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解氣一更
慕思妍目光停留在卡片上的署名一會後,擡眼注視服務生。
今天的服務生和昨天的服務生不是同一個人,但是他們做了同一件事,把景澤喬的東西送過來。
她昨天不想為難服務生,是不想浪費時間去計較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可今天是陰歷最後一天,過了今晚十二點便是新的一年,這種時候收到景澤喬的東西,無論怎麽看,對方都是惡心她。
将卡片一點點撕碎,灑落在鮮花上,她冷冷開口:“我花錢住在這裏,是圖方便省事,不是讓你們給我添堵的。”
在慕思妍面露嫌惡地撕卡片時,服務生直覺這件事要辦砸了,現在聽到她的話語,忙不疊地鞠躬道歉:“慕小姐,十分對不起,我馬上把花扔掉!”
景澤喬能讓兩個服務生接連拿東西上來,慕思妍不認為服務生道歉,就沒有下一次了。
等服務生擺放好早餐,将大門一關閉,她當即打電話投訴。
酒店客戶定位是中高端群體,尤其是以高端客戶為主,慕思妍在酒店住了兩個月,花費的錢早就把她升級為vip客戶。
接到她的投訴,負責處理客戶投訴部門的經理,立刻連連道歉,做出保證,會增強酒店工作人員的管理和培訓,讓犯錯誤的員工寫檢讨報告,并扣除當月的績效獎金。
慕思妍不知道對方是否按照電話裏說的那樣做,若再收到添堵的東西,她就搬到別的酒店去住。
花了高價的房費,得到的服務質量,根本對不起價格,這酒店還住來做什麽。
又不是錢多,想燒着玩!
挂斷電話,她坐在餐桌旁吃早餐時,一想景澤喬昨天的行為和話語,外加他今天叫人送來的鮮花,被惡心得吃不下東西,幹脆叫服務生來把早餐撤掉。
劇本寫不動,也不想出門,無事可做,慕思妍打開電視機,看看經典的劇集,吸收吸收內容,看能不能激發創作欲和靈感。
快從端正的坐姿徹底變成躺在沙發上,手機這時響了,一看是夏末的電話,她毫不猶豫地接聽:“夏末。”
“你真要一個人在B市過完年嗎?你飛來S市呗,我帶你在S市玩幾天,然後我們去旅游。”夏末本想一月旅游,奈何找不到伴,如今二月了,還是憋不住想旅游的心。
“不行,我姑姑後天來B市,我要帶她和她女兒玩玩。”慕思妍期待後天見到她姑姑和其女兒,算一算時間,有兩年沒見了。
她爺爺奶奶有三個孩子,她父親是排行最大的,她姑姑是排行最小的,他們中間那個孩子在小時候不幸夭折了,是她的大姑姑。
本來她爺爺奶奶只想生一兒一女,在她大姑姑去世幾年後,還是生了她姑姑,導致她姑姑比她父親小足足十二歲,今年才三十八歲。
她們相差十三歲,比起是姑姑的長輩身份,她姑姑更像是她姐姐,陪伴了她十五年的時光,從她跟着父母去大城市生活,她們就見得少了。
難得她姑姑帶女兒來B市,她自然是要好好招待。
夏末翻了翻日歷和工作安排,“你姑姑她們要在B市待多久?”
“一周。”
“她們走了,你再來S市,我預留了半個月時間出去旅游。”夏末計劃好下個月寫導演說的女性都市題材的劇本,正式動筆前,想外出找充足的靈感。
“行,我到時過去,反正我想找餘音續寫,當面跟她說說。”
編劇圈子就那麽點大,稍微出名點的人,圈子裏都認識,夏末清楚慕思妍指說的餘音是誰,也是S市本地人,之前在B市電影學院讀的大學,跟她一樣是科班出身。
随便聊了幾句有關劇本的創作後,慕思妍頗感頭痛地揉着太陽穴,“我跟你說一件驚悚的事情。”
“你天天住酒店不出門,還能遇到驚悚的事情?”夏末起了調侃的心思,“不會是靈異事件吧?”
“景澤喬昨天來找我,說想我,送我新年禮物,今天早上也送了一束鮮花,祝我除夕快樂。”慕思妍不明白景澤喬如此反常的行為是想做什麽,極其怪異。
沒事做時,夏末也是能躺着,絕不坐着的。
一聽到慕思妍說的事情,她瞬間從床上坐起來,“靠!夠驚悚的!你們當初分手,分得不要太難堪,他是怎麽說得出口想你的?”
慕思妍覺得分手是分得有些難堪,沒料到夏末說是分得不要太難堪,注意力稍微被轉移了點,“真有那麽難堪嗎?”
“你去他公司和他住的小區,都被攔着不能進,你在他家的東西,他叫他管家把東西收拾好,甩給你帶走,如果這些不難堪,世界上還有難堪的事情嗎?”
夏末陪慕思妍去過景澤喬的公司和居住的小區,親眼目睹慕思妍被攔着不能進是什麽場景,縱然是局外人,也看着一肚子火氣。
至于慕思妍在景澤喬家裏的東西,被景澤喬管家收拾好,甩給慕思妍帶走,是她去年和慕思妍一起住,陪慕思妍度過失戀難熬的時光,慕思妍跟她說的,聽得她火冒三丈。
停頓一會,夏末繼續說:“你該不會不知道你去苦等景澤喬,被傳得多麽沸沸揚揚吧?”
有史以來,慕思妍和景澤喬分手,是她見過最難堪的,先不說慕思妍被景澤喬如何對待,但憑背後的閑話,足夠慕思妍聽了想打人。
諷刺慕思妍嫁入豪門的夢想破碎,還算好聽的。
比較難聽的是,慕思妍和景澤喬談六年戀愛,已經是景澤喬對她的恩賜,想當景家女主人,那叫異想天開。
他們這個圈子最喜歡看利益,一旦結婚,慕思妍帶不來利益給景澤喬,像慕思妍這種女孩,玩玩可以,結婚不可以……
諸如此類的話,她聽過不少,甚至有的知道她和慕思妍是好朋友,還當着她的面肆無忌憚地說。
這群狗眼看人低的人,她敢保證百分之五十以上在慕思妍還是景澤喬女朋友時,去讨好過慕思妍,不肯錯過半點撈着好處的機會,非常勢利。
慕思妍豈能不知道自己去等景澤喬的事,背後被傳遍了。
她上次參加甘夢溪party,親眼聽見他人輕蔑不屑地議論,那些話猶如一個個耳光,響亮打在她的臉上,完全是社死現場。
夏末不提還好,一旦提起,她這會更頭痛了,“我現在買一張宇宙飛船的票,逃離地球,還來得及嗎?”
“話說回來,景澤喬昨天和今天做的事,不會是想找你複合吧?”
“……我昨天打電話問許哲,景澤喬最近是不是受刺激,精神錯亂,結果,許哲反問我,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那就是景澤喬想跟我複合!你也說他想和我複合,請問你們是怎麽想的?”
“他不想跟你複合,他說想你做什麽?你是他前女友,這想叫複合,換作是其他人,得叫性騷擾了。”夏末頓了頓,“他以前那麽對你,你不會不計前嫌地跟他複合吧?”
“我惡心他,你不要說他想跟我複合。”慕思妍現在不能肯定景澤喬是想和她複合,但只要想到他有這個可能,她胃裏翻山倒海,忍不住地惡心。
“你說景澤喬怎麽想的?”
“我管他怎麽想!”慕思妍早沒有和景澤喬複合的想法,特別是夏末把她去年經歷過的事情拎過來說一遍,越聽越上火。
身在局中時,她認為那些事沒什麽。
抽身離開局中了,再聽到那些事,她滿腦子只剩一個想法,她當初是在做什麽,為什麽要這樣求景澤喬複合?
一連八天,每天都站好幾個小時等他,她腳不累嗎?
看見站着她的人,是否把她當做馬戲團的猴子來觀賞?
景澤喬到底哪點值得她這樣做?
想想就覺得自己蠢!
怒火飙升到嗓子眼,她整個人被怒火支配,不受大腦控制,對夏末說:“我先不跟你說了,我要打電話給景澤喬,我要罵他一頓,消消火,讓他大過年的,惡心我!”
“罵完景澤喬,記得回撥我的號碼,我想聽聽你罵他什麽。”夏末好奇極度好奇慕思妍會如何罵景澤喬,想當初到至今,慕思妍沒罵過景澤喬一句重話。
“行。”
慕思妍按斷和夏末的通話,轉而從黑名單裏翻找出景澤喬的號碼,直接按下撥號鍵,等待電話接通時,腦子裏醞釀罵人的詞彙。
同一時間的景家,景澤喬聽到不遠處的手機響起,沒第一時間去看來電人是誰,沒興趣接電話。
在這種時候給他打電話的人,多為是無意義的人,說一些過年的場面話,實則明裏暗裏藏着見不得人的小心思。
鈴聲大約響了半分鐘,他走過去,想把電話摁掉。
不料,走近一看,屏幕顯示的名字是‘思妍’。
他立馬接起電話,唇角不禁揚起地道:“思妍,除夕快樂!”
“快樂?”慕思妍冷笑一聲,“景澤喬,你昨天來找我,做的那些行為,和送我新年禮物,還有今天的鮮花,你是什麽意思?”
慕思妍能打通他的電話,說明他的號碼被她從黑名單裏取消了,而她語氣明顯是興師問罪的,不是特意打他的電話,他的號碼最終又會回到黑名單的宿命。
景澤喬唇角漸漸消失,“我……”想讓你回到我的身邊。
僅說了一個字,後面的字他停頓許久,沒說出來。
他們近期見面次數實在太少,他貿然這麽說,她還沒适應他想跟她複合。
并且,她看見自己,總是帶着不耐煩,說了,只會讓她生氣。
他不由改口:“我們在一起六年,你基本是跟我一起過年,今年你自己一個人過,我想給你送點東西。”
“我自己一個人過年,礙着你了?需要你同情我,可憐我,特地給我送東西,來惡心我?”慕思妍音量微微上升,“你抱着我說想我,又是怎麽回事?我是你前女友,用得着你這位前男友來想我?”
“我沒有惡心你的意思!我說想你,是因為我……”确實想你,在你去A市跟組時,便想去見你。
景澤喬沒把話說完整。
隔着電話都能感受到她生氣了,再說下去,她一定會更生氣,他微抿薄唇,“思妍,我的行為讓你不舒服了,我跟你道歉,對不起!”
“誰要你的道歉?”慕思妍壓不住飙升到天靈蓋的怒火,“我當時去找你,你不是見到我掉頭就走嗎,叫我不要通過其他人找你!麻煩你現在和以前的言行一致!”
景澤喬當時想到的是,盡可能地和慕思妍分得幹淨,只是他沒料到自己會後悔,還後悔得太快,以至于現在聽到她說起,後悔和懊惱占領他的心底。
發生過的事情不可更改,他唯有道歉:“對不起!我當時……”
“別對不起了!你當時唯恐躲避我不及,你現在就應該也做到那樣!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個糞坑,渾身散發着惡心酸臭的味道,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也不要靠近我!”
慕思妍想過許多罵人的詞彙,終究是不擅長罵人,也不想把自己弄得面目可憎,理智地控制好自己的修養,不讓修養暫時丢失。
只說景澤喬幾句,不夠解氣,于是她繼續:“我惡心你,惡心到想吐!不要說我不想碰到你這個人,我還不想碰到一切有關你的東西!你很晦氣,靠近你會倒黴!”
夏末以前常說景澤喬是個晦氣的渣男,她其實不認同夏末說景澤喬是渣男。
畢竟,景澤喬在他們戀愛期間,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她事情,對她算得上接近滿分的男朋友,僅是分手時做的有點絕,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渣男。
但有一點,夏末說得沒錯,景澤喬就是晦氣!
罵完景澤喬,她瞬間解氣大半,不等他有回罵她的機會,飛快結束通話,把他號碼重新設置成黑名單,再回撥夏末的號碼,跟夏末分享罵人的快樂。
這邊的她眉飛色舞地和夏末聊天,另一邊的景澤喬,聽完罵他的那番話,臉色隐隐發青,與此同時伴有一層厚重的陰影。
糞坑?晦氣?
在慕思妍心裏,他已經成了這兩樣東西的代名詞?
昔日,她絕不會舍得對他說半句重話,用不堪的詞語罵他,最喜歡眉眼彎彎地看着他,大膽地表達對他的愛意。
不同時間差距的模樣,說她是兩個人也不為過。
緊握手機的手,終是失控用力一甩,手機應聲落地,他冷漠掃過屏幕破碎的手機,心底徹底被後悔占領。
她不應該是這樣對待他的!
她應該滿眼裝着他、全心全意愛着他的那個模樣!
***
從不需要天天喝奶的嬰兒到初中結束,慕思妍當了将近十五年的留守兒童,身邊始終圍繞着爺爺奶奶和姑姑。
爺爺奶奶不在世,又看清父母的真面目,姑姑是她在世上最親的親人了,這次姑姑帶着女兒來B市探望她,也順便進行帶着女兒進行人生中的第一次旅行,她上周就做好行程安排。
大年初二這天的中午,她開車前往機場去接她姑姑和其女兒。
她姑姑向來是個節省的人,說坐經濟艙便宜,春節假期期間,經濟艙也便宜不到哪裏去,何況以她的收入和資産,沒必要讓她姑姑省這個錢,直接給她們買了頭等艙的票。
導致她姑姑在vip通道見到她,一見面就嗔怪說:“兩個多小時,短途飛行,坐哪不是坐,你給我和小悅買頭等艙的,費錢!你一個人在B市,你爸媽不管你,你賺錢又不容易,也不知道省着點,你……”
可能在她姑姑眼裏,她永遠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小朋友,忘記她已經長大,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
被一通念叨後,她實在不想聽唐僧般的魔音穿腦,及時拿一瓶礦泉水堵住她姑姑的嘴巴,淺笑道:“姑姑,你說了這麽多,該口渴了,喝點水吧!”
慕百合一看侄女這做法,便知道是不想聽她說話,有些不高興地喝了幾口礦泉水,道:“姑姑比你大十幾歲,人生經驗比你多,手裏有錢時,該省得就得省,你說你大手大腳,不攢點錢,以後有什麽事,怎麽辦?”
“姑姑,我就買了兩張頭等艙的票,你不用這麽再說我吧?”慕思妍低頭注視自己牽着的妹妹,“小悅,你媽媽平常在家,也這麽說你嗎?”
小悅是剛滿五歲的小朋友,長相随母親,一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透着一股機靈勁,紮着雙馬尾,小臉蛋白皙而紅潤,可愛爆表。
慕思妍至今為止,只在現實裏見過幾次小悅,多數時候是在網上視頻看見的,沒等小悅說話,她忍不住地rua了一把小悅的臉。
小悅昂起腦袋,“嗯!姐姐,媽媽平時話可多了。”
慕百合:“……你們姐妹倆,當我面說我壞話?”
慕思妍視線若無其事地掃了掃他處,“姑姑,不是我說你壞話!我是不差兩張機票的錢,我也沒大手大腳地花錢,你就別說我了。”
“我不說你,誰說你?不看看你爸媽那德行,眼裏只有錢和不成器的兒子!”慕百合相當于是和自己父母一手帶大慕思妍的,對她的感情,就跟對自己女兒一樣。
大哥大嫂是什麽德行,她在侄女不懂事的年紀,就看得清清楚楚,何況,侄女考上P大,留在B市定居生活,她大哥大嫂沒資助自己女兒一毛錢,動不動就威脅斷生活費。
沒人替侄女操心,她不得為侄女操心,怕侄女在B市受委屈,沒人管着,花錢大手大腳,将來需要用錢時,拿不出錢來。
她們是小地方出來的,不像別人有靠山和退路,一切靠自己的努力,該省的錢省下來,不比花了的好,要懂得未雨綢缪。
慕思妍朝她姑姑微微一笑,“姑姑,你有所不知,我當編劇,寫一集劇本,酬勞是六位數,我一年大概能寫兩部劇。所以,你不用擔心我花錢有問題,我也不會随便亂花。”
慕百合只知道侄女喜愛創作,有出版過幾本書,還轉型當編劇,沒想到侄女如今寫劇本的價格這麽貴,吃驚道:“編劇這麽賺錢嗎?”
“不是所有編劇都賺錢的,更多編劇是沒有署名權,給別人當搶手,拿點低保工資。我算是運氣好,第一部 劇遇到好的制片人,拿到署名權,劇也紅了,才能多賺點錢。”
“擁有好機遇的前提是有實力,姑姑相信你不僅僅是運氣好,也是因為你有實力。”慕百合這會不好說侄女不節省了,而是叮囑她,“千萬別跟你爸媽說,你一年能賺多少錢。”
“跟他們說什麽,等着他們來問我要錢嗎?我不傻!”慕思妍對父母僅剩的那點感情,在她回去喝她哥孩子滿月酒的那次,和她父親吵架,吵得給弄沒了。
她會一輩子記得她父親指着她鼻子罵:我沒讓你跟老家其他女孩一樣,讀完初中,就去工廠打工,對得起你了!你現在能上大學,不感恩父母,我和你媽怎麽生了你這個不孝女!
別看現代大學生随處可見,在落後的小縣城,大學生不僅沒随處可見,還是比較少有的,很多父母不懂得學習的重要性,讓孩子接受完義務教育就去打工,有的初中沒讀完也辍學打工。
如果不是吵架,她竟然都不知道,原來在她父母看來,沒讓她只讀到初中,供了她上大學,已經是天大的恩情。
同樣讀的學校是P大,國內最頂尖的學府,不說光宗耀祖吧,至少其他父母會以孩子為榮,只有她父母時不時地要求她感恩,不跟她哥所謂的搶東西,最好把賺到錢全部給家裏。
她不理他們,他們來威脅她斷絕關系。
聽多她就煩了,有次直接對他們說:好啊!斷!我把你們撫養我花的錢算清楚,一次性還給你們,以後大事小事全找你們兒子,我看你們兒子能不能靠譜到你們活着的最後一刻。
大概是怕她來真的,也看她翅膀硬了,在P大讀書的,前途再怎麽都比她只會啃老的哥好,他們消停了。
現在跟不跟父母聯系,全看她的心情,不舒服就拉黑,等什麽時候舒服再說取消拉黑的事。
告訴父母,她一年能賺多少錢,不可能的事!
她可太知道她父母的本性!
慕百合聽到侄女這麽說,深感欣慰和高興,“你這樣,我放心了!欸,我們午飯去哪裏吃?”
“你們不是明天早上去看升旗儀式嗎,我給你們的酒店是廣場旁邊的,我先帶你們入住酒店,順帶在那裏吃午飯。”慕思妍計劃好的行程裏,她明天上午不陪她姑姑母女倆。
來B市旅游的人,大部分會想去看升旗儀式,她剛上大學那會就去看了,前一天夜裏不睡覺,具體記不清是幾點去廣場提前占位置,但她記得肯定大概是半夜三四點,剛好是冬天,把她給凍得感冒一周。
如今又是冬天,她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只能給她姑姑母女倆定升旗廣場最近的酒店,買兩件厚厚的羽絨服,預防她們凍感冒。
去酒店的路上,慕百合帶女兒坐在車子的後座,看着外面的街景,道:“B市這幾年變化不大。”
慕思妍對着後視鏡中顯示的姑姑笑了笑,“有的,霧霾沒有了!”
她在B市上學七年,從冬天見不到人影的霧霾天,到現在冬天經常看到湛藍色的天空。
慕百合也笑了笑,“我說呢!以前新聞老說B市霧霾多嚴重,現在來也沒看着,這天很藍。”
小悅在上幼兒園的年紀,不懂霧霾是什麽,見媽媽和姐姐聊這個東西,身體湊到駕駛椅子的後面,好奇問:“姐姐,霧霾是什麽?”
慕思妍用簡單的描述,給小悅說清楚霧霾到底是什麽。
小朋友總是天馬行空,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她全部一一作答。
直到車子停在酒店,小悅依然問題不斷,看姐姐的眼神越來越崇拜,還朝着媽媽說:“媽媽,姐姐好厲害,什麽都懂!”
慕百合揉了揉女兒的腦袋,笑道:“你姐姐當然厲害,她考上的大學是p大,我們國家最好的兩所大學之一!你啊,得跟姐姐好好學習,将來也考P大。”
小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以後也跟姐姐一樣考P大。”
慕思妍輕輕捏了捏小悅手感極好的臉蛋,“那你要努力咯,将來和姐姐當校友!”
“嗯,我一定會努力的!”
辦理好入住酒店的手續,慕思妍随即帶她姑姑母女倆吃午飯。
由于小悅在飛機上是睡過覺的,今天不用睡午覺,她在飯後,又馬不停蹄地開車送她們去商場逛逛。
本來沒想買多少東西,在童裝店逛着逛着,她沒忍住給小悅買了一堆,受了她姑姑不少的念叨,說小孩子長得快,不用買太多,會浪費。
浪不浪費的,她沒注意聽。
她小時候,她姑姑工作賺錢了,經常給她買新衣服,打扮她,那她也得這份愛延續,給小悅買東西。
從商場出來,就是晚上了,她帶她姑姑母女倆去隔壁的餐廳吃火鍋,然後送她們回酒店休息。
一天下來,她過得非常充實。
心情好的緣故,當她回到自己住的酒店,坐電梯上樓時,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調。
站在自己套房的門口,她開開心心地用房卡開門,準備踏進房間裏,意外在這時發生,一個高大颀長的身影逼近她。
未等她看清身影主人是誰,手腕便被抓住,之後門以極快的速度被關上,她整個人被抵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