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景泰帝聽到楚瑤筠的話，冷哼一聲, “怎麽可能, 我們家裏請的可是最好的廚子，瑤瑤, 你不要長他人志氣, 滅自己威風。”
景泰帝身為皇宮的主人, 豈會承認自家的東西不如人。
楚瑤筠聞言，也不和他争辯, 一會兒讓他吃吃就知道了。
不過聽到二人談話的其他百姓卻插嘴道：
“這位公子, 做人可不能太自大, 你應該學學你家夫人，要知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從這裏一直走, 在第一個路口左拐，那裏有一家賣牛肉面的, 是公認的盛陽一絕, 公子可以和令夫人去看看。”
“大膽, 誰允許你這麽和我家老爺說話的？”
王立恩聽到那人敢說景泰帝自大，馬上出口呵斥道。
景泰帝臉色也不好，從小到大，還未曾有人敢如此說他。
或許天子腳下, 百姓的膽子要大不少, 他們并沒有被王立恩吓到, 反而說道：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不信你們可以去嘗嘗牛記牛肉面。”
“這位兄臺說得沒錯，我也吃過牛記的牛肉面，真的是一絕，如果不是價錢太貴，我真想天天都去吃。”
“沒錯，那味道真是令人回味。”
“……”
周圍的百姓你一言我一句，顯然都很認同那家牛記牛肉面。
王立恩的臉色卻越來越差，在他看來，景泰帝的威嚴絕對不容許侵犯，冷聲道：“吳護衛，這些人……”
“王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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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王立恩有把事情鬧大的趨勢，楚瑤筠連忙喝道。
王立恩馬上閉嘴，景泰帝不發一言，顯然是任由楚瑤筠決定。
“我們這次出門只是為了游玩，任何人都不準惹是生非。”
“是，夫人。”
王立恩微微躬身應道。
楚瑤筠這才緩和臉色，沖着那幾位百姓說道：“多謝各位為我們指路，妾身這就和夫君去看看。”
說完就拉着臉色不好的景泰帝離開，王立恩等人馬上跟上去。
百姓見此，不免感嘆：
“這位夫人，雖然以面紗遮面，可那氣度一看就非凡，那位公子很有福氣。”
“說得極是……”
楚瑤筠挽着景泰帝快走了幾步，見他臉色還是不好，不免有些好笑，“夫君，你這氣性未免太小了，人家也沒有惡意，你看看你現在，簡直像是受氣的小媳婦。”
受氣的小媳婦？
景泰帝狠狠地瞪了楚瑤筠一眼，這個小沒良心的，他剛才忍着怒氣任由她随意處置，結果她就是這麽回報他的？
對景泰帝的怒視，楚瑤筠恍若未見，繼續笑道：“好啦，我們快走吧，去嘗嘗那盛陽一絕的牛肉面，我可是很期待呢。”
景泰帝任由楚瑤筠拉着他走，盛陽一絕？哼，他倒要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實。
按照剛才那人指的路，楚瑤筠等人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店鋪，看到這個店鋪，楚瑤筠愣住了。
沒有想象中的豪華幾層樓，也沒有絡繹不絕的客人。
有的只是一個一層的鋪子，裏面大約有二十張左右桌子，客人并不多，只有十桌左右，如果不是看到旁邊“牛記牛肉面”五個字，楚瑤筠都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半雪等人同樣傻眼了，“夫人，那人不會是耍我們吧？”
這裏不管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做出盛陽一絕的東西來啊。
楚瑤筠搖搖頭，往前走幾步，發現店門旁邊有一張紅紙，上面寫到：
“本店只賣牛肉面，十兩銀子一碗，每天只招待一百人，開門時間不固定，看老板心情。”
楚瑤筠見此，臉色變得很古怪，這老板……很有個性啊。
“這寫得都是什麽啊，老爺，夫人，要不換一個地方吧？”
王立恩皺緊眉頭，提議道。
景泰帝卻是微微一笑，“我倒是覺得很有趣，進去看看。”
說完，景泰帝率先走進去，楚瑤筠緊緊跟着他，王立恩衆人無奈地對視一眼，只得跟着進入。
店裏的裝飾很簡單，除了那些桌子，只有一個櫃臺，有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裏，還有一個通往後廚的後門。
景泰帝使個眼色，王立恩馬上走到櫃臺處問道：“老板，來兩碗牛肉面。”
那中年人擡頭看了他一眼，站起來說道：“先付錢，一共二十兩。”
王立恩從懷裏掏出來二十兩銀子遞給他。
那老板随意把銀子扔在櫃臺下面，說了句“等一會兒就好”，就往後廚去了。
景泰帝見此，和楚瑤筠對視一眼，兩個人走到一張桌子旁坐下，吳守裕帶着六個護衛守在門口，半雪，明月以及王立恩三人，侍立在景泰帝和楚瑤筠身後。
沒一會兒，老板走出來，手裏端着兩碗面，分別放在楚瑤筠和景泰帝面前，随後又走到櫃臺處坐下，整個過程不發一言。
楚瑤筠嗅着牛肉面的香味，早就忍不住了，動作快速地從筷筒裏抽出兩雙筷子，遞給景泰帝一雙，她自己一雙。
“哎呦，好燙啊～”
楚瑤筠本打算把碗往自己面前挪一下，剛碰到碗，就被燙得縮回手。
楚瑤筠輕聲嘀咕道：“那個老板皮好厚啊，這麽燙的碗，徒手端這麽長時間，還這麽穩。”
從後廚到這裏，楚瑤筠估計怎麽着也有一分鐘。
景泰帝聞言，臉色微變，伸手感受碗的溫度，随後看了無精打采的老板一眼，眼神莫名。
楚瑤筠沒有注意到景泰帝的異樣，她正在和牛肉面作鬥争，她吹了半天，才敢把面吃進去。
“恩，太好吃了，夫君，你也嘗嘗。”
楚瑤筠見景泰帝也不拿筷子，還以為他還在嫌棄，無奈地嘆口氣，用筷子夾起幾根面條，等它溫度降下來，楚瑤筠把它湊到景泰帝面前，希冀地看着景泰帝，說道：“真的很好吃，夫君，你嘗一口。”
景泰帝看了被楚瑤筠轉成團的面條，嫌棄地看了一眼，見楚瑤筠頗有種他不吃就絕對不會罷休的感覺，景泰帝只好張嘴。
“怎麽樣，是不是比家裏的面條好吃？不準說謊哦。”
楚瑤筠特意強調道。
景泰帝一愣，随後勉強道：“還不錯，兩者平分秋色，各有優點。”
楚瑤筠聞言哪裏不知道，景泰帝這是死鴨子嘴硬，不再理他，看着半雪等人說道：“把外面的人叫進來，你們一人也點一份，今天夫君高興，他請客。”
王立恩聞言，有些猶豫地看向景泰帝，景泰帝無奈地點點頭，“ 聽你們夫人的。”
景泰帝一發話，半雪就馬上跑到老板面前，讓他再來十份牛肉面，她剛才聞着味，就饞得不行。
楚瑤筠見此，笑得搖搖頭，半雪這性子還是有些急，不适合在宮裏生活，看來她在完成任務前，應該把她的去處安排好。
楚瑤筠略微失神，就繼續吃面，這老板的手藝是真不錯，色香味俱全，面也很勁道。
一碗面吃完，楚瑤筠滿足地放下筷子，一旁的景泰帝吃得比楚瑤筠快，他早就吃完了。
景泰帝吃遍了山珍海味，這面雖然好吃，也僅僅是好吃而已，景泰帝沒有多餘的想法。
比起面，他對這裏的老板更加感興趣。
此時店裏就剩下景泰帝一行人和老板，其他的顧客都離開了。
此時楚瑤筠吃完，他們也要離開了，在出門前，景泰帝轉身走到老板面前，詢問道：“老板貴姓？”
“噗嗤～”
景泰帝青筋凸起，無奈地看向楚瑤筠，“瑤瑤！”
楚瑤筠連忙擺手，解釋道：“夫君這真的不能怪我，這家店叫牛記，很明顯老板姓牛，你還問人家貴姓，我實在忍不住。”
景泰帝臉色一黑，他這意思其實是想問老板的姓名，并非只有一個姓氏，結果被楚瑤筠打亂了。
那老板倒是似有深意地看了楚瑤筠一眼，甕聲道：“這位夫人說得沒錯，我确實姓牛，至于名字，我早忘了，叫我老牛或者牛老板就好。”
景泰帝聞言，也不多問，直言道：“牛老板，在下家中還缺一護衛隊長，不知牛老板可願意勝任？”
王立恩和吳守裕皆是面色一變……
牛老板聞言，倒是神色如常，依舊是一副懶散的樣子，說道：“多謝貴人好意，不過我懶散慣了，只願守着這個小店過一輩子。”
景泰帝只是看到牛老板，突生愛才之心，既然他不願意，景泰帝也不會強求，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可惜了。”
說完，景泰帝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從後門出來一個十四五歲的清秀少女，穿着一件粉色紗裙，梳着少女發髻，十分活力，少女蹦蹦跳跳地走進來，也不看景泰帝衆人，直接走到牛老板面前，說道：“爹爹，今天的生意做完了嗎？”
一直很懶散的牛老板，見到少女後，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馬上站起來，笑道：“完了，都怪這些人賴着不走，要不然爹爹早就可以陪嫚嫚了。”
楚瑤筠等人聽到這話，皆是臉色一黑，什麽叫賴着不走，怎麽說話呢。
楚瑤筠眼睛一轉，走到少女面前，笑道：“姑娘，你就是牛老板的女兒啊，嫚嫚？這個名字很好聽。”
或許是有牛老板在，小姑娘戒心不高，聽到楚瑤筠的話，馬上甜甜地笑道：“謝謝姐姐，這是爹爹給我起的名字。”
這個少女比楚瑤筠小一兩歲，看上去古靈精怪，眼睛亂轉，仿佛總是在想什麽壞點子。
楚瑤筠微微一笑，說道：“剛才我還聽你爹爹提起你呢。”
“哦，我爹爹說什麽？”
嫚嫚聞言，馬上問道。
楚瑤筠瞥了牛老板一眼，笑道：“他說嫚嫚太黏人了，讓他有點煩。”
嫚嫚聽到這話，臉上的笑意頓時收斂，變得怒氣沖沖，逼近牛老板，生氣道：“爹爹，你竟然嫌我煩，明明是你說自己孤家寡人，太孤獨了，讓我陪你，結果你……哼，爹爹，你太讨厭了。”
牛老板臉色大變，一邊後退，一邊搖頭道：“嫚嫚，沒有這回事，你聽爹解釋，這是她騙你的。”
嫚嫚冷哼一聲，“姐姐和我無冤無仇，幹嘛騙我，我看就是爹爹背後說人壞話。”
楚瑤筠見此，偷偷一笑，說道：“看來牛老板有家事要處理，我們這些賴着不走的人就先離開了。”
楚瑤筠特意着重強調“賴着不走”四個字，牛老板苦笑地點點頭，随後繼續和嫚嫚解釋。
直到楚瑤筠等人走遠，嫚嫚突然停止了問罪牛老板，得意地笑道：“爹爹，剛才我演得不錯吧，那個姐姐都被我騙住了。”
牛老板贊揚道：“不錯，嫚嫚真棒。”
嫚嫚疑惑道：“爹爹，你剛才為什麽要我配合你演戲啊，那些人是壞人嗎？”
牛老板搖頭，“他們不是壞人，是我們得罪不起的貴人，爹爹不想和他們打交道，也不想得罪他們。”
若是以前他孤身一人，他不會在意，可現在他有女兒，不能那麽肆意妄為了。
“哦～”
嫚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她雖然古靈精怪，腦子也夠聰明，但有些事沒經歷過是不會懂的。
此時，楚瑤筠一行人已經回到了集市，随意走着。
半雪笑道：“夫人，您剛才太厲害了，幾句話就讓那個牛老板苦不堪言。”
楚瑤筠聞言，微微搖頭，“你真以為我有那麽大的能力，那個姑娘不相信她爹爹偏偏信我這個陌生人？”
景泰帝也說道：“瑤瑤說得不錯，那父女二人不過是給我們演了一場戲。”
“演戲，他們為什麽這麽做？”
半雪很不解，有什麽可演戲。
楚瑤筠扭頭看看景泰帝，笑道：“如果我沒猜錯，我們的身份應該暴露了。”
“什麽，怎麽會？”
景泰帝卻是認同楚瑤筠的話，“那個老板不是普通人，他的武功很高，最起碼我見過的人中，還無人能和他媲美，我們這麽多人，一些平時的習慣都有可能暴露。”
“而且，王立恩的嗓音就是最大的漏洞。”
楚瑤筠補充道。
吳守裕聞言，恍然道：“這就是老爺要招攬他的原因，只可惜他沒接受。”
景泰帝渾不在意地擺擺手，“沒接受就罷了，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打算隐居的，既然如此，就不用強人所難了。”
雖然一個武功高手很值錢，可景泰帝是景朝之主，他還不至于太執着。
再說牛老板武功再高，他也是人，如果他不安好心，景泰帝用人海戰術拖也能拖死他。
面館的事情，很快被衆人忘在腦後，楚瑤筠剛吃完牛肉面，不太想走路，就打算找個地方先坐坐。
“老爺，夫人，屬下打聽過了，這座茶樓是這裏最出名的，環境還不錯。”
吳守裕站在一家茶樓前，說道。
景泰帝随意看了看，随後讓王立恩要了一間二樓的雅間，就和楚瑤筠坐在雅間裏，随意地說話。
從這間雅間裏往外看，正好看到外面的集市，楚瑤筠饒有興趣地看着底下的衆人，因為幾文錢争執不休，就跟她前世買東西的樣子差不多。
……
此時，盛陽城門口，一個商隊在進城後停下，随後車裏下來三個人，看樣子是一家三口。
留着八字胡，渾身儒雅氣質的中年人拱拱手，客氣道：“多謝朱老板搭在下三人一程。”
朱老板擺擺手，笑道：“楚老爺客氣了，不過是順路罷了。”
和朱老板告別，楚老爺一家三口，就往城內走去。
楚老爺的兒子，也就是楚靈塵，十三四歲的年紀，雖稚氣未脫，眼中卻閃爍着精光，看向旁人時，總是帶着下意識地打量。
“爹，春闱是在明年三月，現在才是九月，我們是不是來得太早了？”
楚老爺看着熱鬧的盛陽城，嘆了口氣，說道：“張知府肆意妄為，魚肉鄉裏，還不聽勸告，為父無法再和他一起共事，已經辭官，故地已經沒有可留戀的，不如早來盛陽，讓你專心備考，另外……看看有沒有辦法打聽一下你姐姐的消息。”
聽到這話，楚夫人的眼眶微紅，聲音哽咽道：“筠兒已經離家三個多月，她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們這麽久，也不知道有沒有想家，那裏……那麽危險，我真的擔心……”
楚老爺拍拍楚夫人的肩膀，臉上同樣帶着憂色，想要安慰楚夫人，卻不知道說什麽。
楚靈塵見父母如此，暗自咬牙他一定要好好考試，考取狀元，然後……
“你不能走，先把錢還給我。”
“你放開我，我都說過了，這錢是我的，你不要訛人啊。”
“這錢是我的，剛才我掉地上了，沒有注意。”
“嘿，真是可笑，明明是我撿起自己錢袋的時候被你看到了，你就一直說這是你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怎麽可能這麽無恥。”
一陣吵鬧聲傳來，楚靈塵頓時眼睛一亮，偏頭一看，就看到他的右前方正圍着一群人，似乎在看什麽熱鬧。
楚靈塵見此，立刻圍了過去。
楚老爺夫婦見此，都無奈地搖搖頭，他們都明白自家兒子的喜好，知道阻止不了，只好跟着過去。
楚靈塵利用身形的靈活，很快就鑽進人群，來到最中央。
只見兩個穿着粗布麻衣，三十多歲的漢子正在争執，那個瘦小些的漢子拉着前面高大些的漢子的胳膊，不讓他走。
楚靈塵小聲問道：“這位大哥，這裏出什麽事？”
那位圍觀的觀衆也是個喜歡看熱鬧的，聽到楚靈塵問，馬上就把事情的始末告訴楚靈塵。
原來那個瘦小漢子是賣燒餅的，而另一個漢子是賣饅頭的，他們兩個的攤位相鄰，平時關系也還不錯。
結果剛才，賣燒餅的漢子非說賣饅頭的偷了他的錢，而賣饅頭的漢子自然不承認，就一直争執不下。
“他們為什麽不去衙門，找盛陽令斷案啊？”
楚靈塵疑惑道。
聽到楚靈塵這話，旁邊的百姓嗤笑一聲，随後解釋道：“小兄弟是外地人吧，要想去找盛陽令報案，不管對錯，每個人都要先交一兩銀子，你覺得他們會有嗎？”
楚靈塵聞言，馬上就明白了，他們根本報不起官。
楚靈塵臉色一沉，随後又苦笑一聲，那不是他能夠管的，不過，現在嘛，這事他管定了。
楚靈塵大叫一聲，“兩位大哥，你們不要争了，我有辦法判斷出這錢到底是誰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楚靈塵，那瘦小的漢子馬上激動得看着楚靈塵，“小兄弟，你真的有辦法？”
那高大漢子卻是眼光微閃，不屑道：“不過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能有什麽辦法，不會是你故意找的人，想要訛我的錢吧？”
那瘦小漢子馬上搖頭，“你不要胡說，我不認識這小兄弟。”
“你說不認識就不認識，誰信啊。”
那瘦小漢子不是個太會說話的人，急得滿臉通紅，卻說不出一句話。
楚靈塵見此，心裏大致有了判斷，說道：“我是不是那位大哥找來的，一會兒就會見分曉，這位大哥，請你先把錢交給我，我來幫你們判斷錢的歸屬。”
那高大漢子聞言，卻是把手往身後一藏，冷笑道：“你說給就給啊，萬一你拿到錢就跑了，那我豈不是想哭都沒地方哭。”
高大漢子這麽說，連那賣燒餅的都狐疑地看了楚靈塵一眼。
楚靈塵苦笑，好人不好當啊，随後說道：“既然兩位大哥不相信我，那這錢你們自己拿着。接下來，我需要一碗水，哪個好心人可以幫我找到？”
楚靈塵說完，衆人都看看彼此，然後搖搖頭，都表示沒有。
那高大漢子見此，冷笑一聲，“小子，你少在這裝神弄鬼，大爺我還要做生意，沒空陪你玩。”
楚靈塵眉頭微皺，這水是最關鍵的一步，竟然沒有能提供水，這就難辦了。
“讓讓，讓讓，水來了。”
一個夥計打扮的小夥子，飛快地擠進來，遞給楚靈塵一碗水。
“這位公子，有位客人讓小的來給公子送水，他想看看你到底想如何做。”
說完，夥計就離開了。
楚靈塵順着夥計離開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二樓窗口處，有一對男女坐在那裏，氣質出衆，想必就是他們了，距離有些遠，楚靈塵只能微微颔首，表示感謝。
随後，楚靈塵把這碗水放在桌子上，說道：“這位大哥，請你把錢倒進碗裏，真相立刻就會知曉。”
那個高大漢子聞言，有些猶豫，可是有這麽多人看着，他只能按照楚靈塵說得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