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謝春池在公司待了一整天,小說翻了好幾本,直到公司所有人都下班走了,他還是不想回去。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季輕寒了,一想到昨晚的事他就尴尬得頭皮發麻。
而且季輕寒早上還被他惹生氣了,也不知道說讓他搬去主卧是不是認真的,他真的一點都不想跟季輕寒住在同一個房間,那樣就完全喪失自由了,做什麽事都得看季輕寒的臉色,多累啊。
要是能離婚就好了。
謝春池正垂頭喪氣地趴在辦公桌上磨時間,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擡頭一看發現是謝琨,他沒什麽精神地打了聲招呼:“大哥,你怎麽來了?”
謝琨走過來問:“還沒下班?”
“我在挑劇本,看完最後這個就走了。”謝春池說。
謝琨看到他一臉疲憊的樣子,便道:“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工作上的事不用着急,慢慢來,等人招齊了,挑劇本這種事可以交給下面的人去做,不用什麽事都親力親為。”
謝春池應了一聲:“我知道了,謝謝大哥。”
見他還是一副提不起來精神的樣子,謝琨心裏有所猜測,忍不住問:“跟季輕寒鬧矛盾了?”
一提這個謝春池就覺得心累,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往桌上一趴,手裏擺弄着鋼筆,嘟嘟囔囔地說:“他太霸道了,我不想什麽都被他管着。”
謝琨拉了把椅子坐下,“人是你自已選的,當初家裏不同意,你卻死活都要跟他結婚,現在後悔了?”
謝春池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把跟季輕寒離婚的打算說出來。
他直覺季輕寒不會輕易同意離婚,不想把謝琨牽扯進來,到時候季輕寒要是生氣,沖着他一個人來就好了,他不能連累謝家。
謝春池垂着眼不說話,謝琨便以為他還是死心塌地地想要繼續跟季輕寒在一起,嘆了口氣說:“既然沒後悔,那就好好過日子,有什麽問題當面溝通,他要是敢欺負你,大哥會給你撐腰。”
謝春池心裏一暖,雖然他不會真的去跟謝琨訴苦告狀,可是謝琨的話還是讓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逃避并不能解決問題,謝春池打起精神,沖謝琨露出個笑,“我會的,這麽晚了我們回去吧。”
謝琨松了口氣,把他送回季家才離開。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謝春池本來以為季輕寒早就回來了,沒想到他剛換好拖鞋便聽到外面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聲音,而季邵飛正好好地在客廳坐着喝酒。
季輕寒回來這麽晚?也對,大反派本來就是個工作狂,這個點回來再正常不過了。
謝春池為了避免尴尬,快步上樓回了卧室。
他才不要搬去主卧跟季輕寒一起住,就算季輕寒非要讓他搬,那也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季邵飛等季輕寒進了門,才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大哥,大嫂怎麽好像在躲着你啊?”
季輕寒知道謝春池剛回來,他看了眼二樓那扇緊閉的卧室門,身上的氣壓又低了幾個度,眼裏的情緒不斷翻湧,最後卻什麽都沒做,徑直回了主卧。
他是很想強行逼謝春池就範,可是又怕自已一不小心就會把喜歡的東西弄碎,還是再等等吧。
季邵飛把最後一口紅酒喝完,一臉興味地看了看二樓同樣緊閉着的主卧和次卧,愉悅地勾起了嘴角。
只要季輕寒不開心他就會很開心,他活着也就這麽點樂趣了。
謝春池在房間裏提心吊膽地等了半天也沒見季輕寒來找他,幹脆把門反鎖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上也沒見到季輕寒,謝春池心裏松了口氣,吃早餐的時候卻又忍不住疑惑,難道季輕寒也在刻意避免跟他見面嗎?
“嫂子跟大哥吵架了?”季邵飛一臉好奇地問。
謝春池瞥了他一眼,沒有接話,快速把東西吃完就起身走了。
季邵飛啧了一聲,看着謝春池離開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接下來的幾天謝春池都沒再見到過季輕寒,說起來也是奇怪,明明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按理說就算是在冷戰也會低頭不見擡頭見才對,可是每次他都能跟季輕寒錯開。
早上他起來的時候季輕寒就已經出門了,晚上季輕寒又比他回來的晚,也不知道是工作太忙還是真的有意在避開他。
最開始謝春池還因此很是松了口氣,可是慢慢地他的心便又提了起來。
季輕寒可不像是會一個人生悶氣的那種人,要是他的氣還沒消,等公司的事忙完應該會變本加厲地跟自已算賬吧?
謝春池越想越不安,好像脖子上懸了把刀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落下來一樣。
不行,這樣也太被動了,他得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已手裏。
這天早上謝春池起了個大早,天還沒亮就爬了起來,終于在主卧門口堵住了要去健身的季輕寒。
季輕寒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要越過他去健身房。
謝春池忍着尴尬喊了聲:“老公。”
季輕寒的腳步停了下來,謝春池再接再厲地放軟了聲音問:“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季輕寒的臉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謝春池湊到他面前,小心地試探着問:“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還是沒有得到回應,這讓謝春池心裏越來越忐忑,他緊張地舔了舔下唇,正要再說點什麽,忽然被季輕寒按在牆上吻了過來。
謝春池掙紮了一下,季輕寒幾乎是把他整個人壓在牆上,他根本掙脫不開,只能被動地承受那個來勢洶洶的吻。
感覺快要穿不上來氣的時候,謝春池忽然發狠在對方嘴唇上咬了一口,很快便嘗到一股甜膩的血腥味兒。
可是季輕寒不僅沒放過他,反而親得更來勁兒了,最後謝春池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靠在季輕寒身上才不至于滑坐下去。
季輕寒舔了舔被咬破的嘴角,語氣帶着幾分危險,“還躲着我嗎?”
謝春池感覺舌頭都麻了,後悔自已為什麽要巴巴地湊上來,懊惱地說:“明明是你在避開我!”
季輕寒低笑一聲,在他唇上啄了啄,摸着他的臉說:“不搬也行,但是不能反鎖門。”
謝春池哼了一聲,拍開他的手鼓着臉道:“那你進來得先敲門。”
“上次我敲了,你沒聽見。”季輕寒耐着性子跟他解釋,“我要是沒進去找你,你可能就淹死在浴缸裏了。”
謝春池一愣,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他盡量不去想自已那晚幹的蠢事,調整了一下呼吸,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我不知道……”
季輕寒捏住他的手腕,忽然問:“腕表呢?”
“收起來了。”謝春池說。
“出門記得戴上。”季輕寒道。
謝春池應了一聲,困倦地打了個哈欠,推了推他的胸口,“你去晨練吧,我回去補個覺。”
也不知道季輕寒是怎麽保持每天都這麽精力充沛的,晚上回來得那麽晚,還能一大早起來運動,難怪他有胸肌和腹肌。
反觀自已,事情稍微多一點就累得不行,這幾天連鍛煉也停了,早上只想多睡一會兒,要不是為了堵季輕寒他才不會起這麽早。
季輕寒揉了揉他的腦袋,唇邊浮現出一絲笑意,低聲道:“嗯,你去睡吧,早餐好了我叫你。”
謝春池恍惚間又想起了高考那兩天季輕寒給他陪考時溫柔的樣子,其實也不算特別溫柔,只是比起季輕寒平時那副陰晴不定又格外霸道的模樣要好相處很多。
既然季輕寒已經不生氣了,那他也可以放心地回去再睡一會兒,不用再提心吊膽地擔心季輕寒哪天會忽然來找他麻煩。
早餐的時候季邵飛本來以為可以繼續欣賞季輕寒陰沉的臉色,卻冷不防看到了他唇角被咬破的痕跡。
這麽快就和好了?
季邵飛心裏有些郁悶,看到季輕寒特意等謝春池下來才開始用餐,他的心情瞬間變得更加糟糕。
謝春池奇怪地看了眼季邵飛,不知道這家夥一個人生哪門子氣,不過他也沒心思去關心這個,低頭開始吃東西。
早飯過後,他跟季輕寒前後腳回樓上衣帽間換衣服,季輕寒選了條領帶,沖他招了招手說:“過來。”
謝春池以為他又是要自已幫他打領帶,乖乖走過去,正要伸手去接,卻見季輕寒把那條領帶挂到他脖子上,垂眸幫他系了起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季輕寒的手時不時會碰到他的皮膚,一會兒是下巴,一會兒是脖子,最後碰到喉結的時候,謝春池一個激靈,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嗯?”季輕寒的聲音似乎有些疑惑。
謝春池拿不準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喉結動了動,最後也只是說:“有點癢,我自已來吧。”
季輕寒卻沒有如他所願,上前一步繼續幫他系,系好之後還順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然後又拿過那塊腕表幫他戴上,搞得謝春池開始懷疑大反派是不是私底下很喜歡玩奇跡暖暖,不然怎麽會這麽熱衷于給他穿戴東西。
季輕寒給他扣好表帶,滿意地欣賞了片刻才問:“公司怎麽樣了?”
謝春池要開公司的事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只是沒有特意提出來,謝春池心裏也清楚不可能瞞得住他,聽他這麽問,便老實回答道:“才剛開始,人都沒招齊呢。”
“需要幫忙嗎?”季輕寒又問。
謝春池當即搖頭道:“不用了,我想自已試試。”
要是讓季輕寒插手的話,那他創業還有什麽意義,以後鬧翻了,季輕寒動動手指就能把他收拾了,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季輕寒安插人進來。
季輕寒倒是沒想那麽多,在他看來,謝春池開的這個小公司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是在鬧着玩,掀不起什麽風浪。
謝春池想玩,他倒是可以順手幫一把,不過既然小家夥不領情,那就先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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