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欲氣 來人一身儒雅紫袍,負手……

來人一身儒雅紫袍,負手而立,笑起來頗有幾分不卑不亢的氣質。

寧愫剛下落地,就見他緩緩來,一見到她,眼神微亮,而寧愫在袖口的手也微微攥緊,她低下身子道:“大哥。”

大哥名寧潤,性情溫和,本來當年考取功名,結果進京趕考得了風寒,這一得就兩年始終見不了好,寧父見此每每嘆息,而寧潤見自己身體始終好不起來,也只能放棄功名,選擇了繼承寧府,管理這偌大的寧府。

說來也奇怪,呆在着寧府裏,他的身體也日漸好轉,寧父見狀也只能感嘆,安安心心的活下去,身體好就行,也不再讓寧潤進那官場。

而在寧府中裏,她十歲被接回府裏也就這位大哥待她好點,等到她出嫁那天,身為大哥的他還親自替父親背着她上了花嫁。

而寧潤見寧愫一身藍襖子,比以前多了幾分柔雅與纖細,少了些以前的親近,語氣也待他有些疏離。

但他也并未在意,只當他們好久未見面。

見寧愫低下身子時,他想上前扶起她時,卻被她後退幾步走開。

寧愫這刻意疏離,旁人看到也有些詫異,跟着寧潤身邊的小厮驚訝,小姐怎麽對少爺這麽冷淡,他以前記得少爺跟小姐相處很是親昵。

可是當他擡頭就見到少爺意味深長的眸子暗沉了下去,然後就讓人帶着小姐回去。

路上,寧愫乏累的扶着太陽穴,而一旁的寧潤莫名出聲說:“父親去世好久,頭七也是剛過。”

然後他神色莫名看向寧愫,寧愫則阖眼,感受到他的注視也只是淡淡來句:“是嗎?”

她沒有問為何去世那天不讓她趕過來,反而頭七過來才書信一封讓她過來。

寧潤則是想起來什麽,溫笑道:“你倒是什麽都不問。”

“問了又能怎麽樣。”

寧潤側身看着因為父親死而一點都沒有情緒的寧愫,也一點都未他這是什麽意思,溫和淺笑越發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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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寧府時,翠兒府她下馬車,他吩咐下人準備膳食,然後對寧愫說:“想來一路舟車勞累,還未用膳,剛好我這邊也未曾用膳,一起。”

寧愫并未拒絕,只是說想先回房休息一下。

于是寧潤讓下人帶着寧愫回了一早備好的房內。

一路上,綠水青山,假山庭院深深,跟着小厮穿過層層走廊裏,來到一個熟悉不已的房門口。

她愣了愣,倒是沒想到,寧潤會給她安排她之前住的廂房,直到推開房門,看到裏面的物品擺放齊全,如她未出嫁那時一模一樣。

旁邊的小厮說:“小姐當年出嫁後,少爺就讓人将這裏的東西全部讓人每天來打掃。”

寧愫倒是沒想到他這麽用心,但是轉眼又想到那封書信,簇起細眉,就讓小厮先離開了。

她剛坐到南月卓邊時,翠兒驚喜發現這裏面的茶壺還是熱的,顯然是特意為她們提前準備的,翠兒感嘆少爺的貼心。

但是寧愫卻總覺得,他讓她回來到底想幹什麽。

她想到路上他的試探。

明明知道她對寧父向來沒有多大溫情,卻還是故意說出這種話,而且……

她還沒想清楚時,就聽到門外傳來別的聲響,她站起身,就見一個素衣長相慈祥的嬷嬷站在自己跟前。

她一見,眼眶止不住的濕潤起來,她怔怔出聲:“薛嬷嬷。”

薛嬷嬷是娘親身邊的嬷嬷,小時候她在娘親身邊,每次貪玩被娘親發現,就喜歡跑到嬷嬷那邊撒嬌讓嬷嬷幫自己跟娘親求情。

一晃這麽多年過去,她想到當年娘親死了的時候是嬷嬷把她帶回了寧府,一手護着她。

她越想眼底霧氣氤氲之深,而嬷嬷見到她養大大小小姐,慈愛的走到寧愫面前,顫顫巍巍地撫摸着小小姐的臉龐。

而寧愫終于忍不住撲在曾經待她極好的嬷嬷懷裏,放聲大哭。

翠兒見狀,立馬識趣的走了出去把門關上,站在外面守着。

薛嬷嬷看着這個眼睜睜看到大的小小姐哭成這個樣子,也終于是忍不了的老淚縱橫哭着說:“小小姐,老奴真的好想你。”

寧愫抽泣的躺在嬷嬷懷裏,想到以前過往,擡眸望向嬷嬷,眼底的淚珠子一串串的落下來。

“嬷嬷我也想想你。”

說着她就忍不住悲傷問:“嬷嬷你還好嗎?”她以前要出嫁時,曾想把嬷嬷一起帶走,可是嬷嬷想要守着娘親的墳墓,想要一輩子守着小姐,說:“小姐命太苦了,我要照顧小姐。”

對此,寧愫當年也只能作罷。

薛嬷嬷摸着寧愫的烏發,“老奴很好。”

寧愫寧呢喃自語:“那就好。”

薛嬷嬷看着窩在懷裏的不停抽泣的小小姐,她都不敢問小小姐這些年怎麽樣。

見小小姐如此悲傷,還強撐着淚水問她有沒有過的好。

可是活了大半輩子的嬷嬷怎麽能看不清楚,小小姐那眼底的哀傷與委屈。

她不敢細問,這些年小姐過的怎麽樣,她只知道眼睜睜看到大的小姐,一定過的很不如意。

越想越心疼寧愫的薛嬷嬷細心的安撫着她。

不知過了多久,寧愫将重生回來後所有的委屈害怕一股腦的通通發洩出來。

一邊哭着不能自已,一邊感受到嬷嬷對她的關愛。

等到寧愫終于緩過來,神色憂傷的說:“嬷嬷我想要和離。”

薛嬷嬷也不問她為什麽,知道小小姐肯定是心裏很苦,被逼的沒辦法,一向心疼她的嬷嬷開口說:“好。”

而得到嬷嬷的應答,聽到嬷嬷也不問為什麽,心頭的酸澀和暖意齊齊湧上心頭。

“嬷嬷你都不問我為什麽?”寧愫柔柔的問。

而薛嬷嬷則是一臉溫柔慈愛地說:“我的小小姐想和離,那一定是對方的錯。”

她想到當年迎親的一幕,當時她害怕觸景生情偷偷躲在角落看着可憐的小小姐出嫁,見到對方英勇不凡的騎在馬上,男人那一雙冷眸冷淡瞥向花轎上時,一點溫情喜愛都無,那時她就害怕,這樣一個冷冰冰對小小姐看起來無情的人能對小小姐好嗎?

然而當她今天見到小小姐這樣子時,她就已經了然于心。

也不追問,只是心疼的撫摸着寧愫,她不知道寧愫在那邊怎麽樣,但是她卻能感受到應該很難受,一個人孤身嫁到京州,娘家背景與對方天差地別,其中個中滋味又有誰能知曉。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的翠兒便受到下人禀告,說膳食已備好。

翠兒猶豫一下,就敲了敲當門并告知。

寧愫知道後,就收斂了情緒,而嬷嬷則是對她的說:“一切都會好的。”

面對嬷嬷貼心的安慰,寧愫不由得露出幾分柔和的笑容。

而後就打開了房門,讓翠兒跟着自己去用膳。

另一邊,漆黑雲瑞的桌臺上擺滿了精致的膳食,寧潤宛若君子俊朗不凡,一臉溫和靜心等着寧愫過來。

直到等到寧愫過來,他薄唇扯出幾分漫不經心的笑,也注意到她眼底紅腫一片的樣子。

他十分了然的起身就讓寧愫坐下一起用食。

——

另一邊,某處鎮子上裏,沈木終于找到了關于太子線索,但是看着那個地方名字,他有些拿定不了注意,左思右想後咬牙敲了敲沈蔚的房門。

想讓大人拿主意。

本來阖眸休整的沈蔚聽到外頭聲響,打開房門,一雙冷眸盯着沈木,沈木壓力頗大的将手裏的紙條遞給了沈蔚。

沈蔚眉宇一挑,接過紙條,就見上面兩字赫然是“瓊州”那是寧愫所回的娘家。

而沈木也顯然知道,本來這件事他不想打擾大人,但是想到大人最近的态度,他惆悵了。

以前大人對夫人态度都是漠視,可是近日大人卻對夫人态度大相徑庭,之前還親手送夫人墜子,前幾日還讓他去打探女人最喜愛什麽東西。

曾幾何時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大人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麽上心過。

而沈蔚也不知道沈木在心底想什麽,本來漠然的視線停留了一下,最後他不知想到了什麽對沈木說:“我自己親自過去一趟,你先安排一行人去并州。”

沈木一聽,一臉詫異,“大人你一個人去??會不會…”然後就見大人淩厲視線一掃,他頓時吓得不敢質疑了。

沈蔚冷漠哼了一聲,就将房門關上,第二日吩咐了沈木剩下接下來的事情,就騎馬轉換路線去瓊州。

結果就當他一路到了瓊州時,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先找了一個地方住宿,潛伏在瓊州,就在他打探時,還順帶得知了寧府的位置,沈蔚摸黑行動,找了好久一無所獲,直到他面色溫沉站在寧府門口。

本來轉身要走,卻又想到那日的錯覺,他思索再三,然後就翻牆摸黑進了寧府。

生平高高在上的鐵血無情的沈大人,還是第一次翻牆進去就為了見到自己的發妻。

若是說出去,衆人都肯定會大吃一驚。

而夜深人靜時,等到沈蔚摸黑找到了寧愫所在的廂房時,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明明他來是找太子的。

他本欲轉身離去,卻又聽到一些細碎的呢喃聲,腳步一頓,長身玉立的男人還是轉過身去到寧愫裏的廂房裏去。

萬一,萬一她出什麽事情呢?

沈蔚抱着這種心态就悄悄翻窗進去,呢喃細碎的女聲讓他一頓,好像是寧愫的聲音。

聲音輕微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麽,沈蔚往裏走,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女人肌膚如玉暴露在外,小小的臉龐臉頰微微紅暈,睫毛細長忽閃忽閃,在這等下,顯得刻意惑人心緋。

沈蔚伫立在哪裏,一動不動。

而也在此時,女人好似陷入夢魇,掙紮幾番的亂動着,而露出的肌膚随着主人的動作越發不規矩,如晶瑩剔透的玉石,一點點被拉扯開。

美背下的蝴蝶脊背也栩栩如生,一顆鮮豔的痣也被點綴起上面,美得濃烈恨不得咬爛獨占那份美。

就見一道冷光閃過,燈下的美景被人刻意挑斷了燭光。

好似随着亮光落下,就能挑斷那心底升起無端的欲.氣。

“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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