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枇杷巷子124號, 這家老式德國餐吧是整條枇杷巷子獨一份的,原因無他——這家店把門開在了後面。
忘記提一嘴了,枇杷巷子的隔壁就是條商業街,所以這家老式德國餐吧其實是隸屬于那條商業街的。
可惜呢, 餐吧老板嫌商業街太吵, 索性把前面關了, 只留後門供客人進出。枇杷巷子124號由此得來。
餐吧外觀簡約,很有德國街頭老餐吧的味道,卻又參雜了平江的特色。青瓦灰牆, 赤楊木門,門的兩側是兩扇花格木窗,門的正上方是餐吧的名字Eindruck,德語翻譯過來的意思是印象。
可能是門開在後邊兒的緣故, 知道這家餐吧的人不多。
在這兒偶遇黃奇同學是姜蘊沒想到的,姜蘊嘴角翕動,“好巧啊, 黃奇同學。”
黃奇同學看着眼前般配的兩人, 若有所思道:“你倆該不會是來這兒約會的吧?”
姜蘊:“......”
可不是, 要是那樣就好了。
“沒, ”姜蘊心中泛起一股酸澀, “我們倆大男人約什麽會。”
他有些心虛, 事實上, 他帶謝燃來平江、住民宿、來德國餐吧都是出于私心,他想和謝燃一起走一走在他曾幻想和謝燃相遇的地方,這大抵算是了了一個心願吧。
他又覺自己做得是不是太明顯了, 尤其是在黃奇同學問完剛剛那句話以後, 他看到了謝燃眉頭微蹙, 雖然只是轉瞬即逝,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你呢?你也來這兒吃飯?”姜蘊不想再繼續他和謝燃的話題,便把問題又扯回黃奇同學身上。
黃奇同學坦然地回答道:“約了幾個兄弟來這兒喝酒,一起?”
姜蘊的第一反應是問他,“你是平江人?”
“是啊,”黃奇同學一臉悲憤道:“姜哥,和你做同學三年,你竟然不知道我是平江人,我好桑心。”
姜蘊:“......”
黃奇這戲精,無時無刻不在表演。
“不行,姜哥你得補償我,”黃奇同學繼續演着,捂着胸口,大口喘氣,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姜蘊氣到嗝屁一樣,“今天怎麽說你都得請我喝兩杯,以撫慰我受桑的心靈。”
姜蘊:“......”
這還真給他演起來了。
姜蘊側頭去看向謝燃,向他征求意見,道:“你想不想和他們一起?”
“随便。”謝燃心裏很不爽,他只想和阿蘊兩個人一起,吃個飯,喝點酒,濃情惬意。
燙淉但他又不能如同一個妒婦一樣,阻止姜蘊和同學一起吃飯。
他在想,要是有可能,或許真到了某一天,事情洩露的時候,他就把姜蘊捆在身邊,哪兒都不讓他去。
姜蘊:“那就一起?”
謝燃只是沉聲應道:“嗯。”
“诶呀,走吧走吧。”說着,黃奇同學上前拖住姜蘊,“姜哥,你想喝點什麽?”
謝燃:“......”
感覺身側一空,謝燃心裏有些堵。
早知道如此,在阿蘊問他的時候,他就應該毫不留情的拒絕。看着姜蘊被搶走,他好氣!這麽親密的動作,要不是這人是阿蘊的同學,他早就不顧三七二十一地上前揍他了。
額......差點忘記說了,謝燃還沒出國的時候,練的就是自由搏擊,後來去了國外也沒忘記繼續練,可以說練了很多年了。這事兒,姜蘊不知道,謝燃才不會讓他知道。
暖光燈照亮了餐吧,給人一種安逸感。餐吧左邊是面照片牆,彩色的照片,鮮明亮麗,與餐吧總體棕褐色形成對比,卻有很好的融合進了餐吧的格局中。
餐吧後側離正門最近的地方是吧臺,也是顧客點菜的地方。吧臺的右側撿漏地搭起了個臺子,老板心情好的時候,偶爾去臺上唱兩句,其餘大多數時間那臺子就是個擺設。
已經過了用餐時間,餐吧裏寥寥無幾的人無一不是面前擺着一紮精釀。
黃奇同學的幾個好兄弟都到了,坐在窗邊的位置上,剛進門,黃奇一眼就看見了。
與此同時,他的好兄弟們當然也看見了他,當中一個叫小四的直接迎來上來。
小四給黃奇同學遞了根煙,咧嘴笑道:“奇哥,我好想你喲。”
黃奇同學擺擺手,“戒了。”
“奇哥,你別逗了,”小四顯然不信黃奇同學的話,“晶晶姐當初勸了你多少次,你都沒戒,你現在怎麽可能戒得了。”他奇哥對晶晶姐可是言聽計從,唯獨戒不了這煙。
黃奇同學雙手插在兜裏,直言道:“戒了,女朋友不喜歡。”
小四打趣道:“奇哥別這樣,我還不知道你嗎?你換女朋友的頻率都快趕上洗澡的頻率了。”
黃奇同學沒說話,像是默認了小四的說法,又或者不屑于去解釋太多關于現在女朋友的事情。
他現在的女朋友,就是那天音樂節上的主持人常橙。至于兩人是怎麽在一起的,那就是一個極其複雜且狗血的過程,只能以後有時間再講了。
小四見黃奇沒說話,也沒再追問什麽,都是一起從小長大的兄弟,黃奇的脾氣他是了解的。他不想說的事情,問了也是白問,有可能還會惹怒這位哥。要知道,這位哥平常看起來都是沒事笑嘻嘻的模樣,一旦惹怒了他,整條街都給你掀翻。
當年晶晶姐執意要嫁到北江楚家的時候,這位哥差點沒把院裏都給掀了。
“這兩位是?”小四很自然地把話題轉移到黃奇身邊的兩人身上。
黃奇同學摟着姜蘊肩膀介紹道:“我姜哥,另一位是他的發小謝燃。”
小四像是找到了樂子一樣,一臉興奮,主動伸手道:“奇哥的哥就是我的哥,姜哥,謝哥,你們好。”
看到黃奇同學摟着姜蘊肩膀的時候,謝燃真的要忍不住了,這要不是姜蘊的同學,他早就動手了。或許是感覺到了謝燃不太友善的目光,黃奇同學默默收回了手。
“你好。”謝燃內心小九九在作怪,他不想讓他的阿蘊再和其他人有肢體接觸,所以他選擇了主動握手。但也只是一下,他很快就收回了手。
小四他們幾個兄弟占領的位置其實在用餐區,他們坐着的靠窗的這片就是軟沙發,休息區。
窗臺上擺着三兩個燭臺,米白色的棉麻窗簾規整地籠着。
把人帶到以後,小四開始向其他幾人介紹姜蘊他們,“這兩個哥哥都是奇哥的朋友,這是姜哥,這是謝哥。”
不知為什麽,姜蘊總覺得眼前這叫小四的人和張德兒很像,說不上哪兒像,可能就是氣質比較像。嗯......懂的都懂。
其他人看上去要比小四大上些,自然也要比他穩重一些,都是點點頭,就算是認識了。
“姜哥,喝點什麽,我去點。”雖然黃奇同學嚷嚷着讓姜蘊情況,但卻很有作為東道主的自覺。
姜蘊起身,道:“我去吧,不是說好了我請你嘛。”
“也行,”黃奇同學不是矯情的人,這兒沒請到的放到下次去請,沒必要計較那麽多,“我要一紮精釀。”
謝燃仰頭看了姜蘊一眼,道:“我都行,聽你的。”
餐吧的老板是個中年的光頭大叔,是位德國人。姜蘊以前來的時候和他聊過兩句,多少有點印象。
“哇哦,好久不見。”光頭大叔用一口老道的平江話和姜蘊打招呼,“ein Freund.”
可能因為說慣了平江話,光頭大叔的德語說出來也是帶着股平江方言的口音。
“好久不見,霍夫曼。”姜蘊站在吧臺前,和他打招呼。
光頭大叔名叫霍夫曼,擁有一半的德國血統。霍夫曼雖然人到中年,頭禿了,但他的身材卻保持的很好,沒有啤酒肚,加上談吐幽默、說話風趣,讓人頗有好感。
霍夫曼遞給姜蘊一紮精釀,看了眼軟沙發那邊,緊盯着姜蘊背影的謝燃,“這次是和朋友一起來玩?沒想到,你小子居然能交到朋友。”
姜蘊:“......”
“有什麽是感冒能吃的菜?”姜蘊翻看着菜單,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菜單上的菜哪一道是能給感冒病人吃的,他每次來都是來喝酒的。
霍夫曼随手指了道菜,“都能吃。”
姜蘊看了眼菜名Eisbein(德國豬腳),“太油了,他感冒的時候腸胃不好。”
“生病了就得吃肉,吃肉能增強抵抗力。”霍曼夫翻了個白眼,又指了指另一道菜Sauerbraten(醋焖牛肉),“這道不油。”
姜蘊:“有沒有清單一點的,有綠色蔬菜的。”
霍夫曼:“.......”
真難伺候。
“只有蔬菜沙拉。”他僵笑了兩下,“朋友,我這兒都是德式菜品,都是肉。”
“那就一份土豆泥,一份蔬菜沙拉。”姜蘊補充說:“這兩份裏面不要放任何調味的酒,他生病不能沾酒。”
霍夫曼好奇的揚了揚下巴,“朋友,你說的他是那小子吧?看樣子他對你很重要哦。他是你什麽人?”
姜蘊:“.......”
姜蘊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麽回答這個問題,發小?室友?還是普通朋友?好像都是,卻都不是滿意的答案。
“該不會是你的愛人吧?”霍夫曼一臉我懂了的樣子,“其實你也不用害羞,我在國外見過的基佬比你吃過的飯都多。”
姜蘊:“......”
“不是。”姜蘊表情有些不自然,“再要一紮精釀。”
“嗐,你這人就沒意思了。”霍夫曼覺得沒意思,不打算再繼續聊,就轉身去了後廚。
姜蘊端着兩紮精釀也回到了軟沙發區,他把其中一紮遞到黃奇同學面前,自己端起另一紮喝起來。坐在姜蘊對面的謝燃,望着姜蘊手裏的精釀,挑了挑眉梢,像是再說,我的呢?
看見謝燃挑眉的動作,姜蘊耳根篤地變得緋紅,還差點被酒嗆到了。
“嘿?姜哥,你和霍夫曼認識?”小四笑嘻嘻地問道:“看你們聊天,感覺很熟的樣子。”
姜蘊回道:“以前來的時候聊過兩句。”
小四問:“姜哥,你也是平江的嗎?”
“不是,只是以前來過幾趟。”姜蘊如實回答道。
“姜哥,你是哪裏的?”小四不虧是黃奇同學的兄弟,話唠的性子如出一轍。
姜蘊沒被小四問煩,到時黃奇同學煩了。
黃奇同學瞪了小四一眼,嘴裏吐出兩字:“閉嘴。”
小四默默地閉上了嘴,沒再問東問西的。
這種氛圍很奇怪,小四一個人叽叽喳喳說個不停,黃奇的其餘幾個兄弟都是一聲不吭的低頭打游戲。
黃奇同學兀自喝着酒,偶爾低頭看看空蕩蕩的消息框,心裏不自覺的煩躁。
“啊,好無聊哦。”小四看了眼坐在旁邊瘦高瘦高的男生道:“你們要打完了嗎?”
他旁邊的瘦高男生停住手裏的動作,看向他,冷冷回了句:“幹嘛?”
黃奇同學掃了眼瘦高的男生,說:“要打回家打去,來這兒打幹嘛?”
黃奇同學發話了,其餘幾個兄弟都紛紛把手機按了熄屏。
有人又站出來說話了,“阿奇,話說你讓我們出來喝酒,你卻遲到了。不得罰自罰兩杯?”
“就是,就是。”另一個身形壯實的說:“下次還是去我那兒,在這兒光喝酒有什麽意思,不得找兩個妹子陪着?”
說話的人叫老肖,比黃奇他們要大上兩歲,他呀,高中剛畢業就回去繼承家産了。他,開會所的。
黃奇同學擡了擡眼皮,“不去,我有老婆。”
“呵,我上次在會所見你的時候,你也是這麽說的。”老肖調侃道:“家花能有野花香。”
黃奇悶了口酒,“你又沒有家花,你能懂?”
老肖的勝負欲上來了,他冷哼一句,“我沒有,也不見得你有。屁都沒見着一個,你就在那兒吹。”
大家都知道黃奇打小喜歡周晶晶,現在心裏怎麽能容得下別人。
黃奇也不多做解釋,只是煩悶地大口灌酒。
小四可以說是這裏面兒最懂黃奇的了,以黃奇的脾氣,他怕再聊下去會出事,于是他便端着酒杯,說道:“诶呀,我們是來這兒喝酒的,幹嘛聊些有的沒的。”
“來來來,喝酒。”也有人附和道。
氣氛融洽了不少,姜蘊給謝燃點的菜也做好端了過來。
霍夫曼把菜端到謝燃面前,說了句:“was dein Freund fur dich bestellt hat.”(你男朋友給你點的菜)
姜蘊:“......”
這人能不能不要亂說話,還好謝燃不懂德語。
謝燃微笑的回:“Danke!”這标準的發音。
姜蘊:“???”
“哇,謝哥,你居然還懂德語。”小四表情有些誇張。
“不太懂,我只會說謝謝。”謝燃看見姜蘊凝固的表情,故意這麽說的。他其實多少還是懂一些的。
“謝哥,你就吃這個?”小四看着桌面上的土豆泥和蔬菜沙拉,覺得實在寒碜,“這也太素了吧?而且來都來了,不喝酒怎麽能行?我給你去點。”
“謝啦。”謝燃沒有拒絕。
姜于的臉沉了下來,則謝燃慢慢悠悠地吃着蔬菜沙拉。
很快,小四就端了紮精釀過來,置到謝燃面前,“來來來,謝哥,咱走一個。”
姜蘊先一步端起謝燃面前的精釀,和小四砰了個杯,“他生病,我替他喝。”
小四表情尴尬,但還是接了姜蘊的話,“沒問題,姜哥厚道。”說完,小四把杯裏的酒“咣咣咣”地一口氣喝完了。
姜蘊也一滴沒剩。
“這樣光喝酒,也太無聊了吧。”小四提議道:“要不,咱來玩游戲?”
老肖啧地喝了一口,“也是,小老四,你說完什麽?”
小四:“我去哪個酒瓶。”
小四把酒瓶拿來橫着放到了桌子中間,“酒瓶瓶口轉到誰,誰就喝一紮。”
“無不無聊,這和光喝酒有啥區別?”老肖說道:“這還不如回我那兒打牌呢。”
“這當然有區別了,”小四賊兮兮的說,“就看誰倒黴會一直喝呗,反正是陪奇哥喝酒,以啥名義都行。”
老肖反問:“诶,不對呀,你後天不是出國要去做手術?能喝酒?”
小四無所謂地攤攤手,“改了,又不是去了當天就要做手術。”
“啧啧啧,小四就要變成女人了,”老肖忍不住揶揄道:“你真不怕你家老爺子打斷你的腿?”
小四臉上挂着笑意,心裏卻泛起了苦澀,“怕啥,我這叫勇敢追愛!”
“行行行。”老肖開玩笑似的說:“要是沒人要,以後來找哥,哥不嫌棄你。”
小四呸了一聲,“滾,誰需要你要。”
老肖:“不識好人心。”
黃奇一個勁兒地給自己灌酒,像是不要命似的,其他幾個兄弟趕緊勸他,他也不聽。其他人只好借着小四提出破建議,來讓黃奇同學停下。
酒瓶轉動,如同時間□□一般,轉動着,然後瓶口緩緩轉向了正在着蔬菜沙拉的謝燃。
“謝兄弟,來吧。”老肖把酒杯遞到謝燃面前。
小四在一邊附和:“願賭服輸哦。”
謝燃伸手接過酒杯,湊到嘴邊,這時候,姜蘊從他手裏接過酒杯,“duang,duang,duang”的喝了起來。謝燃也沒有阻止。
姜蘊把杯子放回桌面上,道:“他的酒歸我喝。”
“沒問題,理解理解。”姜蘊是黃奇請來的客人,就算不守規矩,老肖他們也不敢說什麽。更何況人生病了,非要強迫人喝酒,多少有些不道德。
只不過,怎麽看,這兩人的關系都有點奇怪是怎麽回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謝燃今天運氣好,中間好幾次,瓶口都是指向他。
當然,無一例外,都是姜蘊替他喝的。
一次也沒轉到黃奇,我們的黃奇同學看了一眼手機上依舊空蕩蕩的消息欄,拿起酒杯來又開始一個勁兒地給自己灌酒。旁邊的人都在勸。
姜蘊看見了謝燃把他點的菜都吃完了,然後起身給他端來了一杯溫水,放到桌上。他自己則是坐到謝燃身邊,從口袋裏拿出感冒藥,按照劑量分好,接着把水杯和藥遞到謝燃手裏。
“吞慢點,別嗆着。”姜蘊囑咐道。
謝燃乖乖地點點頭,“好。”
周圍的人都在忙着勸黃奇,沒人注意到這兩人之間的暧昧氣氛。
直到,黃奇同學的手機響了,他立馬起身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電話。
啤酒度數不高,但喝多了上廁所勤快。
姜蘊剛出廁所,便聽見了外邊兒走廊上醉酒的黃奇口齒不清的說話聲,“謝燃,我跟你講,你要好好把握。喜歡姜蘊就要趕緊表白,別像......我......嗝,我現在這樣。”
謝燃苦笑道:“他不喜歡我。”
“诶,嗝,怎麽可能?”黃奇同學想要擡手拍拍謝燃的肩膀,但因為醉酒眼花,黃奇同學嘗試了幾次,都沒拍到謝燃的肩膀,也有可能是被謝燃躲了,“音樂節的時候,額,我還特地問他,是不是喜歡你?他都承認了,那還有假?”
“我額,我發誓我說的絕逼是真的,要不是真的我出門被車撞。”說着說着,黃奇同學就哭了,“嗚嗚嗚,老婆,我要我老婆。”
謝燃眼睛亮了,“好,我知道了。”謝某人表面上沒什麽反應,但在內心裏已經開始盤算着表白大計了,不管黃奇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都決定和姜蘊表白了。
可能被拒,可能被讨厭,可他真的好愛他。
不管結果如何,他一定要給姜蘊一個盛大的表白儀式。
整個聊天過程,姜蘊只聽見了後半部分。黃奇替他表白了,但謝燃只是說了聲他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了嗎?他沒有任何反應,所以謝燃其實只是想和他做朋友。他們從來只能做朋友。
姜蘊紅着眼眶站在原地,碰巧被路過的霍夫曼看見了,“嘿?你這是咋了?”
姜蘊木讷地搖搖頭,嗓音沙啞道:“沒。”
霍夫曼一眼看出了姜蘊難過的原因,“失戀了沒什麽大不了的,走帶你去喝我特配的酒,醉了就不愁了。”
姜蘊沒回軟沙發區,而是去了吧臺前,規矩地坐着,他感覺心髒好像不會跳動了,周圍好冷,他只能一杯一杯地往裏灌特調的酒。
這酒不辣,伴随着果香,還有些順滑,但酒的度數卻不低。
姜蘊醉了,黃奇被其他人送走了,酒局也就散了。此時的休息區就謝燃一個人還在坐着,他正低着頭上網查找表白方法,從走廊回來以後,他就一直在找表白方法,但也都不滿意。
“你朋友醉了。”霍夫曼過來提醒道。
謝燃一臉凝重地走到吧臺前,看着趴在吧臺前的姜蘊,他面前擺着好幾個杯子,“他怎麽喝那麽多酒?”
“這我哪兒知道?”霍夫曼見朋友受了委屈,他說話的語氣也跟着不大好。
謝燃沒多問,付了錢,然後背着醉酒的姜蘊往民宿走。
月光落在河面上,黃色的柳葉偶爾也落入水中。
謝燃背着姜蘊,邊走邊教育道:“以後再喝這麽多酒,我就收拾你了。”
姜蘊朦胧地睜眼,在謝燃臉頰上“吧唧”地親了一口,低聲嘟囔道:“阿燃,我好喜歡,好喜歡你啊。”
謝燃回他:“我知道。”
說着,他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回到民宿的時候,前臺只有值班小妹在打瞌睡。
謝燃背着姜蘊,穿過小花園,上樓,回到了房間。
剛進房間,謝燃把姜蘊放在沙發上,準備轉身倒水去茶吧倒水的時候,姜蘊擡手把他拽到在沙發上,然後翻身将他困在懷裏。
姜蘊跨坐在謝燃身上,眯着眼睛,湊在他脖頸處,嗅了嗅,露出白牙,“好想吃。”
溫熱的氣息掠過謝惹的脖頸,猝不及防的被撩,他下身已經疼痛難忍了。
謝燃咬牙道:“姜蘊,我不是橘子。”
姜蘊已經覆上樓謝燃溫軟的薄唇,嘴裏含糊道:“唔,我知道,你是小太陽。阿燃......”
這句話徹底把謝燃給點燃了,他擡手按住了姜蘊的後腦勺,主動含住他的唇瓣,撬開他的嘴唇,炙熱的溫度伴随着酒香,耳畔是滋滋水聲。
“唔唔,”姜蘊感覺自己快不能呼吸了,他雙手抵在謝燃胸前,“不,不要了。”
謝燃不舍地從他唇上離開,姜蘊趴在他肩膀上,大口的喘息,撅着嘴,時不時發出嗚咽聲。
謝燃搭在他腰間的手親親捏了捏他的臀部,輕聲喚他,“阿蘊,要不要幫我?我好難受。”
作者有話說:
額......更啦更啦,某些德語可能寫法不太對,輸入法的問題,盡力了(OWO),文案處已出現,速來——
小魚小聲哔哔:這應該不至于被鎖吧......感謝在2022-06-04 21:24:46~2022-06-06 16:50: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括號 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