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煉體(1)

第60章 煉體 (1)

自從開始淬體,南山一個月就只能刷個三四次副本。

因為他每隔三天就淬體一次,每次都需要泡至少三天藥劑,直到他把黑乎乎的藥劑吸收成清澈的水為止。

如此持續了三四個月,南山非常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日益可見地結實起來,同等級的怪都撓不動他了。

不過,他每個月的副本收入也日漸減少起來,這讓他平添那麽一點點惆悵。

又一次幾乎沒什麽感覺般地坐進了藥桶裏,南山神色平靜地問,“小老板,我這個藥水還要泡多久才能結束?”

也不知是身體結實到了一定的強度,這藥水的威力給他造不成刺激了;還是他的痛覺神經已經習慣麻木了,反正他現在感覺不到什麽痛。

“這是最後一次。”東籬一說完南山就神色一喜,以為自己這下可以痛快地去賺錢了,卻不料東籬緊跟着又說,“下個月起,你便開始易筋洗髓。”

“易筋洗髓?”南山一怔,“那是什麽?”

東籬解釋,“就是淬煉你的筋脈和骨髓,有拓展筋脈、淨化血液、強化骨骼之效。”

可南山已經覺得自己身體各方面都強悍了很多,尤其是體質和力量上,“難道我這淬體了三四個月不是易筋洗髓嗎?”

“之前只能算是淬體皮肉外甲,先打個基礎,要從外而內地一步步來。”脫胎換骨哪有那麽容易的事,就是現在,東籬也不能保證百分百成功,“所以接下來,你才開始正式經歷重塑身骨之痛,要撐住。”

比之前還痛?!南山聽得心下一怵,“要......要經歷多久啊?”

不會也需要經歷三四個月吧?

東籬估算了一下,“大概需要一年之久。”

南山登時眼睛驚恐地睜大了,“要......要那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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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籬輕輕地拍拍他的頭,“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哦。”南山委屈地癟了癟嘴,慫慫地不敢反駁,但是,“你說下個月開始,是下個月什麽時候開始啊?”

要知道,現在都月底了。難不成,這次泡完,就立馬開始?

果然,東籬說,“等你這次結束後,隔個一兩天便開始。”

東籬看他神色有異,似有事要說,“怎麽?你有事?”

“這不是三年一度的學院大比又要開始了嘛!”其實參不參加是随學員自願的,但南山試圖争取一個緩期,弱弱地謊稱,“我都報名了......”

其實并沒有,近期他都沉迷于刷副本賺錢,他壓根兒就沒怎麽回過學校。這學院大比的事,還是師父他們跟他說的,問他參不參加,他正在考慮中呢。

東籬倒沒有多想,只是蹙眉,“是像築基學院那樣,在一座山上尋找一個月的資源比賽嗎?”

“不是哦~!”南山暗戳戳地想多争取一些緩期,“這次是PVP,有個人賽,也有團隊賽,我報名了1V1和5V5。先在校內跟同校的比,然後選出優秀代表去跟各大學校比,前前後後加起來,大概需要小半年呢!”

這在時間上倒是有些沖突了,東籬想了想問,“什麽時候開始?”

“好像還有兩個月就開始了。”南山決定,這次泡完藥水,馬上去報名!

這樣,他就能再茍個半年了,哈哈……卻不料,東籬眉宇一松,“那來得及,我們去秘境裏易筋洗髓,也順便鞏固一下你的境界。”

南山幾乎要顯露于行的喜意一僵,去秘境?秘境時間流速是外界的10倍,一年時間,也就是外面的一個月零幾天,那确實來得及。

思及此,南山神情頓時慫耷耷的了。

東籬并不是沒看見他的小情緒,耐心地解釋,“你這淬煉了皮肉外甲之後,要一鼓作氣地易筋洗髓,才更有效。那樣,你之後渡劫結丹的幾率也大些。”

“哦,好噠。”南山乖乖點頭,他其實也并不是不知好歹,更不是真的怕痛,他只是想趁現在副本還新鮮熱乎,鑰匙的價格還居高不下,想多賺點多錢存些家當。

東籬看他乖巧聽話,沒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等你重塑好身骨之後,正好多去摔摔打打,跟人對戰也好、與靈獸厮殺也罷,加強一下你對新身體的熟練适應度,就可以結丹了。”

“嗯。”南山頭還在他掌心裏撒嬌似地蹭了蹭,“謝謝小老板!”

東籬也忍不住笑了笑,輕輕拍拍他的頭,“我去秘境裏給你準備藥劑和閉關之地,你泡完藥劑之後,就去安排一下自己的事。我們這次,要在秘境呆至少一年之久,也就是外面一個多月。”

“好。”南山目送東籬走出去後,再沉入修煉,盡快把這次的藥劑給吸收完,然後就跑去學院找到自己的小夥伴說了自己要消失一個多月的事情。

不過,南山倒沒有跟他們說實情,只說自己最近刷太多副本殺了太多怪,要閉關修煉鞏固一下修為境界。

并且,還真的和他們去把學院大比的參賽給報名了。

說起來,他确實好久沒跟人對戰過了。

既然小老板都贊成,那他就暢快地跟人打打架。

朝暮見此疑惑地問,“山哥,你都打算跟我們一塊打團隊PK了,那咱們不應該好好練練配合嗎?你這個時候去閉關合适嗎?”

“沒事,你們練就行。”南山不以為意,“到時候我肯定能配合你們。”

花醉客倒是挺認同,“估計咱們也配合不了小山,倒不如讓他去把實力修煉得紮實點,讓他帶我們飛。”

因為南山一直耳提面命地交代他們千萬不要食用靈獸丹,所以他們等級漲得很慢,這都築基快一年了,還是20級。

而南山29級,可不就能帶他們飛嗎?

所以朝暮想想也是,點點頭,“那山哥你記得早點閉關出來,那個個人PK賽要去競技場刷積分的,你積分不夠的話,會連參加校內比賽的資格都沒有。”

“知道。”剛剛報名的時候,南山已經仔細看過比賽規則了,“我會提前半個月出來的,半個月肯定能把積分刷上去。”

“行!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花醉客讓他放心去閉關,“團隊賽我們四個人先刷着積分,應該能刷上參賽資格。”

“嗯。”交代完外面的事,南山就趕緊回小院,跟東籬一塊進了秘境,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弄了一整套打鐵鑄造的設備進來,甚至還有專門打鐵的屋子,“小老板,你這是要做什麽?”

東籬把打鐵鑄造的設備一一擺放安置好,“我打算在這一年內,把鑄造的熟練度給刷滿。”

南山易筋洗髓他需要時不時地添加藥劑,也需要時時刻刻看着南山淬煉的變化以防萬一,但也不能幹看着,所以他打算趁這段時間,把鑄造的熟練度給刷滿,之後就好開始煉器了。

他原本是打算去找個鐵匠鋪當個學徒慢慢練的,那樣就可以用鐵匠鋪裏的材料練手。

但他幾次路過鐵匠鋪,看到那些打鐵漢光着膀子揮汗如雨的場面,已經風雅毓秀了數千年的少宗主實在放不下這份斯文,他還是悄悄地躲在秘境裏,自己默默地揮汗吧。

南山倒是聽得吃驚,“你要在一年內打造一萬件兵器嗎?就算有400天,那每天也要打造25件,能做到嗎?”

東籬又不是沒經歷過把鑄造練得爐火純青的經驗,不然他煉器技術怎麽練出來的?所以這點自信他倒是有,“可以的。”

而且,系統只要打造一件胚形就算一點熟練度。

所以,他打算直接鑄造法器的胚形,等鑄造滿了,正好可以把這一萬件胚形直接刷滿煉器的熟練度,還能打造出一萬件法器賣錢。

南山并不太清楚這游戲裏面的鑄造是簡單還是困難,但見小老板有把握,也就信了,“那你有那麽多鑄造材料嗎?”

“有的。”東籬點頭,這幾年收購的各種煉器材料一直沒用,打造一萬件武器應該夠的。再說,他自己本來就有不少存貨。

“哦那就行。”南山見他不缺少啥就問自己的事,“那我在哪淬煉?什麽時候開始?”

“就現在。”東籬把東西都擱置好,擡腳往外走,“你随我來。”

南山跟着他走出去,來到離鑄造屋子大門前不遠處的水潭旁,看着那咕嚕咕嚕冒着泡又冒着煙、且濃稠得像沼澤的黑乎乎泥潭,很像那種化屍銷骨之地,南山眼神驚恐,“我該不會是在這裏面淬煉吧?”

東籬卻點頭,“正是。”

這是難得的一處同時具有法則和生機之地,東籬可是尋了好半天才尋到的,并且還用九種生物的九種生機和九種能量,布下九九歸一生機循環聚靈陣法。

這樣,南山易筋洗髓時,就趁機能吸收煉化這些生機,把他這仿生生命體煉化成具有真正生機的生命。

希望,能以此得到生物法則的承認,承認南山是這裏一種具有生命的生靈,從此受天地認可庇護。

但這種鑽法則空子、試圖篡改規則的事,就不便讓南山知道了,所以東籬很不憐香惜玉地道,“去了衣物,坐裏面修煉去。我不讓你結束,你不可踏出這藥潭一步。”

南山簡直想QAQ,像被逼迫的小媳婦一樣,委屈巴巴地一件一件去掉自己的衣物,“那藥水……哦不是,那藥泥,好吓人的說。”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東籬安慰他,“就是會格外的痛些,但撐過去就好。撐過去了,你便脫胎換骨了,以後會好處良多。”

南山點頭,他自然不是怕有事,小老板怎麽可能讓他有事?他只是習慣性地對小老板撒嬌,好讓小老板多對他溫言軟語些。

畢竟,小老板的溫柔,對他來說可是一種享受,他恨不得每天泡在這種溫柔裏。

只是,脫到最後一件,南山扯着褲頭,“小內內也不能留嗎?”

東籬輕輕點頭。

南山臉上驀然泛起了淺淺的紅暈,有些不好意思,“那你轉過身去,我怕你看了自卑。”

東籬:“……”

無語地轉過身去,沒一會,聽到南山悶痛地下藥潭之後,簡直哭唧唧地說,“好了。”

東籬轉過身來,看到南山整個人陷在藥泥潭裏,只剩下一顆腦袋,估計是太痛,他神色都要扭曲了,豆大的汗不停地滾落,就趕緊提醒,“你快些沉入修煉,痛感便不會那般強烈。”

“哦哦!”南山立馬閉眼入定,這可太他瑪德疼了,簡直是在把他碾碎了,再重新塑造一下。

東籬看他成功入定了,藥潭裏的藥力也順利地慢慢被他吸收了,便放心地折回鑄造屋裏,開始鑄造兵器。

兵器的種類其實很多,首先□□類就有刀、槍、劍、戟、斧、钺、鈎、叉、鞭、锏、錘、抓、镗、棍、槊、棒、拐、流星。

還有飛劍、飛刀、飛镖、镖刀、梅花針等暗器,以及奇門兵刃,點穴針、扭子、匕首、鴛鴦钺、三節棍、陰陽銳、鐵尺等什麽的。

再在這基礎上各種改良、用各種不同的材料打造,湊一萬種類應該可以。

東籬把收購存儲了好幾年的各種礦石煉材取出來,一一提煉後,就邊時不時地看一眼門口不遠處的南山、一邊開始鍛造。

南山閉關修煉淬體不知歲月,東籬在一旁“铛铛铛”地打鐵也忘了鬥轉星移。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外的兵器胚形已經堆積如山時,在某個白天,外面本該亮堂的光線突然暗沉下來。

東籬一怔,擡眼朝外看到,空中不知何時風起雲湧,翻滾的厚厚烏雲在南山的頭頂飛快急聚。

東籬趕緊丢下鐵錘,迅速抓起一旁的衣服,邊穿上邊沖出去,沖到藥潭旁,看到不知加了多少次各種藥劑的藥潭正在以南山為中心地飛快旋轉着!

這是?東籬愣了愣,擡頭看了看頭頂急速翻滾的烏雲裏隐隐有悶雷聲傳來,閃電在若有若無地醞釀。

這下東籬也有些不明所以,為何只是煉個體,也有雷劫要落下?

難道是,法則不允許他塑造生命體?還是,這淬體方式接近重塑身骨,需要雷劫檢查洗練?

東籬看着藥潭中還在入定不知外界的南山,蹙眉沉思了一會,雖然還不知天道降下雷劫是何用意,但他決定不管如何,先讓南山承受下這雷劫再說。

若是不對,他再把南山藏起來,自己承受這雷劫。

畢竟,這規則是他試圖篡改的,有天罰也合該他受着。

東籬渾身緊繃、蓄勢待發地站在藥潭旁,緊緊地看着南山、也看着雷劫醞釀得越來越大、越來越磅礴,然後雷霆怒下!

可在第一道雷劫劈下來的時候,東籬着實愣住了,因為那雷劫劈中的地方,不是南山,反而是他研究煉制出來的藥潭!

所以,渡劫的不是南山,而是藥潭?

東籬當下就驚詫了,這怎麽回事?!

雷劫應該不存在劈歪的情況!

難道藥潭也需要渡雷劫的嗎?

不過,接下來更讓他迷惑不解了。

因為第一道雷劫之後,緊跟着紛紛劈下的無數道雷電,不僅劈中了藥潭,也劈中了南山,更劈中了他!

雖然還是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但東籬趕緊盤腿坐下承受雷劫。

一道又一道,雖然淩厲又迅猛、厚重又威嚴,卻沒有懲罰怒意,東籬便安心下來,專注接受雷劫的洗練,吸收煉化那雷電裏的能量,領悟雷劫裏的法則和奧義!

待九九八十一道雷劫歷完,東籬終于頓悟了這雷劫為何而來。

因為,他把那藥潭煉制成了生命源泉!

這倒是意外之喜,他原本只是想給南山煉制出一絲生機,卻不料,他研究煉化出來的藥劑,竟有再造生命之力!

再造生命,本就是至神之能。

所以這藥潭,便成了神級的至寶,難怪需要降下雷劫淬煉!

不僅是藥潭本身,他這個創造煉制之人,以及南山這個用生命源泉再造生命的人,都需要渡劫!

東籬心下無限欣喜,待雷劫結束後,睜開眼,果然看到了彩虹靈雨,“嘩嘩嘩”地、很是不吝啬地降落在藥潭裏,以及他和南山身上。

本烏漆嘛黑、如泥潭般的藥潭,漸漸地變成了濃郁靈氣流轉充盈的清泉之水,清澈見底、靈光盈動。

而被劈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南山和自己,在靈雨的洗禮灌溉之下,漸漸地重塑身骨,恢複完好無缺。

東籬還看到,南山整個外表隐隐泛着金光,骨骼脈絡透着靈光在若有若現。

看得東籬不由目露欣喜,南山這是不僅易筋洗髓成功,還煉成了銅皮鐵肉、靈骨靈脈!

而他自己也造化不小,神魂幾乎快能凝實,足足往前邁了一大步,已經35級了!

看來這個險冒得很是值得!

直到靈雨漸漸停下、彩虹逐漸變淡隐匿而去,南山外表的金光緩緩地隐入肌裏,靈骨靈脈的靈光也慢慢地收斂起,變成樸實無華的樣子。

但整個人的氣度,卻有些不一般了。

東籬欣慰,倒是沒有辜負他這份辛苦。

這時,南山才從入定中醒神過來。

可一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置身在一汪清澈見底的清泉裏。

而小老板,正在岸邊笑盈盈地看着他,“醒了?”

頓時驚得南山雙手立馬往□□一捂,“你、你……我、我……這、這藥泥,咋變成清水呢?你啥時候換的?”

東籬本來還沒注意到這個問題,可見他臉色爆紅、整個人羞窘得不行,頓時逗弄心起,故意往他那一瞥,促狹地道,“也沒見有多大啊!”

南山一愣,随即不服,“哪不大了?很大了好嗎?會不會水下折射你沒看清楚啊?要不你再看看……”

說着就要現出來。

東籬趕緊無語地站起來,随即轉身就走,“醒了就起來吧,你煉體已經好了。”

南山看着東籬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無聲地哈哈大笑,他就知道小老板會害羞!

他又不是暴/露/狂,怎麽可能真現出來,不過是為了把小老板逼走,他好起來穿衣服罷了!

擡頭昂首見東籬走進鑄造屋之後,南山才趕緊從水泉裏爬出來,手指一動,魂契的儲物戒一顯現出,就立馬從儲物戒裏取出衣物迅速穿上。

然後拍了拍自己也有些發燙的臉頰,在外面緩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走進鑄造屋裏,“小老板,我現在淬體是全部完成了是嗎?那個易筋洗髓也好了?”

“嗯,你應該能查探自己的情況才是。”所以東籬才沒有跟他解釋更多,“你內視一下,看看現在丹田筋脈的情況都如何?”

南山內視了一番,閉着眼睛說道,“筋脈好像被擴展了,丹田好像又擴了,裏面的靈氣真元都不是液态的了,好像都變成泥态的了。”

南山好奇地睜開眼問,“這是什麽回事啊?”

“要結丹了。”東籬倒是不意外,南山本來就要結丹了,又閉關修煉了這麽久,他現在可以随時結丹。

但他的身體剛剛淬煉完,所以東籬建議,“你學院不是要比賽嗎?你多去跟人練練,夯實一下修為,也适應一下你現在淬體過的身體。待完全适應掌握了之後,再去結丹。”

關鍵是,他還沒找到一處好地兒給他渡劫。

“哦,好。”南山倒是乖乖聽話,然後又問,“那我現在結丹需要渡劫了是嗎?”

東籬聽他語氣,“你有預感了是不是?”

南山很肯定地點頭,“我感覺我現在結丹的話,老天就會劈我。”

這種感覺很強烈,沒煉體之前,他倒是沒這種感覺。

東籬笑,“這是好事。你渡劫結丹的話,才是真正的結丹。”

“嗯,我知道。”小老板這麽辛苦地給他煉體,不就是為了他能渡劫結丹嗎?這為他好的事,他哪能不知道。

“那你去吧,我這鍛造的熟練度還有兩三百才滿,我要在這裏再待一段時間。”東籬說着就要送他出去,卻被南山趕緊抱住手攔住,“等下!”

東籬不解看他,“還有何事?”

南山重重地深吸口氣,神色突然非常嚴肅地道,“小老板,我要跟你說一件很慎重的事!”

倒是難得見他這般嚴肅的神情,東籬怔了怔,也慎重對待,“你說。”

南山被他那沉靜清幽的眼神一看,看得他不由地有些緊張和羞赧,暗暗鼓了鼓勇氣道,“自古以來,看了人的身子、或者被人看了身子,就一定要對那個人負責。這是華夏非常好、非常棒的傳統美德,咱們一定要遵守!”

還以為他有什麽重要事要說的東籬,頓時無語得嘴角微抽,“你又皮癢了是不是?嫌之前煉體不夠痛?要不要我再調配點藥劑讓你更上一層樓?”

“不是啊!咱們華夏古代真的有這種規則!不信你翻翻史書!”南山一臉認真地表示,“而這游戲不是走的古風嘛,那咱們不該按照時代背景來嗎?”

說着,朝他羞澀一笑,半認真半開玩笑地嘻嘻笑道,“要不要我三媒六聘,騎着高頭大馬,領着八擡大轎來娶你啊?還有婚宴什麽的……”

東籬不聽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直接把他給拎出了秘境,扔出了小院,“你該幹嘛幹嘛去!”

說着,“嘭”地一聲關上院門,轉身回了秘境裏。

南山趴在院門上捶門嚎叫,“你個渣男,看光我不負責!”

嚎得隔壁鄰居的NPC都出來看情況了,問他發生了啥事,需不需要幫忙?

南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沒事沒事,我跟我家小老板鬧着玩呢!”

說完,趕緊一溜煙地跑了!

跑到學院裏,找到小夥伴,才發現外面已經過去一個半月多!他再不去競技場刷積分,就沒辦法參加比賽了!

花醉客讓他趕緊去刷個人賽的積分,說是團隊刷的積分他們已經刷夠了,回頭練練配合就行。

“哦哦!我這就去!”南山趕緊一溜煙地跑去競技場。

朝暮疑惑地看着南山一眨眼跑沒了的身影,疑惑,“你們有沒有覺得,山哥這次閉關出來後,變得很不一樣了?”

一直仿佛對萬事都漠不關心、不在狀态的佛念這次倒是注意到了,“皮膚變白變細膩了,眉眼更加精致英氣了,尤其是……他那才一指長的短發,現在都及腰束發了!”

這才過了一個多月,那麽短的頭發,怎麽一下子變得及腰長了?這讓他想不注意到都難!

花醉客微微點頭,“是有點奇怪。而且,他氣勢……以前是外露的強悍,現在隐隐有種斂起來的不動聲色,更沉穩了。”

雖然他朝氣活潑、時常跳脫跟沉穩二字沒關系,但他的氣勢或者說氣度,确實給人一種沉穩內斂的返璞歸真感。

而朝暮最直觀的感覺就是,“感覺他越來越像個正宗的古風美男了!”

這游戲雖然是古代風格的,但說實在的,很多玩家穿起了廣袖長袍、束起了發,也處處透着現代人的氣息,真的沒有那種古韻。

可剛剛,朝暮卻在南山身上看到了。

哪怕他開朗歡脫,一如既往地跟他們相處說笑,但那種氣度怎麽都遮掩不了,看着比NPC更像本地土着,像是他在這裏土生土長的一樣,與這裏的環境很是融洽和諧,讓人看得賞心悅目。

所以,朝暮托腮沉思,“我要不要也把頭發留長束起來?”

游戲裏除了女玩家,沒幾個男玩家願意留長發的,嫌紮頭發麻煩,所以原本他們五個都是短發。

現在南山變成了長發,成了他們隊伍中最靓的崽,讓他暗戳戳地也想留長發了。

其他人倒是一點都不想,“紮頭發太麻煩了,紮不緊還老掉下來,只有女生為了好看願意受這份罪。”

朝暮想想也是,遂作罷。

而南山為什麽願意留長發,那當然是因為他的頭發是東籬給他束的。而且,他的發帶可是裝備,能加很多屬性呢!

所以,他在競技場上,無數次一招秒殺對手之後,就讓人提出抗議了,“你一身靈階裝備,跟我們打有可比性嗎?這還有競技的意義嗎?你有什麽技術?你不就靠一身裝備碾壓人?”

這競技場,跟大部分游戲裏的競技場設置得差不多。

都是偌大的競技場內,擺放了無數個擂臺,用個人終端在競技系統裏報名、以及選擇在哪號擂臺競技,然後系統會抽取積分相差無幾的兩人上臺競技。

而競技場的積分機制也很簡單,贏一場+1分,輸一場-1分。

南山之前一過來,看這89號擂臺的人最少,抽到他的概率比較大,他就趕緊用終端在89號擂臺這邊報名了。

而眼前這個倒黴蛋可能是積分也不高,一連五次都被抽中和南山對戰,就一連輸了五場。而且每次都是,他都沒來得及出招,就被南山給一腳踹下了擂臺。

所以,他輸出了火氣,覺得南山是在拿裝備碾壓侮辱他,他不服,才有這抗議。

其實南山倒沒有侮辱他的意思,他只是想快速刷積分,就速戰速決,都是一招就把對方打下臺,争取多刷幾場。

而在89號擂臺附近觀戰、以及在等着匹配對戰的人,也都表示這根本就沒有可比競技性,讓南山去別的擂臺,別在這裏破壞平衡,大家刷積分都不容易。

雖然系統并沒有限制人穿什麽裝備PK,南山也完全可以不予理會,但他怕人都跑光了,沒人跟他PK,讓他沒法刷積分。

而且,就算他換擂臺,別的擂臺的人也會這樣,對他這般避而不戰。畢竟,誰刷點積分都不容易,誰也不想被裝備碾壓得打都沒法打。

所以,南山把裝備脫下來,“行吧行吧,我換一身尋常布衣,啥屬性都沒有的,這樣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衆人點頭,但也有人過意不去,“你可以穿兵階或者低級法階的裝備,這個大家都有,你也不必完全穿布衣。”

“不用。”南山在系統還沒抽取到他之前,在臺下看了幾場,這些學員的花拳繡腿他還真有點看不上。

用個非常不謙虛的形容,那就是他跟這些學員,就像是一個武功高手和一群剛學會蹒跚走路的嬰兒比武一樣,實在是完全沒有跟他們競技的必要。

所以,他每次對戰,連靈力都沒用上,直接閃身過去把對方踹下臺,這樣節省時間能多刷幾場快速漲積分。

哪怕他什麽裝備都不穿,南山也有自信同樣用一招快速刷積分。

但衆人不以為然,見南山這般“狂”,竟真的一件裝備也不穿,紛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準備報之前被南山踹下臺的“仇”。

然而理想很豐滿,都在想象如何一雪前恥,把南山打得滿地找牙;可現實卻很骨感,每個被系統抽取和南山對戰的人,依舊毫無區別地被南山一腳給踹下臺!

有個連續被踹了好幾次的人實在納悶,在臺下捂着屁股震驚,“卧槽你速度怎麽那麽快?!”

說着,懷疑地看着他的腳。

南山把腳擡起來轉了轉,“看清楚哦!完完全全的布鞋哦!一點屬性都沒有哦!”

衆人仔細檢測了又檢測,确實是完完全全的布鞋,而南山身上的衣物,也确确實實的一件裝備都沒有,“那你速度怎麽那麽快?”

系統一說開始,他人就閃到了眼前把人踹下了臺,連一秒鐘都沒有!

這還怎麽打?別說術法還沒發出來,就是跑都來不及跑開。

南山瞎忽悠人家,“你多練練,也能這麽快了。”

衆人不信,讓南山別那麽快,最起碼等人家術法發出來,不然一招都沒出,那叫什麽PK。

南山覺得好笑,“這又不是回合制,難道還你一招我一招嗎?你去野外打怪,難道那些怪那些BOSS,會乖乖地等着你把術法發出來,跟它你一招它一招?過家家嗎?”

衆人無言以對,然後紛紛跑了,不跟他玩了。

南山沒法,只好換擂臺。

可換了擂臺打了沒一會,大家也看出了端倪,也都紛紛再次跑了。

畢竟誰都不是傻子,既然注定要輸的PK,那還P什麽K?又不是受虐狂。

南山沒辦法,只好繼續換擂臺。

然後就跟瘟神一樣,他換到哪裏,哪裏的人就跑光。

不過好在這學院的競技場夠大,足足有五百多個擂臺,能讓他不停地換,也就讓他一直有PK可打。

偶爾也能遇到能跟他打上一兩招的人,但毫無意外的都是南山取勝,導致他的積分直線上升。

刷了10天,終于趕在比賽開始前刷夠了2000分,取得了入賽資格。

入賽資格,也就是初賽資格,就是在學院裏跟同校的比。

扶風學院很大,學員足有十幾萬人,而競技積分上2000分的人,卻只有300多人。

初賽就采取兩兩對戰淘汰制,每個人都有三次機會,三局兩勝。

南山正摩拳擦掌地準備大展身手的時候,院方找到他,讓他不用比了,直接內定他代表學院去參加學院大比。

說是怕他參加初賽,會把自家學院的種子選手給刷下去。

畢竟,南山啥裝備都沒穿卻橫掃了整個競技場的事,學院不可能不知道。

系統在他連贏一千場的時候,還給他頒發了戰無不勝的稱號呢。

全校通告,現在學院裏誰都認識他。

更何況,還有之前獨獨他能一個人單刷副本還帶人的事,別說全學院了,就是整個游戲裏的人都知道。

所以南山現在,可謂是風雲人物。

不用打個人賽,南山也樂得清閑,跑去找花醉客他們打團隊賽。

也不用練配合,對手看到他,直接崩潰,“卧槽!這煞神怎麽也打戰隊?!”

南山無辜,“不可以嗎?”

“那還打毛啊!”對方直接認輸走人,不跟他玩。

直接躺贏的花醉客等人笑死,說南山現在是人憎鬼嫌了。

南山無所謂。

不過,也不是沒有戰隊跟他們硬剛。

比如,李唯西帶的戰隊,還能打打。南山不火力全開的話,自己這邊,也能被對方收繳一兩個人頭。

再比如,蘇琛帶的戰隊,哪怕被打得頭破血流,也跟瘋狗一樣地咬上來。

南山莫名其妙,把他們都打敗了之後問花醉客他們,“你們誰跟他們有仇嗎?”

他自己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很少呆在學院裏,跟學員們幾乎沒有什麽交際往來,矛盾更談不上。

花醉客無語地嘴角微抽,“他跟你有仇,你忘了?他是落楓學院那個築基大能的侄子!”

“啊——!原來是他啊!”南山這才恍然,“他什麽時候升上來的?”

“他升級很快你又不是不知道。”花醉客意有所指,“他比我們還早一年升上來呢,只不過你很少在學校沒見過他罷了。”

“哦!”南山點點頭,沒有多去在意。然後沒打幾場呢,他又遇到了“老熟人”。

看着對方那張五彩缤紛的臉,南山簡直樂了,“王少啊,你現在還姓王嗎?”

頓時把對方氣得直接沖過來要咬他!

南山把他和他隊友們都踹下了臺之後,回頭在臺下偶然撞見,就忍不住道,“王少啊,你看咱們這麽有緣,為什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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