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希望我們都能在這次會議中得到彼此想要的結果。”

“若能這樣,自然是最好結果。不過——”歷史修正主義者話音一頓,他秘密與詛咒師于安全性極高的結界空間碰面,為的就是避免被時政與咒術師窺探。

可沒想到對方比己方更加謹慎,居然只派了下屬前來。

歷史修正主義者臉色難看:“你能保證自己在這裏與我讨論出來的結果有效?”

聽出歷史修正主義者話音裏毫不掩藏對自己身份的輕視,詛咒師臉上挂着的笑容立刻虛假起來。

現世酷熱夏季還未到,出現在他們身邊的詛咒就已以成倍的數量增多。幾經調查,他們才找出問題源頭……居然來自面前的“合作方”。

有趣的是,自己還未與對方“讨論”這件事,他倒是先擺出了一副即将遭受迫害的無辜者姿态。

見自己提問落下許久,面前的詛咒師仍遲遲不予回應,歷史修正主義者臉上表情開始變得微妙起來,“你……”

“當然——”對上歷史修正主義者愈加懷疑視線,詛咒師故意打斷他的下文:“我們從不做計劃之外的多餘事情。”

忽然被對方打斷話題,獲得答案的同時,又聽到一番暗示意義明顯的補充,歷史修正主義者當即皺眉,嚴肅回應:“我們也從不做計劃之外的多餘事情。”

“「也」?”聽到歷史修正主義者對自己暗示話題的回應,詛咒師收起了臉上虛假的笑容,面無表情開口:“既然如此,就請閣下解釋一下——為何會在我們與鬼王成功達成合作之後,又派人前去大正之前的明治時代冒充我們再一次接觸鬼王?”

聞言,歷史修正主義者臉色怪異地觀察起詛咒師,确認對方話語并無說笑成分後,不解地回道:“這才是我們覺得奇怪的問題吧?”

詛咒師一怔,“嗯?”

“幾天前的夜裏,突然造訪本部并向我方提出「送至明治時代」要求之人,不正是你們?”

“什麽?”詛咒師疑惑地盯着歷史修正主義者,越來越覺得難以理解對方話語。

見對方有意裝傻充愣,要将過錯都推給他們。歷史修正主義者深吸一口氣,開始耐心地幫助記憶力不好的詛咒師回憶——

“那晚,本部高層人員都去參加了軍議,只剩下幾名工作員留守。你們的人就在這時突然匆匆而至,語氣急切地向工作員表明事情沒有處理好,導致現世咒靈數量激增,破壞計劃,需緊急前去明治時代改變細節。”

“工作員本要與我們聯系确認狀況,無奈你們催得緊,只能先擱置流程,将事情辦完再補手續。”歷史修正主義者嗤笑一聲,“事後你方計劃順利,就準備‘賴賬’?”

詛咒師:“???”

“若不是你們的貿然出現,怎會致使我們軍議歸來被時政發現,連夜惡戰、緊急更換坐标……”回想起幾天前夜裏的種種不順利,歷史修正主義者拼盡全力遏制自己情緒。

“我很同情你們的遭遇,只是……”詛咒師聽明白了對方指責,見自己話還未說完,對方情緒忽然發生劇烈變化,連自己身後站着的咒靈都被其身上氣息吸引……詛咒師趕忙收起咒靈,施術壓制——

“我們沒有派人到過你們本部!更沒有提過這種要求!”見狀況失控,詛咒師也顧不上儀态,大聲喝道:“冷靜下來!這件事不對勁!”

見歷史修正主義者情緒能量仍瘋狂外溢,詛咒師咬牙施術,将其情緒能量壓到最低值,沉聲道:“我們都被算計了。”

歷史修正主義者:“……”

向來只有他們算計別人,而今居然會有人借計劃反過來算計他們?

不,他不信!

“只有清楚計劃之人才會……”歷史修正主義者低喃,負面情緒再次占據理智。

詛咒師一把被歷史修正主義者掀開,看到對方召喚出來的時間溯行軍,詛咒師“啧”了一聲,又将剛才收起的咒靈召喚出來,猛地就與時間溯行軍對撞在一起——

“轟——!”

迦勒底。

“出現了!坐标現世橫濱。”

聞言,羅曼轉頭看向一旁優雅坐着喝茶的男人——威廉·詹姆士·莫裏亞蒂。

察覺到羅曼望過來的視線,威廉放下手中茶杯,“恭喜,「目标」已經找到。”

面對渾身散發局外人氣息的莫裏亞蒂,羅曼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

“羅曼醫生。”工作員遲遲沒有等到羅曼的回複,又重複了一遍确認坐标,“需要處理嗎?”

“馬上安排就近的英靈前去——”羅曼回過神。

“是。馬上安排織田信長與沖田總司一同前去。”

羅曼聽完,即刻起身阻止工作員,“不要把她們兩個安排在一起任務!”

工作員疑惑地看向情緒失态的羅曼。

“咳……”羅曼恢複冷靜,“這件事通知到總司就好。”

“是,我知道了。”工作員轉身立刻聯系沖田總司。

見羅曼已妥善安排完所有事情,威廉起身就準備離開。

“你不等結果嗎?”羅曼等人之所以這麽大費周章插手咒術界與時政的事情,為的就是将“不幸”被卷入詛咒師與歷史修正主義者陰謀的霧切久司給“救”回來。

“……我已經知道結果了。”威廉腥紅色雙眸微眯,在看到數值的瞬間,他就已清楚霧切久司并不在這個時空。

目送威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管制室,羅曼就看到達·芬奇就端着咖啡來到管制室。

達·芬奇将手中咖啡分一杯給羅曼,輕聲詢問:“有結果了嗎?”

“剛派總司前去……”羅曼話音剛落,管制室就接通了來自總司的通訊——

“他們都不認識霧切。”總司的聲音在迦勒底響起時,還混着斷斷續續的雜音。

羅曼正想詢問總司那邊斷斷續續的混亂聲是什麽情況,就聽到一道清晰的悶哼,随後雜音消失……

羅曼:“……”

總司:“但在我描述完霧切的模樣之後,他們的反映又不像是不認識他。很有可能霧切是以別的身份與他們有過交集,且方式不太和平。”

“這樣……我知道了。”羅曼沉思片刻,對通訊那端溫聲道:“辛苦你了。”

通訊掐斷,達·芬奇笑着問羅曼:“怎樣?這個消息要告訴莫裏亞蒂嗎?”

羅曼手捧裝滿馬克杯,輕嘆:“他的話……應該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吧。”

“……嗯?”

“……嗯?”

聽完久司與夜鬥這番令“狐”困惑的對話後,狐之助即刻就向夜鬥追尋答案,當得知他所謂的“願力”是來自早些年安倍晴明留給他的一頁紙後,就陷入了沉默。

“在這紙上寫下「回去」的願望,它就能實現?”狐之助大概聽明白了這張紙的作用。

“這麽重要的東西,你就拿它跟我們換一個飯團的錢?”骨喰藤四郎皺眉。

“沒錯!”夜鬥晃了晃手中的紙。

“既然它能夠實現願望,夜鬥大人完全可以用它擺脫現下困境,并且聚集信衆建造豪華寺廟啊。”狐之助想不通夜鬥為什麽會放着它不用。

聽出狐之助對「空白之書」效力的懷疑,霧切久司嘴角勾起笑意。

面對狐之助的質疑,夜鬥沉默片刻後拿出炭筆飛快在紙上寫下文字,并将紙張對準狐之助,“是真是假一會就知道了!”

片刻後,發現大家都還安然無恙待在室內,骨喰與狐之助齊齊保持沉默。

“咳……”夜鬥尴尬地移開視線,“可能是時代長遠,失效了也說不定。”

“沒有失效。”霧切久司語調平靜回道。

他最開始是看到了夜鬥願力所指之物與其會造成的結果,才開口拒絕夜鬥的幫忙。可他開口拒絕了,這件事還是會以別的方式複現——夜鬥今晚必定會在這裏使用從空白之書撕下來的紙張。

明白這是一件既定、不能變更之事,久司便不再開口阻攔。

“你說什……”夜鬥話還未說完,手中紙張發出耀眼的光芒,逼得衆人不得不阖上雙眸。片刻後,夜鬥察覺到光芒消散,就再睜開眼——

入眼是綠意盎然的漂亮庭院。這裏似乎剛下過雨,空氣裏還彌漫着好聞的泥土香氣。

他……

這是在哪?

“呀呀——。”狐之助來到仍處于怔愣狀态的夜鬥身邊,“我們真的回來了。”

“狐之助先生……”骨喰不安的聲音從夜鬥與狐之助身後響起。

狐之助與夜鬥同時回頭看向骨喰藤四郎,只見他鮮少寫有情緒的臉上浮現出了慌亂,“主公沒有跟我們一起回來。”

“什……”

“什麽?!”

因為太過吃驚,五條悟架在鼻梁上的帥氣墨鏡都因表情太過誇張而滑落下來。他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夏油傑,見對方認真點頭,他再一副驚吓過度的表情看向坐在夏油傑旁邊的霧切久司。

五條悟:“你這是從哪冒領跟你長得一點都不像的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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