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婕妤謝恩

然後帶來了一個大秘密!!

柴山握着佟容的手吹了好一會兒,這才擡起頭,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道:“容哥哥往後一定要小心,傷在你手上,山的心也跟着似是針紮一樣疼!”

佟容聞言笑着輕輕拍了他一掌:“又說什麽渾話?”

這一動作,他才猛然覺察出柴山的不對來。

“小山,你怎麽沒系腰帶?”

“啊?”柴山低下頭,一看——

一身赤紅色的常服外袍門戶大開,兩邊的玉腰帶飄飄蕩蕩垂着,像兩條張揚的長須,張牙舞爪地帶着垂落的衣擺晃來晃去。

他這一路過來,竟然都是這樣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

因為太着急佟容受傷的事情,他居然忘記了沒有系好腰帶這件事,直接晃蕩着沒穿好的外袍就匆匆趕來了!

“你這傻子!”佟容哭笑不得地幫他拉住兩邊的外袍衣擺。

柴山卻是一驚:“容哥哥,你的手指別使勁!”

“燙傷的地方都已經沒有感覺了……你別動!!”

佟容湊近了些,垂着眉眼,纖長秀美的手指梳理過長長的腰帶,止住柴山正欲後退的動作。

蔥白的十指靈巧地折過玉腰帶,柴山腰上一緊,玉鈎合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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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清脆的扣聲敲在柴山心上。

心上人就這般,斂着眉目溫柔地站在他身前,被籠罩在他的身影中,小小巧巧,讓人恨不得馬上摟在懷裏揉兩遍。

系腰帶……

他腦中浮想聯綿,總覺得嗓子裏又幹又渴。

如果他對眼前這個人的愛意能化為實質,那将足夠淹沒整座皇宮。

佟容系完腰帶,手裏空空,總覺得二人之間現在的氣氛過于奇怪,實在不适合在廚房繼續如此。

他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麽打散氣氛,面前卻忽然罩下一大片陰影!

緊接着,唇上一熱,攜帶着另一個男人淩人的氣息,裹挾着他,深深陷在一片無法自拔的溫存之中。

“梓童!梓童!你,你想好了嗎?你徹底接受我了嗎?”

柴山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隐隐地參雜了幾分難以言說的熱度。

似乎是一座火山,在極力壓抑着噴發的沖動。

佟容扭頭,回避似的看向小廚房的窗外。

明明是秋末,陽光卻比春天還要燦爛,晃得他眼花缭亂。

“你……”他艱難地開口道,“你不準問!只準我想好了再告訴你!你不準問!!”

……

這一天,一盤子皇後親手做的杏仁酥被不幸烤糊。而皇帝似乎是沒有味覺一般,将這盤糊掉的杏仁酥喜滋滋地一個一個全部消滅了個幹淨。

……

麗玉殿中,胡楠楠抱着當月的份例銀子數了一遍又一遍,驚訝地道:“怎麽回事,萍兒,你是不是拿錯了?怎麽多了這麽多!?”

“小主!沒錯的!說是皇後娘娘的懿旨,從這個月開始,咱們殿裏的份例漲了五成呢!!”

“啊!?但我什麽也沒做啊……”胡楠楠一臉迷惑,追問道,“單我一人嗎?其他人漲了嗎?”

萍兒道:“都漲了五成,孟淑妃娘娘和周小主也是漲了五成呢!”

“哦哦!嘿嘿嘿!”胡楠楠這下放心了,高高興興地把銀子又數了一遍。

這時,有宮人進來通傳道:“小主,周小主來了!”

“周哥哥?”

胡楠楠連忙收好銀子,迎了上去。

周雨奴也是一臉喜色:“胡妹妹,你的份例也漲了嗎?”

胡楠楠點頭:“是啊!聽說孟淑妃也是漲五成!皇後娘娘可真好!!”

周雨奴附和道:“是啊!我想着,咱們要不要去椒房殿謝恩啊?”

“啊……”胡楠楠思考了一下,也覺得在理,“行!咱們明日一早便去!”

第二天,兩人果然早早地結伴來到了椒房殿外等候。

佟容一起床就接到了通傳,說兩個婕妤已經在殿外候了小半個時辰了。

“怎麽不先請進來?”佟容皺眉,他本來就心懷愧疚,此刻一聽到兩人已經等候多時,來不及吃早膳,忙讓宮人把人帶進來。

“給皇後娘娘請安!”

佟容趕緊賜座,溫言問道:“你們今天怎麽突然來了,來太早了,以後有什麽事不必來這樣早,辰時來即可。”

周雨奴二人諾諾應是。

胡楠楠大着膽子道:“我們今日來是因着娘娘漲份例之事,娘娘仁善,我等內心感激,特來謝恩!”

佟容趕緊道:“以後少了什麽缺了什麽,盡管來跟我說便是!至于份例之事,你們也是伺候……伺候陛下有功的老人,合該如此。”

二人連忙再次謝恩!

周雨奴看着眼前眉目溫柔的皇後娘娘,又想到熱乎乎剛到手的份例銀子,心中又是激動又是感激,脫口而出道:“哪裏算得上有功!我二人從未有過服侍之功,也未曾盡過妃嫔之責,誕育龍裔更是……卑微之身,但得娘娘垂愛,此生也是無悔無怨了!”

不然,就他們兩個那個情況,未來也就是個孤老深宮無人問的凄慘命罷了。

周雨奴眼淚淺,想到此處,不由得眼圈泛紅。

佟容卻敏感地從這話中捕捉到了關鍵句!

從未有過服侍之功!?

這……難道說……

他心跳加速,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了椅背扶手,半是期待半是緊張地問道:“你,剛才說的「從未有過服侍之功」……是什麽意思?”

周雨奴和胡楠楠二人對視一眼,都是十分羞赫。

妃嫔從未服侍過陛下,說出去是一件極其丢人的事。

但畢竟問這話的人是皇後娘娘,兩人不敢隐瞞,将自己從未盡過人事之事老老實實說了出來。

胡楠楠小聲補充道:“莫說是我們,我見着陛下似乎從沒去過任何宮妃的屋裏,其他宮女宮郎也未曾聽聞有人得寵的,咱們整個宮中也就娘娘您一人……”

佟容震驚得幾乎失去了言語。

小山他,竟然……

難道他還是……

不,莫說是封建王朝的帝王,就是二十一世紀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能夠做到一直潔身自好的也是少之又少。

這還是在有道德束縛的情況下。

換位思考一下,哪怕是佟容自己,如果是坐在柴山的位置上,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證自己能夠萬花叢中片葉不沾身!

佟容原本以為自己不會是一個在意另一半感情史的人,但真的有了心悅之人後,他才發現,只要一想到柴山後宮裏的三個妃嫔,自己心裏總是有幾分酸酸澀澀。

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不可能做到不嫉妒,不吃醋。

周雨奴二人所說的這件事情給他的驚喜和沖擊過大,一直到兩位婕妤起身告退,日暮西垂,柴山回到椒房殿用晚膳時,他的腦海中仍舊盤旋着此事。

要直接問嗎……

佟容漫不經心地夾着菜,腦子裏思索着是否要直接開口。

“容哥哥有心事?”柴山夾了一小塊子山筍放在佟容碗裏,問道。

佟容想起了上次自己糾結許久的愛臉還是愛靈魂的尴尬往事,想了想,還是決定打直球。

他坐正身子,嚴肅道:“小山,我問你一件事!”

柴山見他正般正襟危坐的樣子,也收起了筷子,端正坐好:“容哥哥,什麽事,這般嚴肅?”

“你之前……”佟容捏緊拳頭,極力維持着臉上嚴肅冷靜的表情,“你之前是不是從來沒有幸過其他人?”

此話一出,柴山驚得差點沒能捏住手裏的筷子。

在大夏朝這樣的封建社會中,男子成年後還「守身如玉」可不是一件十分光彩的事情。

男尊女卑的制度之下,對于性別的刻板妖魔化不僅針對着弱勢的女郎和小郎們,也反向作用于處于優勢地位的男子們。

陽剛之氣、妻妾成群、兒女繞膝、孔武有力……

刻板的詞語組合而成了一個模板式的标準男性形象,而與之相反的一切行為以及特征,都會成為人們鄙夷的存在。

就比如:沒有過女人或者小郎、膝下無一兒半女、以及一把年紀還是童子……

柴山讪讪地放下筷子,厚臉皮罕見地有些繃不住。

“我……”

他不想對佟容說謊,躊躇片刻後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我确實還是童子……”

他慌忙補充道:“但我絕對不是不行!是,是之前一想到不是容哥哥,我就沒有了興致……當真!當真沒有其他問題了!”

“當真!容哥哥你要是不信,咱們且試一試!!”

佟容面上一紅,低聲喝到:“你胡說些什麽!?”

“山真的沒有胡說,當真是行的!!”柴山也是紅着臉,不住辯解道。

“你!你別說了!”

“如果容哥哥不信的話,咱們試一試成嗎!?我真的沒問題的!”

佟容趕緊夾起一塊肉堵住他的嘴:“好了好了!我信我信!吃飯趕緊吃飯!!”

……

作者有話說:

周蘅:我當時提着藥箱在廚房外,尴尬極了……

嗯,大家好好看文,溫柔發言哈——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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