這是不是她殺人的動機。”
肖揚說完之後居然不負責任的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小夏頓時好沒好氣的“切”了一聲。肖揚發現自己的話換來了小夏的白眼，狠狠的盯了她一眼，才看向了林諾：
“現在就只能指望有沒有實際的證據了，那段視頻會很關鍵啊。”
肖揚說完，韓若忽然拿手指敲了敲桌面：
“那，可以去看看視頻，然後……要是有切實證據就趕緊拿着搜查令去慕容蘭的家裏吧。說不一定還能找到一點證據……比如說，她的白襯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