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路施主好。”
“大師好。”
路雲缙看着老和尚倒了一杯茶水給他，他內心有些忐忑，但是想來，他所謂詭異之事與神佛怪事并無相似之處，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施主可有煩心之處？”
路雲缙直視對方，心中有一絲顫動。
他從來都不信神佛。
這世界有太多不公平和黑暗，看的太多，除了麻木，再也沒有什麽可以說的。
路雲缙從來就是這麽現實的人，他不是好人，也不會要求別人做好人，更不會去懲罰壞人。
既然弱肉強食是法則，那麽他就做那個制定法則的人。
可是，再強的的人都難免會示意，失敗過後，被強行禁锢在一個神秘空間的路雲缙也是如此，瘋狂的恨意抵制着一個人的孤寂，強烈的自強不過是對于軟弱的反抗。
“……是否有神佛存在了？”
老和尚合掌一笑，面容慈祥，對方默念了一聲佛號，“施主信，自然就有，施主不信，自然沒有。”
“我不信，可我希望他有。”
老和尚盯着路雲缙看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嘆息道：“這又何必了，施主？”
“如果我信，那麽就太可悲了，如果沒有，那麽對于其他人來說，也是太可悲了。”
路雲缙飲下茶水，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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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什麽黑道人士，也不是殺人狂魔，更不是什麽高傲到看不起平凡人的存在。
他不過是更信叢林法則而已。
這不過是這個世界展現出來的法則。
不然一個滿手血腥的家夥來請神佛的代言人，不論這個是否是真的，不是太可笑了點嗎？
也是如此，他對于林子行的所作所為更有一種不能忍受的，痛恨。
林子行也同樣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人，只不過太過自我。
只要是林子行一邊的人，無論做什麽都是對的，即便是錯的，也不能受太嚴重的懲罰。
林子行的一個朋友曾經騙過一個富家女的感情，對方的家人就出手懲罰，只不過是有些過火，林子行竟然将富家女的哥哥的女朋友搶走，還讓富家女的一家家破人亡。
如果以林子行為主角的話，看起來不過是有點過分，但是會給許多讀者帶來很爽的感覺。
“施主如此希望，那麽就會有。”
老和尚合掌念了一聲佛號。
“只要有一人有施主之心，這世界便不是無間地獄。”
路雲缙回到路家的時候，路家在各地的小輩已經陸陸續續回來了。
路雲缙在門口的時候，忽然恍惚了一下。
上輩子，最後一次看到路家的時候，是他不得不宣告破産搬出路家，那天落下的大雨幾乎打濕他的全身，身為路家當家的他狼狽得幾乎可憐。
而方段之也已經死去，為了他和林子行對決，身中七槍落入公海，連個屍身都撈不回來。
想到這裏，路雲缙回過頭，看着已經沉穩下來的方段之。
忽然，他覺得自己最近的人生似乎在加快進。
這樣沉穩的方段之，是在他大學畢業的時候才稍微見到一點影子。
“叔叔，你回來了。”
林子行為他拉開車門。
路雲缙微微皺眉。
他之前根本沒有接到林子行會出來迎接他的消息。
不過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林子行竟然會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神态并不瑟縮，相反有一種非常得體的親近，除了偶爾眼中閃過不正常的狂熱。
路雲缙擡頭看着路家大門，周圍的景色并沒有多大的變化，除了身邊這兩人，一切似乎還是剛剛回到這個世界時候的樣子。
路雲缙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眼睛，卻突然發現手指上一閃而過的紅色痕跡。
忽然，心中有些不安的路雲缙抿了抿嘴，一個人抓住了他的手，以為是方段之的他剛剛松了一口氣，卻發現這雙手有些瘦小。
是林子行……
“叔叔？”
對方笑得一臉羞澀，卻好像帶着一副面具。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爺爺？”
路雲缙回到路家之後，就先見了路老爺子。
路老爺子和大師好像談的不錯，兩個人臉上都帶着笑意，只不過話題正好在路雲缙進來之前就斷掉了。
而最令路雲缙吃驚的是，林子行竟然在路老爺子的身邊。
主角命，受到許多人的喜歡，大人物總是欣賞他……
總是這樣……
但是這似乎太不對經了！
路雲缙有些心慌。
他突然發現，這個世界以一種他不能理解的方式不斷前進，就好像要把他拉入一個可怖的地方。
“阿缙，子行這麽乖，而且學習也很努力，他這次為了你，做了很多的事情。”
路老爺子以一種路雲缙十分陌生的親切感對着林子行笑，那種笑容陌生得就像是舞臺上的演員表演出來的。
那種努力甚至十分真切的表演，但是卻絕不是真的一切。
“林施主十分有趣，貧僧也開了眼界。”
……
路雲缙扯出一抹假笑，此刻他已經不知道擺出什麽表情。
路雲缙坐下之後，林子行就貼着他坐，路老爺子打趣說道：“虧我這麽疼子行，阿缙一來，他就粘着你不放。”
而路雲缙，他自然是氣的吐血，他有一種想要撕毀眼前一切事物的沖動，可是，他卻害怕，撕毀眼前看似和平的假象之後，這後面的猛獸會突然蹿出來。
雖然精通佛理的大師或許是真的喜歡林子行，畢竟林子行确實擅長奉承一個人，但是這麽快的變化幾乎叫他心冷。
路雲缙感到林子行小心翼翼得靠近他，不過短短兩個月，對方的面容變得順眼多了，至少沒有之前那副營養不良的樣子，衣服幹淨整潔，路雲缙甚至還可以聞到對方身上和自己同一個味道的沐浴露……
突然覺得很煩躁的路雲缙重重地蹂躏林子行的頭發，語氣冷淡到說道：“這個孩子畢竟親近我罷了。”
他不知道，因為自己這個類似于洩憤的動作讓林子行心花怒放，甚至于對方後來重視自己的頭發重視到不能容許別人碰一下，H城林太子的爆點。
往事
變了。
一切都變了。
路雲缙冷眼旁觀。
他領着林子行走，林子行對他還是戰戰兢兢，細瘦的手緊緊到握着她的手，掌心濕漉漉的，或許感到路雲缙的不喜，對方的臉上顯出害怕的神色，只是兩頰透出粉色，在蒼白的皮膚上顯得有幾分詭異。
路老爺子要路雲缙領着對方回房。
路雲缙應付着将對方推入門內，一旁老管家走到他身邊，低聲說道：“少爺，子行少爺最近在長身體，骨頭痛的厲害，經常晚上睡不了覺，看起來怪可憐的。”
可憐？
林子行？
關他什麽事？
路雲缙詫異地挑了一下眉毛，有些煩悶地解開衣領上的紐扣。
“少爺不陪陪嗎？”
路雲缙只覺得手指一痛，低頭一看，才發現他因為吃驚捏碎了一粒紐扣。
路家的老管家自然是對他忠心無二，當初林子行到路家示威，對方還逞強和林子行對罵，将林子行一頓痛打打了出去。
那麽，是什麽變了？
路雲缙低着頭，輕輕地按揉指腹，輕聲說道：“我知道了。”
這世界變得太快，究竟是林子行的個人魅力太厲害，還是這根本就不是他的世界了？
路雲缙推開門，看到房間裏的少年扭頭看他。少年已經褪下上衣，身軀瘦弱，骨骼清秀，黑色的短發下露出秀麗的脖子，轉過來的側臉線條優美得叫人心驚。
對方似乎很驚訝，眉眼燦然完成一條弧線，粉色的唇瓣有些讨好地綻放出美好的形狀，月光從少年身後的窗口射進來，漆黑的房間裏，安靜得只有對方美好的身形。
路雲缙躺在床上的時候忽然有幾分後悔。
林子行就窩在他的旁邊，近得好像沒有阻隔，那細微的距離似乎只有肌膚才感受得到。
對方真的很痛，無法忍耐地抱成一團，牙齒咬住嘴唇，卻還有細密的呻吟聲瀉出，痛苦又無可奈何。
……
感覺好爽怎麽破？
路雲缙突然覺得他曾經的敵人竟然經歷過這樣狼狽痛苦的時候，今天的郁悶勁就稍稍消減。
雖然對方還是一個孩子……
但是聽到對方痛到忍不住啜泣還是好爽怎麽破？
路雲缙假裝摸了摸他一點都不存在的良心，嘴角勾起一抹笑。
“好痛……嗚……”
林子行忽然一頭撞到路雲缙懷裏，細弱的雙手迅速将路雲缙緊緊抱緊，渾身發顫，兩腳也順着路雲缙的腰線牢牢夾住。
很難受。
林子行渾身都出汗了，而且對方只穿了睡褲，說是上衣濕了會難受，夏天太熱，雖然開了空調，路雲缙也是穿着短袖接觸到濕漉漉的肌膚，瞬間有一種發毛感，想要甩開對方，但是似乎是這種疼痛使得對方加大糾纏的力道，就像是溺水者抓住救命的浮木一樣，弄得路雲缙有些痛。
路雲缙沒有辦法，他總不能強行把林子行扔出去。他按着對方顫抖的肩膀，順着脊椎，慢慢地撫弄，輕聲安慰着對方，這種安慰似乎有了效果，對方的肌肉不再那麽緊繃，路雲缙就突然推開林子行。
但是很快，對方就強行糾纏上來，最後路雲缙不得不一只手撐着床沿旁邊，一只手按住林子行胡亂蹭着的頭，對方雙腿緊緊夾在路雲缙的腰上，他的衣服也被蹭開，對方的汗水順着臉頰落到他的胸膛上，難受得厲害。
……這罪受的！
忽然，路雲缙感覺到鎖骨處好像被咬了一下。
……
林子行似乎疼得不行，想要咬住什麽，但是似乎是因為害怕，又不敢咬得太重，即使是這樣，路雲缙在感受到似乎有口水留在上面的時候還是眼前一黑，一記手刀打暈林子行。
至于對方即使昏迷中也痛的渾身發顫，呵呵，關他什麽事？
路雲缙怒氣沖沖地下床離開。
雖然林子行對于路家人的殺傷力非常大，在路雲缙不在的時候将路老爺子的好感度刷到一個不可能的高度，但是這并不妨礙路雲缙的計劃。
甚至可以說，林子行的做法更有利于路雲缙的計劃。
因為，林子行現在是處于他的庇護之下。
路雲缙懶洋洋地托着腮曬太陽。
他又翹掉課了。
沒有辦法，即使是生活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裏很久的時間，但是他根本不想再一次浪費時間，花在這種早已知道的，毫無用處的大學課程上。
反正沒有人會管他。
身為路家人，首先要學的就是學會安排自己的人生。
計劃ok，人員ok，時間ok。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種超越年齡的智慧和經驗使他對于各種事情都處理得十分得心應手，也因為這樣，使得他的空閑時間越發得多，多到幾乎可以數着天上的星星打發時間。
無趣。
路雲缙遮住從樹蔭射下的陽光，露出的嘴唇緊緊地抿住，線條銳利得像是要拔出的劍。
該怎麽辦了？
“叔叔？”
路雲缙移開手，看見林子行站在他眼前。
“我有個問題不會，可以問您嗎？”
路雲缙皺起眉頭，本來就帶着嚴苛表情的臉更顯出幾分陰郁的神色。
林子行被他的臉色吓到，驚慌地低下頭，對方在近幾個月良好的環境下像一株獲得生機的樹木，發瘋一樣地舒展身姿。個子抽得很高，肉卻很少，有時候人空蕩蕩得像是一株雨後的竹子，細瘦的叫人心驚。對方的眉眼也得到了滋養，在陽光下越發地英俊，就像是不斷得到打磨的鑽石。
……
不對！
路雲缙招手示意對方走近，強迫對方半蹲下來，順着腰往上，用手丈量着，等到達對方頭頂的時候，路雲缙的臉色黑得幾乎要打出電光來。
……
林子行好像變得只比他矮了一點點……
路雲缙的手指無意識地在玩弄林子行蓬松的頭發，雖然皺着眉頭，但是玉石一樣緊繃發亮的肌膚和迷人的容貌使得林子行雙腳打顫，幾乎要控制不住跌到對方懷裏去。
“把頭發剪掉吧！”
路雲缙露出一個幾乎算是惡意的滿足的微笑，溫柔地撫弄着那卷卷的頭發。
一定是這頭發太蓬松，真是犯規的存在！
而林子行雖然面色蒼白了一下，但是還是恭順地點頭。
而光頭的林子行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裏面幾乎算是路雲缙最順眼的時候，只不過這種看似和諧的相處時光在路雲缙發現他需要仰視林子行的時候再次跌倒谷底。
“所以，我那個時候就在想，究竟什麽時候，我才不會因為這種細微的小事觸怒您？雖然您其實一直都不喜歡我。”
林子行的舌頭舔着路雲缙的耳朵，被遮住的雙眼無法看到那個順服到可以低頭舔他鞋底的青年究竟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只是那一向溫柔的聲音已經變得危險而可怕。
七年，足夠一個人成長起來，也足夠使一個人放心。
路雲缙想要掙開對方，卻被緊緊按住，雙手的骨頭被抓得發痛。
自作孽……不是嗎？
迷亂
時間過得很快。
尤其是對于一個對于時間的概念完全模糊掉的人。
這是路雲缙發現他離開那個空間之後留下來的後遺症。
林子行是一個十分識時務的家夥，從來不會過分麻煩路雲缙，是的，不會過分麻煩，但是總是會刷刷存在感，比如說希望路雲缙參加家長會，比如說第一次做了點心想要路雲缙嘗嘗，比如說希望路雲缙可以教授一下青年如何合理發洩多餘的精力……
這種近乎變态的動作也讓路雲缙稍稍警醒，只是每每看到林子行十分乖順地低頭認錯，小心翼翼地讨好他，路雲缙都覺得因為視線差帶來的一絲怒火都得到很好的緩解。
如今，路雲缙早已從大學畢業，林子行也在他手下工作了三年，方段之因為家庭原因出國留學。
路雲缙立在陽臺上，夕陽落到他身上，白色的唐裝顯出豔色的火焰，風從遠處吹來，帶着冬天的陰冷幹燥的氣息，細碎的黑發被吹起，露出英俊的面容，與過去還有幾分青澀的面容不同，路雲缙的心理年齡終于和身體的年齡達到一個契合點，不再是過分沉穩的少年，而是将青年最美好的魅力展現出來。而路雲缙，也重新站在H城的巅峰，再次成為這個世界的強者。
“路爺，您的牛奶。”
……
路雲缙挺拔的身形微微一滞，雙眉微皺，幾乎是有些嫌惡地用手指拎起牛奶。
曾經的他并不在乎這些，因為從來沒有人會讓他感到不快，即便是可能，那些人也會盡力抹除，幾乎所有人看到他都會自動矮下身子以示臣服，只有林子行，即便對方乖順地趴在他的腳邊，他都忍不住親自測量對方的身高。
對方是把吸進來的空氣都放在長高上面了嗎！
想到這裏，路雲缙的臉色就不免顯得有些陰郁，這幾乎變成了他的執念。
他勉強咽下牛奶，近幾年，他已經嘗試過很多的長高辦法，長高确實是長高了，但是相對于一個只長身高不長腦子的混蛋來說，這點身高還是不夠的。
“路爺，林少爺回來了。”
管家靜靜退下，只剩下路雲缙一個人在陽臺上。
他自然知道林子行回來了，那個蠢貨一回來就在他的陽臺下面又蹦又跳，整個跟個在泥地裏打滾的小屁孩沒有兩樣，但是每次看到對方在他的種種刁難之下做出的完美成績，又看見對方不小心笑成一臉傻逼的樣子，路雲缙只覺得心力交瘁。
你能承認一個傻逼是你的敵人嗎？
你能承認你敗在一個傻逼的手下嗎？
他寧願相信是他的大腦被外星人侵占。
“叔叔！”
林子行在敲門，路雲缙不想理會對方。
“叔叔……叔叔……叔叔……叔叔……”
……
路雲缙有些疑惑，他對于林子行根本沒有多少好臉色，根本不能讓對方像是見了肉骨頭的狗一樣叼着不放。
啧！
為這個惡心的比喻惡心了一下的路雲缙一下子整張臉都顯出嫌惡的神色，而門外的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
“我有時候在想，究竟您什麽時候會把門打開？”
此刻，路雲缙被緊緊地綁縛在床上，裸露的肌膚接觸到溫熱的肉體，無法忍耐地發毛，清晰地向對方顯露出路雲缙的厭惡感。
“真明顯啊！”
林子行嘆息着吻着路雲缙小臂上豎起的汗毛，聲線喑啞低沉，發出甜蜜的輕笑聲。
“厭惡，不喜，疑惑，所有的，沒有一個是正面的，沒有一個是稍微喜歡的，這樣負面讨厭的情感總是這麽明顯，明顯到我幾乎成為一個瞎子都可以清楚地知道。”
路雲缙的大腦還是很混亂。
他是被林子行用計謀困起來的，對方對他用了藥，不知道這種藥有什麽負面的影響，現在路雲缙只覺得腦袋亂得很，有點分不清他自己究竟是處在哪一個時空之中。
而眼前的林子行，究竟是哪一個林子行？
無論林子行做了什麽，路雲缙都不可能放過他。
他不是沒有猶豫過，畢竟如今的局面和過去他所處的那個世界完全不同。
但是當他發現，林子行竟然默默在培養自己的勢力，而那股勢力之中，顯然就是過去那個世界中林子行的夥伴。
路雲缙首先感受到的不是被欺騙的怒火，而是一種終于等待到獵物的獵人的自得感。
重生給他帶來太多的便利，也使得目前的世界變得無趣，無趣的人生過得久了，就難免會渴望血與火的日子。
林子行暴露出來的野心是他長久等待的，他幾乎抱着一種非理智的篤定的态度認為，林子行最終會變成野獸，想要挑戰他的權威，成為一把想要殺人的寶劍。
那種不被辜負的感覺讓路雲缙稍稍和顏悅色地對待林子行，而對方也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那個時候我一直以為，以為我只要認命，那麽我還是可以被接受，還是可以呆在您的身邊，可是……您知道我看到了什麽嗎？我看到您對我布置下的計劃！”
林子行狠狠地咬住路雲缙的耳垂，但是又很快放松力道，不斷舔舐着從來不被允許接觸的地方。
路雲缙則是被對方的話吓到。
路雲缙不會接受同樣的失敗兩次。
雖然看不起林子行，但是和對方不斷相處的過程中，他也了解對方非常人能夠理解的特殊的魅力和運氣，他必須要确保完全地打壓林子行，讓對方徹底地不能翻身。
只是沒有想到，林子行不但先動手，而且竟然活捉了他。
這是上輩子的林子行做不到的事情，那個時候的路雲缙雖然落魄，但是從來沒有放松過對身邊人的警惕，只是這一次，他竟然沒有察覺到林子行對他越發不正常的迷戀之下可怖的感情的存在。
更可怕的是，林子行竟然知道他的計劃。
他經歷過重生，自然不會輕易信任別人，可以說，知道這個計劃的只有自己，可是竟然還是洩露了！
“您還記得嗎？還記得我在成年時，您答應而沒有做完的事情嗎？”
林子行的聲音像是夜中的惡魔，浸滿惡意和顯而易見的誘惑，在對方刻意營造的氣氛中，路雲缙的思緒也回到那個迷亂的晚上。
那個迷亂的……讓人惡心的……無法直視的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