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終于正常了。
路雲缙非常開心地看着下屬交上了的報告，林子行已經開始在商業上出現和他角逐的樣子，他也終于可以從對方無奈甚至無恥的戰術中脫身。
他拿起一旁的被子準備喝水，卻突然發現自己喝的是牛奶。
……
誰幹的！他不是下過命令，除了他要求，其他時候這種飲料不是應該要從他的視野中消失的一幹二淨！
“阿缙，好喝嗎？”
方段之捧着臉從路雲缙的桌子下面冒出，英俊的臉笑成一副花癡樣，整個人傻透了。
……
“你幹什麽？”
方段之聽了他的問題，反而非常吃驚地反問：“我在看你啊，你不知道嗎？”
路雲缙盯着直白表達心意的好友，突然覺得背上有點發毛。
“畢竟那個小白眼狼都和你有了那種關系，我再遮遮掩掩又有什麽用呢？”
方段之用一種他絕沒有想到的充滿負面情緒的語調回答他，臉上露出的微笑簡直是惡魔的笑容，不斷散發着令人恐懼的黑氣。
好可怕。
路雲缙目光游移不定，有些不敢直視對方。
因為他感到一點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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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一直清清楚楚地知道，這個人是愛着他，即便被拒絕，也以一種慘烈的姿态繼續這段感情。
“我讨厭你這個表情。”
方段之緊繃着臉說到，“一直一直都是這種困擾到不知道怎麽辦的樣子，我只是喜歡你而已，有人喜歡你，你就不能高興一點嗎？”
“老大，你終于認真起來了，說，我們接下來要幹什麽？”
一個笑容輕佻，衣着花俏的少年大咧咧地問到。
林子行拍了少年肩膀一下，“不做什麽，先等着。”
“這樣好嗎？”
一個穿着豔麗，有着大波浪卷的成熟女性倚着牆問到。
“沒關系，我有辦法。”
林子行溫柔笑到，只是眼神飄忽，像是陷入什麽回憶之中。
“你這樣真不禮貌。”
女子款款上前，豔色的指甲沿着林子行的臉的輪廓移動。
林子行抓住對方的手，溫柔一笑，“對不起，姍姍，我不是你應該喜歡的對象，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真可惡，連一個夢都不留給我嗎？”
“對不起，我不是你的夢，你有一天，會遇到自己的夢的。”
林子行捧着流淚的女子的臉，鄭重地說到，“就像我一樣。”
就像他一樣，遇到一個永遠不能掙脫，需要一輩子來培養的夢。
即便痛苦也不願意放棄。
勸慰好女子之後，林子行就懶懶地望着天花板發呆。
他知道，很多人都不能理解他的決定。
林子行很小的時候就有一種不同于常人的聰明和不聰明的地方。
他可以很快察覺到別人對他的感情和讨好別人的辦法。
只不過他不聰明在不一定會根據別人對他的态度喜歡對方。
就如同他一點都不在乎叔叔對他的态度，雖然會傷心，想要退縮過，但是感情這種事基本是無望改變，因為這種事既屬于自己，又超出自己的掌控。
他思維發散地想到過往的一件事。
“叔叔，我幫您按摩腳吧！”
“不要，出去。”
看，抗拒和冷漠，從來都是對方給予給他的。
“聽說這個辦法對于身體比較好，可以刺激穴道，激發人的潛能，再長高一些。”
林子行信口胡言，臉上卻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真的？”
對方開始不确定，最終妥協，讓他留下來。
他捧着白玉一般的腳，幾乎忍不住想要親吻，心裏燃着不切實際的念頭。
太好接近了！
好想再近一點！
可惡，有點不想忍耐……
他如何放棄得了，這種輕易就能靠近的假象，雖然每次靠近都會更深刻地感受到對方對他那種從內心散發出的厭惡。
沒辦法，他早就認命了。
路雲缙打了一個噴嚏，有些狐疑地猜想，說不定哪個仇人在惦記他。
方段之擔憂地攬住他的肩頭，伸手測探路雲缙的體溫，可是不管對方神色多麽嚴肅，他都有一種被占便宜的感覺。
這種怪異感從以前就很明顯，因為明明嬉皮笑臉的人，但是每次碰觸他的時候都是一副緊繃着臉的狀态。
而這樣的表态自然将他內心中微小的期待扼殺。
他推開對方，有些不自然地說到，“沒事。”
方段之只是随意地笑笑，這種拒絕，他早就可以預料到。沒關系，既然白眼狼都可以，他自然也可以。
“……”
路雲缙皺眉，他預約察覺到他和林子行相處模式的改變似乎刺激到方段之，但是他根本想不到，明明只是把林子行當做敵人來對待的态度究竟有什麽不妥。
只是路雲缙忘記了有相殺相愛這種詭異的戀愛模式。
雖然林子行按照他預想的方法和他一決雌雄，但是，林子行不間斷的短信問候，頻繁的會面，偶爾的相聚……
雖然這些都被路雲缙單方面的歸為敵人的挑釁。
某一種程度上說，路雲缙是将林子行的告白當做外星語來聽，知道對方在對他說話，但是話語的意義被他任意扭曲。
但這種行為對方段之的刺激很大，特別是林子行向他透露了賭約之事。
一種絕望的愛戀讓他很容易發現林子行對路雲缙的愛戀，在少許的同情之中有一種恨不得對方死去的惡劣情感。如今，本來地位不如他，一直被厭惡的人反倒有可能得到路雲缙，光是想想他就恨不得林子行從來沒有出生過，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得一幹二淨最好。
“夠了，不要站在那裏，去吃飯吧。”
路雲缙皺眉看着陷入思考的方段之，如果不是他真的對對方一點心思都沒有，或許他會嘗試着和對方在一起。
他不願意踐踏別人的感情，也不願意屈就他自己。
至于林子行……路雲缙可從來沒有想過他自己會輸。
對于肯定不會輸的賭約，無論許諾下什麽，都無法實現不是嗎？
“我知道了。”
方段之笑着回答到。
沒關系的，反正已經夠絕望了，說不定還可能看到一點希望。
畢竟從目前看來，路雲缙并不是生理上厭惡男性。
只不過這種推斷反而讓人更絕望。
不是生理，心理上的單純的無法接受更讓人絕望。
對方是真的知道不喜歡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