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琴葉?”林野一愣, “有點耳熟……”

阿米補充道:“唔,我看上面的年份是大正年間。”

“大正!”林野恍然反應過來,“那不是《善逸傳》裏面記載過的年代嗎?”

“bingo~”五條悟打了個響指, “這裏面的琴葉我也有記憶哦,是鬼殺隊獸柱的嘴平伊之助的母親。”

林野點點頭:“唔,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她原本是被萬世極樂教的教主童磨擄走養在身邊的助手,後來發現了童磨成立宗教的初衷是為了自己享受教徒的血肉, 就果斷帶着當時還是個寶寶的嘴平伊之助跑到了懸崖,自己墜落了, 但是兒子活了下來。”

“也許這篇日志是琴葉當時偷偷記錄的……”阿米一邊翻着殘卷一邊說道,“這裏面記錄了童磨如何引誘教徒,吃人的事, 然後還有……這是……”

“是什麽?”林野雖然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 但此刻已經好奇到不行,簡直百爪撓心。

“是……童磨想要用自己的血轉換一批鬼教徒的記錄,寫了怎麽制造鬼……”

林野心裏咯噔一下:“我靠, 難道外面那二哈詛咒有一半鬼的血統?”

五條悟思考片刻,然後把手伸進林野領口裏——

林野:“啊這……”

但五條悟很快摸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扯出林野偷得吊墜, 舉在眼前仔細查看半晌, 才指着那個奇怪的字說道:“是了, 這一半是詛咒的咒字,另一半是鬼字。”

“怪不得, 咒術對他無效,”林野點點頭,“我們的咒術對愈史郎也沒有作用, 但是……”

“小心!”阿米大叫一聲,輕輕推開林野。

林野踉跄半步,才重新掌握平衡,繼續頂住門。

他向下看去,只見原來三人談話不過片刻,那二哈詛咒就仿佛找到了正确的入口,長長的指甲從門縫下面鑽了進來,剛剛差點蹭到林野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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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五條悟咒罵一聲,然後用腳狠狠向那長甲踏去,“宗助怎麽做出的這個詛咒和鬼的合體咱們先不管,現在這玩意怎麽能搞死啊,咱們也沒日輪刀什麽的。”

林野換了個姿勢靠住堵門的雜物堆,用力頂住,喊道:“拖吧!只能拖到日出了。”

然而,那詛咒似乎也聽到了二人的策略,兩只指甲都伸了進來,瘋狂地四處亂搗。林野和五條悟不得不找準機會躲避,而外面的一衆實驗員顯然因為拖了太久變得更加狂暴,撞門力度增加了不少。

最差的狀況還是發生了,當二人不得不同時躲開長指甲掃射的時候,門口的雜物堆出現了0.001秒的守衛空缺,但這在如此焦灼的局勢中已經能決定一切——随着“嘣”的一聲巨響,整片門和附近的牆壁都被擊飛,三人瞬間被暴露在了一排饑渴的眼神當中。

林野只好立即擺出迎敵姿勢,然而與預料中的“餓虎撲食”場面不同的是,盡管所有研究員和二哈詛咒都毫不掩飾眼中的饑餓,但都規規矩矩站着,而且姿勢非常統一,就像訓練有素的士兵一樣。

林野剛在心中緩緩升起一個問號,只見宗助一邊拍手一邊從隊伍後排走了出來。

“看來還真是不能小瞧人類咒術師的力量啊,”宗助用玩味的表情掃視過灰頭土臉的三人,眼神在阿米身上留了很久,才又輕輕說道,“竟然能和這幫家夥抗衡這麽長時間,不愧是宇宙最強第一強和第零強,名不虛傳。”

“那可不敢當,”五條悟見對方并不想直接進攻,于是也放松了身體,“和科學怪人還是比不了。”

林野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您這都當後現代女娲捏新物種了,我們區區宇宙最強哪能和神比啊。”

“就是捏出來的玩意兒都醜了點,”五條悟靠在牆上,擺出一個十分惬意的姿勢,“不知道是不是主人的審美趣味如此呢?”

“也有可能招來的詛咒底子都太差了,”林野面露惋惜地搖搖頭,“之前聽您下屬說就喜歡二哈這一卦的長相我還不信,現在一看果然是真的,唉,還是粉美麗可可愛愛,想它。”

“啪、啪、啪”宗助鼓了鼓掌,被調侃也不惱,甚至也笑了笑:“哈哈,一直聽說您二位是說漫才的,今天一見,言語之犀利,配合之默契果然令人記憶深刻。”

林野一到嘲諷人就火力全開,根本停不下來,于是繼續說道:“宗助啊,我勸你不要再看那麽多古籍了,說話都奇奇怪怪。”

“還有你這個組織logo一點辨識度都沒有……”

“衣服也特別難穿,注重美觀的時候能不能兼顧實用性呢……”

“然後你們的門和藏東西的設計真是太單調了,根本擋不住我們這種聰明人以及阿米這種異能者……”

“另外就是你們這裏的空氣問題,真的不行,怎麽也得注意流通吧,弄着這麽多詛咒也太臭了吧……”

林野的嘴炮配合五條悟嘲諷的表情buff加成,宗助肉眼可見的漸漸破防,最後終于黑了臉,大喊一聲:“差不多得了吧?真給你臉了?”

“喔,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林野快樂地鼓鼓掌。

“呵,”宗助氣急反笑,“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們是在拖時間。”

五條悟挑挑眉:“那你為什麽還不動手呢?”

“主要是,一時間沒想到怎麽把你們的功能最大化,”宗助單手托着下巴,“你說,你們的血給詛咒嘗嘗,它們會不會變得更強呢?”

林野趕緊擺擺手:“不會不會,當然不會。難不成你去買點血豆腐喂詛咒它們就能變成小豬了嗎?”

他說完才反應過來,“難道說,你讓詛咒變成鬼的辦法,就是給他們喂……鬼的血嗎?”

“當然沒有這麽簡單,”談到專業問題,宗助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幾乎只有最初的鬼的血才能将人轉變成鬼,而現如今已經沒有鬼活下來了,所以只能複刻當年第一個鬼被造出來的過程,這個嘛,雖然有點複雜,但百年前的人能做到,我又怎麽會做不到呢?”

他指了指周圍的一衆人人鬼鬼:“嘴平伊之助的後人對鬼有非常透徹的研究,我借用了一些研究材料,然後再找了那麽多人幫忙,雖然沒辦法讓人轉變成鬼,但是做成了這種血漿,能讓病危者茍延殘喘下去,體能也大有提升,唯一不足就是源源不斷地需要這種東西。”

五條悟撇了撇嘴:“這不就是吸血鬼嗎?”

“對的,的确有些像,”宗助無奈笑笑,“而且是醜陋版的吸血鬼。不過我幸好遇到了它——”

二哈詛咒。

“我才發現,原來這種血漿能讓詛咒長出實體,也許是某兩種過分邪惡東西負負得正的效果吧,我也無法解釋,”宗助真的面露惋惜,“只能先叫它們詛咒之鬼,不過不清楚形成原因也不影響它們真的很好用,你剛剛管他叫二哈,呵呵,還挺貼切的,又乖又蠢力氣還大。”

“那你是怎麽讓這幫研究員和二哈都這麽聽話的?”林野好奇問道。

“哈哈,剛剛忘了說,”宗助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我把那種特殊血漿和自己的血做了融合,所以這幫家夥就認我當首領,自然聽我話。”

他一邊說一邊摸着二哈的頭,二哈的哈喇子流了一地,已經迫不及待了。

“好了,看來你們也沒什麽價值,不如就這樣吧……”

“稍等!”林野做了個暫停手勢,“我還有一個問題。”

“請問。”

“你做這種詛咒之鬼的目的是什麽?”

“目的?”宗助眯了眯眼,似乎真的很認真的在思考,“大概就是覺得……這世界不夠好玩吧。”

“真的麽?”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是一直沒出聲的阿米突然發了話。

“當然,”宗助本不假思索地回答,但看清提問者是誰後愣了一下,“哦,阿米。好可惜,剛見到你,就要送你上路了。”

“可惜麽,”阿米冷冰冰回複道,“雖然我已經不記得你是誰,但是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很慶幸我喪失了這段記憶。”

宗助攤攤手:“那我也不說什麽了,來世再見好了。”

說罷,他揚了揚手,示意二哈向前。

五條悟法随心動,幾道咒術向前發射,但也只将将拖慢了二哈的步伐,沒有什麽致死的效果。

而那二哈的長指甲在之前吸了那麽多血漿之後更是仿佛活過來了一樣,亦堅亦柔地從不同方向刺了過來,而且目标都是林野。

林野雖然還能左右躲閃,但胳膊越來越劇烈的疼痛限制了他的動作。五條悟進攻間隙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已經滾燙,剛剛的傷口已經發炎了。

于是,五條悟不再猶豫,用了當時所能調動的最大力氣,像二哈射去。

術式貫穿整個小島,瞬間穿堂風猛烈刮起。

但二哈雖然當時已經四分五裂了,不過十幾秒就又重組恢複了原來的形态,就像在漏鬥上打碎了一灘水一樣。

“這樣不行吧?”林野艱難擋住迎面而來的狂風,扥了扥五條悟的袖口。

五條悟站在原地,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回頭安慰林野道:“沒事,它來一次我把它打裂一次,怎麽也能拖到日出。”

場面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靜谧之中,只有五條悟和林野的喘息聲交替作響。直到二哈詛咒又恢複成了人形态,二人一詛咒才重新開始面對面對峙着,似乎都在尋找着對方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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