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子時,徐暮良的屋子裏,多了一位不屬于這的客人。

“謝宴,好久沒見。”徐暮良的桌前已經放了一壇酒,“敘敘舊?”

謝宴用腳勾開椅子,坐下去,卻不打算飲酒,徐暮良被他的動作給弄蒙了一下,而後笑着輕聲道:“我沒有下毒。”

謝宴當然知道他沒有下毒,他只是純粹不想喝這人的酒罷了。

“你我之間的關系,竟已生疏到這種地步了嗎?”徐暮良自嘲笑笑,“我知曉你恨徐家。”

謝宴推開了眼前的,他一頭青絲被晚風吹亂,卻不變臉色。

現在連話都不想說了嗎。

“那個女人……哦,你的娘親,你也要一并解決嗎?”謝宴笑着,眸子裏毫無溫情,“原來表哥你是如此大義之人。”

是的,徐暮良和謝宴是表兄弟關系,那個被人稱贊的徐老爺子徐硯然,那個僞善惡心,為了一切不惜将自己親生妹妹獻出去的男人,是他的舅舅。

謝宴垂眼,他想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男人把自己妹妹送出去,然後一臉惡心的模樣。

“娘親……”徐暮良想起了那個女人,“我也是後面才知曉,她的魂附在了那個女人身上。”

可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徐暮良不會放棄了。

謝宴托着腮,望着桌上的酒水,他不知怎得就想起了他的母親來,他母親釀得一手好酒,他爹最愛喝了。

只可惜,終究是毀了。

不管是被壓在身下被欺負的母親,還是被斷了手腳,最後死在他面前的父親,亦或是無能為力,只能被藏匿起來的他,都讓他厭惡極了。

“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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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宴的手心落在了桌上,那杯酒碎于他的掌心,鮮血從他的掌心流出。

“你覺得我還需要你嗎?”

他可不會相信這人說的話。

“我可是魔域的主,有什麽是我不能做到的呢?”謝宴站起來,今晚的月亮又圓又大,他雙眼猩紅,“我遲早會沖上天,殺了那個人。”

謝宴幼稚由瘋狂做了一個手勢,他知道暗處裏有太多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但是他不怕,語氣病态又偏執。

“死也會拉着你一起死的。”

徐暮良以為謝宴這話是對他說的,不曾想是對某個呼呼大睡的少女說的。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屋內,良久,徐暮良執起一杯酒,高高舉起灑在了地面上。

第二日清晨,蘇洛梨醒來,就發現自己桌上多了一套衣裳,她看向門口,那裏的東西餅沒有被移動過。

“又翻牆!”

蘇洛梨拿起了新衣服,仔細看着,順滑的質感在手中滑過。

“系統,我突然覺得,謝宴不是那麽糟糕了。”

[為什麽,因為一件衣服?]

蘇洛梨換上了,“我以為,他不會把我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只是一件衣裳而已,沒什麽。”

可是他記着了,這讓蘇洛梨很是意外,謝宴那種人竟然記着了,還真的給她賠了一件衣裳。

[這不是很正常嗎,在你們那裏損壞了東西不就應該賠償嗎?]

“是啊,可這裏不是,謝宴也不是那種人。”

好像有點道理。

“他是怎麽知道我的三圍的?”蘇洛梨轉了一圈,看着鏡子裏漂漂亮亮的自己,“他看到了嗎?”

[你昨晚睡着了,他來看過你。]

所以他怎麽知道的。

蘇洛梨不理解,系統也不理解。

走出屋門,謝宴這時從屋裏出來,兩個人正好就碰上了,少年的視線落在了少女的裙擺上。

“本以為會大了些,沒想到剛剛好。”謝宴是這樣評價的。

也不知道是謝宴的話語有歧義,還是蘇洛梨思想不太好,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某處,低下了腦袋,随後視線憤憤看着謝宴。

“變态!”

這一聲罵得謝宴猝不及防,他臉色有些黑,眸子盯着蘇洛梨看,“小師姐這話什麽意思?”

他怎麽就成了變态了。

“我不小,謝宴。”蘇洛梨插着腰挺胸,“小師弟還真是讓人出乎意料啊。”

謝宴好像懂了蘇洛梨的意思,臉色突然就紅了,他咬着牙,“小師姐,你還真是能胡思亂想。”

蘇洛梨哼了一聲,轉過身離開了,不想理會謝宴。

“系統,我收回我的話,謝宴是變态!”

[……]

因為昨晚的一事後,徐府上突然就少了不少的仆人,徐暮良的繼母正在園子裏賞花,她遠遠就瞧見了謝宴,她突然放開了身邊的仆人。

“夫人,夫人您慢點。”

謝宴聽見了聲音,他停下來,回頭看向來人。

“你是來找暮兒的嗎?你是來報仇的,對嗎?”女人言語間有些激動,她抓着謝宴的手,“求你,放過暮兒,暮兒其實一直都很內疚,你不要傷害他。”

謝宴瞟了眼女人拽着他的手,屬實是有些用力了。

女人還在說着與自己身份不符的話語,甚至已經有些癫狂了,謝宴甩開了女人,眼神陰冷,仿佛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死物一樣。

“你覺得呢?”

謝宴逼近了兩步,“是你兒子把我們請來,要除了你。”

女人害怕的抓緊了衣裳,謝宴卻嗤笑一聲,像是在嘲諷她的無知,“你以為,他看不出來你附在她身上嗎,是他想毀了自己。”

“你猜猜,為什麽徐暮良要這麽做呢?”謝宴彎下腰對着眼前的女人,無比溫柔地說道,“大概是因為他知道了自己是亂,倫産下的孩子吧。”

這句話,無疑是給女人重重的一擊。

“瞧你這虛弱的模樣,怕是也撐不了幾天了,就看着你的孩子是如何自我毀滅吧。”

躲在牆角的蘇洛梨瑟瑟發抖,她不過是路過,沒想到能聽見這麽個秘密,震驚她全家。

“系統,我可能要死了。”蘇洛梨仰望天空。

[應該不會,或許你可以猜一下他什麽時候發現你。]

什麽時候?是現在。

“小師姐。”

謝宴溫溫柔柔的一聲,讓蘇洛梨抖三抖,這大概就是世界上最危險的時候了,她可以拿呼救器來叫她師尊嗎?

蘇洛梨:“我發誓,我什麽也沒有聽到。”

謝宴挑眉,“是嗎?”

其實聽到了也沒關系,把耳朵弄殘了就可以。

蘇洛梨想要溜走,但現在看來不太行,她打不過對方,也沒辦法鑽空子。

“這樣吧,小師姐廢了自己一只耳朵,我就放你離開,怎麽樣?”

不怎麽樣,她還不想當聾子,但是瞧着謝宴這模樣,這架勢,她可能真的要把自己耳朵廢一只掉。

謝宴伸手把人拽過,目光在少女的耳朵上來回徘徊,蘇洛梨默默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耳朵。

“你自己放開還是我幫你?”

蘇洛梨嘆口氣,如果真的要廢耳朵,她也得把秘密聽完。

“你跟徐暮良是什麽關系,那個女人又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說徐暮良是……”

一根食指抵在了蘇洛梨的唇瓣前。

“你要是再問下去,我可能真的會把你的耳朵給廢了,小師姐。”

他不想說的,沒人可以逼他說。

蘇洛梨眼眶有些紅,氣不過下意識就咬了謝宴一口,可能是用了一點力氣的緣故,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齒間彌漫開來。

謝宴盯着她看,那雙眸子裏仿佛有漩渦般,要把蘇洛梨吸進去。

“小師姐咬了我,我也得回禮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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