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身邊睡着人
洛恩本來打算反回嘴，但是，在看見雷默斯轉過頭，露出嚴肅認真的表情之後，洛恩還是乖乖地閉了嘴。
一般來說，系統不會害宿主。
“喂……我說，雷默斯。”扯住被子捂住半張臉，洛恩皺了皺眉頭，躊躇了許久，才開口發問，“你真是個奇怪的系統。”
“哈？是嗎？”雷默斯一撩火紅的頭發，挑了挑眉，再撇了撇嘴，不屑一顧的臉色又從臉上露出來，“哼，怪就怪吧，反正你也沒相信我是個正常的系統是吧？也罷，你怎麽看我，不妨礙我要做的事情。”
沒想到這個系統還挺有自知之明。
“反正現在你知道我現在是你的系統，在這個世界裏我會一直陪着你這一點，就夠了，其他的事情什麽的，我也不關心，也不是我該關心的，以上。”取下窗戶上的一個鐵鈎，合上厚實沉重的遮光木板，随着光的消失，雷默斯紅琥珀一樣的眼睛馬上亮了起來，仿佛兩盞搖晃的燈籠。
在此期間，洛恩目不轉睛得盯着轉過身來的雷默斯。目光游走，從頭頂毛茸茸的耳朵，到上身短短的，露出了大塊腹肌的馬甲，再到用簡單粗繩綁起來的皮質護腿。看到最後的結果，就是洛恩狠狠地吞了一大口口水。
雷默斯的身體真的很漂亮，讓人嫉妒得很的那種漂亮。
真是個會挑的系統，挑出來的軀體完美無缺，天生拉仇恨，簡直可怕。
不要誤會，這裏的漂亮絕對不是适用于女性的那種美麗，吞口水也并不是說雷默斯的魅力有這麽大，能夠讓洛恩突然就從直變彎，對這個系統産生了什麽不正常的想法。在這個時候，洛恩抱有更多的，還是對于雷默斯這具身體的羨慕。
不甘心，一點也不甘心。
為什麽他就要變成一個這麽悲劇的雄性，而他的系統卻能以這樣的形象出現？丫的不公平！雷默斯現在的身體，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是标準男神好不好？
看那五官，看那身材，看那眼睛，看那耳朵和尾巴！
真不是這個系統在穿越過程中，偷偷的把身體調了包？
“那種事情是不可能的。”就在洛恩扯住被子胡思亂想的時候，雷默斯已經走到了被子邊，“用你的腳趾頭想一想，要是你一穿越就有這麽完美的身體，已經很強很厲害，沒什麽缺陷，我這個系統還有什麽存在必要？”
一錘子把洛恩敲醒來的同時還說得很中肯，讓可憐的宿主無法反駁。
“可是你……”雖然知道沒有勝算，但是抱着不試一試怎麽知道的固執想法，洛恩還是試圖掙紮。
“閉嘴。”
“這不人道！”
“我們已經繼續說了多久？”雷默斯俯視洛恩，語氣開始變得咄咄逼人，話語完全就是命令式，“如果你想明天身體能恢複，能接受任務，能了解這個世界的話，就給我睡覺。”
洛恩還打算反駁，但是雷默斯明顯不打算給他機會。還沒有等到開口，仿佛是幾個月前被汽車撞到的那一刻一樣，在時間靜止，聲音消失的感覺中，洛恩頓時就覺得眼皮變得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最後就是眼前一黑，沒有了直覺，身體也沒了動靜。
皺着眉頭的雷默斯冷眼望着躺在被子裏，呼吸從急促變得平穩安定的洛恩，俯下的身體慢慢站直，重新抱起了手。
“怎麽就這麽笨呢？明明先決條件還不錯的樣子。”
夜晚這種時候應該怎麽形容呢，應該來說是和白天一樣等長的時間，但是如果熟睡的話，從閉眼到睜開眼睛，感覺上也好像只是度過了一個瞬間而已，這種體驗是很奇妙的。然而，如果沒有睡好，或者是有什麽說不出口的心事，這個時候的夜晚就會格外漫長，成為沒有盡頭的漫漫長夜。
由于前一晚雷默斯的強制催眠術，洛恩睡得很好。當洛恩迷迷糊糊地将眼皮撐開一條縫隙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從不完全閉合的木板中間透過來，呈線狀的陽光，像極了每天早晨，從醫院的窗簾縫隙中洩下的光栅。一時間，洛恩甚至都産生了自己還在醫院裏，等待着每天早上例行輸液的幻覺。
瞳孔從渙散漸漸聚焦，映入眼簾的是木屋陳舊的橫梁，想要撓頭發的手觸碰到的也是毛茸茸的耳朵。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洛恩才總算想起，他現在不是在醫院，而是在一個不明的獸人世界裏，未來的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還有個系統陪着……哎哎哎？等等！
那個不靠譜系統跑哪去了？還有，身邊感覺有個人躺着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雞皮疙瘩爬滿身的同時，洛恩條件反射性地，從被子裏跳了出來，然後雙手抓住被子，猛的一掀。
看清了眼中所呈現的情況之後，洛恩的面部神經立馬全部癱瘓。
紅色的身形正舒舒服服地蜷縮着，随着被子掀開的涼風，雷默斯的眼皮動了動，然後睜開一條細微的縫隙。
“唔……早啊，宿主。”被掀了被子，自然也不可能再睡下去，雷默斯長長地打了個阿欠，然後揉着眼睛從被單上坐起，還旁若無人一樣地打哈哈。
這這這這……這也太随便了！
“你你你你……”舌頭僵直了許久，在咬了好幾次舌頭之後，洛恩才找回了說話的節奏，“你怎麽會出現在我的被子裏？系……系統夜晚睡覺？你……你騙人的對吧？啊？”
就算現在身份很悲催，是個被當成雌性養的雄性，洛恩好歹內核也還是一個陽光向上，各個方面取向都很正常的少年。一覺起來，突然發現自己身邊躺了個雄性，還是個好身材好容貌的那種……
小神經實在承受不住啊！
就算知道那個紅發的家夥就是系統，也絕對不可饒恕！
“系統就不需要休眠時間了？”雷默斯甩了甩尾巴，語氣很是不悅，“人類還要睡覺呢。”
洛恩一把抓住雷默斯的肩膀:“這不是重點！”
“這不是重點？那重點是什麽？我休眠的時候和你躺在一起了這是重點？拜托，你不會真的把我當雄性看了吧？我又不算是真正的獸人，和你躺一起怎麽了？再說了，你以為我願意躺啊？要不是為了分析這個世界的數據，廢了太多能源，我會這麽需要休息？”雷默斯眼珠子轉了兩下，馬上就明白了洛恩說的“重點”，随即，立刻炸毛。
聽完了雷默斯的話，洛恩愣了愣。
沒錯，系統說的話句句在理，并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而且，搜尋數據什麽的，到頭來還是為了他這個宿主，搜尋數據費時費力這種事情，在小說中也多次提到過，并不奇怪。
感情是錯怪雷默斯了？
一時無話。
只是，在看清了雷默斯的模樣之後，洛恩還是很沒勇氣地把頭偏向了另一邊:“我說雷默斯，你先穿好衣服，我再和你道歉。”
這個時候，雷默斯全身雖然并不是一絲不挂，但是至少小馬甲和燈籠褲是脫掉了。有點亂糟糟的赤色頭發上，兩只耳朵豎起，漂亮的身材，恰到好處的絨毛，還有綁得好好的護腿，甚至是兩腿之間的弧度，都全部一清二楚。
再想到就和這樣的家夥躺在一起，就算沒那個意思，洛恩也還是完全無法直視。
雷默斯并沒有答應什麽，只是帶着電子光芒的閃光一閃而過，昨天穿在身上的那一套就覆蓋住了身體。
下了地，哼了兩聲，雷默斯揚起下巴:“怎樣？身體感覺怎樣？好的差不多了不是？”
直到雷默斯這樣提醒，洛恩才想起檢查身體。動動手動動腳，回想着昨天還只能躺着，完全不能動的窘态，再看看現在自由可動的軀體，洛恩震驚的表情溢于言表。
除了關節裏還有點隐隐的酸痛，完全沒了虛弱的感覺。這種可以用雙腿站在地上，可以用腳走路的感覺，洛恩也不過是幾個月沒有體驗而已，但是居然會覺得特別懷念，特別感動。
雖然現在的腳和以前的不同，還有一圈細細的絨毛，但是也值了啊。
洛恩現在算是終于明白，在課堂上，地中海的老師苦口婆心，天天念叨着的“你們不珍惜現在，以後會後悔”的意思。
“你是怎麽做到的？”回過神來，洛恩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問雷默斯，理由無它，雷默斯是系統，關于這種事情應該是無所不知。而且，洛恩隐隐地覺得，這件事和雷默斯也脫不了幹系。
雷默斯熟練地推開窗閘，打開窗戶，頓時，新鮮的空氣就從窗外灌了進來。
紅發的系統轉過身，用食指蹭了蹭臉，“理由兩個，一，獸人的回複能力本來就強，只要不死，一般都能很快恢複；二，我的宿主成天躺在那裏半死不活的可不行，所以我也稍微利用了一下我能做到的權限，試着幫了一點忙，就這樣。”
“你幫了忙？”洛恩一愣，“利用了權限？”
“要不你覺得呢？”雷默斯咬了咬牙。
“也就是系統bug之類？”洛恩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身為系統的意志，你也能利用系統bug？不會你其實曾經是個人類吧？”
這種書洛恩看過！人穿越之後，不僅有可能變成其他種族，甚至還有可能成為系統的精神，為了能夠回複人身，去尋找宿主之類……
不過……眼前的雷默斯，不是已經好好地在用着一具身體了嗎？還是無論誰看都會嫉妒眼紅的那種。
“這種東西随便你怎麽想。我是人類也好，不是也罷，雖然不能直接告訴你，但是總的來說你現在還是想太多。”雷默斯當場就否定了洛恩的猜想，“我當然有我的目的，但是宿主你現在還太弱，沒資格，也沒權限知道。”
洛恩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哦……”随即又重新亮起，“那也就是說我總會知道你是什麽東西？”
雷默斯眉頭皺了兩下，沒有回答，倒是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從洛恩的頭腦中直接響起。
[系統任務:初始]
作者有話要說： 唔……我覺得這個梗是我的惡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