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Part28真相與再見
看着那一堆在狐火中連灰都沒有剩下的殘骸堆放之地，巴衛皺着鼻子，看了看着狐火消失後，直接撞過雙熾的肩膀往回走。
路過賽巴斯身邊的時候，他腳步一頓，朝他丢出一個透明的瓶子，冷然道：“現在，給我裝滿你的血！”
接住瓶子，賽巴斯并沒有動手，只是整了整自己有些散亂的領子，點頭，“我知道了，巴衛先生等下過來找我吧。”
他說着，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喂！”
巴衛楞了一下，臉色瞬間扭曲，“該死的！我說的是現在啊！”
“巴衛桑，”雙熾看了看還是黑蒙蒙天，拉住他的袖子，“我們也回去吧，身上的味道很重哦。”
說到這個，巴衛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看着那沾滿了許多不知名液體的袖子，他頓時臉上一陣抽搐，“算了，先回去再說！！！”
因為已經是半夜三更，除了外圍那些負責守護的宅子的護衛醒過來後開始繼續巡邏以外，這在建在郊外，仿佛與世隔絕的華麗大宅顯得格外的陰森。
匆匆的趕回他們的房間，“嘭”的一聲甩上門之後巴衛的第一件事就是扒衣服！
這麽臭的東西，肯定是不能要了！
然後雙熾搖了搖頭，也跟他做了同樣的動作，當兩人一同把手放在浴室大門的時候，巴衛瞪向了他，霸氣的道：“我先！”
雙熾笑着搖了搖頭，“不行，我也要！”
兩人大眼瞪小眼，怒臉對笑臉的相持了幾秒鐘，巴衛終于不情願的道：“趕緊進來！”
花灑被打開，還算寬敞的浴室很快被白蒙蒙的霧氣充滿，巴衛直接把身上剩下的衣服全扒光後嫌惡的丢到一邊，跑到花灑下拼命的沖洗，頗有種要洗出一層皮的架勢。
雙熾看着他猴急的樣子，有些無奈的笑笑，然後也丢開手上的衣服也蹭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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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灑也就那麽大了，巴衛打從一開始就很不客氣的占完了，如果要想兩人都能洗，那就只能貼一起了。
“靠！你別擠過來啊！”
巴衛很不高興的推拒着雙熾的胸膛，該死的，沒想到這小子看起來那麽弱雞的樣子，沒想到還挺結實！很不高興的打量了他一眼，從肩膀胸膛再到滑到腰間……
擦！真是要什麽有什麽！
郁悶的轉過身，巴衛用浴綿狠狠的搓着身子，為了把自己洗的幹幹淨淨的，所以他保持着狐妖的形态。開玩笑，剛才他的頭發肯定也沾了點什麽，就這麽收回去絕對不行！
水珠沿着銀白的長發落下，緊緊貼在他白皙的背上，在暖黃的燈光下莫名的誘-人。雙熾愣愣的看着他的後背，狠狠的咽了口口水，擠出浴液輕輕的靠了上去，“巴衛桑，我幫你搓背吧。”
“不要！”
巴衛很不爽的甩了他一臉水，“要玩你一邊去，我現在再做……”
“巴衛桑，請安靜的站好。”
帶着命令式的溫和話語讓巴衛不自覺的停下了動作，他楞了楞，意識到怎麽回事之後立刻破口大罵，“卑鄙無恥！你這家夥又用這一招！”
“沒辦法，誰讓巴衛桑總是不聽話呢。”
雙熾笑着揉了揉手上的泡沫，輕輕的幫他轉過身，取過旁邊放置的簪子将他濕漉漉的頭發盤起，然後輕輕的擦拭着他的背部。
背後的手勁很溫和，摩挲過去的浴綿連帶着溫熱的手掌讓巴衛很不自在的顫了顫，“喂！我說你這家夥的奴性也太強了吧！什麽不喜歡為什麽老是喜歡做這種伺候人的事情？！”
“你也說了啊，因為喜歡。”
“……”
被堵了一下，巴衛狠狠的咬了咬牙，不客氣的道，“那你回去伺候你家那個小丫頭不就好了嗎？”為什麽非常來打擾他！
雙熾的手頓了頓，答道：“凜凜蝶大人不是我能觸碰的東西，這點，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我說，你這話什麽意思啊！碰不了她你過來碰我！”
言靈的束縛不知道什麽時候解除了，巴衛氣鼓鼓的轉過身，掐住了雙熾的脖子，死命搖，“果然，你這個一臉奸相的小子一定是在玩我吧！臭小子！你別以為你有言靈的束縛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告訴你我——哇—”
腳忽然被絆了一下，巴衛驚呼一聲抓着雙熾的脖子就往後倒，“噗通”一聲，兩個人就直接摔到後面的浴缸裏。嗆了一大口水，巴衛撲騰了一下，被雙熾扣着腰坐起了身。
雙熾緊貼着他，笑道：“這個浴缸，好小。”
“那你就出去啊！”只能坐在他腿上的巴衛已經氣得要噴火了，該死的！他屁股下面那坨半軟的東西是什麽啊啊啊，他拒絕去想！
“好了巴衛桑，”雙熾終于投降的放開手，把浴缸讓給他，“不鬧了，我們還是好好洗吧！”再鬧下去，可能就真要擦槍走火了……
巴衛的回答是，甩他一臉的水……
*******
“啪”的一聲，賽巴斯微微偏過臉，白皙的臉頰微微的紅起一個印子。
夏爾居高臨下的看着單膝跪在自己身前的人，表情冷若冰霜。
“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斯！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
“嗯，少爺，是我的錯。”
賽巴斯依舊謙卑的跪着，低下頭，似乎剛才的那個耳光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夏爾的眼睛依舊保持着惡魔的猩紅，他看着自己跟賽巴斯一樣漆黑的指甲，聲音忽然有些顫抖，“為什麽一定要做這種事呢？我們明明就可以……”
成為了惡魔之後他就擁有了永恒的壽命，他與賽巴斯會有着永恒的時間，可他想不明白為什麽賽巴斯要封住他的記憶，将他帶回了這裏？
“我不喜歡那樣的少爺。”
這是賽巴斯第一次說出帶着自身情緒的話。
在成為惡魔之後，他們游走了許多的地方，但是他的少爺卻再也沒有曾經的笑容和動力，即使只是冷笑，都難以從他臉上看到。
沒有了曾經的仇恨，他的少爺似乎在茫然中似乎失去了活着的樂趣。他不喜歡這樣的少爺，他的少爺應該是高潔、驕傲、擁有着為了仇恨可以抛去一切的倔強，與執着強大的內心。
他不要這樣的憂郁的少爺，不，應該說,他不想看到這樣的少爺，即使少爺依舊可口。
完全分不出自己表現出來的情感是因為不忍還是憐憫亦或者是別的什麽東西，忠于自己內心的惡魔最終用了一個最極端又直接的辦法。
他回到從前，奪取了兩人結締契約後第二年，兩人的身體。只可惜已經變成了惡魔的夏爾早已經難以挽回，即使奪取，也無法使他恢複成人類，那麽最後剩下的，就只有讓他忘記一切，讓他以為自己是曾經的自己。
再次與他游走在那對他來說可笑得不得了的複仇中，故意叢中作梗，看着他脆弱的站起身，用支撐着自己行動的仇恨，在漫漫長路上尋找着那個早已經不存在的仇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只覺得莫名的心安了，焦躁消失了，他的少爺還那麽鮮活的活在他眼前。身負仇恨的他堅韌而又脆弱，氣息甜美得讓人忍不住沉迷，無法自拔。
坐在床上的夏爾緊緊盯着他，忽然擡起白皙的腳踩在他的的膝蓋上，伸手挑起了他下巴，“那你喜歡，什麽樣的我呢？”
“曾經那個還是人類的我？還是現在的，這個我，嗯？”
夏爾捧住他的臉湊近他，兩人的鼻尖相觸，“我命令你回答我，塞巴斯蒂安！”
“喜歡？我不明白……”賽巴斯漆黑的眼中難得的看見了一絲的茫然。
“那換個說法吧……”夏爾的心底一軟，猩紅的眼睛又逐漸恢複成了幽深的藍，“那我問你，你想要的，是什麽樣的我？”
“什麽……樣的？”
一腳踩住他的胸膛将他推倒了地毯，夏爾跨坐在他的腰間，身上只有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袍。
柔軟的手緩緩撫摸在他的臉上，夏爾垂下臉，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是啊，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想要什麽樣的我，塞巴斯蒂安！”
惡魔最能理解的就是自身的欲和別人眼中的欲，看着焦躁的夏爾，賽巴斯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麽似的，殘酷的笑了，漆黑的眼漸漸間變紅。
他說：“想要，所有的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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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陽光跳出來的那一刻，大宅子的人就開始紛紛活動起來。
即使主人布萊克懷特沒有出現，但該有的節目依舊按照流程順利進行着。
一看到下來用餐的夏爾和賽巴斯，忍了一個晚上的巴衛直接上前伸出了手，“東西？”
賽巴斯直接将手放在了他手上，臉上帶着惡質的笑，“巴衛先生，是想要我嗎？”
“呸！誰想要你啊！”這個不要臉的惡魔！
巴衛一把拍開他的手，“你少在那裏羅裏吧嗦的！趕緊的把血給我！”
“哦”賽巴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伸手往裏袋摸了摸，那慢悠悠的模樣讓巴衛的直瞪眼。
最後他摸出那瓶盛滿了鮮紅液體的小瓶子，“巴衛先生說的是這個嗎？”
巴衛立刻點點頭，那模樣特別的乖順，就像一只眼巴巴看着自己主人要獎勵的小寵物，也特別的會勾起人的戲谑之心……
賽巴斯再次将他自動帶進了貓咪，正想着怎麽大展身手逗貓時，夏爾黑着臉，很不高興的用手杖敲了敲地板，“塞巴斯蒂安！”
“是的，少……”
他話還沒說完，手上的小瓶子就被巴衛趁機順走了。巴衛得意的瞪了他一眼，那模樣特別嚣張，“惡魔，算你識相！”
“巴衛桑，我們也該準備一下回去了哦。”
很适時的出來拉住了又即将要腦子發熱的巴衛，雙熾上前一步擋在了巴衛的面前，迎上了夏爾銳利的眼睛。
“替我感謝羅萊爾将軍的協助，這個案子可以告一段落了。”夏爾雖然是面對着雙熾，但是眼睛一直都在巴衛身上，“接下來關于布萊克懷特伯爵因病不能出席并承擔舞會指揮的事，我會親自解決，你們可以回去上報了。”
瞧那小鬼那什麽态度！
巴衛幾乎是瞬間就怒了，只可惜雙熾緊緊抓住他的手，不能動彈！
“既然這樣的話，就有勞伯爵大人了。”
雙熾微笑着欠身，然後伸出手，兩人和平相握。
“對了，還有一件事。”夏爾看着他身後的巴衛，眼裏波光閃爍，“希望偵探先生能夠看好自己的寵物，不要讓他随便出來擾人，很礙眼。”
雙熾微笑着看了一眼他身旁的賽巴斯，“那也請伯爵給您的下屬好好普及一下關于動物的基本知識，比如說……狐貍是犬科動物。”
夏爾輕哼一聲，睨了一眼賽巴斯，“我記住了。”
“那，再見了，凡多姆海威伯爵，賽巴斯先生。”說着雙熾再次欠身，拉過一臉茫然的巴衛轉身往大門走去。
“再見了，可愛的巴衛先生。”賽巴斯沖着被拖走的狐妖笑着揮手，看到對方瞬間惱怒的表情後，立刻笑出聲。
“塞巴斯蒂安！”
夏爾不滿的瞪着他。
“是，少爺。”
惡魔惡略的笑了，少爺好像很愛吃醋的樣子。
“哼！”
夏爾不高興的轉過身，算了，反正再也不會相見了。
回到他們來時的地方，拿到惡魔之血，解決了那個棘手的神秘案件，他們已達成了回歸的條件。至于那起案件背後牽扯到利益，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就是這裏了”
雙熾和巴衛下了馬車，一身漆黑的車夫掀起帽檐，看着他們漆黑的眼睛隐隐泛着猩紅，“羅萊爾大人說非常感謝兩位先生的協助。”
“應該的！”
雙熾微微欠身，異色的眼睛裏深不見底。
“又是……惡魔嗎？”
看着那輛馬車遠去，巴衛站在樹下，已經恢複成了一身純白的神使模樣。
“巴衛桑，你在說什麽？”雙熾微笑的看着他，向他伸出手。
“沒什麽……”
巴衛搖搖頭，将手搭在他的手上，一起走進那個被式神啓動了的陣法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