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楚瑤筠很無奈, 景泰帝不要臉起來, 簡直是無敵了。

最後勝利的自然是景泰帝……

轉眼間, 已經進入十月份,天氣越來越冷,距離楚瑤筠上次出宮, 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以來,景泰帝一直留宿在绛雪軒,不僅沒有寵幸其他嫔妃, 就連每個月固定十天在甘泉宮休息的習慣也打破了。

被冷落了一個月, 後宮的醋壇子完全翻了。

在楚父被封為吏部郎中的時候, 後宮嫔妃就知道景泰帝對楚瑤筠很上心,或許是因為楚瑤筠向來得寵,對此, 她們并沒有太大的感覺。

可現在不一樣了,景泰帝現在這樣子擺明了他想要獨寵楚瑤筠, 視後宮其他嫔妃于無物, 她們當然不幹了。

于是,太後的長樂宮就熱鬧了,每天都有嫔妃光顧, 凡五品以上嫔妃,皆有資格求見太後。

張淑妃和李婕妤更是長樂宮的常客, 幾乎天天都來, 來了以後也不說別的, 直接哭訴。

說什麽自己太苦了, 同時還不忘告楚瑤筠的黑狀。

在滿後宮嫔妃的努力下,一日下朝後,景泰帝終于被太後叫去了長樂宮。

景泰帝還沒進長樂宮,他的行蹤就已經傳遍了後宮,楚瑤筠同樣也知道了。

半雪擔憂道:“主子,太後會不會直接不讓皇上來绛雪軒了?”

後宮嫔妃聯合發力抵制楚瑤筠的消息,半雪等人早就知道了。

比起半雪等人的擔憂,楚瑤筠倒是很淡定,笑道:“太後會有分寸的,皇上乃一國之君,怎麽會聽旁人的擺布,即便是太後也不可以。”

這種情況,小說中發生過,就在不久的将來,不過女主角不是楚瑤筠,而是陳詩語,景泰帝心中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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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原主也是每天往長樂宮跑,希望太後能夠勸勸景泰帝。

但最後的結果是什麽呢?

景泰帝依舊獨斷專行,我行我素,獨寵陳詩語,而太後也依舊吃齋念佛,不問宮務,也沒有和景泰帝争執,很平靜。

所以,楚瑤筠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次太後和景泰帝交鋒的結果是什麽。

只要景泰帝還喜歡她一天,就不會在意別人的建議,等到他不喜歡她了,根本不會旁人說,他自己就不會再來绛雪軒。

男人嘛,尤其是皇帝這種生物,都是這樣的,喜歡的時候千好萬好,不喜歡的時候,做什麽都是錯的。

楚瑤筠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她需要聖寵,讓她在宮裏好好活下去,直到她該死的那天。

但是,她永遠都不會把心交給那個葷素不忌,看似從良的大豬蹄子。

長樂宮

景泰帝坐在太後下首,臉上帶着笑容,問道:“母後,近來可好?最近天氣不好,母後就不要整天跪在佛堂了,多休息休息。”

太後點頭,平緩道:“哀家無事,皇帝有心了。”

景泰帝笑道:“兒臣關心母後本就是應該的。”

“……”

景泰帝看上去很有閑情逸致,一直拉着太後閑聊天,可太後卻沒有心情陪景泰帝浪費時間。

在打斷景泰帝打算開始的長篇大論後,太後說道:“想來皇帝應該知道,哀家這長樂宮,前幾天很熱鬧。”

景泰帝聞言,眼中寒光一閃,笑道:“這事是兒臣不對,沒有約束好她們,讓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壞了母後的清修,母後放心,兒臣回去一定嚴懲不貸。”

太後臉色微微一沉,說道:“皇帝,不要和哀家裝糊塗,你明知道哀家不是這個意思。”

景泰帝神色如常,雙手一攤,說道:“母後何意,兒臣确實不知,還請母後坦言相告。”

太後見此,暗嘆口氣,景泰帝故意裝糊塗,她也沒辦法,直言道:“哀家聽聞皇帝這一個月一直宿在绛雪軒,可有此事?”

“确實如此。”

景泰帝坦然地點頭。

太後眉頭微皺,說道:“皇帝,哀家知道你寵愛毓嫔,這并無不可,哀家也沒有意見,可你總要想想其他的嫔妃,她們同樣是你的妃子。”

景泰帝聞言,平淡道:“母後也說了,朕是皇帝,那朕喜歡誰,想寵誰,都是朕的自由,那朕現在不想寵其他人,又為何非要逼自己呢?”

“皇帝,你是一國之君,肩負着為辰家皇室傳宗接代的責任,只有雨露均沾,才更有可能誕下皇嗣。”

“雨露均沾?”景泰帝冷笑,“難道為了誕下皇嗣,朕就必須去寵幸那些朕不喜歡的人?”

“皇帝,哀家不是這個意思,你大可挑選你喜歡的,哀家不管她們的身份如何,只要能誕下皇嗣就可以。”

太後眉頭微皺,看上去很無奈。

景泰帝卻是直接說道:“朕只喜歡毓嫔一個人,也只想寵幸毓嫔一個人。”

“那如果毓嫔福薄,無法懷有龍嗣呢?”

“不可能,朕乃天子,福運非凡,有朕在,毓嫔一定可以誕下皇嗣。”

景泰帝一臉堅定,自信無比。

太後卻是繼續問道:“哀家說得是萬一,萬一毓嫔真的無法誕下皇嗣,皇帝又當如何?”

景泰帝聞言,眉頭緊皺,沉默片刻後,說道:“若真是如此,朕就從宗室中擇一聰慧之人,繼承皇位。”

“胡鬧!”

太後猛地拍案驚起,大聲呵斥道。

“皇帝,先帝把皇位傳到你手裏,可不是讓你拱手讓人的,你這樣做,置先帝于河地,置景朝的列祖列宗于何地?”

景泰帝聞言,随意道:“那只是最後無可奈何的選擇,朕相信朕和毓嫔一定會有孩子,他會是最好的繼承人,朕會一點一點地教他,如何做一個合格的皇帝。”

太後愣了一下,随後痛心疾首道:“皇帝,皇位繼承豈能如此草率,你,你簡直愧對列祖列宗。”

太後話音一落,景泰帝擡頭看向太後,臉色突然變得平靜,而太後坦然面對景泰帝的目光,眼神毫無波動。

不知過了多久,景泰帝嘆氣道:“母後,這樣有意思嗎?”

“哀家不明白皇帝的意思。”

“不,母後,你很清楚朕的意思,就如同朕很清楚你的意思一般。你就應該直接告訴朕,你不希望朕獨寵毓嫔,不對,應該說,你不希望朕獨寵任何一個人,母後,兒臣可有說錯?”

景泰帝看着太後,眼中帶着一絲嘲諷。

太後神色如常,說道:“哀家只希望皇帝能後繼有人,至于皇帝寵誰,哀家管不着,也不想管。”

“呵呵,是嗎?”景泰帝臉上的嘲諷意味越來越濃,“您不僅把父皇當成傻瓜,還想把朕當成傻瓜,母後,你的心太大了。”

聽到景泰帝提起先帝,太後的臉色終于變了,厲聲道:“皇帝,你在胡說些什麽?”

“朕有沒有胡說,母後很清楚。”景泰帝直視太後,繼續說道:“兒臣其實很佩服母後,兒臣小的時候,看着母後為了兒臣和宸貴妃鬥,每一次都讓宸貴妃無功而返,那時候兒臣最佩服的人就是母後,兒臣能夠活到現在,也多虧了母後,真的,兒臣一直很感激,哪怕父皇臨終前說了那些話,兒臣依舊很感激母後。”

“只是,母後你為什麽不掩飾得好一點,為什麽非要讓朕發現呢,朕真的很希望一直被蒙在鼓裏,這樣兒臣依舊是母後心愛的兒子,母後也會一直是兒臣最佩服依賴的母後,而不會像現在這般,母後把兒臣當成最優秀的心血,兒臣把母後當作讓人警惕的存在。”

“皇帝,不要再說了!”

太後身體微顫,臉色駭然。

景泰帝恍若未聞,繼續說道:“父皇臨終前,曾叮囑兒臣,小心母後,兒臣那時不以為然,以為父皇還在誤會母後害死宸貴妃,直到朕登基後,連續五日宿在淑妃處,朕才突然發現,原來在母後心裏,兒臣只是你處心積慮培養得的人,因為父皇太過癡情宸貴妃,而且能力平庸,無法滿足母後的期望,母後就把目光放在兒臣的身上。”

“母後你其實做得很成功,托你的福,兒臣不會輕易動情,女人對兒臣而言,不過是閑暇時的調劑品,喜歡了就寵着,不喜歡了就不會再想起,兒臣多年布局,清除朝中不忠于兒臣的人,漸漸地大權在握,景朝上下也多誇母後教導有方,為一代賢後。”

“本來這一切都好好的,如果不是母後誤以為兒臣對淑妃動情,兒臣也不會知道這件事。”

太後重新坐回座位,臉色恢複了平靜,“皇帝,身為一位帝王,本就不應該動情,那樣會影響你的情緒,很可能讓你做出錯誤的決定,哀家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像先帝那般,為了一個女人,硬生生搞垮自己的身體,不理朝政。你是哀家的兒子,哀家絕對不允許你變成一個優柔寡斷的人。”

太後沒有反駁景泰帝的話,并且話裏話外還承認了。

對于太後的話,景泰帝只是微微一笑,說道:“母後,你說得是父皇,不是兒臣,你自己培養出來的人,你應該最清楚,兒臣絕對不會變成那樣的人。”

……

太後吳氏,出身書香世家,自幼聰慧,曾得護國寺主持批語,有母儀天下之相。

這個批語一出,吳氏只能嫁進皇室,當時的皇帝立刻下旨,聘吳氏為太子妃,待吳氏及笄後完婚。

賜婚聖旨一出,吳氏就被教着如何成為一位優秀的太子妃。

在看過無數關于帝後的故事後,吳氏心裏就湧起一股豪情壯志,她會努力幫她未來的夫君管理好後宮,讓他無後顧之憂,專心處理政務,成為一位偉大的帝王。

吳氏心裏這般想,嫁入皇家後,她也是如此做的,把後宮管理得很好。

只是她把所有可能出現的意外都想過了,唯獨沒想過她的夫君沒有成為明君的能力。

先帝雖然不會昏庸無道,寵信奸佞,可他能力不足,僅僅是守成有餘。

吳氏得知這一事情後很失望,她心心念念成為一代賢後,渴望名垂青史,卻發現根本實現不了。

吳氏很清楚如果先帝不争氣,她做得再好,也無法名垂青史。

吳氏失去了人生目标,對先帝難免有怨言,先帝雖然能力不足,卻也是一位帝王,他能感覺到吳氏的失望。

自那以後,本來和諧的帝後關系開始有了裂痕,直到宸貴妃出現,先帝就不再踏進吳氏宮中。

或許是天意弄人,就在這時候吳氏有孕,并且成功誕下皇子。

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吳氏再一次燃起了鬥志,她翻遍史書,有很多因兒子或者孫子優秀,而在史書上留下姓名和事跡的例子。

自此以後,吳氏完全放棄了先帝,開始培養兒子,想讓他成為一代明君。

轉眼間,二十多年過去了,先帝駕崩,吳氏成了太後,她的兒子也成了一位皇帝,而且是一位才能不輸于先祖的皇帝。

太後很滿意,這是她一手培養出來的皇帝,這是她的心血。

可是今天,太後看着下首面無表情的景泰帝,她第一次發現她的兒子比她想象的還要優秀。

對于景泰帝的話,太後問心無愧,太後自認為她這一生,一心為景朝着想,從不曾為自己家族謀取半點私利。

帝王不應該有情,有了先帝的例子,太後更是堅信這一點。

“皇帝,哀家不管你如何怨哀家,你都不能拿皇室血脈開玩笑,你可以寵毓嫔,但絕對不可以獨寵她一人。”

看着認真的太後,景泰帝嘆了口氣,突然問道:“母後,您……有愛過父皇嗎?”

太後聞言一愣,随後皺眉道:“皇帝,哀家在和你說正事,你是皇帝,情愛這等低俗的事情,豈是你……”

“朕愛她!”

“你說什麽?”

“朕說朕愛毓嫔。”

景泰帝直視太後,堅定道。

太後愣了一下,随後冷笑道:“愛?皇帝,有了先帝的教訓,你竟然還敢提愛,你覺得教訓還不夠嗎?”

“朕說過了,朕不是先帝,毓嫔也不是宸貴妃。”

“可哀家覺得沒什麽不同,一樣的身份低微,一樣的風華絕代,一樣的能勾住帝王的心,甚至一樣的……沒有付出自己的心。”

景泰帝皺眉,“母後錯了,毓嫔是傾心于朕的。”

“傾心?”太後嘲諷地一笑,“皇帝,你說你不是先帝,可你和先帝有什麽不同,不對,你還不如先帝,先帝雖然寵愛宸貴妃,可他最起碼知道那個女人不愛他,你呢,你全心全意地把毓嫔捧在手心裏,卻不知道你愛的那個女人,她根本不愛你!”

景泰帝聽到這話,神色如常,沒有任何反應。

太後見此,情緒漸漸冷靜下來,嘆氣道:“皇帝,你或許以為母後是在挑撥你和毓嫔的關系,你不信沒關系,母後相信你只要稍微留意,你就會發現,母後實在不忍心你被她欺騙。”

景泰帝沉默片刻,開口道:“如果母後無事,兒臣就先告退了。”

太後點點頭,“皇帝政務要緊。”

景泰帝拱拱手,随後轉身離開。

就在景泰帝快走出大殿時,太後突然說道:“軒兒,母後是愛你的。”

景泰帝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只是低聲道:“兒臣知道。”

景泰帝确實知道,可他同樣知道,這份愛與太後“偉大”的目的比,有些微不足道。

太後直愣愣地看着景泰帝離開,哪怕景泰帝的身影已經消失,她的視線也沒有移開。

蔣嬷嬷見此,暗嘆口氣,安慰道:“太後,您放心,皇上不會變得和先帝一樣的。”

太後聞言,收回視線,神色再次恢複正常,說道:“哀家自己教出來的兒子,哀家很了解,他忍受不了欺騙,哀家不擔心。”

“可是,太後您确定毓嫔她對皇上無意?皇上可是世間少有的男子,少女懷春,怎麽會……”

太後微微一笑,篤定道:“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毓嫔她的眼神很清明,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愛上帝王這麽危險的事,她怎麽會做。”

太後其實很欣賞楚瑤筠,如果不是景泰帝愛上楚瑤筠,太後都有打算培養楚瑤筠,只可惜今日之後,這個打算只會是打算,不會成真。

走出長樂宮,王立恩一直縮着身子,生怕景泰帝注意到他,剛才他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堵上,太後最後說的話讓他心顫。

身為景泰帝的心腹,王立恩太知道景泰帝對楚瑤筠的癡迷程度了,如果太後說的是真的,那後果王立恩都不敢想象。

景泰帝心機深沉,雖然平時喜怒無常,看似什麽情緒都表露在外,可他如果想隐藏心思,旁人絕對看不出來,就像現在。

王立恩偷偷瞥了景泰帝幾眼,卻發現他神色如常,沒有絲毫異常,可王立恩本能地覺得不對勁。

“去绛雪軒。”

和往常一樣,景泰帝一坐上龍攆,就吩咐去绛雪軒。

可越是如此,王立恩心裏越不安。

就在王立恩忐忑不安中,绛雪軒到了……

和王立恩的不安不同,半雪等人見景泰帝還是如往常一樣,都很高興。

楚瑤筠見他們這麽高興,也忍不住笑了笑,把景泰帝迎進大殿,笑道:“臣妾還以為皇上要冷落绛雪軒幾天呢。”

“哦?瑤瑤為什麽這麽說?”

景泰帝攬着楚瑤筠坐在榻上,笑道。

楚瑤筠直接說道:“這後宮誰不知道太後不喜皇上寵臣妾,今日太後把皇上叫去,臣妾自然就以為皇上為了讨好太後,就要冷落臣妾幾天呢。”

景泰帝聞言,眼光微閃,調笑道:“若真是如此,瑤瑤當如何?”

楚瑤筠聳聳肩,“還能怎麽辦,臣妾只是一個小小的嫔妃,皇上想來就來,不想來臣妾也不可能逼着皇上來。”

“那朕若是去其他嫔妃宮裏呢?”

景泰帝緊接着又問道,眉頭微皺。

楚瑤筠沒有注意到景泰帝的異常,笑道:“那是皇上的自由,臣妾又不能幹預。”

景泰帝聞言眼神一冷,面上卻笑道:“瑤瑤你可不誠實,以前還說如何傾心于朕,如今看着朕去寵幸其他女人,卻不吃醋,難不成以前都是騙朕的?”

感覺到腰間的手有些用力,楚瑤筠眉心一跳,暗道不好,景泰帝這是不滿意她剛才的回答。

楚瑤筠連忙補救,委屈道:“臣妾怎麽可能不吃醋,臣妾恨不得把皇上綁在绛雪軒,剛才那麽說,只是不希望皇上誤以為臣妾小心眼,皇上可不能冤枉臣妾。”

“是嗎,那倒是朕的不對了?”

景泰帝笑道,只是語氣中略微帶着一絲異常。

楚瑤筠沒有注意到景泰帝的語氣,只是見他不再追究,心裏松了口氣,故作不滿道:“當然了,都是皇上不好。”

景泰帝沒有再說話,只是看着楚瑤筠,過了一會兒,楚瑤筠終于察覺到了異樣,心裏略微有些不安,擡頭看了景泰帝一眼,問道:“皇上,臣妾……有什麽不對嗎?”

這麽直愣愣地看着她,很吓人的有沒有。

景泰帝微微一笑,“沒事。”

楚瑤筠聞言,心裏一松,正要故意轉移話題時,就見景泰帝低頭直視楚瑤筠,語氣認真道:“瑤瑤,朕想問你一個問題,只要你回答,朕就信你。”

楚瑤筠心裏一顫,說道:“皇上請說。”

“瑤瑤,你……愛朕嗎?”

“……”

楚瑤筠很想說“愛”,她知道只要她說出那個字,景泰帝就會一如既往地寵她。

可是看着他的眼睛,楚瑤筠突然什麽也說不出來,演戲的另一方真的動了情,楚瑤筠也做不到繼續欺騙。

楚瑤筠默默地扭過頭,什麽也沒說呢,她相信景泰帝明白她的意思。

景泰帝确實明白,可他不想明白。

景泰帝強行扭過楚瑤筠的頭,讓她看着自己,說道:“瑤瑤,只要你說你愛朕,朕就信,馬上下旨封你為後,你說好不好?”

語氣中竟然還帶着一絲祈求。

楚瑤筠咬緊嘴唇,景泰帝一言九鼎,他說到做到,只是楚瑤筠自認雖然不是什麽好人,卻也不是玩弄他人感情的人。

不愛就是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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