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子們今個就想要捉回這岚國小皮娘!放們一條生路,快滾吧!”,“哎!等等!哥們看馬車上那個小娘皮是不是比這個岚國來要漂亮!”

夜揚看着那兩個猥瑣劫匪,周身泛出陣陣煞氣,這兩人竟然敢污了主人人,就要付出生命代價,擡手擋住陳眉容眼睛,叱喝車夫:“還不快走。”

陳眉容擡手阻止車夫意圖駕馬動作:“夜揚,去将那女子救下來。”話音剛落,眼前一黑,竟是被夜揚兜風正擋住了視線。

早就作勢躍出馬車夜揚化作一道黑影出現在愛蓮身前,手起手落間,兩個劫匪頭顱落地,愛蓮驚叫一聲捂住了嘴巴,周圍只剩餘樹枝顫動聲音,夜揚垂在身側手中刀面上有殷洪液體順着傾斜角度話落,滴入地面。

等陳眉容雙手掀開黑色兜風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幕,血腥而寂靜一幕,可沒有一絲絲恐懼和厭惡,有只有些許疑惑和擔憂,雙眉微微揚起:“夜揚将人帶過來。”

陳眉容清冷平緩聲音,使得夜揚從無理智嗜殺中猛然回神,眼中冰冷戾氣退卻,愣愣看着腳前屍體和滴血刀,他這是在做什麽?自從火場逃生中憑空有了一甲子內力後,他隐隐覺得自己性情發生了些變化,直到方才,他竟然被憤怒驅使而嗜血,不顧“善良主人”感受,當着她面殺了人?難道……一個在童年記憶中模糊了片段躍出腦海,瞳孔緊縮,眼神徒然一變,盡顯驚慌。

陳眉容真沒有什麽其他譬如厭惡、恐懼什麽想法,畢竟那兩人一看就是劫匪,不知道租了多少傷天害理事情。望着傻愣愣夜揚,以為他是在因憤怒殺人而自責,不由眼神發軟開口安慰:“這二人是窮兇極惡劫匪,殺了他們也算是為百姓做好事,所以無須介懷。”下了馬車,慢慢走向夜揚,抽出手絹擦了擦夜揚臉上飛濺血滴。

夜揚低頭看着近在咫尺陳眉容,方才心裏所想擔憂慢慢散去,泛出舒了口氣喜色,只要他沒有被主人厭棄,即便是真變成了……也無妨。只是,陳眉容關切親近舉動讓他升起了心虛歉疚,主人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經變成了……眼眸仍然帶着複雜暗淡,喉嚨艱難滾動,想要破釜沉舟将他身體發生異狀告訴陳眉容,他不想隐瞞陳眉容任何事情,至于結果如何,只要是主人選擇他就贊同。但他內心深處卻是再說,即便是主人攆他走,他也不會就此離去,他會由明轉暗繼續守着主人。

坐在夜揚身後地上愛蓮慢慢從驚吓中緩神,逆光望着夜揚高大背影,他是為了救自己殺人,她真不應該害怕,而是應該……,面露羞澀和仰慕,這武藝高強男子可是雪山賜予她英雄?!

作者有話要說:閑人:愛蓮你咋賴上女主家忠犬了呢?

愛蓮:其實……人家這是以身相許的久遠美德的說~

ps:忠犬師傅的身份,前幾章已經有了暗示的說~

43前世戰神歐陽奇

明豔的太陽在高空閃耀,樹林中的鳥兒想來是被剛剛的殺氣所懾服,當夜揚殺氣卸下的這一會才反應過來,紛紛撲扇着翅膀飛向高空,一時間林中都是撲啦啦的翅膀的扇動聲。愛蓮扶着身旁樹幹慢慢站了起來,踉跄幾步過來,走向夜揚:“愛蓮的英雄,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前世陳眉容跟着慕容宇輾站于各國,對各國語言略懂一些,聽到愛蓮說“我的英雄”,瞬間不悅的微眯了下眼睛,這個女人竟然說夜揚是她的?!猶如護食的狐犬,映着愛蓮的瞳孔閃出準備進攻的怒意。夜揚像是有感應一般,警惕的看向愛蓮。

愛蓮腳步一頓,卻未停止走動,她覺得他們對陌生人警惕是合乎情理的,不必理會繼續前進:“愛蓮的英雄!愛蓮需要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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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夜揚自身的經歷的緣故,除了陳眉容,對任何人的靠近都會下意識的攻擊。就在愛蓮靠近夜揚一尺,陳眉容擡腳準備擋在兩人之間的時候,原本就對愛蓮警惕的夜揚體內真氣瞬間反射性的外放,視線不可見的空氣波動沖向愛蓮。愛蓮像是紙片一樣被甩出,狠狠跌落在地,嘴角流出鮮血。

陳眉容眼眸波動微微一停頓,漸漸流露出了幾分對夜揚拒絕他們靠近的得意,和對愛蓮受傷倒地的意外,仰頭看向夜揚:“夜揚,你……?”

夜揚也愣住了,冷漠的藍色的眼睛在對上陳眉容視線的時候頗為無辜:“主人,我是無心的。”

即便是故意的也沒有關系,其實你這樣對待她,我很高興。陳眉容只敢心裏這樣想着,卻不能将這惡毒的想法說出來的,畢竟她不想夜揚對她産生厭惡,雖然知道不論自己什麽樣夜揚也不會抛棄自己,但是任何人都希望在心愛的人眼裏自己是美好、善良的。陳眉容雙眉微微上揚,嘴角配合的上彎着:“我知道。”

夜揚被她的笑容感染,嘴角抿出了安心的弧度,他可不可能幻想,也許和自己一樣,在主人的心中,任何人的生死都沒有對方重要,努力壓抑着因臆想怦然跳動的心,形影不離的跟着陳眉容轉身走向愛蓮。

受驚的鳥兒們恢複了平靜,一個個在枝頭蹦蹦噠噠鳴叫着。的遠處車夫也從驚吓中回神,但望着地上的死人沒敢出聲,只是悄悄的貓在馬車上等着。

陳眉容蹲□,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愛蓮的傷勢,還好只是皮肉傷。看着愛蓮淩亂卻不肮髒、破爛的衣服,眼眸一轉,看來愛蓮并沒有被關押過的痕跡,而是在被打劫之後直接逃跑過來的。那麽藍皓雪也應在在附近,并且很可能已經落在了劫匪的手上,接下來就要問一問藍皓雪的下落了,而後将人“救”到她的手中。

一臉急切的愛戀像是被夜揚一掌打醒了一般,終于想起自己的主人還在危險之中,她努力的逃跑就是為了找人救主子,抹了抹嘴角的血:“求求你們跟我救我家主人去!”眼睛對上不遠處冷眼看着自己的夜揚的藍色眼睛,一喜:“你也是岚國人?太好了!我們都是岚國人,所以請你快跟我救我家主人吧!”

夜揚沉默而冰冷的看着她,也不回答。

陳眉容扶住一心向夜揚求助的愛蓮,語态安撫道:“我們可以救你家主子,只是你先要告訴我們,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家主人又在哪裏?”

愛蓮張了張嘴巴:“我和我家主人出來游玩,結果上午的時候遭遇了強盜,他們殺死了護衛,搶走了公主,我是說我的主子。我在他們回老窩的時候,趁着他們松解跑了出來。我家主子很美麗,她、她……”期盼的望向夜揚:“請你一定要去救她。”

夜揚只看着陳眉容,等待她的決定,愛蓮終于轉移将視線放在了陳眉容身上。

陳眉容垂眸沉思了片刻,被劫匪捉住的藍皓雪也不知是不是還在路上,若不是在路上而是被抓回了劫匪的老窩,那麽只憑借自己和夜揚,能不能救出藍皓雪,又會不由有危險?既然前世藍皓雪能從這場劫難中全身而退,那麽今生夜肯定能,不過她可不想因為救人而使得夜揚處于危險當中,等要過去看看在做決定。擡眼望着愛蓮:“你帶我們過去看看。”起身走向馬車。

愛蓮沒聽出來陳眉容是要看看,只以為這就是答應了:“謝謝你們,你們是愛蓮見過就好的人!”

開心的跟着陳眉容和夜揚上了馬車後,還一個勁的謝謝。在陳眉容催促下開始指路。一開始車夫有些不明所以的聽她指揮,疑惑的問了陳眉容,才知道這是要去找劫匪老窩,吓得不願意趕車,但最後還是在夜揚冰冷視線的壓迫下,不得流着冷汗不趕車。

太陽在天空無聲無息的走動着,将樹影從西拉到東。馬車在樹林裏繞來繞去,走了一個時辰終于走上了一條大路,只是看着殘餘死人,零散木頭箱子,以及打鬥痕跡的道路,可以斷定這是藍皓雪被搶劫的地點。

接着在愛蓮的指示下,順着太陽墜落的方向,路上不見一個行人,空空蕩蕩,只有路面上殘餘大批兵馬走過的痕跡。陳眉容望着路面上的只可能是大批正規軍馬走過的痕跡,眼神閃了閃陷入了沉默,這種痕跡不可能是烏合之衆的劫匪能留下來的,難不成愛蓮為了救藍皓雪所以欺騙了他們,想到此處怒意升起,擡手鉗住愛蓮手腕、捏住她的脈門,惹得愛蓮驚詫的痛叫一聲,陳眉容銳利的視線射向愛蓮:“你肯定那幫子劫匪是走的這條路?或者說你肯定是劫匪搶了你家主子?!”

愛蓮疼得眼淚直流:“愛蓮沒有說謊,是強盜搶走了公主!”,等陳眉容審視的盯了她半晌放開後,她才哆哆嗦嗦的說:“我是說,是主子。”

陳眉容盡顯警惕的目光順着道路,望向遠方。夜揚沉穩的眼眸深深的望着她的側臉:“主人若是擔心前方有危險,就讓我去探探路吧?”

車夫緊忙點頭:“好啊,好啊!”在陳眉容瞬間怒瞪的視線下,閉嘴。

陳眉容不悅的扭頭看着夜揚,眼波盡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惱,到這個時候他還不知自己對她有多麽在意麽?垂下眼簾,平靜了下情緒,再次看向道路的遠處,盡量平淡的說:“若讓你一個人去,只怕會更不安心。”

夜揚深邃的眼眸像是結冰的湖面,瞬間經歷了初春、春、初夏、盛夏,化作了一彎随着暖風波動的水面:“主人,是我錯了。我以後不會再讓主人不安心。”

陳眉容點頭剛想說些什麽,馬車轉過了一個彎,忽然眼眸一頓,山丘那頭,千名穿着铠甲的士兵舉着兵器,在一位陳眉容看着眼熟的小将帶領下分作三路,腳步整齊的沖向遠處山坳上、冒着徐徐炊煙、若隐若現的山寨。

一名謀士努力的攔截士兵:“你們可是想被軍法處置嗎?快快給學生停下來!”,士兵們不搭理他,繞過他繼續沖,他沒有辦法氣喘籲籲的跑到了歐陽奇的馬前:“歐陽啊!你趕緊讓他們停下吧。”

面相粗犷霸氣的歐陽奇一身黃銅铠甲,單手拎着一把銀色紅英的槍,憤怒的對阻攔他的的司徒銘叫喊着:“你個酸儒給本将讓開!”

司徒銘搖搖頭:“學生不能對不起老将軍。”

歐陽奇怒極反笑:“哼!你還有臉說我爹?!我身為歐陽家的子孫,因為宮裏那個小人之腹的皇帝不能上戰場,也就罷了!怎麽?!今個我帶領家兵來掃平擾民的劫匪也礙着你司徒的事了?!歐陽家的子弟們,跟我沖上山,掃平劫匪的巢穴!”

千名士兵熱血沸騰的叫喚着:“沖啊!”,向山上沖!司徒銘着急的跳腳。

遠處千人的喊聲、跑步聲清晰的傳來,馬車上,陳眉容看着茹莽任性的歐陽奇、唉聲嘆氣的司徒銘,陷入回憶的眼眸飄忽了起來,前世被稱為戰神的歐陽奇斬殺敵軍的渾身血腥煞氣的威風模樣、司徒銘用兵如神屢戰屢勝的模樣皆清晰可見的歷歷在目,心裏生出了幾分悵然的同時巨大的疑惑翻滾:看歐陽奇現在的模樣還真是個愛國之人。另外,看現在發生的事情,藍皓雪應該是被歐陽奇給救了,那麽前世與藍皓雪互通情書的歐陽奇,又為什麽會和司徒銘一起投在了慕容宇帳下了呢?藍皓雪又是怎麽被慕容宇給“撿”到了?

夜揚因陳眉容出神的模樣,順着她的視線看向歐陽奇,眼眸一黯眸光閃動了幾下,主人為何盯着那個小将軍看?難不成……?似是想到了什麽,藍色的眼底翻滾出嫉恨的殺意,他不會讓主人離開他的。

“愛蓮家主子還在山上!他們這是要做什麽?!”愛蓮慌張的叫喚着,跳下馬車跑向歐陽奇。

陳眉容回神,蹙了蹙眉:“夜揚,我們跟過去看看。”作勢跳下馬車,只是腳還沒落地,就被夜揚抱住了,腳下的懸空使得她眼神驚慌,擡手環住了夜揚的脖子,仰頭對上目光有些暴虐的夜揚的眼睛,目露詢問。

夜揚對上她顯露關切的眼睛,從無意識的想要制止陳眉容離開的情緒中清醒,望着陳眉容的深藍色的瞳孔驚愕的縮緊,他這是在做什麽?竟然……竟敢……未經主人的允許抱着主人?!手臂上陳眉容像是瞬間變作了千斤重、萬斤重,可即便是沉重的令他徹底堕入了霸占主人的可怕沼澤,無法自拔,他也不想放松片刻,因為他對此甘之若醴、求之不得。生怕被厭惡的避開陳眉容的視線,幹巴巴的解釋:“我看那邊兵馬淩亂,害怕主人受傷,所以……請主人不要怪罪。”

那邊,三路兵馬有的已經沖進了劫匪山寨的範圍,有不幸的士兵踏入了劫匪暗藏的陷阱,山石滾落,弓箭手們的火箭像是流星一般射向山寨牆頭,扛着原木的士兵們努力的喊着號子撞門,頃刻間大門倒落,士兵們沖進山寨,兩方人馬短兵交接,喊殺聲陣陣傳到山腳。

愛蓮不屈不撓的扯着歐陽奇的馬缰用岚國話說着什麽,急得眼淚直流。歐陽奇皺眉憤怒、無措的調轉馬頭,并命令司徒銘拉開這個莫名其妙跑出來的岚國瘋婆子。兩人只見的糾紛越來越劇烈。

這邊,落在夜揚懷中的陳眉容目不轉睛的望着夜眼粉色的耳廓,目光随着像是被火焰靠化的糖漿的心,軟糯、甜蜜了起來,臉上暈出豔麗的紅暈:“哦,那就這樣吧。”

主人果然……等等!她默認了?!夜揚轉暗的眼眸被瞬間點亮,猛地低頭,四目相撞間,似乎确認了什麽,心落了半拍過後,心頭掠過狂喜。

山頂山寨被大火覆蓋,慘叫聲、兵器交接聲漸漸轉濃,飛落的塵土、火星飄落下來,呼吸間滿是硫磺、火油的味道。

歐陽奇有些憤怒的踹開愛蓮:“你這個瘋婆子給本将軍死開!”

夜揚無聲無息的飛落在愛蓮身旁,用掌風扶住愛蓮。愛蓮扭頭見是他,喜悅而委屈的說:“你們幫我說說,他聽不懂我的話。”

歐陽奇等人警惕的看過來,三五個士兵抽出兵器,圍住了夜揚和陳眉容。

歐陽奇渾身戒備的用槍指着夜揚:“你是什麽人?!”

“少将軍請稍安勿躁,我們并無惡意。”陳眉容輕拍拍夜揚手臂示意夜揚将自己放下來。

夜揚眼眸留戀的看了她一眼,才僵持了一下,才将放她落地。這一舉動惹得司徒銘側目了一下,愛蓮驚疑的看了看兩人,歐陽奇不耐煩的皺了下眉。

陳眉容沖着歐陽奇欠身道:“小女子見過少将軍,只是好心幫助這位愛蓮姑娘,”眼神掃了眼愛蓮:“來山寨救人。”

歐陽奇恍然大悟的看向愛蓮:“原來你攔着本将軍是為了這事?!放心吧!本将軍這就把你主子救出來!”雙腿夾馬,跑了兩步又調轉馬頭回來了,不大好意思的說:“你家主子長得什麽模樣?”

“是一位少将軍見了,就難以忘懷的女子。”陳眉容意味深長的勾起嘴角。

歐陽奇點點頭,策馬狂奔而去,兩旁景物向後退去,心裏卻在嘀咕:見了就忘不了,這世上有長得如此奇特之人?!我還真要見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原來男主定的是歐陽奇,但是後來……你們懂得!男主出來的如此晚大家會TT的。

44情意流轉仇人現

遠處落日方向一片橘紅,襯得山頂戰場多了幾分血色。司徒銘目光帶着幾分審視走向陳眉容,聽這個女子的口音不是邱城人,可她為什麽會認識歐陽那個家夥?

在夜揚保護下的陳眉容似有所察覺,收回望向山頂的視線,二人帶着試探和濃重懷疑的目光在空中相碰,還未等分辨出對方的心思。忽然山寨在戰火中倒塌,轟隆中夾雜着人們驚叫逃亡的混雜的聲響襯得山腳下愈發的靜寂。

夜揚張開手臂将陳眉容整個納入寬廣的懷抱,手捂着她的耳朵,為她遮擋阻攔的一切危險和噪音。埋在夜揚胸口上的陳眉容耳朵因夜揚手掌的阻隔只能聽到嗡嗡的模糊聲響,溫暖的懷抱令她異常的安心,這一刻,她想就這樣賴在這個懷抱裏一輩子,動了動緊閉的睫毛,微微張開的縫隙露出猶如遠處夕陽,寧靜而溫和的眸光。

待周圍稍微靜了些的時候,只聽愛蓮驚叫着:“公主!”。陳眉容回神,從夜揚懷中退出,就看到愛蓮提着裙子向山上跑去,因愛蓮送死的行為蹙眉望去,遠處山路上一匹矯健的黑馬馱着一對男女直沖而下,在愛蓮頭頂騰空而過,飛落在地。

駿馬落動了動四只蹄子打了幾個響鼻才漸漸恢複平靜,滿臉通紅的歐陽奇小心的檢查着懷中、包着他披風的、白膚碧眼、柔美異常的藍皓雪,“這位姑娘你還好吧?”

藍皓雪一雙眼睛因驚吓而睜得大大的,只是裏面空洞一片,看得愛蓮和歐陽奇擔憂焦急不已,“主子你這是怎麽了?”。藍皓雪有些楞充的低頭看着愛蓮,良久眨巴了下眼睛,而後在歐陽奇和愛蓮還沒來得及露出喜悅的目光中,兩眼一閉,身體一軟。惹得愛蓮痛苦開來。

歐陽奇不知所措的抱着她,喘息了半晌才眼睛一亮:“本将軍帶你回家看神醫去!”說着拉起缰繩,也不管一旁哭泣的愛戀,丢下還未清理的戰場,留下一溜煙塵,跑了。

望着迅速消失在視野中的馬屁股,司徒銘恨得咬牙,正巧大批士兵擡着傷員下來了,不得不轉身迎上歸來的士兵,分派傷員互相簡單的包紮,派人繼續追抓劫匪餘黨,還要吩咐人去上山控制火勢,山腳下一時間忙亂了起來。愛蓮纏着司徒銘,得到他會帶她去找藍皓雪的話語後,就鑽回了馬車睡着了。

戰場慢慢恢複平靜只剩餘火焰燃燒、樹林中鳥雀啼叫的聲響,百十來個受傷士兵一身狼藉的坐在路邊喝着水,等待完好士兵的粗劣包紮。陳眉容盡量站在邊緣,不去影響他們,只是……眼眸慢慢泛出奇怪,他們竟然沒有随行大夫,視線滑過士兵沒有經過處理必然感染的傷口,看着那一個個粗劣的包紮,随意的接骨,身為醫者的責任促使她慢慢露出惱意,他們這是在拿人命開玩笑!擡腳走向離得最近的傷員,伸手搶過為他包紮的士兵手中的繃帶。

被搶走繃帶士兵着急道:“這個姑娘要做什麽?!”

夜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手臂隔開欲搶回繃帶的士兵。士兵還想繼續,只是接二連三的進攻,都被夜揚像是對付小孩子一般彈開:“你門要對小吳做什麽?!你給我讓開!”。引得大量未受傷的士兵叫嚷着“竟敢欺負我們歐陽家的兵!”“什麽人竟敢上門挑釁!”等等的話語中,憤怒的圍了過來,先前劇烈戰鬥的手臂因疲倦顫抖着,帶動兵器顫動。

夜揚目光冷漠,內力外放,壓迫得周圍士兵一時間竟是不敢前邁一步。遠處司徒銘發覺了這邊的異動,目光閃過“怎麽又有麻煩”的無奈,緊忙快步趕來。

沒有管周圍緊繃起來的情況,陳眉容蹙眉盯着傷兵後背殘餘着大量火藥的猙獰傷口,對身後說道:“将我的藥箱拿過來。”

陳眉容不大的聲音卻像是滴落油鍋的水,使得周圍敵視的士兵們的敵意瞬間消失,炸起了鍋:“這姑娘是大夫!”,“沒想到邱城還有大夫?”,在衆人議論的時候,一個伶俐的士兵早就跑向馬車将藥箱拿來過來,頗有些不還意思的看着陳眉容:“女大夫對不住了,我們誤會你了。”

“這事與大夥不管,是我一心想着救治傷員,唐突了。”陳眉容目光環視了一圈,在接受到衆士兵歉意的目光後,禮貌的笑了一下,點頭接過藥箱,一邊利落的為傷員處理傷口,一邊心裏沉思,為何邱城沒有大夫?剛剛歐陽奇不是帶着藍皓雪去找神醫了麽?怎麽樣能再次接觸藍皓雪?不過,從他們的話語中可以得知邱城不知原因的沒有大夫,倒是可以通過這一點進入歐陽家,而後再遇藍皓雪。

很快,随着陳眉容挨個為幾十名傷員的傷口清理、包紮、縫合……目光慢慢專注了起來,方才的疑問已經被她掃到了腦海的角落,只有全身心的做着醫者的工作。

夜揚靜靜的陪伴在這個令人敬佩的大夫身邊,一雙藍色的眼睛滿是陳眉容,她的眉眼口鼻身體的一切,甚至是毛孔的呼吸間的收縮擴張,在他的感知中都被全數的放大,以至于在陳眉容額頭流汗、口渴的第一時間時候送上她所需要的一切。

而陳眉容在起初幾次微微錯愕的驚喜中,眼裏閃出幸福的笑意,只是一瞬間,平複了她因工作産生的緊張、疲倦,再以後的只是對着夜揚露出暖意微笑,而後是更為利落完美的醫治動作。這二人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心有靈犀。使得,在偶爾好奇看過來的司徒銘的眼中他們的相處如此美好,竟然打消了之前對陳眉容的戒備和疑心。

落日後最為絢麗的光芒收斂,整個天暗淡的了下,遠處林中傳來了蟲鳴聲。有士兵向司徒銘禀告平匪戰事的最後結果。司徒銘走過來敬重有禮的道:“大夫,你看這天都黑了,不如……”雖說他想對方和他回去,但也不好強迫不是。

陳眉容完成了最後一個傷員的縫合,看了看即将入夜而暗淡的天色,揉了揉長期蹲着而發麻的小腿,站了起來,對上幾雙期盼的眼睛:“剩下的人都是輕傷,等回營地後,我再接着燈光為他們診治。這位大人,你說可好?”清透的眼睛看向司徒銘。

司徒銘喜不自禁:“自然好。”

入夜的邱城,兩旁燈籠像是糖葫蘆一般點亮了街面,行人來來往往熱鬧一片。陳眉容掀開扯臉看着一逝而過的男女老少的行人面容,有的喜悅,有的急切,有的散漫……早在入城的時候,陳眉容才從司徒銘口中得知,原來他們這些兵他們名為邱城的守兵,其實是早年跟着卸甲歸田的歐陽老将軍發配到這辰、袁邊界的士兵,他們都住在城東依山而建的巨大的将軍府,據司徒銘說,那裏還有個面積很大的練兵場。

街外的燈籠光芒從司徒銘俊逸的臉上閃過:“陳大夫、愛蓮姑娘你們看,那食閣便是邱城最好的酒樓,每逢陽春二月,從他們家傳出的汾酒香味,能将全城的酒徒引去……”

對于司徒銘的好客介紹,陳眉容不同于愛蓮興致勃勃的聆聽,她的閃過擔憂的目光總是若有若無落在身邊,兜風遮掩住了半張臉,下半張臉隐藏在陰影中夜揚身上,自從她決定改道從邱城走,夜揚整個人就發生了些許變化,總是隐藏面容,目光閃出幽暗的壓抑。

她知道,夜揚遮住面容無非是為了怕人認出他,雖然看不到他兜風下的眼睛,但陳眉容知道,一定又是掙紮和壓抑的,開始她興許沒有想到,可現如今,依據夜揚的經歷,她猜到了原因,這世上能夠使夜揚情感波動的只剩餘她,以及他的仇家,确切的說是她和夜揚的仇人,疑惑的眸光因猜測慢慢穩定化作了實質般的恨意。她不問夜揚,是因為她信任夜揚,尊重夜揚。當然夜揚也阻止不了她探尋真相,替他報仇的想法和舉動。

像是感知到了陳眉容的不安,夜揚側頭低頭看着陳眉容:“主人?”。從陳眉容的角度微微擡頭,正好與兜帽下的他目光相對,眼眸中的紛亂冰渣像是遇到烈火般融化,只剩餘含情脈脈的溫情。陳眉容搖頭:“我沒事,只是有些困了。”

有士兵跑過來打斷了司徒銘:“軍師,我們的隊伍和妙劍山莊的莊主夫人的碰到一塊了,我們改道繞遠走?還是靠邊讓路,等他們過去了再走?”

夜揚渾身僵硬了一下,緊鎖他的陳眉容目光一凝,難道莊主夫人是造成夜揚當年事情的兇手?她倒要看看那莊主夫人是何種角色?看向猶豫的司徒銘:“司徒公子,原諒小女子多嘴。士兵們經過下午的打鬥,已經疲倦,依我看不如稍等片刻,再行趕路。”

司徒銘意外的看了看陳眉容,這還是她上馬車後死一次開口,點頭道:“那便聽陳大夫的吧。”,士兵領命通報,整隊人馬利落的靠向路邊,很多百姓也跟着士兵們向兩邊閃避。

八人擡着四面垂着紗幔的轎子慢慢行過,一道夜風卷起紗簾,露出轎內紅衣妖嬈的夫人,似是感到了陳眉容的窺視,眼帶蔑視的扭頭。目光緊随轎子移動的陳眉容通過車窗,借着昏黃的燈籠光芒,看清了婦人的面容。

好熟悉的面容……到底在哪見過?婦人的五官在腦中環繞,慢慢分成了單獨的眉眼口鼻的不相幹的幾個部分,然後漸漸與記憶中的一張臉融合。陳眉容雙眸睜大,捏緊了車簾,紗幔垂落,隔絕了她的視線,只是瞳孔仍舊保持着不可置信的緊縮。

轎子走遠後,有一年輕女子和路邊賣幹梅子的攤販議論:“妙劍山莊的莊主夫人還是像我小時候見過的那麽年輕漂亮。不愧是二十年前的江湖第一美人。”

攤販為她稱梅子的重兩,撇嘴:“誰說不是呢?都趕上妖怪了。不過若是細看的話,肯定也能看到皺紋!”

直到,馬車繼續啓動,陳眉容保持着抓着車簾子的動作,良久才回神,慢慢轉頭,帶着恍然的眼望向夜揚的臉,伸手拂過夜揚的五官,眼神變幻不定,相似的五官長在不同人的臉上,竟然一個驚豔,一個普通。根據路人的議論,這莊主夫人的年齡應該是能做夜揚父親的年齡,那麽她是否就是夜揚的母親,害他的兇手。這種猜測,使得陳眉容看着夜揚的眼睛多了幾分疼惜。

夜揚目光深沉的回望着,兩人挨得極近,視線纏繞間深邃而綿長的情愫流轉開來。夜揚感受着臉上屬于心愛人的手掌略微粗糙的觸感,縱然是多麽的想要擡手蓋住陳眉容的手,也不敢不敢越獄遲一步,他渾身僵直的坐着,身後汗水濕透了衣裳。

陳眉容從他的眼睛中讀到了羞澀的緊張和壓抑的愛戀,是否放下自尊率先對夜揚說出自己對夜揚情感的猶豫消失了,愛一個人最起碼是不讓對方因自己痛苦,所以放下自尊說出心意并不是什麽難堪的事情,更何況她知道,她得到的回報遠遠大于她的付出。

司徒銘幹咳一聲,尴尬的別開眼睛。因二人親密而氣惱的愛蓮嫉妒的用目光淩遲陳眉容,不斷的自我欺騙,夜揚大哥只當這女人是主人不好反抗而已,也不知道她抓住了夜揚大哥的什麽把柄,才會迫使夜揚大人成為他的奴隸,早晚我會将夜揚從你這個魔女的手中搶回來的。

兩刻鐘後,終于到了将軍府上,陳眉容先随着士兵到了他們居住的地方,為輕傷的人診治開藥,期間從她旁敲側擊的詢問中得知,城中之所以沒有大夫,是因為城裏的大夫甚至軍醫都被城主借給了妙劍山莊,去醫治妙劍山莊莊主多年流落在外的公子。不知為何陳眉容聽到這個原因,有了些不好的預感。而歐陽宇尚未回府,據她的推斷興許是跑到妙劍山莊去求醫去了。月淡淡的挂在天邊,在司徒銘的安排下,陳眉容、夜揚和愛蓮住進了客房。

将軍府的客房規整簡潔,燭光淡淡的溢滿了整間房屋。原本下定決心與夜揚互通心意的陳眉容實在是太累了,在洗漱後換好衣裳,坐在幹爽的舒适的床榻上準備等夜揚洗澡歸來述說情意中,抵不過倦意睡了過去。夜揚回來看着趴在床榻上睡得正香的陳眉容,寵溺的悄悄靠近,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小心的放輕動作,将人放到了床上,蓋上了被子,而後熄滅了蠟燭,伸手撩開陳眉容額上的碎發,靜靜的跪在床頭注視着月色中睡顏安穩的陳眉容:“我似乎變得貪心了,竟然會有你愛着我的錯覺。”淡淡的嘆息在靜寂的室內擴散。

月悄悄的升到半空,整個将軍府安靜的只剩餘巡查兵隔半個時辰規律的踩踏聲。忽然一隊以司徒銘為首提着燈籠的士兵沖進了客房的院落,平添了幾分焦急和騷亂,最終大力拍打房門板的聲音徹底打破了夜的寧靜,驚醒了沉睡的陳眉容,睡在外間的夜揚翻身而起,帶着幾分對攪擾了陳眉容夢鄉的怒意,拉開房門。

作者有話要說:忠犬的陰暗面是要刺激了才會産生,平時都是好溫柔的~

ps:親們不要羞澀,盡情的吐糟吧!偶會酌情聽取大家意見的!

45惹算計意外告白

房外嘈亂的聲音傳入腦子尚未脫離困倦的陳眉容耳中,盡是無法分辨的模糊的聲音,漸漸的陳眉容眼中迷茫退去,變得清冷銳利,接着月光透過窗紙照入房內的微弱光亮看清了周圍陌生的環境,想起了這是歐陽将軍府上,司徒銘與夜揚争論的激動聲音穿過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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