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啊,這是什麽清新脫俗的奇葩大渣男,從哪兒冒出來的奇行種啊!

陶滿滿現在很冷靜,因為蕭玉信在她眼裏就是個傻逼,不與傻逼論長短是現代青少年在網上沖浪的行為守則,也同樣适用眼下的情形。

“我跟你話不投機,放過我好嗎?”

“不論你有多少紅顏知己,還是側室小妾我都關心也跟我不相幹好嗎?別妄圖用虛情假意來迷惑我,我對你毫無價值,對陶聞溪也構不成任何威脅,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聽她把自己的真情貶得一文不值,蕭玉信急了,“滿滿,我對你是真心的!蒼天可鑒!”

“我知曉你為身份轉變一事尚不能适應,那又如何呢?你還是景陽侯府的女兒啊!從未有人慢待你!”

他情緒有些激動,不顧那拐杖的阻攔也要上前,陶滿滿的力氣才多大?尤其還傷了一只腳,更是想跑都不能。

蕭玉信沖上來,抓着她的肩就要往懷裏揉,陶滿滿氣炸了,也害怕極了!

她掙紮着不願,可仍是敵不過對方的蠻力,“滿滿,你可以對我有不滿,唯獨不能懷疑我的心!我從未有一天放棄過你!”

“傻逼你放開!放開我!”

秦瑛看得分明,他無視心底湧起的那股狂亂的躁郁之氣,随手折下一根樹枝擲出,直刺蕭玉信的咽喉。與此同時,他聽到陶滿滿又細又弱的聲兒道:“世子哥哥,你別激動好嗎?我們好好說。”

此一瞬,他覺得自己所有被牽動的心緒,所有的舉動都成了笑話。

他走了,不帶一絲猶豫。

那破空而來的樹枝也驀然洩了殺氣,被風一吹,不帶一絲兒聲響的掉落在地,如同秦瑛的來去,悄然無覺。

當陶滿滿意識到自己又踢又打的反抗,在男性的絕對力量前都成了徒勞時,她驀地就鎮定下來。

眨了眨眼,她将凝于雙睫的淚珠逼落,換作凄楚可憐的模樣,“世子哥哥,能先放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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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信乍然見她不再咄咄逼人,還略有些怔忪,待發現自己有違君子之道,舉止唐突,他趕緊松開陶滿滿,“抱歉滿滿妹妹,賴我情急,冒犯了你。”

陶滿滿縮着身子,幾不可察的遠了他幾寸,當然她不再言語刺激,而是采用懷柔之道,“世子哥哥,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因着祖母乍然而去,我多是恍惚度日,是以便想得茬了。”

蕭玉信憐香惜玉得很,此情此情,他以為當佳人在懷好生安慰才是,哪知他一伸手,陶滿滿就顫栗驚惶,瑟瑟發抖。

想來方才着實把他吓壞了。

他也不強求,“滿滿你能懂我便好,這世間,再無一人如你。”

陶滿滿聞言直想反胃,可面上卻不敢表露半分嫌惡,她演的愈發投入,“我知曉的。”

“世子哥哥,這樣可好?祖母因我而去,我始終難以釋懷,你能給我些時間嗎?讓我沉下心來自省一番,待日後,定然不負你的期望。”

這才是自小相識的那個溫柔恬靜的滿滿妹妹呀!

蕭玉信很滿意陶滿滿的轉變,加之陶聞溪在夜宴上光芒微露,已經引得不少世家子弟的青睐,他不便在此耽擱,果斷道:“也好。”

“有甚難處,只與我開口便是。”

“嗯嗯。”

送走了瘟神,不多時吳寶儀便風風火火的來了,還一面抱怨,“當真煩人呢!那禦史家的二郎長得歪瓜裂棗,他母親竟想與我攀親!還攔着我碎碎叨叨不放人,可讨厭了!”

她喋喋不休,赫然發覺陶滿滿沒應聲兒,這才借着月光仔細了瞧她,小美人臉上的淚痕斑駁,還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呢!

那暴脾氣旋即被點燃,她惡狠狠的問,“誰欺負你?!青蕪殿的宮人?”

見吳寶儀撸着袖子,氣得團團轉,陶滿滿失笑出聲,平複了心情才與她細細說蕭玉信的卑劣行徑。

“狗日的!”吳寶儀邊聽那臉上的表情跟畫畫兒似的五顏六色,脫口而出一句蜀地的方言以表示自己內心的憤怒,“我這就去找那雜碎算賬!竟敢趁人之危!看我不打死他!”

陶滿滿手忙腳亂的拉她,“別沖動別沖動!即便與他對峙又如何呢?治标不治本呀!”

吳寶儀洩了氣,“你有甚法子?”

“沒有,”陶滿滿垂頭喪氣的搖頭,“總歸要先解除婚約才是,可是我不知道能通過哪一種手段達成目的。”

“太後娘娘護着你啊!”吳寶儀道,“你與她說蕭玉信背信棄義與你三姐勾搭在一處,你堅決不認,一定要退婚呢?”

“難說,”陶滿滿還是惆悵的很,“男子眠花宿柳都少有人指摘呢,況且蕭玉信能言善辯,又有才子之名,身側多一個紅袖添香的女子不是更為一樁美談?世人看來倒是我沒有容人之量,小題大做呢。”

“不說外人,僅憑我這樁婚事是太後娘娘應了祖母與安國公夫人邀請做主賜下的,就斷無撤回的可能。我這點子不順意又能算的了什麽呢?”

“她們會說,忍一忍吧,哪個女人不會看着丈夫三妻四妾呢?可是我并非不滿蕭玉信琵琶別抱啊,我只是單純不想嫁給他罷了。”

“滿滿,”她堅強又清醒的樣子,讓吳寶儀心疼不已,抱着人就直抹眼淚,“你的命好苦。”

“不過我使了緩兵之計,日後應當能想到合适的法子吧?”陶滿滿故作輕松的拍拍她的背,“走一步看一步吧。”

再不濟,她破罐子破摔走一着險棋,同書裏陶知予那般盡職盡責的當着男女主愛情路上的調味劑,在秦瑜要害她的時候,再伺機尋求脫身之法?

龍首池的煙花夢幻浪漫到了極致,漫天星落如雨,芳華璀璨轉瞬即逝。

至子時,寶馬香車逐一駛離皇城。

景陽侯平素就得陛下賞識,今夜又有陶聞溪大出風頭,女兒的出色更令他容光煥發,立在宮門前與同僚依依惜別,久久不去。

明氏等衆位家眷便在馬車中等候。

陶聞溪倒是寵辱不驚,“母親,太後留四娘歇幾日?”

眼下明氏看這個女兒哪哪兒都順眼,聞得陶滿滿的名字,也不似往日陰沉,不甚在意道:“不過今夜罷了。”

“她又不是甚正經貴女,太後娘娘念在老太君的情才對她額外款待,你不必放在心上。”

“女兒豈非那等狹隘之人?”陶聞溪道,“只是擔心她沒個分寸在外人面前道母親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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