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林轍回到家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季楠裹着毯子坐在露臺上發呆,聽見車子在門口停下,伸長了脖子往下看。Henry從副駕駛上急急忙忙跑下來,拉開後座的門探進去半個身子把裏面的人拉出來,林轍不知喝了多少,四肢癱軟地任henry扶進門。
季楠收回視線,仰頭盯着遠處翻湧浪花的海面發呆。
Henry把人扶上樓來放到床上,轉身去卧室裏拿了濕毛巾出來替他擦臉擦身,又從衣櫃裏翻出幹淨的衣物給他換上,一陣忙活之後才得停歇。床上喝醉了的人酒品倒是不錯,除了呼吸粗重偶爾含糊不清地嘟囔幾句之外,倒是十分配合地完成了清理工作。
“小楠,公司那還有些瑣事我要回去一趟,Jarvis這邊……”
“哦,你去吧。”季楠淡淡看他一眼,攏了攏毯子說道,“我在這坐着,他死不了。”
“好,”henry愣了愣,“他不常喝醉的,這次也是Jeff結婚,所以喝的稍微有點多,你別放在心上。”
“嗯,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你也別坐太久,畢竟天氣涼了,吹多了風容易生病。”
“Henry……”
“怎麽?”
“王栎……是你找來的嗎?”
季楠的語音都帶着顫抖,話一說出口就被獵獵的海風卷走。
Henry扭過頭認真看了他一眼說,“小楠,你最好還是認清你現在是什麽身份。”
他說得很嚴肅,轉身就走了。季楠愣了愣,看着他走出卧室,這才收回視線看向外面。
Henry說得對,他的身份……
他又差點忘了,自己只是林轍養的一只鳥,腳上拴着鏈子,偶爾撲撲翅膀就感覺自己似乎真的能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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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楠在陽臺上坐了很久,天暗得早,海風吹得人臉上發疼。天氣并不好,雲沉甸甸地壓下來,重得讓人喘不過氣。海面上有迷迷糊糊的遙遠的燈光,除了近處借着棧道旁的燈光能看清湧上岸來的翻白的浪花之外,再遠些都是黑的。
床上的人動了動,過了一會兒窸窣着爬起來,季楠聽見他抹黑走進浴室裏,沒過多久就掩上門出來,從衣櫃裏翻出衣服毯子披上。季楠這才發現,雖然沒住多久,但他對這幢房子已經太熟悉了。
“不關門暖氣開着不費錢麽?”
男人靠在落地窗邊上雙手抱肘冷聲說。
季楠動都沒動,低聲“哦”了一句。
他聽見身後有走動的聲音,然後身邊就坐下一個人。他往邊上挪了挪,把先前捂熱的位置讓出一半,屁股剛挨着涼的那一半就覺得冷透心了。
邊上的人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包煙,火機打了半天才點着,猛吸了一口之後扔給他。季楠抽出一支咬在嘴裏,弓着手掌擋了半天風才把火給點着。
抽了半支煙的功夫,季楠聽到林轍說,“這天真他媽冷。”
他喝了太多酒,聲音都啞了。
季楠沒應聲,只是沉默地咬着煙,垂眼順着鼻尖看閃着暗光的煙頭,從正面看的話就會覺得他有點鬥雞眼。風太大了,吹得煙都燒得快,沒多久就落了一身的煙灰。季楠從毯子底下伸手把那些煙灰拍掉,又在領口處把毯子卷緊了一點,蜷起腿來靠到一邊。
“王栎的事沒告訴你,我不是故意的。”
見季楠還是沒說話,林轍說,“你知道王栎去的話,肯定會不願意去,我不想……”
“哦。”季楠說。
“這解釋感覺真可笑。”林轍一邊說着一邊自己都笑起來。
“嗯。”季楠說。
“季楠你他媽不能有點別的話說嗎?”看他一臉漠然地應聲,林轍有些惱怒了。
這是季楠從認識林轍開始第一次聽見他說粗話,以前他以為他只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但是相處的時間長了才發現他之前的殼子全都分崩離析了,今天他好像才真正看透林轍這個人,其實他不難看透,不過也是一個滿心執念的蠢人而已。
比他還可憐。
季楠這樣想着,就說,“好。”
林轍把手裏的煙頭扔了出去,狠狠啐了一口說,“我他媽今天心情已經夠爛了,你別再給我擺這張臭臉!”
“林轍我想通了,”季楠轉過頭直勾勾盯着他,“我可憐你,所以我們倆好好過吧。”
林轍愣住了。
季楠笑着站起來,“不是三年嗎,這三年就我們倆好好過,你別想什麽姚旭楠,我也會完全忘記王栎這個人,肖想直男有什麽用,不如我們兩個GAY自己好好過日子。”他掀開裹着自己的毯子,站在林轍面前,像一片巨大的要飛起來的影子,“痛過之後不是應該來一場惡狠狠的做【季楠】愛嗎,來操【季楠】我吧。”
ps:【季楠】是分隔符啊(#`O′)我資道你們聰慧能理解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可能會更可能不會,更的幾率不是太大,18號到21號打遍全樓無敵手小姐要來找我玩,我和她粗去開房鳥肯定不會寫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