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有什麽建議

“叮咚。”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陸在河睜開眼,被窗外射進的陽光刺了下眼睛,迫使他閉了閉眼。

他站起身看見窗外高懸的太陽,有些意外,連續兩個好覺,他居然一閉眼就睡到了天明。

略有些不敢相信,他返回床邊拿起手機,手機顯示電量低,電話已經挂斷了,是小主播挂的。

小主播在昨晚還發了兩條消息,問他睡着了嗎,但沒得到回應。

陸在河再度聽見敲門聲,他匆匆回複。

L:昨晚睡得很好,你發來消息的時候我已經睡着了

L:謝謝

回完消息,陸在河立即去開門,剛一打開,門外的宋逸舟便跻身進門。

他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瞧見陸在河,上下一瞄,道:“剛醒啊?”

“嗯。”陸在河讓開位置把人放進門。

宋逸舟絲毫不見外,自己進門脫了外套挂在門後,順道套了個鞋套。

“拿進去吧,別放門口。”宋逸舟撐着牆提溜腳後跟,招呼陸在河。

陸在河聞言将他帶來的大包小包一并拎起,全部放到了桌上。

“帶的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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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喝的玩的,”宋逸舟擠了一泵門口的消毒液擦手,“怎麽樣?我考慮得夠周全吧。”

他走到桌前,把袋子敞開,從裏面拎出一罐飲料,“我喝一瓶,你別在意。”

陸在河聽完笑了笑,“你随意。”

說完他便進了衛生間,宋逸舟在他身後說:“早知道你剛起我就幫你帶份早飯來了。”

回應他的是潺潺的水聲。

等梳洗完再出來,宋逸舟已經自來熟地打開了電視,陸在河倒了杯溫水挨着他坐下,劃拉手機随便挑了個外賣。

宋逸舟按着遙控器換臺,注意力卻并不集中,反而幾次三番偷摸打量陸在河,陸在河就挨着他,自然無視不了。

片刻後陸在河放下手機,道:“你幹脆坐對面看我得了。”

“那不至于。”宋逸舟哈哈一笑。

陸在河掀開宋逸舟提來的袋子,指着一個奇形怪狀的黑色玩意兒,問:“這是什麽?”

“香薰蠟燭。”宋逸舟把四個蠟燭扒拉出來排成一排,它們長得還各不一樣。

“你不是睡不好嗎?我女朋友最近在網上學這個,買了一堆花裏胡哨的東西,就給你現做了幾個。”

“她做的?”陸在河問。

宋逸舟道:“我做的,這配色可以吧,黑白,多襯你。”

“謝謝啊。”陸在河拿了一個在手上把玩,宋逸舟應該是第一次動手,從花紋和形狀上勉強能看出是個水果,黑白配色的水果,也只有宋逸舟才能配出來了。

陸在河說:“我睡得挺好的。”

“真的假的?”宋逸舟一臉不信,“我上次給你發消息,你還說熬了個通宵呢。”

陸在河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宋逸舟怕他心理方面壓力過大。

“真的。”陸在河道:“我很久沒有睡得這麽好了。”

宋逸舟還是半信半疑,但又沒從陸在河的表情中看出端倪,不管真的假的,追着問多了反而不好,宋逸舟索性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過了一會兒,宋逸舟問:“你爸媽知道醫院的事兒了嗎?”

“我沒說。”陸在河往水裏兌了點兒蜂蜜攪勻,喝了一口。

他爸媽離婚早,各自重組了家庭,離婚的時候雖然都争着想要撫養權,但其實陸在河和誰也不太親近,他早早開始住校,畢業後就租房,平日裏和父母聯系很少,以至于哪怕發生這樣的事,陸在河也沒有與他們傾述的想法。

他一通電話打過去,父母肯定會趕來,意義卻不大,說不定還會對他們産生困擾。

“別死扛。”宋逸舟皺着眉,在他肩上拍了拍。

陸在河笑笑,說:“沒到那份上。”

于洲忙了一天,下班才看手機,瞧見陸在河說自己睡得好,他發了個微笑的表情過去。

L:今晚直播什麽?

于洲噙着下巴,沒想好。

年年有魚:還不清楚

L:直播做飯嗎?

年年有魚:啊?

于洲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行,他已經很久沒直播炒菜了,剛好今天張振出去約會,晚上出租屋只有于洲一個人,回憶了一下冰箱裏剩的材料,于洲慢慢打字。

年年有魚:也可以吧

年年有魚:但我不知道做什麽

年年有魚:你有什麽建議嗎?

L:點了我想吃的菜,看你炒出來卻吃不到

于洲捧着手機無聲地笑了笑。

年年有魚:你會炒菜嗎?

L:不會

年年有魚:那你可以照着我學

年年有魚:西紅柿炒雞蛋愛不愛吃?很簡單

L:愛吃

年年有魚:那我晚上就炒這個吧

L:太簡單了,沒人看

于洲心裏一陣暖,沒想到這個素未謀面的粉絲朋友居然還為他考慮如此多。

年年有魚:本來也沒多少人看,播什麽就随意吧

L:好

L:包教會嗎?

于洲發了個拍胸脯的表情包,大言不慚。

年年有魚:包!

一想到晚上直播,于洲就想趕緊回去,但他剛準備騎上電動車,身後就傳來周湃的喊聲。

“诶!于洲!”周湃喊。

于洲轉身看他,周湃今天穿了個肥大的外套,讓他看起來更圓潤了,他極容易出汗,兩鬓的頭發總是汗濕的,灰色的內襯被濡了一塊深色,看上去黏黏膩膩,衣服都像過了趟油水。

周湃走到于洲面前,問:“今晚你有事嗎?”

于洲點了點頭。

“啊?”周湃有些為難,“我家裏人住院了,今晚還想找你換個班。”

于洲站着不動,周湃這兩周已經找他換了好幾次了,一次一個理由,變着法兒來換。

“于洲你再跟我換一次。”周湃說。

——我今晚不能換,你找別人吧

于洲打完字遞給周湃看,而後就擰動車鑰匙,周湃沒想到于洲會拒絕自己,臉黑了兩度。

電瓶呼嘯開走,于洲聽見周湃吐了口唾沫,他扭頭看了一眼後視鏡,周湃叉着腰臉色極難看,活似于洲欠了他錢。

到底是誰欠了誰呢,于洲不明白,明明他幫了這麽多回,只拒絕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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