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為什麽不穿衣服◎

左郡王自認将事情安排得天衣無縫,到時候只需要将姜父和賓客一起引去抓個現行,那姜禾就不得不娶左吉。

銀錢開道自古便是百試不厭的法則,若是左家得了姜家,日後便有源源不斷的財富,甚至還能吞并姜家為己用。

左郡王十分自負自己的安排,可刻意引着人想要去抓奸時,卻發現房間裏并沒有左吉的身影,下人這時候來報,說是小公子身體不适,先回房休息了。

房間裏只有姜禾一個人,這裏左府專門用來待客的,她出現在這裏倒是不奇怪,只是衣衫卻整整齊齊,神色也沒半分飄忽,完全不像是中了那等藥。

而姜禾掀都沒掀起眼皮看左郡王一眼,那些想看熱鬧的賓客也得入不了她的眼,她氣定神閑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果酒,淺嘗品味起來。

左家這酒的确是不錯,如果沒有加些其他東西的話。

左郡王已過五十,在朝堂上浸淫多年,醉心于權欲,什麽樣的人她都見過,但是她忽然發現自己有些看不清姜禾這個年輕人。

姜禾這副表現明顯是知道了酒裏的東西,可還是能夠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甚至一副無所謂的态度,倒真的像是不懼被人設計。

底氣甚佳的姜禾看到面色不虞的左郡王,她舉了舉酒盞,似個風流纨绔般笑道

“左郡王,這果酒的确不錯。”

左郡王的臉色更不好了,但是礙于有賓客在場,她威嚴道:“你可知道就算是姜尚衣見到我,也得對我尊稱一聲,你這個小輩這般不覺得太猖狂了嗎?”

“哦?”姜禾往椅子後靠了靠,眼中笑意更甚,“可我不是我母親,左郡王,就算我不尊稱,就算我直呼你的名諱,你又能如何我?是像馮禦史那樣告禦狀,還是參我一本?”

姜禾放下酒杯,若有若無道:“也不知陛下知道左郡王有這樣的好酒,會不會也想品嘗一番。”

“而且我是纨绔,左郡王不會跟一個纨绔計較吧?”

姜禾這一番話徹底堵了左郡王的路。

Advertisement

就憑着陛下對姜家和姜禾的寵愛,若是左府今日想要陷害設計姜禾一事鬧到明面上,陛下定然是不會偏向左家的,馮禦史就算是一張鐵嘴,她的女兒如今不還被關在京兆衙門裏。

左郡王只能咽下這一口氣,眼睜睜的瞧着姜禾這個小輩在自己面前放肆。

刻意被叫來的姜父一看見這個陣勢,就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他當左府是真的想要聯姻,沒曾想卻暗地行構陷之事。

“左郡王,看來左府也不太歡迎姜家的人,竟拿着身份來壓我姜家的嫡小姐,我回去自會好好與妻主複述,既如此,我等也不必久留。”

姜父出身官宦,底氣也足,拿捏一家主君的風範十足。

這鬧了這樣一出,姜父也暫時歇了為姜禾相看正夫的打算,畢竟誰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也跟左家一樣有所圖,甚至未達目的不昔行些卑劣手段。

一想到若是被左家得逞,姜家就要任人拿捏,姜父的心裏也忍不住憤怒起來。

姜禾倒是很随意,她的情緒早就已經可以收放自如了。

這件事還不足以讓她動怒。

左家想要吸着姜家的血上位,目的太過明顯,況且她是不會娶一個時時刻刻想要算計自己的正夫的。

今日計謀不成,左郡王便将氣都撒在了左吉的身上,令他在祠堂裏跪了一整夜,并且命人不得送食物和水。

作為左府裏的庶子,左吉自小便知道美貌是助家族聯姻的籌碼,母親讓他給姜禾下藥,以自己的清白誣陷姜禾,他雖不願意,卻也沒有拒絕的資格。

若不是他今日身子不适,也許就不會露出那樣的馬腳。

左吉忍不住想起姜禾白日對自己說的那番話。

那般聰慧的女子一眼便看出了自己的窘迫,而且對他的算計并沒有表現出厭惡,而是勸他及時回頭。

左吉捂着刺痛的肚子,地上的寒氣順着膝過到身上,他額頭冒出大片的汗珠,卻只能咬牙堅持着。

他忍不住奢想,若是真的嫁給姜禾,縱然她是真纨绔,也未嘗不可。

等到傍晚,姜尚衣一歸家就聽說了左家想要算計自己女兒的事,她頓時忍不住發了脾氣,嘲笑左家癡心妄想。

姜尚衣立即決定先斷了和左家來往的幾個生意,她們不是觊觎姜家的錢財嗎?那便先讓她們損失大筆的銀錢,起碼能讓左家難受好一陣子。

姜尚衣也覺得如今的情形不太适合為姜禾娶正夫,倒不如再等等,或者等姜禾自己尋到中意的。

宮裏那邊,五皇子也說待尋到有緣人後才肯下嫁,暫時不必擔心陛下會突然将婚事指到姜禾的頭上。

姜父讓瑞明打探的事情也有了結果,說是姜禾去左家之前在小院子裏沒得薛淩玉的好臉,薛淩玉甚至還對姜禾不敬。

一個妾室怎能爬到妻主的頭上,何況姜禾派人送那麽多東西進小院子的行徑也落入了姜父的眼中。

在他認為,便是薛淩玉恃寵而驕,還想憑着以前姜禾對他的喜歡為非作歹。

看來是要再好好的敲打一番了。

既然能救薛家人,也能讓他們重回原先的境地。

姜父心裏有了新的打算。

左家的酒是好酒,在左吉注視下的那杯自然是倒掉的,但是在左郡王面前卻是實打實喝到肚子裏了。

姜禾回來後只覺得頭有些暈,看來并非端給她的果酒裏有那種藥,就連酒盅裏也被下了藥,不過幸虧只是抿了一口,藥效也能靠着意志力壓下去。

原本要回自己的流水小築休息,但是鬼使神差的,像是心裏有根線一樣,牽着她又進了小院子裏。

時候不算太晚,薛淩玉還沒有休息,姜禾透着窗紗能夠看見他似乎在繡什麽東西,她的腳步刻意放得很輕,不想讓薛淩玉發現自己。

薛淩玉的繡工是極好的,作為曾經受無數人追捧的世家公子,自小接受的教導是尋常人所無法匹極的。

左家的左吉也被教導得很好,可是跟薛淩玉相比,卻完全沒了風采,實實在在的被碾壓了下去。

姜禾自認目前還沒有看過哪個男子能夠比得上薛淩玉。

今日因為姜禾羞辱自己的事情惹惱了她,薛淩玉也生氣了好一會兒,冷靜之後心裏還存着些氣,便忍不住拿出閨閣時繡的嫁衣添上幾筆。

這件嫁衣一針一線皆是出自他手,妾室不能穿正紅,薛淩玉繡起來極其認真,畢竟這是最後的念想了,從前薛家的東西便只帶了這一件進姜府。

姜禾悄悄走進屋子裏,便看見薛淩玉小心翼翼的捧着嫁衣,手下動作輕柔的繡着,眼神也極為珍視。

她故意咳了一聲,意圖引起薛淩玉的注意。

薛淩玉擡頭見是姜禾,驚得手上的針線險些紮到自己,手忙腳亂的将嫁衣藏到了身後,不想讓姜禾看到。

“我有那麽可怕嗎?每次見到我都那麽害怕。”姜禾的視線落到他身後,走上前将嫁衣從他手上拿了來,手藝的确不錯,做工精細,怎麽漂亮的衣服卻未見薛淩玉穿過,她忍不住問道:“進門那天為什麽不穿這件衣服?”

這便是又明知故問了,薛淩玉心中冷笑,面上低眉順眼道:“妾室不得穿正紅。”

姜禾的确是不知,所有的紅色在她看來都是同一個顏色。

她仔細瞧了薛淩玉的臉,不得不承認,薛淩玉半日沒有見她,臉色果然好多了。

她将嫁衣還給薛淩玉,看着他精致的眉眼道:“身子可恢複了?”

姜禾一靠近,薛淩玉便能嗅到她身上的酒味,雖然很淡,但是姜禾的眼神明顯飄忽起來,有些許醉意。

薛淩玉還沒有回答,就聽姜禾繼續說道:“我今日在左家險些中了計謀,左郡王想在酒裏給我下藥,誣陷我私通左吉,逼迫我不得不娶左吉。”

竟有這種事?薛淩玉心裏有些詫異,怪不得姜禾一身酒味。

姜禾抱着他,似是真的醉了,嘴裏喃喃道:“你一點兒都不好奇嗎?”

薛淩衣下意識想要推開她,為難道:“我小日子還沒有結束,怕..怕是不能。”

遭到拒絕之後,姜禾松開了手,沒有半分失落,眼神瞬間恢複了清明。

答非所問便是最好的證明。

薛淩玉一點兒都不關心她,哪怕是進了姜府,如今心底也是沒有她的半分位置。

姜禾不語,不知為何,她的情緒居然又因為薛淩玉起了波動。

見姜禾不說話,薛淩玉心裏打鼓,他擔心姜禾生氣收走他的嫁衣,畢竟這對于妾室來說是不合規的東西。

于是他便試着開口哄道:“是好奇的,不過看表現,應當是沒有得逞的。”

姜禾看了他一眼,語氣篤定道:“當然沒有得逞。”

若是她真的碰了左吉,晚上也不會來小院子裏了。

薛淩玉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姜禾比以前要古怪許多。

他看不清她到底想要什麽。

◎最新評論:

【她想要你啊笨蛋】

【除了這本書啥都不想看TAT然而坑好淺】

【除了這本書啥都不想看TAT然而坑好淺】

【其實現階段兩個人就互相坦白才奇怪吧,男主不喜歡女主,女主單方面付出,表白還被男主拒絕又羞辱過,誰會再對着羞辱過自己的人敞開心扉啊,遇到這種人我都覺得晦氣巴不得他趕緊去世才好】

【今晚更嗎?】

【沒了?沒了?嗚嗚嗚】

【....這兩個人沒長嘴嗎?】

【害,感覺小姜希望小薛懂她,可她又什麽都不和小薛說,兩個人腦回路根本就完全是兩回事】

【其實兩個人要是說開了,以後就不會有那麽多虐了】

【哈哈哈】

【男主好遲鈍啊】

【滴~

【好少啊大大什麽時候可以暴更不夠看啊】

【爪】

-完-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