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忽悠人的桃花妖
過了春日便入了四月, 氣候回暖,雨量也随之增多,但卻不再如先前那般陰冷。
白蘇是個怕熱的, 早早就将自己狐貍洞裏頭的東西都挪到了外頭,夜裏睡覺也不回狐貍洞就睡在外頭。
實在是狐貍洞太小, 氣候回暖後就顯得有些悶熱,他是一刻都待不住更別提睡覺了。
洞外雖然危險但也絕對比悶熱更為舒爽,總歸來說此處是鎖妖塔, 也沒什麽妖會來吃他。
所以他也就心安理得的睡在外頭, 甚至連原型都懶得維持, 幹脆就着人形待着。
塔外的杏花開的正盛,暖光下漫天銀雪飛舞, 落在塔樓上更添豔麗。
還有些許被卷入了塔內,清風拂過揚起石室內的輕紗,花瓣也随之落在了地上。
正窩在角落中睡覺的白蘇被這股拂來的暖風給擾的皺起了眉,蹬了蹬腳後就開始扯自己的衣裳,邊扯還邊嘟囔着, “好熱。”
身上也就穿了件外衫, 這麽扯亂下, 藏在裏邊兒的身子都顯露了出來。
但這還未讓人瞧見,就被飄動的輕紗給裹了起來, 只露出了他那雙纖細的玉足,白嫩的就如同玉石般漂亮。
樹妖來時瞧見的便是這一幕,不過他都習慣了, 也就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他到了白蘇邊上踢了踢他露在外邊的腿, 一臉興奮地道:“小狐貍小狐貍, 第五層那只蟾蜍好似生崽了, 咱們去抓兩只來吃。”
“不去。”白蘇這會兒熱的不行,連動都不想動更別提去第五層了。
他翻滾着又往角落中靠了些,同時還将頂上的輕紗也一塊兒卷了過去。
地面有些涼,他這麽滾過去後只覺得很是舒适,忍不住呢喃了一聲。
但也不過一會兒就又熱了,眉頭緊擰着嘟囔出聲,“不是才四月嘛,怎麽也這麽熱。”
好熱啊。
“有這麽熱嗎?”樹妖見他懶洋洋的不肯起來下意識看向了外頭,見塔外陽光正盛,這會兒又是正午确實有些熱。
但也只是有些熱罷了,哪裏有白蘇這副熱到不行的模樣。
他的這些心思白蘇也是知曉,但他是一點兒也不想去理會,只想趴着不動。
要是天天過冬日就好了,哪裏同現在一樣這麽難受。
“唔——好難受。”他唉聲嘆氣了一句,低頭靠在自己的手背上,打算再睡會兒。
樹妖見狀也有些無奈,塔內這麽多妖,就沒見過像白蘇這麽怕熱的。
難不成狐貍都怕熱?
他想是吧,才四月就喊熱了,等真的入了夏豈不是得熱的扒掉一層皮。
也是這時,他猛地想到了一件事,欣喜地又去看白蘇,道:“小狐貍,那只蟾蜍的崽下在水裏,你忘了嗎?”
“水?”白蘇聽着這話終于是有了反應,猛地坐起了身,又道:“對哦,那只臭蟾蜍喜歡把崽下水裏。”
這沒想起來還好,一想起來他就坐不住了。
也不知道那只臭蟾蜍是怎麽做的,又不是鯉魚精,它竟然也能吐出水來。
一想到那些冰涼的水,他是欣喜的不行,瞳孔中也都是亮光,只想把那些水全搬來自己的狐貍洞。
不過那是不可能的,跑去蹭些水還是可以的,順便偷兩只崽。
想着這般,他忙點了點頭,“走走走,我們去第五層。”話落起身沖了出去,哪裏還有方才那毫無生氣的模樣。
第五層比起底下四層來要較為昏暗,但靠近邊緣的位置卻也同底下的相差無幾,同樣是熱。
至少白蘇覺得熱,他是一點兒也不想靠近。
好在那只臭蟾蜍關着的地方在第五層靠近中層的位置,而第五層關押的妖魔也極其厲害,越接近中層妖氣便更重。
他們經常來此處,對于裏邊兒瘋長的妖氣也是沒有半分不适。
在一頓小跑下,終于是尋到了蟾蜍所在的石室。
他溜到了門邊上,小心翼翼地往裏頭瞧。
就見石室裏頭被挖出了一個大坑,坑裏邊兒蓄滿了水,一只巨大的蟾蜍則匍匐在水坑邊上。
巨大的身軀遮去了水坑大半,只隐約間能夠瞧見一角。
“哇,這麽大個坑,一定有很多。”他瞧着那個水坑嘀咕了一聲,而後又去看纏繞在蟾蜍身上的鐵鏈。
這些鐵鏈上被貼上了符篆,金色的符篆猶如盛開的金蓮般,泛着耀眼的光芒。
他瞧了一眼後就又看向了四周,想瞧瞧有什麽位置可以偷偷進去。
正面怕是進不去了,只能從邊上繞。
他也将視線放在了貼牆的位置,也正是如此,他猛然瞧見角落中堆着幾具骸骨,皮肉早已腐蝕只餘下些許還挂在上頭。
不僅僅如此,還有粘液一同黏在上頭,模樣很是驚悚。
瞧着這,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嘀咕着又道:“已經有小妖進去過了?”
這骸骨一看就是哪只小妖的,皮肉也才腐蝕幹淨,想必是吃下去後不久給吐出來的。
若是他給吞下去,怕是也得成這堆骨頭了。
瞬間他便打起了退堂鼓,脖子一縮往後退去。
至于跟在邊上的樹妖卻是不知他瞧見了什麽,四下瞥了眼後就看向了那個水坑,道:“小狐貍你去引開它還是我去,多撈幾個。”說着也都是興奮。
白蘇已經被那些骨頭吓得狐貍毛都要炸了,此時又聽到他說誰去引,趕忙就捂住了他的嘴。
而後他又指了指角落中,驚悚地道:“要不還是等別的小妖去引吧,咱們兩進去怕是不夠它吞的。”
這麽大只蟾蜍,一口就能把他們吞了,可不就是不夠它吞嘛。
難怪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小妖蹲守,原來都讓蟾蜍吃了呀。
樹妖此時是完全沒聽懂他的話,直到瞧見角落中那兩具骸骨時,他才醒轉。
那副恐怖的模樣,若不是白蘇捂着他的嘴,怕是真得喊出聲了。
他瞪大了眼,而後才點了點頭,還是等其他妖去引吧。
白蘇見他點頭也知曉他是看見了,這才收回了手,同時還松了一口氣。
還好方才沒有急急忙忙就進去,不然可真是有去無回了。
若是自己死了,小弟子定是會難受。
等其他小妖吧,等其他小妖。
兩人就這麽縮在門外好一會兒,終于是在片刻後瞧見幾只小妖興匆匆地跑了過來,後頭還跟着許多鬼魅。
瞧着他們過來,兩人都下意識往邊上挪了些,讓出了位置。
小妖們也瞧見了他們,都在一塊兒待着久了也有些相熟,知曉這兩人是最喜歡吃奇奇怪怪的東西,尤其是白蘇。
此時見他們在門口,當即便以為那些崽已經被撈的差不多了,憤恨自己來晚了。
于是他們也沒多說什麽,直接沖進了石室內。
白蘇也跟着往裏邊兒瞧,但下一刻卻又趕忙捂住了眼,一副害怕會看到什麽驚悚畫面般。
但他又時不時去偷看,瞧着裏邊兒的模樣以及耳邊的慘叫聲連連搖頭,“幸好沒進去,這只蟾蜍真可怕。”
護食的蟾蜍,果然不能惹。
“恩,幸好沒直接沖進去。”樹妖挨在邊上也跟着點了點頭。
也是在同時,一只鬼魅驚恐地從裏邊兒逃了出去,邊跑還邊喊叫着。
白蘇看着鬼魅逃走又看向了裏邊兒,就見方才還在一個勁踩着小妖們的蟾蜍開始吞吃小妖,掙紮聲中便見兩只枯瘦的腳在嘴邊一個勁晃動着。
很快,在蟾蜍的一陣吞咽下,消失了。
而後它挪着步子去吞被甩在牆邊的幾只小妖,巨大的身軀也随之轉移,露出了被它看守的水坑來。
看着突然出現的水坑,白蘇知曉機會來了。
他又瞥了一眼走開的蟾蜍,接着側眸看向樹妖,道:“走,這會兒它應該注意不到我們,撈上兩顆就跑。”
這蟾蜍的崽瞧着是醜,不過味道卻是極好,也難怪塔內衆妖們都會來偷。
不過看現在的模樣,撈上一兩顆便足以,多了自己的小命都不保。
又瞧了一眼蟾蜍後,他才偷偷摸摸的溜了進去。
不敢走正門也只敢貼着牆走,時不時還要去注意蟾蜍,就怕這只蟾蜍突然回過頭來。
好在蟾蜍滿心思都在小妖的身上,并沒有注意到他。
繞過幾具骸骨後,他就到了水坑邊,裏邊兒沉澱着許多透明物質,一條條就如同長蛇般。
而長蛇裏頭則漂浮着黑色的顆粒,這些就是蟾蜍的崽。
看此時的模樣,蟾蜍應該已經吃了不少,不然這麽大個水坑也該堆了許多,可現在卻只有一半。
他伸手從裏邊兒撈出了些許,放在了樹妖用樹藤編織的木盤中,目光是緊盯着蟾蜍的動向。
也在這時,被蟾蜍肆虐的小妖也看到了他們,竟是伸手指了過來,滿眼都是驚恐。
蟾蜍看到了它的動作,快速回頭看去,血口之中還有一只小妖的手挂在邊上,血淋淋的。
在看到白蘇手中的崽時,猛地嘶喊了一聲,下一刻直接撲了過去。
白蘇見狀驚得險些腳滑摔進水坑中,好在及時穩住,這才推着樹妖逃跑,“快跑!”說着還不忘又從水裏撈了兩顆,然後沖沖忙忙往門外跑。
胡亂奔跑之下,就連腳下踩到了骨頭也沒在意,現在只想逃出去。
一時間,石室內慘叫四起,更有憤怒的嘶喊聲一同傳來。
樹妖總歸就是根木頭,跑起來哪裏有什麽敏銳,且手上還捧着一堆崽。
白蘇一見前頭跑的極其遲緩的人,也不顧那些崽會不會撒了,攥着他的樹枝就直接拖了出去。
待逃出石室後也沒敢就此停留,一路逃竄着跑出了數百米遠,直到入了其他的石室內才止步。
此時就靠在牆邊大喘着氣,就連說話的嗓音都有些啞了,“好險好險。”
白蘇說着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真是被吓得不清。
先前還覺得熱,這會兒被吓得也不覺得熱反而還覺得冷了,雙目大睜着好半天緩不過來。
“差點被吃了。”樹妖也被吓得回不過神來。
兩人就挨在牆邊直喘氣,竟也是沒有發現自己入了哪只妖的石室,只能瞧見一片漆黑。
也在這時,一道涼風緩緩而來,将他們身上的驚駭一同帶去,同時也清醒了過來。
白蘇察覺到了襲來的涼風,擡眸看向了前頭的漆黑,只覺得有什麽東西在靠近。
這匆匆忙忙逃離,他此時也是不知道自己躲去了哪兒。
若是一些小妖們的石室也就罷了,就怕遇上個同蟾蜍一樣的妖,那可真是得交代在第五層了。
正當他擔心此處關押的是什麽妖時,卻見一片花瓣飄了過來,而後更有數不清的花瓣一同飄來。
花瓣?
他疑惑地念了一句,而後才低頭看向了掉落在腳邊的花瓣,模樣瞧着有些眼熟,是個花妖嗎?
關押在塔內的花妖有許多,不過他也不是都認識。
再者,他這會兒腦子還有些懵,一時間也沒想起來哪裏熟悉。
也在這時,輕笑聲傳來,而後更有一道清音緩緩而來,猶如塔外清鈴般悠揚婉轉。
“做什麽,這麽匆匆忙忙的。”
白蘇聽着耳邊的聲音當即就認出是誰了,慌亂的心思也随即散去。
擡頭時便見一道纖柔身影繞着朵朵花瓣随風而來,血色的衣裳上也同樣是落着花瓣,隐去了上頭飛舞的鳳雀,流蘇穗子傳來陣陣清音。
不過是一會兒,女子就到了他的跟前,微挑的眼尾染着幾片花瓣,伸手間撫上了他的下颌。
用指腹輕輕厮磨着,而後才又去捏他的臉。
她笑看着眼前的人,桃花眸中點着柔情,輕笑聲下勾人心魄。
白蘇被她捏着臉很是不适,撇着嘴就給躲開,道:“阿姐,疼。”說着又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臉,很是不高興。
阿姐也真是的,自己都長大了,怎麽還捏自己的臉。
“呦,還惱上了。”桃花妖是一點兒也沒去理會他的不高興,反而又伸手去捏,只覺得幾日不見小狐貍更可愛了。
不僅僅如此,小狐貍好似還胖了,臉捏起來比小時候還軟乎。
白蘇難受的低喃了一聲,然後才捂着自己的臉躲到了邊上,同時還将樹妖給推了上去。
也正是如此,桃花妖捏到了樹妖的樹皮,硬邦邦的。
她有些嫌棄,不過也沒說什麽,只道:“樹妖這都快兩百年了,怎麽還沒化形。”邊說還邊撫上了他的枝葉,就見一朵小小桃花開在了上頭。
“嘿嘿。”樹妖聽着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白蘇見狀也跟着笑了起來,同時還将開在上頭的桃花給摘了下來。
輕輕一吹,桃花落在了地上,然後他道:“不知道,阿姐你說樹妖是不是不會化形了,不然怎麽兩百年也還沒個動靜。”
雖然在鎖妖塔內修煉有些阻礙,但他們倆時常吃白碧果。
白碧果也算是修煉聖品,那千年樹妖寶貝的很。
再者,他們也常吃別的一些修煉之品,按說也該有個化形的苗頭,比如手啊腳什麽的。
但是樹妖卻是半點跡象都沒有,真是奇怪。
桃花妖聽着再次看向了樹妖,而後還伸手在他的額間輕輕一點,便見暖光湧現,竟是連同整個石室內也都籠罩其中,猶如白晝。
待片刻後,暖光才消失,她道:“無事,道行還不夠,再修煉幾年就行了。”
“真的!”樹妖一聽高興地險些跳起來,這都兩百年了,終于能化形了。
白蘇雖然不知道化形有什麽好,但見樹妖如此高興自然也是高興的,誰讓他就樹妖這麽一個好友呢。
又瞧了一會兒,他才将樹妖手上的蟾蜍崽都給端了過來,而後看向桃花妖,道:“阿姐給你,那只臭蟾蜍可真兇,差點我們倆就被它給吃了。”
一想到方才的場景,他仍然是被吓得不行。
“你們這麽匆忙就是從蟾蜍那兒逃出來的?”桃花妖低頭看向了樹藤做的盤子,見裏邊兒擺了好幾串蟾蜍崽,當即便知這是又去偷了。
難怪,方才聽到蟾蜍的聲音,原來是因為他們倆。
不過她也沒多想,那蟾蜍崽被蟾蜍當作吃食,時常會有小妖去偷,倒也有些習慣。
她笑了笑,又道:“昨日有沖虛門的人進來,從它的身上取毒,興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暴躁吧。”
“沖虛門的人?”白蘇聽聞也知為何臭蟾蜍這麽兇,原來是因為老道士的弟子又去它身上取毒。
也不知是要用來做什麽,老道士那些弟子總喜歡從臭蟾蜍身上取毒,偶爾還會取第七層百足蜈蚣的毒。
他點了點頭,也沒再出聲,而是吃自己好不容易偷來的蟾蜍崽。
與此同時,外頭又傳來了蟾蜍的吼叫聲,甚至比方才還要厲害。
他知道是又有小妖撞上去了,探出腦袋就去張望。
邊上的兩人也跟着一塊兒瞧着,但卻是許久沒有瞧見小妖跑來,要麽走了別的路要麽就是讓蟾蜍給吃了。
不過他覺得被蟾蜍吃了的可能比較大,畢竟方才他們偷了蟾蜍崽可謂是直接激怒了蟾蜍,這會兒定然是怒上加怒。
在張望着瞧了好一會兒,他們才收回視線。
白蘇也懶得再去看,還是把手上的吃完要緊。
也在這時,一縷紅線順着桃花妖的衣裳掉了下來,正巧就挂在他的腳上。
看着纏在腳踝上的紅線,他突然想到了多日未來鎖妖塔的折竹。
小弟子都幾日沒來了,不知道在做什麽。
他瞧了瞧後才去看桃花妖,道:“阿姐,你這紅線能不能給我幾根呀,我沒有。”
“恩?”桃花妖應着這話疑惑地看了過去,又道:“你要紅線做什麽?”話落輕飄飄地落在了邊上,身子卻是未沾地。
白蘇聽着也沒立馬出聲,而是又吃了顆蟾蜍崽,咽下去後才道:“你不是說兩個人用紅線綁起來就是成親嘛,我想和小弟子成親,但是我沒有紅線。”
他這話才落,就連話音都還未散卻聽到一聲咳嗽。
桃花妖擡手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同時還将手中的蟾蜍崽給丢了出去,啞着聲道:“你說什麽?”邊說還邊繼續拍胸口,有那麽一瞬間她險些讓蟾蜍崽給噎到。
實在是白蘇的話太過驚人,驚得她有些回不過神。
當然被驚到的同樣還有樹妖,因為他完全沒聽懂白蘇在說什麽。
白蘇到是對他們的詫異很不在意,應着桃花妖的話便道:“阿姐你不是說兩個互相喜歡的人能夠走到一起是因為月神為他們牽了紅線,他們會成親會成為一生的道侶,成親後還能生小狐貍,這不就是說綁了紅線就是成親嘛。”
這話說着他還點了點頭,一點兒也不覺得有錯,甚至還想着等下回折竹入塔,他便要把紅線綁在他的身上。
外頭妖這麽多,自己又出不去鎖妖塔,那就只好把小弟子綁起來。
這樣就沒人會同自己搶了,他們也不敢。
這般想着,他只覺得自己的法子真不錯,忍不住還笑了起來。
到是桃花妖被他的一番話給擾的愣了,竟是不知該不該解釋。
但瞧着他一臉高興,好似也沒必要解釋,再者這麽理解也沒錯,就不知誰這麽倒黴要被綁上。
也在同時,她猛然想到了什麽,漂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亮光,片刻後才道:“恩,綁上。”話落才取了花瓣。
雙手合十為一,輕輕一拂,便見一條紅線自掌心處湧現,紅光下越顯妖豔。
下一刻,紅線纏上白蘇的手成了結。
看着纏上自己的紅線,白蘇疑惑地看向桃花妖,道:“阿姐?”
“下回你綁他身上,綁了後你再吃了他,然後就能給你生小狐貍了。”桃花妖說着眼中的亮光也是更深了,全然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麽問題。
到是邊上的樹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總覺得這眼神沒啥好事。
但他也不敢說,畢竟小狐貍還挺喜歡,在聽了這番話後高興地就差把紅線藏起來了。
果然小狐貍真好騙,這也信。
又在第五層待了一會兒,将蟾蜍崽都吃完後,他們才離開。
不過他們沒有立馬回第三層,而是去了第七層。
白蘇先前讓蟾蜍給吓得不是那麽的熱了,但這會兒緩過來後便又開始熱了。
此時也只想去第七層尋雪女,想從她那兒要兩塊冰來。
不然他今夜可真是睡不着了,怕是得熱的連眼都閉不上。
待到他抱着冰塊出來時,就見樹妖站在上第八層的臺階前,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麽。
他跟着到了邊上,同時還往上頭瞧了瞧,想瞧瞧樹妖在看什麽。
只可惜通往第八層的入口被濃濃黑霧遮掩,那是什麽都瞧不見。
自第七層開始,關押的妖魔道行皆是極高,流竄的小妖們也都不會上來,尤其是第八層。
就連他也沒去過,只聽聞第九層關押了極其恐怖的妖,但卻不曾聽過關于第八層的。
不過也能肯定,第八層關押的妖魔定然也是恐怖,單從籠罩在黑霧下的妖氣便能瞧出來了。
這會兒見樹妖一直盯着第八層,他疑惑地出了聲,“瞧什麽呢?”邊說還邊抱着冰塊輕蹭。
好涼快。
樹妖聽着他的詢問回過了頭,然後道:“你說第八層關了什麽妖,從沒見過。”
“不知道。”白蘇自然是不知,不過他卻也有些好奇。
連沖虛門弟子都不上第八層,這第八層以上究竟是關押了什麽妖。
他瞧了瞧,而後看向樹妖,道:“不然上去看看?”
反正大家都是妖,且上頭的妖都被老道士們鎖起來了,實在不行跑了就是。
這般想着,他倒也是真想上去瞧瞧了。
作者有話要說:
種花生第七天,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