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冰糖葫蘆

陸凜把車停進了車庫。

他抛了抛手裏的車鑰匙,抓起在路上買的一桶炸串,一把關上車門。夏天時候天暗的晚,他本來還想着在天暗之前回來,結果因為加班的原因還是耽擱了。

月上梢頭,小區裏多是遛狗或者散步的老人在外頭走,涼亭裏一副象棋幾人圍觀,看棋的人時不時就伸手拍下腳踝,拍到只帶血的蚊子。

“你回來啦?”

陸凜擡起頭,看見時生正趴在二樓的大陽臺上,笑眯眯地望着他。

小別墅裏透出昏黃的光,陸凜推門進去,彎下腰在玄關換鞋,時生已經噔噔噔從樓上跑了下來,抱走了他的公文包和炸串。

“飯吃了沒,”他又從廚房裏把剛熱好的飯菜端了出來,嗅嗅陸凜身上的味兒,“在宿舍洗過澡了?”

“嗯。”

陸凜眼裏藏着笑意,剛低下頭,時生就自覺親了他一下。

白菜炒蘿蔔,加一罐香菇牛肉醬,陸凜不在的時候時生一直吃的很随意,主要還是不太會下廚,陸凜看着那盤油乎乎的白菜眉頭一挑,面色不改地送進了嘴裏。

而時生則是坐在一旁沙發上,抱着炸串挑挑揀揀。

“我要的雞鎖骨呢?”

“店家賣完了,湊合吃吧。”

“那還是你多吃點。”吃飽了好幹體力活。時生叼着一串雞胗,把剩下的扔給他,拍拍手站起來。對上陸凜奇怪目光,撓了撓頭,“我我去洗個澡。”

陸凜又低下頭去接着幹飯。

浴室門被拉上了,很快就傳出花灑水聲,只是直到陸凜慢悠悠夾起盤子裏最後一根白菜送進嘴裏,洗了碗碟打掃了客廳,平日裏洗澡神速的時生也沒從裏頭出來。

他貼門聽了聽,裏頭花灑水聲已經停了,安靜地好像沒有人一樣,他敲敲門。

“別進來,在上廁所呢。”裏頭忽然傳來時生慌張聲音。

“洗澡別洗太久,容易缺氧暈厥。”陸凜停住了要開門的手,轉身去了卧室。

他剛躺下就發現不對勁,淡淡的熏香彌漫着,床頭櫃上換了插花,大捧的藍白滿天星,連被子枕套都換了,陸凜低頭一聞,顯然在陽臺上曬了一天,這家夥什麽時候這麽勤快過。

陸凜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掏出手機翻開日歷。

生日?

告白官宣足月紀念日?三月紀念日?半年紀念日?

還是認識十周年紀念日?

都不是啊。

陸凜環顧四周試圖找到蛛絲馬跡,最終在角落裏發現一個黑袋子。他緩緩打開——

瞳孔地震。

·

時生感覺渾身上下都酥酥的,可能是因為緊張,他感覺自己走出浴室的時候都沒什麽力氣,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白色襯衫,襯衫下擺遖鳯獨傢剛好遮在大腿處,站着的時候看不出,但如果坐下了大概就能發現。

除了襯衫以外什麽也沒有。

他撚了撚發尾滴下的水珠,面上有些紅撲,不知道這樣算不算送貨上門。站在卧室門口的時候還有點緊張,手心上滲着薄汗,他正要伸手去握門把手的時候,忽然門就自己開了。

時生擡起頭,對上陸凜一雙眼,瞳孔微深,湧動着不知名的情緒,好像站在他面前的是一頭被壓抑住的惡虎,随時會撲上來吞吃入腹。

他莫名後退一步,随即被人一把拉入房中,連着房門砰一下關上。

“今天去看醫生了?”

“啊……嗯。”

“還去了哪裏?”陸凜走近了,擡手輕擡他下巴,指腹摩挲着帶了點強制力度,陸凜又笑了笑,“收獲好像還不小。”

時生不解其意,忽然瞥到被零散倒在床上的東西,一下僵住。

陸凜的眼往下瞥去,環手攬住他後腰,時生一下撞在他胸膛上,就感覺後腰上的那只大掌帶着溫度,指尖挑開襯衫。

果然,陸凜眼神又幽暗一分。

“膽子這麽大?”他狠狠捏了把。

時生猛然繃緊了身子,瘦弱個頭幾乎紮在陸凜懷中。卧室裏熱了起來,什麽都還沒幹,他已經感覺自己站不穩了。

他推着陸凜,把人推到床上坐住。

忽然間,陸凜攥住了時生的手。

“現在還不行。”

外頭淅淅瀝瀝下起雨來,窗簾被風吹得微開,隔壁鄰居老大爺的收音機還在播着戲曲。

時生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陸凜拿過來一旁的瓶子,他倒了點在手心,耐心地給他塗抹洗完澡要抹的潤膚乳。

“我記得你很怕疼,有次發燒陪你去打屁股針,你嚎得半個醫院都聽見了。”

時生搓搓耳朵。“嗯。”

“怎麽不說話,害怕嗎?”

“有點......”

陸凜拍了拍讓他放輕松,随即時生呼吸一滞,陸凜也不說話,也沒有多的動作,只是讓時生別那麽緊張。

不知過了多久,他攥着陸凜的衣服,緩緩呼出氣。

陸凜的手是摸慣了纖繩和各樣工具的,所以他的手并不好看,五指粗大,關節處指腹上,都帶着糙繭。時生抓着他的手,他們倆手的大小差了太多,襯得時生的手就小小一只,膚色還比陸凜白很多。

“今天晚上打算幾點睡?”

“看你吧。”時生咬了咬唇。

于是陸凜一下下親他,摁着他頭輕輕摸着他卷曲的頭發,直到他幾乎整個人被親得失去力氣貼在陸凜身上。就像雷雨天打着雷,碰到絕緣的物體,過了電只有一陣陣泛着激靈。

時生一下子哭出聲音,陸凜耐心吻去他眼淚,抽出手來拍了拍。

“哭什麽,傻子。”

“還要親親。”

陸凜就偏頭親親,時生轉過頭蹭了蹭他,抵着額頭輕輕呼吸。

“好了,我們開始布置房間吧。”

月頭漸漸上到了半空,站在繁華城市裏是看不見星星的。

陸凜看了眼床邊糖葫蘆一樣的燈,一個個粘連起來的金屬球,摸着冷冷的也很有重量,漂亮地泛着銀白色光芒,很适合擺在床頭櫃當裝飾品。

想不到時生竟然會喜歡這種。

“是不是以前沒買過這種?”陸凜摩挲着他面頰,都有些被搓紅了。“放在房間裏,應該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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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核求求不要再鎖我啦,真的什麽都沒有啦,暴風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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