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莫非是勾引未果?◎

自探望完薛父回來,薛淩玉似是陷入了冰谷之中,整日就一直郁郁寡歡着,姜禾想要開口詢問,卻也不知從哪裏開始問。

她和薛淩玉之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既然薛淩玉不贊同給薛父換宅子,姜禾就又派了好幾個仆人去貼身伺候薛父。

上次薛淩玉在鋪子裏駐足看了許久的嫁衣,姜禾也讓掌櫃的送到了姜府。

她這般體貼入微,又事事都做得那麽好,倒叫薛淩玉都覺得慚愧起來。

他并非是為了什麽事而遷怒到姜禾身上,只是不知為何,這段時日以來身子有些不适,但是卻也未曾染上什麽病,也沒有頭疼發燒什麽的。

天氣冷了,他只當是自己不注意受了寒,只叫央樂去幫自己抓幾副治風寒的藥回來。

央樂雖是姜父的人,但是知曉薛淩玉現在為姜禾所看重,所以絲毫不敢馬虎,去姜家開的醫館裏尋了個坐堂的大夫,按照風寒的病症将藥抓了回來。

這回來的路上,他在流水小築的門口剛好遇到了從商號回來的姜禾。

薛淩玉被她留在了流水小築,那邊小院子裏的仆從也都随着來了她這裏伺候,央樂也跟了過來。

姜禾認出央樂是薛淩玉身邊伺候的,手裏又拿着藥包,看到她像是吓了一大跳,神色都有些不對勁了。

如此她便起了疑心。

央樂被她盯得腿都軟了,說話也結結巴巴的,主動交代了出來:“見過小姐,奴這是奉薛公子的命,去醫館抓了醫治風寒的藥。”

“抓個藥怎如此鬼鬼祟祟?”姜禾的第一個念頭是,薛淩玉病了。

兩個人朝夕相處,她怎麽就不知道他得了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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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了央樂抓的藥,踱步回屋尋薛淩玉。

央樂在她走出好遠之後才松了一口氣。

方才小姐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抓個藥是不必如此隐秘蹤跡,只是他想起在醫館裏遇到的人,卻是不敢聲張。

若是被小姐或者主君知道了,他恐怕就大禍臨頭了,所以這個秘密只能被埋藏在心裏。

反正薛公子如此受寵,小姐定然不會拿他怎麽樣。

央樂在努力說服自己。

薛淩玉躺在床上,感覺渾身蔫蔫的,但是見有人進來,他以為是央樂,便坐起身子道:“藥抓回來了?”

待姜禾出現在他的面前,薛淩玉見她手裏拿着藥包,愣了愣神。

他其實不想讓姜禾知道自己身子不适,這樣沒頭沒尾的小事情,喝一副藥便好了,若是被姜禾知道定然是又要去叫季大夫進府為他診脈了。

姜禾覺得他的表現很奇怪,但面上沒有什麽神情,将藥放到桌子上,走到床邊探了探薛淩玉的額頭,見他神色并沒有什麽不虞,若有所思道:“我怎麽不知道你病了。”

薛淩玉低頭看了眼小腹,他似乎又是沒病,只是小腹總有一種墜感,但是卻感覺冷極了,白日裏也得躲在被窩裏下不得床。

“只是覺得莫名的冷,可能是得了風寒,喝了藥也許就好了。”薛淩玉看了眼藥包,想要去喚央樂煎藥,可是姜禾卻忽然抓着他的手。

薛淩玉不解的看向姜禾。

“總得等大夫來看看才好,是藥三分毒,若是沒病也不能随意吃藥。”

薛淩玉怔了一會兒,心想果真的與他想的一般,姜禾還是會請大夫來幫他診脈。

這在姜禾看來,他卻是在猶豫。

生了病請大夫診脈卻要猶豫,姜禾理所當然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測。

在等季大夫來的過程中,薛淩玉又問姜禾:“央樂呢?”

也不知道他特別囑咐央樂的事情到底有沒有辦好,有姜禾在場,薛淩玉既心虛又糾結。

央樂該不會是将事情都招了吧,所以姜禾才會自己提着藥包進來,還一副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姜禾淡淡應道:“不知。”

一個下人的行蹤還不至于讓她過問。

鳶歌這時候進來,擡眼瞧了薛淩玉一眼,徑直走到姜禾身邊,在她耳邊低聲道了幾句,姜禾的眼神忽然變了,沉聲道:“那就都帶進來吧。”

鳶歌俯身領命。

不一會兒,季大夫和央樂就都進了房間,不過央樂卻是被記薛押進來的。

央樂的模樣狼狽極了,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那麽快就被識破了,如今只好一個勁的向薛淩玉求情。

“薛公子您救救我,我可是照您的吩咐去抓的藥,況且我只是一個奴婢,萬萬不敢生出害人之心啊。”

薛淩玉聽得雲裏霧裏,他看向姜禾,“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姜禾看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央樂,冷笑道:“我方才在院門口看見他行蹤鬼祟,如果只是抓個藥不至于此,但若是還做了些別的,故意想要被人發現呢。”

薛淩玉認識姜禾那麽久,還是第一次看見她用如此可怕的眼神盯着一個人。

“我卻是聽不明白。”薛淩玉見姜禾沒有繼續要說下去的意思,便出聲詢問央樂,“可是你犯了什麽事?”

央樂雖不是他的人,但是伺候了他那麽久,兩個人好歹有主仆情誼在,現下央樂不知為何惹了姜禾不快,他是一定要問個清楚的。

薛淩玉對待下人是極好的,央樂跟在他身邊也沒有吃過什麽苦,眼下見他如此誠懇的問自己,央樂的心忽然有些揪疼起來。

可是相比之下,他終歸是要對不住自己的主子了。

他伸出手指,指向桌子上的藥包,索性閉上眼睛咬牙道:“薛公子,您厭惡小姐,自然不肯懷上小姐的孩子,之前不知您是如何避孕的,但是您這次卻吩咐奴去抓避子湯的藥方,奴不敢,可不得不聽從您的吩咐,假借抓傷寒的藥方,實則替您辦了這件事...”

此言一出,最為驚訝的當屬薛淩玉了。

他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有想到央樂居然說出這一番誣陷他的話。

“是何人教你說的,我根本沒交代過你這樣的事情。”薛淩玉險些破了自己的儀态,他滿臉失望的看着央樂。

央樂将頭埋得愈發低了,卻還不忘火上澆油,坐實這件事。

“可小姐那麽寵愛您,公子入府那麽久以來都無孕,難道不足以說明事情嗎?”

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加上薛淩玉從前和姜家有恩怨的事情也不是什麽秘密,這樣一來倒真的給了薛淩玉做出這些事的理由。

“我只要你的一個解釋。”姜禾忽然開了口。

薛淩玉不知從何解釋,最後千言萬語彙成一句幹巴巴的話,“我的确囑咐他去抓藥,但絕對不是避子藥。”

他的言語是那麽的蒼白,完全不能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只要一驗這包藥,證明是避子藥,幾乎就可以給他判了死刑。

他在姜家毫無根基,也沒有完全相信自己的人。

此時默默處在一旁的季大夫走到了前面,她拆開藥包,拿出裏面的藥材開始逐一分辨。

沒過多久,她就放下了藥包,對着姜禾道:“回小姐,這的确不是治療風寒的藥。”

央樂陡然松了一口氣。

季大夫的話還未說完,“只是卻也不是避子藥,而是滋補女兒家身子的強壯藥物。”

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季大夫說這話也有些難為情。

央樂攤在了原地,他不明白,對方明明是說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為何還會有這樣的差錯。

待他撞上姜禾的眼睛時,才幡然醒悟。

所有的事情都逃不過小姐。

“央樂,我平日裏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害我?”薛淩玉實在是不明白央樂為什麽要這樣做。

“薛公子的确是待我不薄,我也是真心想要服侍薛公子的,只不過公子應該知道我是從主君院子裏出來的,自然有難以割舍的情誼。”

“你是說你今日的所作所為都是父親教你的?”姜禾冷哼一聲。

先是央桃,然後是央樂,這兩兄弟還真是情誼深厚呢。

央樂不語。

央桃是他的哥哥,他們兩個自小都在主君的院子裏長大,但是卻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是兄弟,都以為主君是給他們起了個相似的名字。

加之哥哥出事後為保全他,并沒有與他聯系,所以很多人都覺得他和央桃沒有半分關系。

姜禾走到央樂的面前,揚起一個滲人的微笑,語氣也冷得要凝冰般,“我倒是好奇央桃到底許了你些什麽,能夠讓你做出這等背主的事情,不過我現在的确有些後悔放過他這那條命了。”

一個小小的奴婢居然妄圖想要翻出什麽巨浪來,姜禾覺得自己是許久未曾發威,倒是叫這些人想要欺負到她頭上來了。

“拖下去,杖斃。”姜禾沒有繼續聽央樂拙劣的辯解,對記薛做了一個手勢。

記薛這時候也正經起來了,将央樂打暈拖了出去。

薛淩玉有些欲言又止,姜禾道:“你想要為他求情?”

薛淩玉的心現在還在劇烈的跳,若是姜禾方才信了央樂的話,恐怕兩個人就會生出無法化解的嫌隙,杖斃雖不至于,但是他絕對也會痛不欲生。

薛淩玉點點頭,又搖搖頭。

央樂好歹是伺候了他那麽久,而且聽起來也是被那個叫央桃的蠱惑所至。

他承認自己心軟了。

姜禾說出杖斃那兩個字的狠勁,是他第一次覺得,姜禾對真的動了怒。

記薛沒有忘記姜禾方才做的那個手勢,他将人打暈也是為了方便行事。

待央樂醒過來時,便發覺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

“小姐說念你上次跪求侍衛救主,加之這段時間的确是盡心照顧,所以就放你一馬,若是你那個哥哥再來找你,你就跟他說,不要再有一些非分之想了,不如好好過自己的日子。”記薛丢給了央樂一個包裹。

“小姐還讓你記住,在主君那邊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這裏是東郊外的莊子,僅僅是将央樂罰作苦役,的确是輕饒了。

央樂想起主君曾給予自己的恩情,忍不住愧疚得落下淚來。

姜父正在繡花,忽然聽見外面吵吵鬧鬧的,這頭都有些疼了,便疑惑道:“外面怎麽那麽大的動靜?”

瑞明朝外面瞧了瞧,的确看不出什麽,便道::“奴去外面看看。”

他剛一到出房門,便被幾個膀大腰圓的下人攔住。

這鬧出的動靜引得姜父親自來看。

見這幾個下人居然敢動自己身邊的人,他便皺起眉頭想要訓斥。

鳶歌這時候上前道:“給主君請安,回主君的話,薛公子身邊的央樂意圖陷害薛公子,這件事被小姐查到與央桃有關,而瑞明哥哥似乎和央桃的關系也不錯,小姐便想請人去問幾個問題。”

央桃是姜父院子裏的人,那件事注定是他管教不嚴,傷了姜禾的面子,如今又出了個央樂,還意圖構陷薛淩玉。

按照姜禾的脾氣,這件事怕是沒完。

姜父看着瑞明,也只能無奈嘆了口氣,默認鳶歌可以将人帶走。

瑞明抿着唇不語,他的确是受過央桃的恩,小姐想查他也很正常。

央樂的事情了解後,季大夫為薛淩玉把了脈,這次需要的時間卻比以往都要長。

明明前幾日脈象還很正常,今日卻有些怪象,這讓季大夫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她收回手,“薛公子這脈象并不普通,老朽竟探查不出來,還請小姐另請高就。”

姜禾也有些驚訝,“竟是如此。”

“不是風寒嗎?我這幾日總覺得小腹和心口有些發冷。”薛淩玉還在餘驚之中,捂着心口道。

“薛公子并未得風寒,為保安全,小姐不如請宮中的太醫瞧瞧。”季大夫着實是有些有心無力了,只能勸姜禾另請高就。

姜禾點了點頭,宮中的太醫醫術的确是要高明些,有哥哥在,想要請也不是什麽難事。

待送走季大夫後,薛淩玉終于提出了一個最想問的問題。

“央桃是什麽人?”

作為男子,他天生便有着敏感的洞察力,從姜禾和央樂的表現來看,這個央桃很有可能做過什麽事,才導致姜禾十分厭惡他,甚至還想要了他的命。

一個是小侍,一個是主子,莫非是勾引未果?

作者有話說:

今天也是期待草莓趕快發貨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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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五皇子演這出戲是什麽意思?】

【懷了嗎?如果真懷了希望能順利生下來】

【來了來了來了】

【要帶球跑了麽(探頭)】

【警覺JPG】

【唉,感覺就這麽放過央樂也太心軟了,有了央桃那件事還不能起個教訓麽?對他們那麽好,到頭來還不是背主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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