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Ch.告白

『愛一個人最重要的也許不是山盟海誓和甜言蜜語,生活中的一些瑣事,更能體現他對你的用情,那才是愛的密碼。』

“不論多久,我都願意等妳回來,滿月”,雖然塔矢所說的這句話的意思十分地模糊,但是滿月還是為了這句話和他的擁抱,按照原定的時間到了美國,但卻是去向她先前所申請的那幾個學校、以及向她提供許多美國生活信息的伊麗莎白道歉,随後便回到了日本,并且再也沒有提過要到美國研究語言或工作的事了。

對于她忽然改變決定的這件事,伊麗莎白氣到說要跟她絕交,因為在伊麗莎白的觀念裏,塔矢又不是向她告白或是求婚什麽的,只是說了這麽一句模拟兩可的話,但是她卻因此而留在日本,未免太沒出息了,畢竟一開始是塔矢先不要她的,後來是他自己後悔要挽回,本來就該讓他吃些苦頭,讓他展現他的誠意後再答應她才對。

雖然能夠理解伊麗莎白的想法與為自己着想的心意,但滿月她很清楚,她花了四年多的時間卻仍然無法忘記對塔矢的那份感情,那麽在聽到他說的那番話後,本來就不一定能放下那份感情的她就更不可能能夠忘記他了。

所以,與其到了美國卻無法專注于學習,那倒不如就直接留在日本,即便那天他說的那番話只是出自一個朋友的道別之語,即便兩人的關系只能停留在好友的階段,即便這份戀情仍像之前一樣毫無結果,那麽,她也認了……

幸運的是,除了伊麗莎白的反應比較強烈外,宮野夫婦那邊便顯得好很多,不僅沒詢問她改變心意的原因為何,反而還很高興她要留在日本,畢竟她們本來就不希望自家女兒一個人待在美國那比起日本來危險許多的地方。

回到日本後,滿月便重新聯絡之前工作過的出版社和外商公司,而且還向棋院遞交履歷、應征翻譯的職位,所以現在她除了星期一、星期二會固定到棋院出版部待着外,其他時間不是在家裏工作,就是到出版公司和編輯讨論或者是以口譯人員的身分參加大型活動。

盡管工作方面在短短一個月內便步上了正軌,但是她與塔矢仍舊處于十分暧昧的狀态。

雖然兩人在關系上還是只是朋友,而且從那天過後兩人便沒有像擁抱那樣的親昵的接觸,可是兩人的相處方式卻改變了許多,像是滿月現在改用電話的方式向塔矢道賀,而兩人也會在之後聊上一會;像是塔矢常常在她到棋院的那兩天特別從洗心之間到出版部找她一起去吃晚餐,并且在吃完飯後特意繞路送她回家;像是在去餐廳和送她回家的路上若是碰上電車擁擠或是下班人潮時,他會主動将她護在懷中、牽着她的手,并且就這麽一直牽着,直到到了宮野家或是到了餐廳時才會放開。

對于能有這樣的進展和轉變,滿月已經覺得足夠了、值得了。

她想,或許就這樣一直下去,即使不能再得到更多,她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

「宮野君,這篇新聞麻煩妳翻譯一下,一個小時後交給我沒問題吧?」

接過天野遞過來的中文新聞稿,在大略看了一遍、确定自己能夠在時限內完成後,滿月便朝他點了點頭,「嗯,沒有問題。」

看到天野因為自己的話而放心離開去忙其他事後,滿月便重新坐回位子上,拿起鉛筆開始了自己的翻譯工作。

等到整篇報導都翻譯完成後,她便将文字鍵入電腦的文件文件中,然後将檔案傳給天野。

「辛苦妳了,宮野君,」審視過一遍翻譯稿後,天野便來到她的辦公桌旁,笑着對她說道,「接下來應該沒什麽東西需要麻煩妳翻譯了,今天妳可以提早離開沒關系。」

滿月有些訝異地問道:「真的可以嗎?」

「啊,畢竟之前也常在其他時候臨時請妳翻譯東西,所以沒關系。更何況,宮野君今天應該有妳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吧。」

「嗯,不好意思……」

聽到天野這麽說,滿月下意識看向放在辦公桌左邊的牛皮紙袋,那個紙袋是今天早上她到一家出版社去拿的,裏面裝着長篇的法文小說,而翻譯的截止日期則是在下個月底。

如果要參加每周塔矢門下的集會和接下之後的國際業餘大賽口譯,看來要忙上好幾個晚上啊……

無奈地對着那個牛皮紙袋嘆氣後,她擡起頭來想要感謝天野的體諒,但卻看到他正盯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出版部門口的塔矢,「妳看,塔矢君這不是來了嗎?」

「唉?」因為他的話和塔矢突然的出現,滿月不解地皺起眉頭。

「難道宮野君剛剛沒聽到我們在讨論嗎?」天野這時才轉過頭來,并且一臉訝異地看着她,「塔矢君剛剛贏了座間老師,獲得碁聖的挑戰權了。這可是塔矢君第一次挑戰碁聖,宮野君要好好跟塔矢君一起去慶祝才是啊!啊,還是說塔矢君不是那種會慶祝的人?」

滿月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塔矢已經一邊向衆人打招呼,一邊來到了他們談話的地方了。一看到他,天野便笑着對他說道:「恭喜啊,塔矢君,剛剛那一手十一之十下得真的很好!」

塔矢朝他微笑颔首,「天野先生謬贊了,那一手的風險其實很大,要不是運氣好的話,我可能會全盤皆輸。」

「不管怎麽樣,取得挑戰權的還是塔矢君,祝賀你能夠一舉拿下碁聖頭銜!」說到這裏,天野忽然笑着看向滿月的方向,「對了,塔矢君是特地來找宮野君的吧?」

塔矢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尴尬地笑着說道:「不算是,只是之前古濑川先生和我要一些數據,所以我才上來送給他,只不過看起來他現在好像不在……」

「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古濑川君他今天到關西棋院出差,塔矢君把東西交給我就好了。」

「好,那就麻煩天野先生了。」看到他拿着文件袋離開後,塔矢便轉向一直站在一旁安靜地站着的滿月,并且放低音量對她說道,「待會我會在資料室那邊,等妳下班後一起去吃飯,好嗎?」

聽到他這麽說,滿月忽然想起剛剛天野與她說話時所露出的暧昧表情,臉也紅了起來,「剛剛天野先生和我說了,今天棋院沒什麽事,我可以提早走沒關系……」

「是嗎,」塔矢露出了微笑,「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走吧。」

「好。」

滿月連忙收拾自己的東西,随後便跟着塔矢向出版社的大家告別,一起離開了棋院。

因為距離晚餐的時間還有些早,所以兩人便找了間咖啡廳點了兩份簡餐和飲料,一邊吃着,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之後碁聖賽的事。

等到吃完東西後,塔矢便如同往常一樣打算送滿月回家,只不過還沒有走到電車站,天卻忽然下起了大雨,兩人便到了附近一家店的屋檐下躲雨。

由于手上還拿着重要的原文稿,所以即便提包裏有折疊傘,但滿月還是不敢就這麽撐傘離開,畢竟八月的午後雷陣雨雨勢很大,而且現在除了她以外還有塔矢。

覺得就這樣待在別人的店門口實在不妥,塔矢思索了一下,随後便主動開口問道:「那個…我的公寓就在這附近而已,妳要不要先和我回去坐一會,等到雨勢小一點我再送妳回家?」

「嗯,好的。」因為這是第一次他邀自己到他的公寓,所以滿月的臉微微泛紅,但一看到手上的牛皮紙袋,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可是這個……」

看得出她的擔憂,塔矢便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用外套将那個牛皮紙袋給好好包着,然後遞還給她,「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唉?!可是這樣亮君你……」

「我們走吧。」

沒等到她将話說完,塔矢便直接拿過她手中的雨傘,伸手攬住她的肩膀,然後就着麽撐着傘帶着她一起走進雨中。

雖然十分緊張着自己所抱着的原文稿,但是就着麽被塔矢摟在懷中,還看到他一直将雨傘往自己這邊移,口中還問着自己是否有被淋到雨,滿月的嘴角就忍不住揚起,心中也感到一絲甜蜜。

盡管有着傘,但到了塔矢的公寓時,兩人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淋濕了,尤其是塔矢,沒怎麽撐到傘的他幾乎全身都濕了,所以一進到公寓,滿月便催促着還要幫自己打理的他到浴室沖澡。

看到他進浴室後,滿月這才一邊用着幹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頭發和身上的水滴,一邊跪坐在桌邊檢查着原文稿,直到确定所有稿件外加上牛皮紙袋都沒事後,她這才松了口氣,并且有了心情環顧這間公寓的擺置。

因為滿月還在外面的關系,所以塔矢只是簡單地用熱水沖澡後就出來了。看到她就這麽跪坐在地上,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地上涼,怎麽不坐到沙發上?」

聽到他的聲音,滿月這才回過神來,并且尴尬地對他笑了笑,「衣服濕了,所以不敢坐上去。」

她的答案讓塔矢忍不住嘆了口氣,「好了,滿月妳也趕快去沖個澡吧,要是感冒就不好了。」

他的話讓滿月的臉紅了起來,先不說在她的觀念裏在男生的家裏洗澡本來就不妥,更何況現在還有另一個問題需要解決。

看見她一直跪坐在原地沒有動,塔矢不解地問道:「怎麽了嗎?」

「那個…衣服怎麽辦?」滿月低頭臉紅問道,畢竟內衣褲還沒什麽問題,但是外衣卻已經濕了,她也不可能在洗完澡後再度穿上。

聽見她的話,塔矢的臉和耳根也跟着紅了起來,過了一會,他才讷讷地開口說道:「衣服我幫妳洗,我這裏有烘衣機,應該很快就會好,在那之前妳先穿我的衣服,可以嗎?」

滿月的臉變得更紅了些,但由于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所以只能拿着塔矢特意找給她的衣服和浴巾進到浴室裏。

稍微沖過澡并且吹幹了頭發後,滿月有些扭捏地穿上塔矢借給她的黑色休閑服和長褲,然後走出了浴室。

一看到她出來了,正在廚房吧臺煮東西的塔矢先是愣了一下,等到回過神後,為了掩飾自己正在發熱的耳根,他連忙開口說道:「還要半個小時衣服才會烘幹,妳先到客廳坐一下。」

滿月臉紅地點了點頭,随後便聽話地到客廳坐下。

過沒多久,塔矢便拿着兩個碗到了客廳,并且将其中一個遞給她,「快點喝吧,這是姜湯,妳的那碗我已經加了甜湯綜合味道了,應該不會太辣才是。」

「謝謝。」

聽到他這麽說,滿月原本因為知道是姜湯而皺起的眉頭放松了許多,并且拿起碗來小口小口地喝着,直到喝完了整碗湯後,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是她第一次嘗到塔矢所煮的東西,忍不住滿足地捧着碗露出微笑。

看見她的笑容,塔矢也跟着揚起嘴角,然後也跟着坐到她旁邊的位子,慢慢地喝起自己的那碗姜湯。

在喝的時候,他無意間看到了她放在桌上的原文稿,拿着碗的手頓了一下,過了好一會,他便放下手上的碗,并且用着複雜的語氣開口問道:「是因為我的關系嗎?」

「唉,什麽?」還沉浸在喜悅中的滿月不解地問道。

「妳忽然改變心意留在日本,是因為我的關系嗎?」塔矢直直看着手上的碗,并沒有擡起頭來看她,「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為那天我說了那些話給了妳壓力,所以才沒到美國去研究語言的。雖然說我真的很希望妳能夠留下來,但我并不希望妳因為我的關系而放棄追求妳的夢想…所以,就像我說的,我會在日本等妳回來,如果滿月妳想去的話就去吧……」

原來,讓亮君想了那麽多麽,可是若說出原因的話……

滿月的臉和耳根都不住地發熱,過了好一會,她才緩緩将手上的碗放到了桌上,然後一邊緊張地絞着自己的手指,一邊結結巴巴說道:「其實…當初會想去美國,只是想找個地方沉澱心情罷了,畢竟去年遇到亮君的時候說了那麽多奇怪的話,擔心之後回來東京會常常跟亮君見面時而尴尬,所以才……」

「唉,我不曉得是這樣,給妳造成壓力了很不好意思。」塔矢尴尬地将手放到了嘴邊,「不過,滿月其實還是想研究語言的,沒錯吧?我記得妳以前說過妳的夢想是當一名翻譯,學習許多語言的……」

「其實…當初會想當一名通曉許多語言的翻譯也是因為亮君的關系……」說到這裏,滿月已經因為難為情的關系而擡起手來掩住嘴。

這時換成塔矢露出不解的表情了,「我的關系?」

被他用着困惑的眼神盯着許久後,滿月才艱難地開口解釋道:「因為亮君那時候說了,除了想和不同的高手對弈外,還想到不同國家和各式各樣的選手交手,所以…我才會……」

說到這裏,她已經忍不住将已經紅透的臉埋進了手中,不敢去看塔矢的表情,也不敢讓她看到自己的臉。

過了好一會,塔矢才消化完她的話,心裏也出現了一股很強烈的感覺,是驚訝,也是感動……

他伸手将滿月的手從臉上移開,讓她擡起頭來與自己對視,「我可以吻妳嗎?」

聽到他用着這樣認真的語氣問出這樣的問題,滿月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能紅着臉絞着自己的手指。

由于她一直沒有回答,所以塔矢只能微微低頭靠近她作為試探,發現她并沒有閃避後,他這才用唇輕輕觸碰她的,然後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專心思考自己的想法。

感覺…不壞……

雖然說會想要親吻喜歡的人是很自然的事,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卻從沒有這樣的想法,直到兩個星期前看到滿月那因為臺風而取消班機、滞留在日本一天的表哥親吻她的雙頰作為問候時,他才産生了這個想法。

由于看過棋院裏一些棋士在熱戀時和女友們的黏膩狀況,所以對于自己如此後知後覺,他有些擔心,擔心是不是誤會了自己對滿月的感情為男女之間的愛情。但在真正親吻過之後他才發現,他并沒有誤會,只是因為沒有嘗試過,所以才不知到這樣的感覺的确是會令人上瘾的。

看着滿月一直臉紅地捂着嘴,塔矢輕聲詢問道:「滿月讨厭嗎?」

他的話讓滿月連忙放下手,然後小幅度地搖着頭。與其說是讨厭,倒不如說是有種在作夢的感覺,因為我從沒有想過,可以和亮君你……

看見她的反應,塔矢笑了,随後又重新低下頭吻上她的唇,沒有深入,只是單純唇瓣的碰觸,一下,再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嗯,總覺得大家都覺得塔矢主動很稀奇,但其實也還好

畢竟滿月回到東京是四月的事情,而兩人第一次接吻則是到了夏天的事(話說也真夠久的)

另外,要讓滿月那軟妹子主動...不大可能,所以還是讓塔矢那比較有霸氣的人主動會比較...呃...合理?

不過為了讓文意清楚一些,我還是在午後雷陣雨前加上八月的字眼好了

-----

啊啊啊,感謝 憋屈的螃蟹 的地雷!!!!

果然,整個放松下來後真的會讓人感冒,現在鼻塞+喉嚨不舒服 ing

本來想利用這最後這一個多月好好品嘗學校附近的餐廳的,現在卻因為吃感冒藥的關系味覺都麻痹了 TAT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