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報應一更

無人機整整齊齊地懸挂在半空,不時地變換位置,鑄造出美輪美奂的畫面,四周有人一直被表演驚豔到,起伏着感嘆的聲音。

許哲沒像旁人那般目不轉睛地看無人機表演,而是一大半目光放在女朋友身旁,嘴角時而上翹,愉悅至極。

突然,女朋友手肘碰了碰他的手臂。

冬日的街頭,整個人暴露在寒風中,難免會下意識地将雙手放在外套口袋裏取暖,女朋友這一行為,許哲以為女朋友要把手從外套口袋拿出來,和他十指緊扣地手牽手。

正當他準備高高興興地和女朋友牽手,女朋友卻提醒他:“你手機響了幾次。”

沒得牽手,許哲嫌棄讓他手機響起的那個人,有些不爽地從褲子口袋裏掏出手機,發現是景澤喬打來電話。

夏末餘光無意掃過許哲手機屏幕,看到上面顯示‘澤喬’。

景澤喬是她好朋友的前男友,導致好朋友痛苦地度過一段時間,她固然讨厭景澤喬這麽對待她的好朋友,但景澤喬也是許哲的好朋友,她不能無理要求許哲和景澤喬友盡。

想到女朋友讨厭景澤喬,此刻她緊挨着自己,許哲迅速作出拒絕接聽電話的選擇,将電話給挂了。

見他此舉,夏末頗感意外地問:“你手機響了幾次,都是景澤喬打你的電話吧,他是不是有什麽急事找你,你不接他電話,沒關系嗎?”

四周人聲鼎沸,鈴聲音量不大,許哲沒聽到景澤喬打他多少次電話,不過,手機有顯示。

面對女朋友的詢問,他笑了笑:“澤喬沒急事,最多是問我今晚還沒有時間陪他喝酒。”

話音未落,鈴聲又響起。

夏末涼涼道:“雖然他是個渣男,我很讨厭他,但不至于叫你和他友盡,不準當着我的面接他電話。”

按下接聽鍵,許哲有些尴尬地別開臉,小聲問:“兄弟,我們在微信聊得好好的,你打我電話做什麽?”

“你說你們五個人玩,你、思妍、趙心怡和趙心怡男朋友,可我看到你朋友圈發的照片,裏面有莫逸軒!”景澤喬此時澆滅不了胸腔冒起的火焰。

那張照片上的男人,他認得清清楚楚,是送慕思妍回過酒店的莫逸軒。

許哲不由愣了愣,沒料到景澤喬認識莫逸軒,還剛好看到他十多分鐘前發的朋友圈。

想要立即解釋清楚,又覺得景澤喬今晚怪異得不像平時,他思考半晌後,道:“我微信上跟你說。”

當着女朋友的面,問景澤喬是不是想和慕思妍複合,有點找打。

他挂斷電話,重新進入微信頁面,看到景澤喬在十多分鐘前一連發了幾條消息,連他和夏末的自拍照片都發過來,并用紅色把入鏡的莫逸軒圈出來,問莫逸軒為什麽會在。

事關莫逸軒,他扭頭看了看不遠的慕思妍和莫逸軒。

兩人面帶笑容,肩并肩地站着,看無人機表演之餘,還氣氛和諧地說說笑笑,與他不小心拍到他們的模樣相差無幾。

景澤喬這麽在意莫逸軒?

或準确說,在意慕思妍身邊有其他男人?

于是,他用詞較為大膽地回複景澤喬:

【兄弟,你報應來了?】

【當初說好的不會後悔分手呢?】

【現在後悔了?在意思妍身邊有其他男人?】

景澤喬想得到莫逸軒為何會在那裏的回複,而許哲的回複是嘲諷他。

頓時,他面色沉下來,說:【學不會說話?】

想起當初極力勸景澤喬做事留一線,給自己留條後路,免得後悔分手,想複合卻無望,許哲對景澤喬這句充滿怒意的話,只想幸災樂禍。

【莫逸軒是趙心怡男朋友的表哥,我們在酒吧裏碰到,他找趙心怡男朋友有事,順便和我們一起參加新年倒計時活動。】

解釋完畢莫逸軒為什麽會在這裏,許哲直接問:【你是後悔和思妍分手,想要複合嗎?】

‘後悔’二字在屏幕格外顯眼,景澤喬久久盯着不動。

他後悔和慕思妍分手嗎?

下午是一點點後悔,現在則是不受控制地增多,幾乎要占滿他的心底。

分手時,認為他們斷得幹淨,她不出現在他的世界,他會用不了多長時間适應她不在自己身邊。

從未想過,總能在身邊看到她的習慣,早已深入骨髓,成為一種會讓人上瘾的東西,分手半年了,他還沒适應她不在自己身邊,反倒是日漸愈發地想看到她。

以至于,一看到她身邊有其他男人,他最先反應竟是刺眼和妒忌,再是後悔。

重複浏覽幾遍許哲的問題,他指尖打出來的字,終于屈服在內心的本能驅使。

對方好幾分鐘沒發來新消息,許哲找了個地方,和女朋友一起坐着,手機放桌子上。

當微信新消息彈屏出來,顯示的是一個‘嗯’,他略微驚恐地睜大眼睛。

許哲表情變化太大,引來夏末的注目,并問:“你什麽表情?”

隐約猜測到景澤喬後悔和慕思妍分手,看見他親口承認又是另一回事,許哲不知是先同情慕思妍分手後的遭遇,還是先同情景澤喬求複合之路會走得多艱難。

女朋友一臉奇怪地看向自己,他趕緊擠出笑容,預防女朋友看出端倪。

夏末嫌坐着無趣,很快扔下許哲,跑去和慕思妍玩。

女朋友不在,許哲不用擔心她看到他和景澤喬聊什麽,放心地回複景澤喬:【你完了!思妍絕對不會輕易饒了你,還有夏末,你把她得罪狠了。】

雖說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別人摻和不進來,但是僅限于身邊沒有親朋好友。

如果一個人不是盲目為愛情付出的,一定會聽取周圍人的建議和意見,采不采納是當事人自己決定,可你把人家好朋友得罪,人家好朋友不天天在她面前說你壞話,不給你下絆子,就不錯了。

況且,景澤喬有錯在先。

許哲擡頭掃視一眼在相互挽手的女朋友和慕思妍,想補充幾句,字還沒打,新消息已經進來。

【你們在哪?】

【定位發過來,我去找思妍。】

許哲看着景澤喬這兩條消息,眉頭不禁皺在一起,立刻說:【大哥,求放過!你別來破壞我們的氣氛,還有,要是被夏末知道我給你發定位,她會弄死我的。】

發定位給景澤喬,要一次性得罪三個人,他女朋友、慕思妍和趙心怡,沒一個待見景澤喬的。

關鍵是,女朋友答應過他,他們今晚住她家。

比起女朋友,景澤喬哪涼快呆哪去!

在他幸福和景澤喬幸福之間選一個,原諒他是個自私的人,優選考慮自己的幸福。再說了,景澤喬有今天是自己弄的,他想幫忙也有心無力,幫不上,還容易弄得一身腥。

回複完景澤喬,許哲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去到女朋友等人的面前,道:“你們餓不餓?我們去吃個宵夜,然後回家?”

吃晚飯的時間離這會超出五個小時了,慕思妍在酒吧裏吃進肚子裏的是食物,幾乎是酒,被許哲一說,頓時感到肚子空空如也,第一個贊成吃宵夜。

她一贊成,其他四人沒意見,愉快決定去附近還在營業的餐廳。

一行六人熱熱鬧鬧吃宵夜時,外面夜空有鵝毛大雪從天而降,世界瞬間染上白色。

趙心怡歪着腦袋,觀賞窗外的雪景,“下大雪了,今晚活動人又多,八成會堵車,我們要不幹脆在酒店住一晚?”

聞言,夏末問許哲:“我記得你在這有一家酒店,是不是?”

這裏是黃金商業地段,許哲恰巧開了一家專門針對高端客戶消費的酒店,覺得趙心怡說得有道理,也懶得半夜折騰去女朋友家裏,便想帶着他們五人去酒店裏住。

莫逸軒含有深意地掃過姜雲朝,而後拒絕許哲的好意,笑道:“我今晚要帶雲朝回家做一件重要的事,不跟你們一塊住酒店。”

一吃完東西,姜雲朝被莫逸軒立刻帶走。

見男朋友心不甘情不願地跟着莫逸軒走了,趙心怡望向慕思妍:“思妍,莫逸軒是什麽樣的人,他有沒暴力傾向,會不會動手打人?”

“我們不是很熟,不知道他有沒暴力傾向,他若是會打人,你男朋友也不會乖乖地跟他走。”慕思妍停頓一下,“你為什麽這麽問?”

“姜雲朝說,莫逸軒今晚跟我們玩的目的,是把他帶回家,狠狠地教訓他。”趙心怡今晚是第一次見莫逸軒,從他的外表上,死活看不出他有沒有暴力傾向,但姜雲朝說得太可怕,她忍不住問慕思妍。

慕思妍朝着夏末擡了擡下颚,示意趙心怡再問問夏末。

不等趙心怡問出口,夏末道:“你與其擔心莫逸軒揍姜雲朝,不如想想,姜雲朝做了什麽事,導致莫逸軒要揍人。萬一,姜雲朝做了什麽壞事,莫逸軒揍他,不是正常嗎?”

男朋友若是要被挨揍,自己也扭轉不了他的命運,最多事後安慰安慰他,趙心怡沒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許哲和酒店管理人員溝通好,讓人開車來接他們去酒店。

看到車子來了,他立即對眼前三人說:“上車上車,我們走。”

慕思妍已經習慣住酒店,許哲安排的是頂樓的豪華套房,引不起她的興趣,她一進門就去洗漱。

趙心怡和慕思妍住一個套房,第一次住一晚上要六位數的套房,心情澎湃,到處參觀,最後輾轉到落地窗旁,享受站在高處俯視夜景的快樂。

這邊的她們各做各做的事情,而另一間套房裏,許哲趁着女朋友在泡澡,偷偷地撥通景澤喬的號碼。

他沒發定位給景澤喬,可是他朋友圈的照片,一查背景裏的建築物,就能知道他們所在的位置,景澤喬查到他們在哪,說已經在來的路上。

他們不在原來的地方,他不想大半夜的,讓景澤喬白跑一趟,只好打電話告知:“我們不在那個地了,你來了也是白來。”

景澤喬心底的煩悶、悔意和怒意,全部化成無法壓抑的渴望,無論如何,他今晚要見到慕思妍。

“你必不擔心思妍和夏末知道你是發的定位,我會裝作是偶遇。”

“……”許哲郁悶地撓頭,“大哥,誰大半夜玩偶遇這一套!你他媽遭報應了,不要拉着我一起陪葬,好吧!”

“思妍整整一個月沒出門,我只有今天在她驗收房子的時候,見過她一次。按我對她的了解,她接下來不會輕易出門,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次見到她。”

“所以說,你遭報應了!”許哲本意不是幸災樂禍,但是難以抵擋人類的天性,“早幹嘛去了,當初你叫我不要幫思妍見到你,沒想過會有今天嗎?”

“随便你怎麽說風涼話!你們現在去哪了?”

“別怪我做兄弟的絕情,我真幫不了你,我不想跟你一起遭報應!你想見思妍,自己想辦法,再見!”許哲狠心地挂電話,暫時把景澤喬號碼加入黑名單裏。

泡了半個小時的澡,夏末渾身舒暢從浴室裏出來,看到許哲似乎鬼鬼祟祟地在外面做什麽,不禁走過去問:“許哲,你背着我做虧心事?”

許哲不好說這是不是虧心事,也不能對女朋友實話實說。

他尴尬一笑,快速找了個借口:“沒,我剛剛交代下面的人,提前備好車,明天送思妍和趙心怡去酒吧那邊的停車場取車。我怕我們起得晚,沒人安排,耽誤她們出行。”

夏末自是知道慕思妍和趙心怡平時是自己開車出入,勉強相信許哲的說辭,上下掃視傻乎乎站着的他,催促:“愣着幹嘛,你不趕緊洗澡?”

許哲面上佯裝沒半點心虛,實則害怕被女朋友看穿。

聽到女朋友的話,他揚起笑容,急忙去洗澡,避免速度過慢,會讓女朋友等得不耐煩。

吃素将近一年,今晚終于開葷。

對他而言,當前沒有什麽比和女朋友共度春宵更重要。

被他加入黑名單的景澤喬,還是哪涼快哪呆着去。

他不想跟着一起遭報應!

***

趕劇本進度是痛苦的,全靠技巧創作,代入不了情緒,痛苦會增加許多倍,艱難地寫每一個字,慕思妍從寫第一集 到第十一集,一直持續這樣的狀态。

把自己關在酒店裏一個月,才寫出六集。

眼看過年前是完不成三十六集的,她也不想完成得太少,從許哲的酒店離開,要回常住的酒店,她準備把自己關到新年前的最後一天,盡量多寫幾集。

殊不知,她剛坐車去昨晚玩過的酒吧的停車場,酒店大堂随即出現一個颀長的身影。

看着找到這裏來的景澤喬,許哲表情糾結又郁悶,沉默一會後,道:“你來晚了,思妍已經回去了。”

景澤喬眸色冰冷地注視許哲,“昨晚的事,我記住了。”

短短的一句話,透露無限信息,許哲不懼怕景澤喬對他進行打擊報複,這麽多年的友情,還是能給予到他這點信心的。

他不好意思地咳嗽一聲,“有道是,死道友好過死貧道!我不是不想幫你、故意拉黑你,我是沒辦法!你說你突然出現,夏末她們不傻,不會信什麽偶遇,遭殃的肯定是我。”

“以後你有事求我,先想想你昨晚做過什麽。”

許哲保證不了以後沒事求景澤喬幫忙,一秒認慫,立刻道歉:“對不起!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

道完歉,沒看見景澤喬陰沉的臉色有好轉,他嘆氣道:“你這次見不到思妍,也不能全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分的手,你們沒分手的話,思妍現在閉關寫劇本,不會在酒店閉關,肯定是和你住一個地方。”

景澤喬知道不能怪許哲,奈何見不到慕思妍這股悶氣,沒法讓他臉色好看。

作為已經上岸成功的過來人,許哲拿出自己的經驗之談:“見不到人是求複合的第一步,你不用着急,次數多了就習慣了,而且這不算有難度的,後面啊,要看思妍的心情,總之,你完了。”

景澤喬不悅地抿了抿薄唇,“閉上你的嘴,滾遠一點。”

許哲轉動眼珠子,環掃一遍四周,“酒店是我開的,我是老板,滾不動,你……”

經驗之談剛說一會,他想繼續。

結果,景澤喬不給他機會,轉身踏出酒店。

掃視一會景澤喬散發怒意的背影,他悄悄低聲道:“早知如此,當初何必呢,報應這玩意,是連續不斷的。”

許哲酒店發生的一切,正在回常住酒店的慕思妍,毫不知情。

回到酒店裏,換上舒适的家居服,她便坐在電腦前,開啓一天的工作。

接下來的一個月,她和上個月是一樣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最遠的地方是打開房門讓服務生和清潔工進來。

期間,裝修公司的王蓉,打過幾次電話催她驗收房子,她沒時間出門,直接讓王蓉把裝修尾款的賬單發給她,景澤喬不付尾款,那她來付好了,她不需要完全驗收過房子才給錢。

上次景澤喬叫人轉她賬戶裏的一千萬,正好拿來付尾款。

然而,她一說她付尾款,王蓉詭異地沉默了片刻,說稍後給她回複。

不知道王蓉怎麽跟景澤喬那邊溝通的,王蓉之後打電話給她,沒再催她驗收房子,說他們公司已經收到尾款,她估計是景澤喬找專業人員驗收過房子。

沒有事情打擾,她全心全意地創作,狀态還是不理想,煎熬地寫到第十八集 ,男女主互生情緒,要從暧昧的階段邁向新階段,而她總覺得男主要翻臉了,喜歡女主是假的,想把男主給寫死。

除夕的前一天,她認為哪怕把自己逼死在電腦前,也寫不下去了,這幾天文檔頁面永遠地停留在男主剛确定對女主心意,疲憊地找夏末尋求安慰。

“晚上交稿,我怎麽跟制片人說,說我想寫死男主,十八集可以結局,他會不會想把我吊起來打?”

“……”夏末嘴角瘋狂抽搐,“實在寫不了,別勉強自己,交稿給制片人,跟他說,你下面寫不了,叫他找人續寫。”

“只有這個辦法了,我真的寫不下去。”經過這兩個月的折磨,慕思妍這幾天嚴重懷疑自己是否還适合當編劇,“我要考慮轉行了,編劇不适合我。”

“先別想轉行,瓶頸期是難熬的,你……”夏末在電話裏,詳細傳授慕思妍如何度過瓶頸期的經驗。

手機開着免提,放在一邊,慕思妍躺着聽夏末說了很多很多。

結束這通電話後,她認命地保存好文檔,發送給制片人,實話實說自己寫不下去後面的劇情。

稿酬是分幾次給的,除開預付款,過稿多少集就會給多少集的錢,她目前過稿十五集,拿到的錢只有十五集的稿酬,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第十六、十七和十八集的稿酬,她不要了。

制片人沒答應她中途跑路,多給她三個月的時間,叫她把剩下的十八集一定要磨出來,說這個項目最早都得半年後開機,反正演員沒進組,又不需要把全部劇本給他們看。

跑路不成功,慕思妍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頓感人生沒意思。

煩躁得想砸電腦時,門鈴聲響起,她不得不起床去開門,進來的人是服務她兩個月的清潔工阿姨。

清潔工阿姨笑問:“慕小姐,明天是除夕,您不回家嗎?”

對于‘家’概念,慕思妍觀念歷經幾次轉變,心情略微複雜。

小時候覺得和爺爺奶奶住的地方是家,稍微懂點事了,覺得過年時父母回來了,那個地方才是家,爺爺奶奶去世後,跟随父母去大城市,覺得他們的房子是家,後來覺得有景澤喬的地方是家。

如今,她一個人在的地方就是家。

她不想和清潔工阿姨聊自己的私事,笑笑不回答。

清潔工阿姨懂她笑容是什麽事,沒再寒暄,賣力地幹起活來。

兩個月裏出過一次門,這會不坐在電腦前,叮囑清潔工阿姨重點搞哪裏的衛生,慕思妍突然想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也是好的。

這段時間關在酒店裏,悶得她不舒服,她拿上外套和手機,然後對清潔工阿姨說:“阿姨,你記得幫我換床上四件套。”

清潔工阿姨笑眯眯應答:“好的,慕小姐。”

踏出房門,慕思妍邊坐電梯下樓,邊想去哪裏逛逛,要不要順便買點東西。

春節假期裏,酒店服務不會減少,什麽都齊全,甚至服務生昨天就問她年夜飯想吃哪種食物,提前讓廚房準備。

想到這,她不買東西,決定在周圍随便逛逛。

豈料,在她将要準備走出酒店大門之際,迎面而來一個黑影,速度極快。

她還沒反應過來,腰上便多了一雙桎梏住她的大手,胸膛也傳來不屬于她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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