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情感糾葛(三)

終于,就要在上演全武行的時候,事件的關鍵人物,我們的鄭先生終于睡夠了 ,悠悠醒來。

他睜開眼,伸手揉揉眼,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會兒,就那麽直直的坐了起來。

被子從身上滑下去,□的身體上布滿青紫痕跡,大咧咧的展示在三人面前。

渾身肌肉都叫嚣着酸痛不适,鄭寧遠痛苦的呻吟一聲,胳膊沒有撐住身體,又倒了下去,摔在床上。

可是即便這短短一瞬,也足以使他看請了卧室門口站着的兩個人,莊毅一臉憤怒+呆滞,黑子舉着一把槍,臉上也是滿滿的驚訝。

槍口對着的人,是站在床邊,一臉溫柔的看着自己的維?

“呃……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喉嚨沙啞的不像話,鄭寧遠一句話出口,聲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還想問,你們幹了什麽呢!”莊毅一臉陰沉沉的風雨欲來,張口就是興師問罪。

黑子讪笑一聲收了槍,道:“小遠,剛剛這兩位之間發生了點沖突,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呢。”

維低頭問他:“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鄭寧遠腦袋混亂極了,被剛剛那一摔,所有的神經像是突然接受到某種信號一樣,一起活泛了起來,清楚的将身體各處的感覺準确的傳遞給大腦:酸疼的肌肉和腰肢,被啃噬後微痛的肌膚,身後那處隐秘處還像cha着什麽一樣合不攏!

鄭寧遠記憶這才複蘇,他想起了昨晚上的荒唐的、令他羞憤欲死的一夜!

呻吟一聲蒙住腦袋,鄭寧遠低喝:“出去!都出去!讓我先靜一靜……”

維立刻擡頭,下巴一指門外,示意兩人出去。

黑子哪裏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麽,立刻抓住莊毅的胳膊,半拉半拖将人拉到客廳,還貼心的伸手将門帶上。

聽到關門的聲音響起,鄭寧遠松了口氣,露出腦袋來,一眼看到旁邊木頭樁子似的維,臉色又黑了下來:“你怎麽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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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

“幫我……什麽?”鄭寧遠疑惑的問。

“洗澡。”

……你妹!洗個毛澡!

鄭寧遠避過維伸過來的手,努力抓住被子蓋住自己,一臉肅穆,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問清楚了,被吃幹抹淨神馬的,絕壁不能忍!

“我說,你昨晚的行為,是什麽樣的性質,你知不知道?”

維挑眉看他。

“是□啊,我要是告你,你要坐牢的知不知道?”話剛出口,鄭寧遠自己也覺得這話太無厘頭,現在這世道,哪兒還有人管這個。

于是輕咳一聲又道:“你說你為什麽吧?我總不能讓你白上一次,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維輕笑一聲,坐在他身邊摟住他,柔聲道:“理由麽,就是我昨晚說的那個。”

“你昨晚說了什麽?”鄭寧遠疑惑,他昨晚醉得厲害,根本不記得維跟自己說過什麽話。

“以後,不論千年萬年,你都要長長久久的陪在我身邊——你已經答應了。” 維微微一笑,絲毫沒有介意他記性不好的事情,一邊用修長的手指劃過鄭寧遠呆愣住的眉眼,對着他又說了一遍。

鄭寧遠完全呆住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覺得心跳的聲音大的吓人,這句話,既是請求也是許諾的話,讓他看着維英挺的面容,和眼中不容錯認的誠摯,傻了眼。

血液全部湧上腦袋,将他的臉繞成晚霞一樣紅。

“你說的是真的?咳,我是說,我活不了那麽久……不是,那個,我要去洗澡!”鄭寧遠別開臉,放棄用鏽住的腦袋思考要說些什麽這個艱難的課題,在胡言亂語了一番後,終于順從的被維抱起,帶到浴室裏。

鄭寧遠腿軟的厲害,但是他仍舊堅持着要自己洗:“我自己可以,真的。”

維壓根不跟他廢話,手指動了動,鄭寧遠立刻站立不穩跌倒在他懷裏,無奈縱容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你看,站都站不穩了,還逞什麽強呢?再說,我知道你們人類都是要幫另一半洗澡的,特別是在……之後。”

鄭寧遠臉色紅了又青,紅是因為“另一半”這三個字,青是因為被模糊掉的那幾個詞,一面任命的被人揉搓一面想,幫另一半洗澡?到底是誰告訴他這是人類習俗的呢?

洗完澡,鄭寧遠終于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他穿好衣服,想了想,還是決定遵從“攘外必先安內”的原則,搞定眼前這人再說。

“咳,我說,我知道你不是人,我單純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應該不是人的對吧?”

維點點頭。

“那你是……誰?從哪兒來?我之前問過你,你沒說,但是我認為,既然我們的關系發生了改變,彼此就要對對方更加坦誠才行。”鄭寧遠有點忐忑,不知道維會不會告訴自己,維武力值太高,他們相處,他一直處于弱勢的一方,但是即便這樣,他還是堅持問了出來。

人生在世,能夠碰上一個合心合意的人,那個人也願意用同樣的心意回報,這種幾率有多大呢?如果真的遇上這麽一位,又有什麽理由不珍惜呢?

維聽了這話,眼神變得更加柔和,拉着他坐下,手指用了力道幫他按摩腰部,一面緩緩道:“當然,我不是人,我是妖。”

“我來自妖界,本體是妖龍,水息珠是我的本命珠,你之前遇上的那條小蛇是我的部下,修。每隔千年,我都要到人間進行一次歷劫,這次也是一樣。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人間竟然會變成這樣子,估計修是因為知道了什麽,怕我有危險,才千方百計的将水息珠送下來給我……我說小遠,你那兩個朋友在客廳坐了有一陣子了,不去看看他們嗎?你想知道的事情,以後我會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你,嗯?”

維目光閃了閃,忽然想到,修既然這麽費勁兒也就送水息珠給他,是不是知道了人間會變天,還是說這變化,正是因為他的緣故?若真是這樣……那麽恐怕收拾起來,要費一番手腳呢。

鄭寧遠完全沒有意識到維語氣中的掩飾意味,他別扭的站起來,紅着臉往外走,這種把自己當成小孩子的語氣是要鬧哪樣啊!

拉開門看到抱胸而坐的莊毅和咬着面包的黑子,鄭寧遠突然有想将門關上的沖動,要怎麽跟這兩位解釋,頭疼啊。

莊毅冷冷的看着他,出口的話刀子一樣利:“小遠,你不是跟我說,你不想談感情嗎?”

鄭寧遠低頭。

“還是說,這話只是針對我而已?”

鄭寧遠頭垂的更低。

“也就是說,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

那聲音帶着濃濃的失望,像一桶冰水一樣迎頭澆下來,鄭寧遠幾乎無從招架,他想到宋瑾,想到宋瑾對自己說他一直知道自己心意的時候,那時自己是什麽感覺來着?用痛徹心扉來形容并不為過吧。

難道,他也是跟宋瑾一樣,成了一個玩弄利用別人的感情的混蛋嗎?

黑子嘴裏咬着的面包片都忘了嚼,目光在莊毅和鄭寧遠之間來回打轉,心中有不好預感,撿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莊毅也太絕了吧?

果然,鄭寧遠擡頭,眼中的神色既痛苦又迷茫。

他知道莊毅對自己的心意,因為無法回應,所以刻意回避;他說他組建基地是要給莊毅一個安全生活的環境,但是從一開始起,基地幾乎都是莊毅在打理。

原來,他看到的東西,從來都是他想看到的,是自我安慰,他跟宋瑾,其實并沒有差別。

這樣的想法讓鄭寧遠痛苦極了,他甚至想,如果莊毅不能原諒他,他就不配得到幸福。

他身上原本就難受着,再加上陷入牛角尖的思維,他像得了重病一樣慘白了一張臉,蜷縮着身子把自己縮在沙發一角,臉上的神色又痛苦又絕望。

維神色一變,将手掌放在他肩上,想要安慰,同時眼光利劍一樣看向莊毅。

其實他不太懂莊毅這話是什麽意思,除了鄭寧遠,他對其他人一向不太留心,他只知道,這個人是小遠的朋友,如果傷到他,小遠會生氣。

鄭寧遠卻飛快的一躲,維的手掌落空,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

“對不起……莊毅,我……”鄭寧遠聲音顫抖,想要道歉卻不知從何說起,可是他又不能一直沉默,強逼着自己開口,聲音卻抖的自己都聽不下去。

莊毅不忍心的別過頭,不去看小遠那幅可憐兮兮的樣子,他一向對他溫柔包容,從來都沒有如此逼迫過他。

他盯着冰箱上那個傻兮兮的笑臉想:為什麽不對我說你其實根本不知道我的心意呢,那樣你就不會陷入這樣兩難的境地;或者說你跟那野男人之間其實只是打了一炮,并沒有什麽虛無缥缈的感情,這樣我也會順水推舟的不再将矛頭對準你。

為什麽,你一面對感情,就要這樣的專注、純粹,傾盡全力?

這麽純粹的感情,為什麽就不能投注到我身上呢?

可是即便這樣,還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露出痛苦表情的我,是多麽的可悲!

莊毅突然閉上眼睛,長嘆一聲,似乎要将胸中所有的郁結一起吐出來似的,他伸手在臉上揉了一把,逼退心中的酸澀,走到鄭寧遠旁邊,強逼着自己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道:“是我說錯話了,小遠,你不要在意,我……只要你幸福。”

“真的?”

鄭寧遠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擡頭看他,那眼中亮起的光芒充滿了期待,莊毅對着這樣的目光哪裏還說得出不字。

“真的。”他聽到自己這麽說,随後像是再也無法忍受了一樣,奪門而去。

黑子看小遠一眼,含糊說了兩句:“小遠,你別多心,他沒事兒的,感情這種事兒吧,強求不來,咳,我去看看他。”說完便追了出去。

維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合适,他握着鄭寧遠的肩膀,強迫他轉頭面對自己,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你要知道,既然已經答應了我的事情,我是絕對不允許反悔的!”

鄭寧遠煩躁極了,一把揮開他:“我沒想反悔!你讓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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