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萱瑤宮

晚上, 景泰帝來到萱瑤宮後, 就發現楚瑤筠有些奇怪。

不管景泰帝說什麽, 楚瑤筠都不理他，哪怕景泰帝拿楚瑤筠最喜歡的美食誘惑她, 楚瑤筠仍是一句話都不說。

景泰帝見此, 哪裏還不知道肯定是他什麽地方惹到楚瑤筠了，可讓景泰帝郁悶的是，他完全沒有頭緒, 根本想不到他到底哪裏做錯了。

景泰帝看了楚瑤筠一眼, 小心翼翼地問道：“瑤瑤, 是不是朕哪裏做錯了，你說出來，朕一定改。”

這段時間, 景泰帝多少體會過楚瑤筠那複雜暴躁的情緒，對此, 除了哄着和主動認錯，別無他法。

只不過，這次楚瑤筠沒那麽容易放過景泰帝, 她覺得景泰帝不再重視她的想法由來已久, 怎麽可能這麽容易翻篇。

楚瑤筠看都不看景泰帝, 而是沖着明月說道：“明月, 你覺得等寶寶出生後, 住在哪裏比較好, 要不要直接在本宮的床榻旁邊安一個小床？”

明月被楚瑤筠問得一愣, 她剛才正納悶楚瑤筠和景泰帝又怎麽了呢。

不過，明月自然不能無視楚瑤筠，說道：“娘娘說笑了，萱瑤宮這麽大，宮殿也不少，小皇子可以住在偏殿，沒必要和娘娘擠在一起。”

楚瑤筠搖頭，語氣莫名道：“那可不行，寶寶雖然是本宮的孩子，可他更是皇室子弟，萬一有個什麽閃失，某人不得治本宮的罪，本宮可不敢掉以輕心。”

明月聽到這話，頭皮有些發麻，現在她哪裏還不知道，楚瑤筠這是在借機嘲諷景泰帝呢。

而景泰帝一直在聽楚瑤筠說話，他又不傻聽得出來，楚瑤筠說得某人就是他。

聽到這話，景泰帝大概明白楚瑤筠在生什麽氣了。

景泰帝暗嘆口氣，走過去抱住楚瑤筠，楚瑤筠略微掙紮了一下，可她力氣比景泰帝小多了，見掙紮不開，楚瑤筠也就放棄了。

景泰帝低聲道：“瑤瑤，朕會這麽在意寶寶，不只是因為他是朕的孩子，更重要的是他是我們的孩子，瑤瑤，自從你有孕後，朕就在想，他會長什麽樣子，是像你多一點，還是會像朕多一點。如果是皇子，朕希望像朕多一些，要不然朕怕舍不得對他嚴厲，如果是公主，那最好和你更像，朕一定把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瑤瑤，你說朕是不是有些荒唐，總是想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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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瑤筠聽着景泰帝的話，也忍不住想像孩子今後的樣子，見景泰帝自嘲，楚瑤筠連忙搖頭，“此乃人之常情，豈有荒唐之說。”

此時楚瑤筠顯然已經忘了要和景泰帝冷戰的事，她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景泰帝的下巴抵在楚瑤筠的頭頂，柔聲道：“瑤瑤，以後你如果生朕的氣，一定要告訴朕，給朕一個解釋的機會。”

楚瑤筠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皇上，臣妾……是不是有些無理取鬧？”

其實楚瑤筠也不想總發脾氣，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住。

景泰帝搖搖頭，“瑤瑤怎麽會無理取鬧呢，無理的永遠都不會是瑤瑤。”

楚瑤筠心裏一顫，忍不住抱緊景泰帝，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她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其實，在楚瑤筠有孕後，景泰帝确實對她嚴厲很多，當然這并不是她以為的不重視她。

只是景泰帝覺得楚瑤筠還小，難免有孩子心性，玩性大，容易忽略了腹中的胎兒。

景泰帝怕楚瑤筠一時失誤害了孩子，對她難免看管得嚴了些，而且每次都提醒她要多注意孩子，也正是如此，讓楚瑤筠誤會了。

不過景泰帝自然不可能和楚瑤筠說實話，畢竟誰都不想被小看，反正楚瑤筠只是一時氣景泰帝不關心她，景泰帝哄哄她就好了。

次日

楚瑤筠等景泰帝去上早朝後，又睡了過去，直到被明月喊醒。

“娘娘～娘娘～”

楚瑤筠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看到明月正看着她，楚瑤筠被人打擾了睡眠，心情不太好，眉頭微皺，問道：“明月，怎麽了？”

“娘娘，麗貴嫔來了。”

明月也很無奈，她知道楚瑤筠最讨厭旁人打擾她睡覺，可她都告訴了麗貴嫔，此時楚瑤筠不方便見她，結果麗貴嫔非要等楚瑤筠，明月也沒辦法。

聽到麗貴嫔三個字，楚瑤筠清醒了許多，一邊讓明月替她更衣，一邊暗自猜測麗貴嫔來這裏做什麽。

說起來，麗貴嫔還沒來過萱瑤宮呢，雖然每次請安的時候，麗貴嫔總喜歡找楚瑤筠說話，可私下裏，麗貴嫔從來沒有單獨拜訪過楚瑤筠。

楚瑤筠剛醒，還需要梳妝打扮一番，她雖然不想讓麗貴嫔久等，可這時間真不是她能控制的。

萱瑤宮正殿

自從麗貴嫔來到萱瑤宮後，就被半雪引到正殿等着楚瑤筠，她的四大宮女此次只來了谷春和谷夏兩個人，也是麗貴嫔最信任的兩個人。

半雪将麗貴嫔帶到這裏，替她上茶後，就随便找了個理由出去了，此時正殿內只剩下麗貴嫔主仆三人。

等了一會兒，楚瑤筠還沒有出現，谷春忍不住抱怨道：“這毓昭儀架子未免太大了，娘娘都來了這麽久了，也不出來。”

麗貴嫔倒是很淡定，淡淡地呡了一口茶，說道：“急什麽，剛才那個宮女不是說了嘛，毓昭儀現在不方便，是本宮執意要等的，既然如此，那就要做好等待的準備。”

谷春聽到這話，撇撇嘴，“娘娘就是脾氣太好了。”

麗貴嫔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她脾氣好？呵，她怎麽不知道呢。

谷夏依舊面無表情地站在麗貴嫔身後，沒有理會谷春的抱怨。

兩刻鐘後，楚瑤筠終于姍姍來遲，看着一襲水藍色宮裝的麗貴嫔，楚瑤筠眼神微閃，笑道：“本宮剛才恰好有事，讓麗貴嫔久等了。”

麗貴嫔在楚瑤筠出現時，就已經起身，此時等楚瑤筠坐下，她才跟着坐下，那明豔妩媚的面容依舊，說道：“是本宮貿然拜訪，與毓昭儀無關。”

楚瑤筠也只是稍微客氣一下，然後問道：“本宮記得麗貴嫔還未曾來過萱瑤宮，可是有什麽要事？”

麗貴嫔聞言，故作傷心道：“毓昭儀這話可就太傷本宮的心了，難不成本宮無事就不能來找毓昭儀了嗎？”

“……”楚瑤筠就知道她說不過麗貴嫔，只得解釋道：“本宮并非這個意思，只是麗貴嫔突然到訪，本宮還以為麗貴嫔有事需要本宮幫忙。”

麗貴嫔聽到這話，傷心的表情立刻消失，反而露出一個魅惑的笑容，說道：“本宮此次來萱瑤宮，不過是想和毓昭儀親近親近，本宮之前就邀請毓昭儀去本宮的绛紫宮坐坐，只可惜毓昭儀一直沒有時間，既然如此，本宮只好來叨擾毓昭儀了。”

楚瑤筠見麗貴嫔舊事重提，心裏很是無奈，如果麗貴嫔是個男的，她都可以告她騷擾的。

額，其實，現代社會越來越開放，即便是女的，也是可以告的……

咳咳，跑題了。

楚瑤筠連忙回神，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轉移話題道：“本宮聽聞麗貴嫔自從幫馮昭容處理宮務後，很是得心應手。”

麗貴嫔聞言，也不說話，似笑非笑地看了楚瑤筠一眼，看得她心裏發麻，就在楚瑤筠以為她轉移話題失敗時，就聽到麗貴嫔說道：“想來是馮昭容告訴毓昭儀的，本宮以往覺得那些宮務麻煩得很，不願意去學，這次皇上下了旨意，本宮也不能抗旨，随意學了學，倒也還算簡單。”

“……呵呵，是嗎？”

楚瑤筠嘴角微抽，為毛她有種學霸即視感呢，麗貴嫔這應該算是在裝x吧？

麗貴嫔很是認真地點點頭，“确實如此，毓昭儀比本宮要聰明許多，想來更容易學會。”

“麗貴嫔謬贊了。”

“哪裏，本宮只是實話實說。”

“麗貴嫔可是後宮中公認的才女，學什麽都很快，不管是琴棋書畫，還是騎馬射箭，那都是一等一地好，本宮自弗不如。”

“毓昭儀太謙虛了，本宮會那些，不過是小時候學得次數太多了，要是毓昭儀想學，肯定比本宮用得時間短。”

“……”

楚瑤筠都不想告訴麗貴嫔，景泰帝想教她圍棋來着，結果嘗試了幾次就放棄了，而且等楚瑤筠主動找景泰帝學圍棋時，景泰帝還如臨大敵般地拉着她下五子棋。

楚瑤筠和麗貴嫔确實不熟，兩個人想到什麽聊什麽，就這樣還特別神奇地聊了半個時辰。

等麗貴嫔走後，楚瑤筠忍不住問道：“你們說，麗貴嫔是不是和以前有什麽不一樣？”

明月和半雪聞言，想了想麗貴嫔剛才的言行，然後一齊搖頭，“奴婢沒有看出來。”

楚瑤筠眉頭微皺，暗道，難道真是她多想了，可楚瑤筠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

楚瑤筠在腦中，再次過一遍她剛才和麗貴嫔的對話，發現确實沒什麽異常，可楚瑤筠不死心，她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直到過了四五遍後，楚瑤筠猛地睜開眼睛，她終于知道麗貴嫔哪裏不一樣了。

态度！

讓楚瑤筠感覺不對勁的是麗貴嫔的态度。

之前麗貴嫔雖然也喜歡和楚瑤筠說話，可那時她的态度更加偏向于逗弄和調侃，可現在麗貴嫔對楚瑤筠的态度卻是恭維。

真的是在恭維，之前不管她們的話題是什麽，麗貴嫔就一個主旨——我沒你聰明，要是你做這件事，肯定比我厲害。

如果說得是真的，那也就罷了，可楚瑤筠有自知之明，她真的比不上麗貴嫔。

而且麗貴嫔也不是謙虛，她是真的以一種十分認真的語氣在誇贊楚瑤筠，那真誠的眼神讓楚瑤筠一度以為她說的是真的，自己真的非常厲害來着。

想通了麗貴嫔的不對勁，楚瑤筠眉頭微皺，她不太明白麗貴嫔這是想做什麽。

按理說，麗貴嫔身為正三品嫔妃，絕對算是身居高位，雖然她現在無寵，可景泰帝看在天香國的面子上，安排王立恩每個月賞賜绛紫宮一些東西，以示榮寵。

這種情況下，底下的人是不敢怠慢麗貴嫔的，可以說，她的生活過得相當滋潤。

可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讨好另一個人，她必定有所求，只是現在楚瑤筠猜不出來。

绛紫宮

一回到宮裏，麗貴嫔就換下華麗的宮裝，穿上舒适的衣物，惬意地伸伸腰，慵懶地靠在榻上，那一剎那的動情讓同為女子的宮女都抵擋不住。

回到自己的地盤，谷春顯然自在很多，說道：“娘娘，毓昭儀本就是寵妃，現在又懷有身孕，您這時接近她，會不會引起皇上的注意，萬一皇上調查您，那我們的事情……”

麗貴嫔微微擡手，阻止谷春繼續說下去，随意把玩手中的護甲，淡淡道：“父王那邊可有再傳消息過來？”

聽到這話，一向負責和天香國聯系的谷夏禀報道：“回娘娘，大王并沒有來信。”

天香國國王在景泰帝的後宮安插個人手不容易，除非有重大的事情，否則他是不會經常聯系麗貴嫔的。

麗貴嫔微微點頭，“距離我們……已經過去一年了，想來用不了多久就有會成果了，我們耐心等待就是了。”

“是，娘娘。”

谷春還是忍不住問道：“既然如此，娘娘為何還要費力接近毓昭儀，畢竟再過一段時間，她……”

“恩？”

麗貴嫔淡淡地瞥了谷春一眼。

“奴婢該死，是奴婢逾越了，”

谷春被麗貴嫔看得心裏一顫，連忙跪下請罪。

麗貴嫔揮揮手，“起來吧，以後不許再犯。”

其實，麗貴嫔也不知道她為何要去讨好楚瑤筠，她只是腦海中突然有了一個念頭——楚瑤筠對她很重要，她必須要和她交好。

麗貴嫔本來并不想理會，可自那以後她每晚都會做噩夢，夢中是她慘死的畫面，那畫面真實得讓麗貴嫔心顫，以至于她每天晚上都會在噩夢中驚醒。

被噩夢折磨得沒有辦法了，麗貴嫔才決定去拜訪楚瑤筠，并且話裏話外地恭維她，至于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楚瑤筠會怎麽想，已經不是麗貴嫔該考慮的問題了，她只希望能安生地睡覺。

萱瑤宮

太醫每日都會來為楚瑤筠診脈，确保她腹中的孩子健康。

今日為楚瑤筠把脈後，太醫笑道：“娘娘一切都好，現在娘娘已經有了六個月身孕，大慨會在過年前後生産，還請娘娘提前準備好接産嬷嬷和奶娘，以免到時候手忙腳亂，出了岔子。”

楚瑤筠聞言，點頭道：“本宮記下了，多謝太醫提醒。”

太醫連忙搖頭，“娘娘客氣了，這是微臣的本分。”

楚瑤筠微微一笑，沖半雪使個眼色，半雪立刻明悟，隐晦地送給太醫一個荷包，然後送他離開萱瑤宮。

楚瑤筠靠在榻上，開始想剛才太醫說的話，還有四個月就要生産了，接産嬷嬷和奶娘确實應該準備了。

不過被衆多宮鬥小說荼毒的楚瑤筠，卻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接産嬷嬷和奶娘。

畢竟生産時，對于女人來說，就像是從鬼門關裏走一圈，這麽危機的時刻，萬一有心懷不軌的人搗亂，那楚瑤筠就算不完，也得下去半條命。

楚瑤筠越想越覺得這個世界太危險了，接産嬷嬷和奶娘的事，她不能自己來，還得讓景泰帝去做。

楚瑤筠知道景泰帝手裏有一支暗衛，他們就是景泰帝的眼睛和耳朵，哪怕那人藏在地底下，他們也能把那人找到。

只有經過暗衛調查篩選過的人，楚瑤筠才能放心。

這般想着，在景泰帝來了以後，楚瑤筠馬上和她提起這件事。

“皇上，不管是不是臣妾多慮了，臣妾就是不放心內務府推薦的人。”

景泰帝攬着楚瑤筠，點頭道：“瑤瑤放心，這件事朕會派王立恩去做，不僅你不相信內務府，朕也不相信。”

內務府的人太雜，幾乎稍微有些身份的人都有靠山，關系太複雜，像安排接産嬷嬷和奶娘的這種大事，根本就不能指望他們。

既然答應了楚瑤筠，景泰帝自然想把這件事辦好，在離開萱瑤宮後，景泰帝腳步一頓，沒有回甘泉宮，而是轉身去了長樂宮。

長樂宮正殿

太後看着坐在下首的景泰帝，有些疑惑道：“皇帝要跟哀家借阿琪？”

景泰帝點頭，“毓昭儀再有四個月左右就要生了，接産嬷嬷和奶娘也應該備好了，王嬷嬷在宮中多年，母後當年生産時，王嬷嬷也在，有些事情王嬷嬷都很清楚，王嬷嬷不用替毓昭儀接産，到時候只需要在一旁監督其他人，朕也能放心。”

“另外，現在這四個月正是關鍵的時候，朕希望王嬷嬷可以住在萱瑤宮，照顧毓昭儀，免得她因為不懂事害了孩子。”

太後最關心的就是景泰帝的子嗣，哪怕她不喜歡楚瑤筠，可在心裏，太後也是希望楚瑤筠可以順利生産的。

想到這兒，太後微微颔首，“皇帝主動找哀家要人，哀家自然不會不答應，阿琪，你就去萱瑤宮照顧毓昭儀四個月吧。”

王嬷嬷聞言，有些猶豫，“太後，奴婢一走，誰來伺候您？”

太後笑了笑，“阿琪不必擔心，哀家看你那幹女兒就不錯，再說了不過是四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王嬷嬷見此，只得答應下來，這畢竟是景泰帝和太後共同的旨意，王嬷嬷根本沒有反駁的權利。

其實王嬷嬷是很想去照顧楚瑤筠的，王嬷嬷看着景泰帝長大，她對景泰帝的關心不亞于太後。

剛才王嬷嬷之所以猶豫，不過是怕在她走後，旁人伺候不好太後，在王嬷嬷心裏，太後始終都是排在首位的。

景泰帝為楚瑤筠要來王嬷嬷，其實就是想讓王嬷嬷做個監工，監督楚瑤筠，也監督那些接産嬷嬷和奶娘。

王嬷嬷在宮裏這麽多年，一般人真的瞞不過她，正是保護楚瑤筠的最佳人選。

王嬷嬷速度很快，這才答應景泰帝，沒過一個時辰就收拾東西到了萱瑤宮。

而楚瑤筠這邊早就得到了景泰帝的通知，見王嬷嬷來了，連忙禀告楚瑤筠。

楚瑤筠挺着大肚子走出寝殿時，就看到王嬷嬷已經在宮女的帶領下，走過來了。

“老奴見過毓昭儀。”

景泰帝曾囑咐過楚瑤筠要對王嬷嬷客氣一些，楚瑤筠自然記得，見王嬷嬷行禮，楚瑤筠虛扶一下，說道：“王嬷嬷客氣了，皇上已經跟本宮說過了，今後幾個月本宮就麻煩王嬷嬷。”

如果不是楚瑤筠肚子太大，她都想親自扶王嬷嬷一下，表示對她的尊重，畢竟今後幾個月她的孩子就要拜托王嬷嬷了。

王嬷嬷起身笑道：“毓昭儀放心，老奴會盡全力照顧您的。”

楚瑤筠微微點頭，然後又指着明月和半雪說道：“王嬷嬷，這是本宮身邊的兩個大宮女——明月和半雪，這萱瑤宮的事都歸她們負責，王嬷嬷如果有什麽事情，可以直接告訴她們。”

楚瑤筠可以看在景泰帝和太後的面子上禮待王嬷嬷，但她不會太過放縱她，最起碼在這萱瑤宮，除了楚瑤筠自己，依舊是明月和半雪說了算。

不過，王嬷嬷也不是那等倚老賣老之人，要不然景泰帝也不會這麽尊重她。

對于楚瑤筠的意思，王嬷嬷心知肚明，本來就面善的她，笑起來更顯親切，看着明月二人說道：“兩位姑娘，老奴這次奉皇上和太後的旨意來照顧毓昭儀，關于毓昭儀的膳食起居方面的事情就由老奴暫時負責，其他的事情，如果老奴哪裏做錯了，兩位姑娘可以直接指出來。”

王嬷嬷此話明确表示，她只管她該管的，不歸她管的她絕不逾越。

既然王嬷嬷釋放善意，明月二人也不能落後，紛紛說道：“王嬷嬷客氣了，您畢竟是宮裏的老人，奴婢很多事都需要向您請教呢。”

“沒錯，如今娘娘的身體才是重中之重，王嬷嬷盡管去做，有什麽事情直接吩咐奴婢等人。”

幾句話過去，三人就已經完成了分工，楚瑤筠只是在一旁靜靜看着，沒有說話。

雖然是王嬷嬷占據主導，可她并沒有逾越的地方，楚瑤筠也算是對這位太後宮裏的人有了初步的好感。

景泰帝還是很靠譜的，并沒有派來什麽亂七八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