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公報私仇

“什麽?”陸風淩俨然是沒有聽懂他的意思,什麽比試。

這也使得他看着折竹的目光染滿了疑惑,許久未散。

折竹見狀擡眸輕笑了一聲,随後又道:“聽聞陸師兄的劍技高深莫測,師弟我想同師兄讨教幾招,師兄意下如何?”

“你想同我比劍?”陸風淩此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竟是要找自己比劍。

他下意識冷笑了一聲,早前他便想教訓折竹,但因着師尊有令,所以他從未有機會同折竹動手。

也正是如此他是愈發不服折竹,明明自己才是師兄,資質靈根皆是上乘,可師尊卻是看重他甚至還有意将沖虛門傳給他。

一個連比試都不敢的人,也配傳承沖虛門。

這般想着,他看着折竹的目光也都是不屑,冷笑道:“師兄怕傷着師弟,到時師尊定是怪罪。”

“你不敢?”折竹應着他的話出了聲,眉宇微微一挑,又道:“若陸師兄不敢那便算了,弟子也不好強求。”話落轉身準備離去。

陸風淩聽着他的話當即便怒上心頭,見他要走,厲喝道:“若傷着師弟可莫要尋師尊哭。”

他這話說完就下了臺階,看着前頭的人快步上前猛地一撞他的胳膊,冷眸瞥了一眼然後才離開。

折竹被他這麽一撞到也沒覺得什麽,緩步跟了上去。

兩人很快就到了沖虛門武鬥臺,這會兒也才入正午,弟子們大多都去用午膳,以至于武鬥臺前只依稀三兩個弟子在。

如此也正好,不用兩人再清場。

只是陸風淩卻是極其不悅,他伸手攥住路過的弟子,道:“人都去哪兒,叫他們都過來。”

同為掌門的親傳弟子,相比較于他這個做師兄的,門內的弟子大多都更敬畏折竹這個師弟。

現在正是挫敗折竹最好的機會,既然如此怎麽能沒人看到,要的就是大家都看到,能傳承沖虛門的除了他以外沒有別人。

而他的那些心思,折竹又哪裏不知。

他什麽都未言,只瞧着陸風淩喚來門內弟子。

不過是一會兒,先前還空蕩的武鬥臺一下就圍滿了弟子,此時都好奇地瞧着他們。

陸風淩見狀滿意地露出了一番笑,回眸看向折竹,道:“師弟現在放棄還來得及,只要你同師兄認個錯,師兄定然是不會為難你。”

“師兄在比試前都喜歡同對手說這些嗎?”折竹聽着他的話挑眉笑了笑,對于自己這位師兄他印象倒也不深,只知道師尊在收他前還帶了個弟子來。

因着陸風淩年齡比他大些且又是先入門,也就順理成章成了他的師兄。

不過平日裏極少碰面,自然也就沒什麽太大的交集。

如今一看,自己這位師兄對自己還真是有極大的怨言。

他沒再出聲而是先一步去了臺上,同時接過弟子遞來的劍。

因着只是比試切磋,所以不需要用到命劍,只需比試所用劍刃便可。

陸風淩看着已經站在臺上的人沉下了眸,對于他的不在意更是即為不悅。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

他一把接過弟子手中的劍,快步上了臺。

底下的弟子們此時也早已圍聚在一塊兒,見上臺比試的是何人時皆是驚嘆連連,竟是掌門底下兩位師兄。

“還以為是哪個師兄要比試,竟是這兩位師兄。”

“這下有好戲看了。”

“陸師兄怕是要輸。”

“不好說,別忘了若鏡師兄可從未與誰比試過,實力究竟是何根本不知,到是陸師兄的能力我們可都是瞧見過,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

“你這麽一說還真是。”

......

臺下弟子紛紛猜測着何人會贏,一時間也是熱鬧非凡。

陸風淩聽着他們的議論聲挑眉笑了起來,看向折竹的目光也都是挑釁,不過就是個連武鬥臺比試都不敢的人,哪裏配同他争。

如此,他是愈發的勢在必得,片刻後道:“師弟,一會兒可別說是做師兄的欺負你,師兄可是給過你機會了。”話落才将手中劍鞘丢在地上,手心劍刃一轉指向了前頭的人。

折竹看着眼前的一幕竟是有些想笑,他都不知自己這位師兄如此自大,還未動手就說這些。

不過他倒也并未出聲反駁,再怎麽說這人也是他師兄,沖虛門內最忌諱的便是弟子相殘,即使是私底下也不允許,自然是要順着些。

他應着點了點頭,道:“師兄說的是。”

随着他的話落,前頭的陸風淩便先有了動作,速度極快,随行瞬影之間就已經到了他的跟前,手中銀劍猛然刺去。

只是他這劍還未觸碰到就被一招劍技挑開,下一刻手中劍掉落,傳來一聲脆響。

他下意識就要閃開,可連動作都未出就被劍柄擊中腹部,劇烈的疼痛使得他眼中的得意全數化為震驚,有些回不過神。

而後他整個人往後退去,疼痛也使得他彎下了腰。

怎麽可能!

他甚至未看到折竹如何動手,這怎麽可能!

也是在同時,一道勁風襲來,猛然一腳踢在他的下颌處,連着往後又退了數步。

可這還未停,腹部又連中幾拳,打得他是毫無還手之力。

他擡手就要去接招,可手腕被攥住下一刻聽到一聲脆響,劇痛也随之而來。

但還未等他傳出慘叫,一團不知何物的碎布塞到了他的口中,直接掩下了他的痛呼。

折竹在折斷他的手後一掌打在他的腹部,同時巧妙的避開了所有致命點,一連數掌。

可這還不夠,他又攥住陸風淩另一只完好的手,指尖力道一施直接将其手骨捏碎。

哪只手傷了白蘇就斷了哪只,既然一只都不知那就全斷了。

他連着又在陸風淩的腹部落下幾掌,看着他因為劇痛而蒼白的臉色,冷聲道:“陸師兄,不該動的師弟勸你別動,不然下回斷的可不只有手。”話落才止下了動作,回身下了武鬥臺。

至于被留下的陸風淩站在原地許久未有動作,斷了骨的手更是止不住的傳來輕顫,眼中布滿震驚。

如何都沒有想到,他一直以來都瞧不上的師弟竟是給了他如此大的重擊。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也是在同時,他的身子猛地一顫,終于是支撐不住直接倒了下去。

轟然間只餘下一聲悶響,整個人沒了動靜。

底下的弟子更是被這不過才開始就結束的比試給愣了神,尤其是折竹狠厲的動作,瞧着不像是比試倒像是要殺了陸風淩。

只是陸風淩的身上卻是連半點傷痕都沒有,被連着數掌更是連口血都沒有吐出來,只除了那張蒼白的臉。

一時間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站在原地驚得半句話未有,直到聽到臺上傳來悶響才回過神。

“陸師兄!”

“陸師兄!”

看着倒在上頭的人,衆弟子驚呼着齊齊圍了上去。

離開的折竹聽到了他們的驚呼,不過卻是并未理會,徑自離開去了藥閣。

沖虛門的鬧劇持續了好一會兒,直到快入夜才散。

白蘇這會兒正在專心的分得來的烤兔子,哪裏管得了沖虛門的事,即使知道了他也不在意。

老道士的小弟子們被打才好,誰讓每回這些弟子入塔修煉他都得挨打,這回可不就又挨打了。

他低頭又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随後才撕了一塊看上去模樣極好的肉遞到了樹妖的跟前,嘟囔着道:“還是熱的,你快吃。”話落又去撕了一塊自己吃。

不得不說,這小弟子烤的兔肉可真好吃,比他那些好吃的多了。

樹妖這才醒渾身還有些疼,但好在他就是顆樹,自愈能力極強。

只要不是被砍了樹根,一些小裂痕根本就不足挂齒。

他撿起擺在跟前的兔肉咬了一口,目光也随之落在了白蘇的手上,見他時不時就去舔,道:“你傷的如何?”

“沒事。”白蘇跟着瞧了一眼自己的手,又舔了舔後才道:“他也沒讨到好,我把他的手給咬斷了,還咬掉了他的一塊肉。”說着還笑了起來。

雖然他被陸風淩打的有些慘,但陸風淩也沒好到哪裏去,手都斷了。

想着這兒,他眼中的笑意也溢了出來,随後才又去吃地上的兔子。

就是爪子受了傷,吃起兔子來有些費勁。

他有些不高興了,用爪子抓了抓兔肉,試圖從上頭抓一塊肉下來。

可一碰就疼,且這兔肉已經被他吃的差不多了,只有骨頭縫裏還有肉。

一只兔子哪裏夠他吃,所以他是想把骨頭縫裏的肉都給吃了,這也使得他圍着兔骨架繞着圈,左瞧瞧右瞧瞧試圖找個适合下口的位置。

“小狐貍你別繞圈了,再繞下去我都要吐了。”樹妖見他一直繞,雖然他能自愈但傷還是受了的。

本就有些不适,此時又見他一直繞,真是差點沒給看吐了。

白蘇見狀忙上前用爪子堵住了他的口,狐貍眼一皺,“別吐,我還沒吃完呢,你一吐我還怎麽吃。”說着還撇了撇嘴,愈發的不高興了。

但也是同時,他想到了個辦法,爪子難用那用手應該會好些。

想着這兒,他趕忙松開樹妖就跳到了兔架子跟前,瞧着上頭還殘留的兔肉輕抖了抖身子。

随着他的動作,棕紅色的毛發漸漸化為銀發,白衣随之落在地面,一雙纖細宛若凝玉的手自白衣裏邊兒探出,右手的手背上還留着一道極深的傷痕。

不過被他這麽舔了許久,傷痕瞧着到是沒有同先前看到的那麽嚴重。

他看着自己的化形滿意地笑了笑,随後才伸出沒有受傷的左手去撕肉。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他在狐貍洞內化形,半供着身子只覺得有些擠。

但他也不在意,抓着架子就去撕上頭細碎的兔肉,時不時還嘀咕兩句好吃。

至于邊上的樹妖則是被直接擠到了角落中,他看着突然化形的白蘇忍不住伸出樹枝拍了拍他的手臂,艱難的擠出了幾個字,“小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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