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吹吧
熊貓在前面繼續帶路。
這一次,冷岱旭等人的腳步不再如剛剛那麽沉重，就算見到了石縣的慘狀，他們也并沒有放棄心中的希望。
末世以來,他們見到的慘況實在是太多。
可這并不能讓他們沉浸在悲痛和絕望當中,人類是頑強的物種，就算瞬間從食物鏈頂端掉了下來,他們也會掙紮着繼續活下去。
石縣還有被大熊貓養着的人們,那死亡林深處呢？
川省三州，不可能沒有其他活着的人！
都能在死亡林中活下來,偌大地球，他們也未必沒了希望。
繞過石縣，在小貓的帶領下他們上了“山”,地形早在無數地震當中發生了變化,巨大的樹木和變異植物,也完全改變了原有模樣。
但依稀能夠感覺到,他們是在往上走。
一路上變異植物很多,小貓很熟悉地形，熟練地繞過所有厲害植物。
當然，繞不開的變異植物中,一部分主動溜走了,剩下一部分被邵宸岩、冷岱旭等人清剿。
最後他們來到了一塊變異草坪上。
變異草有人大腿高,隐藏着變異小獸和變異蟲子，再加上又是黑夜,十分令人惱火。
一行人拿着棍子,一邊撥開一邊走,走得異常艱難。
這樣的路實在是弄得人狼狽不堪！
他們回頭看向小公主。
卻只看到了一雙精致的小皮鞋。
——很好,小公主又飛起來了,手握折扇，“走”在變異草之上，要多優雅就有多優雅。
果然，不管什麽時候，不管什麽處境，他們都別想看到小公主狼狽的樣子！
狼狽的只有他們QAQ。
不會飛的衆人繼續跟着大熊貓走，他們踩着草坪走到一個石階處，徐傑動了動鼻子，微眯着眼睛，發動異能。
半晌，他眼睛一亮：“真的有人！”
與此同時，小貓用大爪子朝着石階旁邊的一塊石板拼命敲了敲。
——動作娴熟。
趙城等人屏住呼吸，眼神期待地看着那個方向。
這是防空洞，看來這些幸存者就一直藏在這個防空洞裏面！
很快，有聲音響起。
“咔嚓——”伴随着石門被推開，裏面有人舉着蠟燭，微弱的光線透了出來，他們聽到了聲音。
“星圓你回來了！”
“今天怎麽這麽晚，擔心死我們了。”
“白哥都想去找你！”
“星圓快進來。”
……
好些聲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這裏至少有十幾個人！
那一瞬間，趙城的呼吸都變得急促。
這時候，裏面的人也像是注意到外面還有其他光亮，一個快要沒電的手電筒光照了過來，伴随着一個聲音響起：“什麽東西？！”
霎時間，剛剛還吵鬧的衆人都沒了聲音。
他們像是熟練應對危機一般，瞬間将自己呼吸都屏住了，只有開口的那個人試探着走了出來，站在大熊貓旁邊。
他剛剛的呵斥聲很兇，卻帶着抑制不住的顫抖和恐懼。
——這還是個少年。
趙城拿着電筒上前，他穿着一身軍裝走到這個防空洞的外面。
這一刻，不管是對他們而言，還是對防空洞裏面的人而言，都有着重大意義。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響亮，劃破長夜——
“曾川省軍區司令員、現川省基地中将，趙城！”
他自報家門。
防空洞裏面，安靜過後，哭聲一片。
兩邊的人互相介紹後，都大致了解對方的情況。
剛剛那個少年叫做白長言，是一個速度異能者，防空洞裏面是石縣的幸存者，一共有二十一人。
而石縣幸存者也知道了，面前站着的大多都是異能者，是川省基地派遣進來的隊伍，實力十分強悍。
能夠見到外面的人，石縣幸存者很是激動。
白長言的爺爺白老頭抹了把眼淚：“中将，各位英雄，還是先進來再說吧。”
其他人趕緊讓出路，白長言也将石門徹底打開。
然而，趙城卻并沒有動，其他異能者也都沒有動，他們全都齊刷刷看向後方。
白老頭和白長言他們自然也順着視線看過去。
頓時，他們愣住。
白長言甚至還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太興奮，導致眼睛花了。
——後方有個穿得就不像是末世的妙齡少女，帶着一頂貴族帽，手上還拿着一把折扇，黑紗遮住了半張臉。
她擡腳，趙城等人紛紛讓出一條路。
于是，白長言等人也下意識讓出一條路。
葉寒霜就這麽踩着小皮鞋，腳步不急不緩地走過他們，走進防空洞，那架勢，仿佛進的不是防空洞，而是王宮。
白長言怔了半晌，恍惚開口：“這位是……？”
李笠：“公主殿下。”
白長言：“？”
白老頭：“？”
公主……殿下？
外面世界已經是王國制度了嗎？
這變化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兩人一臉恍惚，仿佛還沒回過神。
葉寒霜進了防空洞，皺眉，紅唇微啓，吐出兩個字：“困了。”
葉寶琳趕緊詢問其他人：“請問裏面有可以住的房間嗎？”
防空洞裏面的一個中年男人茫然點頭：“有、有的……那個房間……”他指着防空洞最裏面的一個房間。
葉寶琳、邵宸岩、李笠、張思琴、宗淩進了房間。
邵宸岩用風将裏面的灰塵全部卷走，張思琴用水洗過，宗淩再用火烘幹，烘得房間暖暖的，沒有一點潮氣。
葉寶琳又将土系異能者陳烨拉了進來，用土鑄成一張床，鋪上葉寶琳空間的棉絮、床單被套，挂上一床好看的帳子。
李笠不忘給小公主挂上一盞好看的燈，昏黃的燈光照在房間裏面，一個破敗的防空洞，瞬間就變成了一個溫馨的房間。
葉寒霜微微皺着眉，仿佛不滿一般。
半晌才敷衍地擺了擺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葉寶琳和邵宸岩松了口氣，李笠恭敬地合上木門，将房間留給小公主殿下。
外面圍觀一切的衆人：“……”
葉寶琳壓低聲音：“好了，大家可以說話了，只是聲音要小一點。”
白長言等人：“……”
他們現在并不是很想聊天，就想知道剛剛那人是誰？
外面真的已經是王國制度了嗎？！
他們已經這麽out了嗎？？
徹夜長談。
白長言等人知道外面是什麽情況，也知道那個“公主殿下”究竟是何方神聖了！
不得不說，他們初聞全都神情恍惚。
但他們比趙城等人接受更加良好，畢竟，他們在末世已經經歷了太多絕望，又對外面一無所知，突然出現個“公主殿下”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連星圓都主動讨好、抱大腿。
他們幹嘛想不開得罪她？
與此同時，葉寶琳等人也知道了死亡林裏面是什麽情況。
死亡林裏面的人比外面要更慘烈，他們都在山區，一開始的地震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立刻斷電斷水斷網，甚至斷路！
無數人被房屋、山石壓在下面。
曾經他們也經歷過地震，但那時候有人救他們，而這一次，他們怎麽都沒等到救援。
與外界失去聯系，不知道外面是什麽情況，石縣立刻混亂了起來。
石縣地震過後幸存者就只有十分之二，他們沒等到救援，準備主動出去的時候，卻發現周圍的動植物全都變了……
白老頭用蒼老的聲音說道：“真的太可怕了，一夕之間，所有樹木以可怕的速度變大，他們開始攻擊人類，我親眼見到一個人被一朵大花吞了下去，也親眼見到一根樹枝插進人的心髒！”
那些曾經絕對不會威脅人類的存在，瞬間成了噩夢。
“我們吓得不輕，石縣被震塌已經不安全，我就想到了這個防空洞，帶着還活着的部分人朝着防空洞而來。一路上，我們又死了很多人，那是二月十五日，地震後的第二天。”
之後的經歷可以想象，留在防空洞的人沒有食物沒有水，而每次出去的人，就鮮少有再回來的。
“直到後來，長言覺醒了異能，我們也勉強敢走出防空洞一點。”
白老頭說着，目光心疼地看向白長言。
這個十七歲的少年，在災難發生以後，承擔了太多。
白長言接道：“我後來去石縣找物資，留在石縣的人比我們還慘。他們有部分人又跟着我到了防空洞，有部分離開，準備走出石縣，剩下一部分依舊留在石縣。”
離開的人再也沒有見到，留在石縣的人也全都死了。
白老頭嘆口氣：“防空洞最多的時候有兩百多人，但是後來沒有食物沒有水，有人走了出去，再沒有回來，人越來越少，恐慌也越來越重。”
葉寶琳看着那只正在和防空洞的人分櫻桃、分肉的大熊貓，好奇問道：“小貓，不對，星圓是怎麽回事啊？”
白老頭和白長言的眼神瞬間變得溫柔。
白老頭那張滿是褶皺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星圓和它兄弟星方都是被飼養過的大熊貓，他們在繁殖基地出生，後來被放在了熊貓保護區。末世後，動植物全都變異，長言在有次外出中受了傷，我們只能自己出去找食物。”
“那天我們也并沒有走多遠，變異動植物太多了，我們只準備挖點草和捉一些變異昆蟲，這時候，我們遇到了星圓和星方……”
看到變異獸的一瞬間，他們都以為要完蛋了。
甚至做好全都死在那裏的準備。
但星圓和星方并沒有攻擊他們，甚至還給他們留下了剛剛抓到的一只變異鳥。
後來，星圓和星方就經常過來找他們，給他們留下食物。
能知道它們叫星圓、星方，也是因為白長言。
他的父親是熊貓飼養員，他也曾兼職過飼養員，如果一切順利，末世沒有到來，他未來也一定是一個很好的熊貓飼養員。
“我們怎麽都沒有想到，災難過後，竟然被飼養過的大熊貓飼養，它們弄到食物就給我們送過來，兩個小家夥也是越來越瘦……”白老頭有些心疼。
他們那時陷入絕望中，很多人都是死于自殺，可當星方和星圓送食物之後，他們又全都咬着牙堅持下來。
——大熊貓都在幫他們活下去，他們為什麽不堅持呢？
葉寶琳抿了抿唇。
面前的人們其實更瘦，他們幾乎都已經是皮包骨，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
曾經在電視裏面看到過的、覺得距離他們很遠的“難民”，就是這個樣子了……
張思琴：“星方呢？”
話音落地，所有人變得沉默。
葉寶琳等人立刻猜到了結果……
白長言聲音低落：“星方沒了，這裏面太危險，我們并不知道我們所處的地方叫做死亡林，只覺得是在地獄……星方死在了外面，防空洞的人從兩百多人到一百多人，再到幾十人，現在的二十一人。”
星方死後，他們還以為星圓不會再管他們，卻沒有想到——它依舊如常，有食物就會分給他們。
能有二十一個人活着，都是因為這只大熊貓。
——變異動物在死亡林裏面，總歸比人類更容易存活。
趙城深吸一口氣，聲音沉重：“外面也是一樣，末世後，到處都是危機和死亡。”只是，死亡林裏面更糟糕一些。
白長言先是失望，随即又充滿了期待：“你們能帶我們出去嗎？”
外面再不好，也比死亡林好多了。
他們如果再來晚一點，他們這二十一個人，也不一定還活着。
其他正在狼吞虎咽吃肉的人，也全都看了過來，眼神充滿了期待。
邵宸岩抿了抿唇，半晌才道：“我們也不知道，我們還有任務，還要繼續往死亡林裏面走，如果能夠活着出來，就一定會帶你們出去！”
他們又失望地垂下腦袋。
別說是死亡林的裏面，就是防空洞外面，對他們而言都是死亡深淵。
葉寶琳卻手握成拳，眼裏有光，聲音堅定——
“寒霜會帶我們出去的！我堅信。”
衆人全都看向她，又狐疑地看向那扇緊閉的木門。
他們沒有見到葉寒霜的實力，只看到那個少女……實在是與衆不同。
白老頭有些遲疑：“她那麽年輕……”
葉寶琳：“末世了，不能再看年齡說話，要看實力。”
頓時，白老頭等人眼中又升起希望。
末世能過得這麽任性的，想來是有支撐她的實力吧？
趙城也板着一張臉說：“她是我們能出去的唯一希望。”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
這也是他堂堂一個中将，願意給她當夥夫的原因。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葉寒霜時，他就會想到一句話——“禍害遺千年”。
這樣的人，他總覺得不像是随便就會死的。
連趙城都這麽說了，防空洞的人重新興奮了起來。
甚至有人激動地說：“你們能冒着生命危險進入死亡林，真的是太了不起了！謝謝你們，謝謝你們願意救我們，謝……”
這時，一根藤蔓突然從地下鑽出來，吓得防空洞的人戒備地抱在一起，瞪大了眼睛，那個正在誇獎他們的人也吓得閉上了嘴，面色蒼白。
而此刻，那根藤蔓開口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吵死了，閉嘴！”
話音落地，藤蔓縮回地下，消失不見。
衆人：“……”
白老頭、白長言：“……”
公主殿下的實力如何還不知道，但是脾氣不好，他們見識到了。
時間已經很晚，星圓，也就是小貓帶回來的食物已經分完。
它這次帶了很多吃的，櫻桃和烤肉給防空洞所有人分了分，但他們都沒有全吃完，反而存下來一半。
——這是挨過餓的人，都會有的反應。
白老頭安排趙城等人在防空洞裏面歇下，防空洞很大，住他們這些人綽綽有餘，而且他們也不是什麽講究人，湊合一晚就行。
“沒多少水了，諸位湊合着将就一晚吧。”白老頭扯出一個笑容。
“我們有水系異能者。”
話音落地，白老頭等人的眼睛一亮。
張思琴走出來，微微擡着下巴，眼神有些高傲。
——她的價值終于體現了！
她是水系異能，水是人類生存的必需品，她該是非常重要的，而不是專門負責放水給小公主洗手、洗水果！
其他人陸陸續續去休息，張思琴還被防空洞的人圍着。
——他們實在是太缺水了。
而張思琴也很享受被人捧着的滋味。
“張女士，您這個異能可真好……”白老頭感嘆。
旁邊，白長言點點頭。
張思琴頓時更加驕傲了，學着葉寒霜下巴擡起來，滿臉倨傲：“嗯，水是很重要。”
——只是，這個動作葉寒霜做起來理所當然，她做起來就莫名高傲、看不起人。
她是異能者，白老頭等人沒有露出任何異常，依舊崇拜地看着她。
白長言：“你們隊伍配置太好了，全是異能者，還有公主殿下那樣實力深不可測的人，有這樣的人在隊伍裏面，應該過得很好吧？”
張思琴：“……”
她看了眼葉寒霜的房門，壓低聲音：“好個屁！”
衆人一愣，茫然地看着她。
張思琴終于忍不住開始吐槽：“倒了八輩子血黴才跟着這個女人，你們最好離她有多遠就多遠，這女人作得很！”
衆人依舊一臉茫然。
張思琴立刻擺出事實：“你們剛剛都看到了，她在外面也要講究住的地方，矯情得很！今晚還算是好伺候，平時你們是沒看到，要坐馬車、穿裙子、小皮鞋，稍有不順着她，立刻就會被收拾一頓！”
吐槽起葉寒霜，張思琴是相當氣憤——
“她根本不是我們的隊友！她也沒把我們當成隊友，她就是壓榨我們！今晚她吃烤肉，大熊貓吃烤肉，卻只讓我們吃剩下的，害得我靠櫻桃填飽肚子，現在嘴裏還冒酸水……”
剩下的烤肉是不少，但他們只吃了一點，就被那只為胃口巨大的貓頭鷹王給吃光了！
她吐槽得相當激動，然而……
白長言滿臉不可置信：“你能吃飽？靠櫻桃填飽肚子？天啦！你真的不是在炫耀自己有個好隊友嗎？”
那不可置信的臉上，寫滿了“你是不是在凡爾賽”的質疑！
張思琴：“？”
白老頭拉住白長言：“長言不要激動，聽張女士說。”
他看向張思琴，滿是皺褶的臉上露出笑容：“您繼續，我們都聽着呢。”
滿臉都寫着——吹吧吹吧，我們給你面子，乖乖聽着。
張思琴：“……”
我他媽說真的！
那個小公主真的很折騰人啊！！
伺候她有什麽好炫耀的？
我他媽沒有凡爾賽啊！
第二天早上。
這一天防空洞的人都很興奮，厲害變異者的到來，外界的消息，天空中警戒的巨大貓頭鷹王，以及滿樹櫻桃，都給了他們安全感。
一盆盆櫻桃摘下來，這些瘦弱的人們吃得眉開眼笑，一臉享受。
天空中，貓頭鷹王劃過，伴随着響亮的叫聲，紮進叢林。
——那是小公主殿下的拉車獸。
果然不愧是公主殿下，連拉車獸都這麽威風！
“砰！”外面，有什麽被丢在了地上。
白老頭從防空洞探出腦袋，一臉好奇：“什麽東西？”
白長言聲音驚喜：“變異豬！好大一只死掉的變異豬！”
變異豬很可怕，但死去的變異豬……那就是肉啊！
白老頭：“！！！”
他興奮地走出去，結結巴巴：“這這這……這是哪裏來的？！”
李笠淡定地抓了抓頭發：“哦，那是小櫻孝敬公主殿下的。”
白老頭：“！！”羨慕哭了。
他們看向防空洞中葉寒霜房間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向往。
白長言搓搓手：“也不知道公主殿下幾點起床。”
白老頭輕拍了他一下：“噓，小聲點，不要吵着公主殿下了！”
防空洞二十一個原住民，甚至連同小孩子，都變得格外安靜，路過葉寒霜房間的時候，更是放低了腳步，生怕吵着裏面的人。
小孩子在防空洞門口抱着櫻桃盆，安靜吃着櫻桃，成年人說話都是放低了調的。
他們看那間房的眼神，也格外的不同。
不知道為什麽，李笠看到他們眼神的時候，就想起昨天的那只大熊貓。
那家夥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小公主的……
頓時，李笠戒備起來。
想了想，他問：“那只大熊貓呢？”那個舔狗呢？
白長言搖搖頭：“不知道，星圓，不對，小貓不睡在防空洞裏面，昨晚就沒有看到它。”
——坦然接受小公主殿下取的新名字。
話音落地，熟悉的聲音響起：“嘤。”
白長言驚喜地看過去，而後，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李笠也瞪大眼睛：“卧槽？！”
二十分鐘後，葉寒霜起床，打開房門。
房門口已經趴着幾個人了，明顯是在等她起床，卻又不敢吵她，這會兒見門打開，立刻七嘴八舌——
“小、小、小貓……出事了！”
“公主殿下，快、快去看看小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