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幹媽

“啪叽!”重物錘擊腦殼的無情聲音。

“嗷嗚~”金毛犬猶如被踢到小弟弟般的慘烈嚎叫。

鐘毅捂着腦袋,哀怨的看着垃圾桶裏的蘋果核,随後西子捧心做柔弱狀控訴道:“鐘嬈,到底是蘋果核跟你有仇還是你哥我腦袋跟你有仇,說!你不知道男人都是水做的嗎?一碰就壞!”

唐安:Σ(っ °Д °;)っ這貨是誰?逗比你不要冒充我可愛的毅毅!

唐安扭着屁股把自己的腦袋埋進沙發的角落裏面,順帶小爪子一供用軟墊把自己給埋了——太丢人了,他居然跟這麽個逗比是盆友,作為一個二貨他表示說出去都顏面無光,以前他咋就沒發現呢?難道喵的眼睛比人的要雪亮?

還有鐘太後不喜歡養動物神馬的,難道自己真的乳齒命途多舛?

麻蛋,勞紙一定要萌暈鐘太後幹媽,獲得家庭永久居住證,握爪!

鐘嬈拿面紙擦擦手,撣了撣剛才被鐘毅碰到的肩膀衣服,神色淡然,笑容譏諷,眉毛上挑,接着一個猛虎下山,鐘毅被踹翻在地,衣領被一雙白嫩的纖手拽起來:“小毅子,本宮告訴你,要是我家寶貝雪團兒被趕出去,呵呵,我不介意和太後娘娘讨論一下你今年剛剛交到的第四任女朋友。你說呢?”

聽到這話,鐘毅立刻舉起狗爪子投降發誓,沖鐘嬈笑得谄媚無比:“皇後娘娘您放心,小的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給你保住太子殿下,絕無半句怨言!它在我在,它傷我亡。那啥,我女朋友的事兒······”

鐘嬈松開鐘毅的衣領,拍拍手,點點頭,對鐘毅的狗腿态度表示贊賞,一屁股坐回了沙發上,斜着眼呲鐘毅:“看我心情。不是我說诶,堂哥你就不能從一而終嗎?你這麽花心早晚有一天大伯和大伯母會造的。以大伯母那極端女權主義思想,尼瑪你不死也得蛻層皮,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

唐安一聽這碴立刻從角落裏面蹦跶出來,憤怒的伸出爪子,金色的大眼睛裏面火光一片,沖着鐘毅怒吼道:“喵嗚~喵嗚~”

麻蛋死鐘毅,勞紙作為一個基佬從小到大一個男盆友都沒有找到過,尼瑪你今年都第四任了,去屎去屎!你這種敗壞社會倫理道德的渣男,老子只想對你說一句話——為嘛你你從來沒有介紹好男銀給我?

鐘毅:那只喵沖我揮舞了爪子,額······表達了他崇拜的心情?

“咔嚓!吱嘎!”

“兄妹倆幹嘛呢?今天買了太多菜,重死了,快點來幫我提一下。”

就在金毛犬和皇後娘娘AND太子殿下對峙之時,一個十分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一張更加不和諧的中年婦女的臉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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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咔。”

鐘毅扭頭看鐘嬈,眼神使勁瞟——娘娘,怎麽辦?太後回來了,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難道真要我做炮灰啊?

鐘嬈眯眼挑眉——能給我家兒子做炮灰是你的福分。上!金毛!

唐安在看到鐘家太後娘娘回來的那一刻就眼圈紅了,自從爹媽去世,作為老媽自小閨蜜的鐘太後對他那是不比兒子差半點,不對,應該說有過之而無不及,都能算半個媽了,雖然鐘太後本來就是唐安的幹媽。這時候一看見長輩,那是所有心裏頭的委屈酸澀一下子都湧出來了,嗚嗚,嗚嗚嗚~

唐安踱着步子就要跳下沙發,可惜沙發太高,對它這才斷奶的小貓而言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他摔在地上了,摔疼了。

“喵嗚~喵嗚~”好疼啊,嗚嗚嗚,好疼。

唐安本來就心裏害怕委屈,難過的不得了,這一摔更是讓他心理兼身體受到雙重打擊,那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金色的眼睛裏面蓄滿了明晃晃的液體,抽噎得身子都顫抖了,粉色的蜷曲的貓耳朵一動一動的,一邊挪着還疼的身子蹒跚着往鐘太後那兒走:“喵嗚~喵嗚~”

幹媽,幹媽,好疼,我好想你啊~

“啪!”鐘太後手上的菜掉地上了。

“是小安回來了嗎?是小安嗎?”鐘太後顫聲問道,看着那個小小的雪團子朝自己慢慢挪過來,鐘太後幾步走過去把雪團子抱起來,摸着它雪白柔軟的毛發,“我知道,一定是小安回來了。我知道小安不會丢下幹媽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這個小團子水汪汪的金色眼睛她就想到唐安,眼神實在是太相似了,那種撒嬌的眼神,除了唐安哪怕是自個兒孩子身上她都沒看到過。

“媽,媽,你別這樣!你這樣小安子在天上也呆不安生的。”鐘毅在聽到鐘太後叫唐安名字的時候就已經紅了眼睛,手捂着嘴,眼淚水兒就往下淌,“小安他······他已經去了······一個月了,都一個月了,我······”

說到最後鐘毅哽咽着聲音什麽都說不下去了,轉身就往自己房間去了。

“大伯母······”鐘嬈站在一邊也有些難受,嗓子幹的什麽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只得扭過頭,這氛圍,實在是太讓人想哭了。

“我的小安安啊,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毅小子,放不下幹爸幹媽,這不回來看我們了嘛。”鐘太後越說越難過,抱着唐安直接哭成了個淚人。

世間最悲哀之事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

唐安早在鐘太後那一聲“小安”出來後就哭到崩潰了,幹媽,是我不好,我回來看你了。擡頭看看鐘太後,似乎連白發都多了。

伸出小梅花肉爪子,替鐘太後把眼淚一點一點抹掉:“喵嗚~喵~喵~”

幹媽你不哭啊,不哭啊~你再哭我就快哭沒氣兒了。

鐘太後一看到唐安用小爪子替她抹眼淚更是哭到上氣不接下氣,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抱着唐安坐到沙發上,不斷的用手摸着貓咪的小腦袋,就跟她以往總是喜歡揉唐安的腦袋一樣。

“大伯母,這小貓是我今兒個早上撿到的,當時我看了一眼就覺着和堂哥桌子上照片裏那個男孩子的眼神可像了,正好長得又很可愛,幹脆我就抱回來了。想着要是找不到它原主人,就養着。大伯母您看······”

鐘嬈一看鐘太後這架勢立刻打蛇上棍,鬼知道她看到唐安這只喵的時候滿心眼兒裏就是萌,半點沒看出來這眼神兒和照片上的人類唐安有半分像,沒辦法,之前她都不認識唐安嘛~

“好好好,養着,好好養着。”鐘太後現在恨不得把手裏頭這只雪團子當眼睛珠子寵,誰要說把唐安掃地出門,她鐘太後第一個不準,“一定是小安舍不得我們,這才化成一只貓回來陪我們的。”

鐘嬈暗中翻白眼,作為一個生長在紅旗下,從下接受着無神論長大的好騷年她實在是對鐘太後的話無法茍同,不過現在仔細看看,這眼神兒還真的挺像。麻麻,我的世界觀要崩塌了!

唐安安靜的坐在鐘太後的腿上,伸出舌頭舔了舔鐘太後的手指,腦袋再蹭蹭——可算是找到一個正常的親人了。(鐘毅:那我不正常咯?)

親熱夠了之後鐘太後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把唐安放到沙發上之後就去廚房煮飯燒菜了,心裏頭盤算着晚上是不是上網查查貓咪喜歡吃什麽,也好給明天的貓食提前做個準備。

剛才哭了那麽一大通,唐安早就哭累了,趴在柔軟的沙發上砸吧着嘴就開始閉眼想睡覺。

這時候鐘毅終于從他的房間出來了,臉色如常,就好像剛才那個差點哭成SB的家夥不是他一樣,走到已經快要進入睡夢中的唐安旁邊,戳了戳小肚皮,立刻被煩躁的唐安用一爪子給拍了,嘴裏還發出“烏魯烏魯”不爽的聲音。

看到這兒鐘毅一撇嘴,尼瑪又想哭了,為毛子連個睡覺被戳後的反應都特麽這麽像啊?這家夥該不會真是小安子轉世吧?鐘毅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

“鐘嬈,你家心肝兒借我用一下。”鐘毅抱起唐安的小身子就往房間裏頭走,這話是在征詢鐘嬈的意見,但實際上他已經付諸行動了。

鐘嬈癟嘴聳肩,雖然一般情況下鐘毅是随便她欺負的主,但是真有事兒了,她也不敢摸鐘毅的逆鱗。

唐安正在做夢呢,突然感覺到屁股一痛就立馬驚醒了:“喵喵喵!!”

哪個不要命的敢捏爺的屁股,站出來,爺保證不打死你!

剛剛張開眼,一張照片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一望無際的海邊,兩個大男孩抱在一起笑的沒心沒肺,高大結實的那個摟着秀氣竹竿瘦的那個,哥倆好的樣子。

唐安的眼睛立刻濕潤了,這張照片是今年暑假的時候他和鐘毅去海南旅行時候拍的,本來兩人還相約下一個暑假去還去看海的,現在看來是無法實現了。

“喵嗚~”唐安歪過頭看着坐在床邊上的鐘毅,一邊拿爪子摸摸玻璃相框。

鐘毅早在看到唐安那副要哭的樣子的時候心裏就已經有了一點懷疑,半晌之後,他終于幹巴巴的問了出來:“咳咳,你應該聽得懂吧?我就問你,你到底是不是小安子,要是真的是的話,你就給我點個頭成不?”

鐘毅看着唐安,緊張的直咽口水,尼瑪他當初高考都沒這麽緊張。

唐安在鐘毅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愣住了,雖然他也想過見到鐘毅之後要不要把真實身份告訴他,但是真的事到臨頭了,他反而不知所措了。

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鐘毅看着眼前的雪團子半晌沒有動靜,只睜着那雙無辜的眼睛看着他,有些沮喪的抹了一把臉,無力的笑了笑:“我真是蠢,居然還真相信什麽怪力亂神的事情,都是被太後給傳染了。”

“喵嗚。”

突然感到袖口被拽了拽,低頭一看,雪團子正咬着他的衣服,然後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麻蛋,這章寫完好心塞,總是想到那件難過的事情。

我太公公去世了之後,一天我太婆婆和家裏頭的小輩兒在外頭曬太陽,突然一只鴿子就飛到她腳邊了,然後我太婆婆指着那只鴿子就喊了我太公公的名字,鴿子也不怕人,跟我太婆婆各種親密,飛走了之後,我太婆婆家那兒再也沒出現過鴿子了,家裏人都說那是我太公公變成鴿子回來看老伴兒了,心塞~

感謝阿正改歪歸正渾然忘我的三個地雷,某D受寵若驚,差點吓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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