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家

從古式回去的路上,文小秋一直都心事重重,心裏就像是堵了塊東西似的難受。

他不懂戀愛也沒談過戀愛,只見過別人談戀愛時的樣子,別的情侶的相處模式貌似跟他和古宵是不一樣的。

文小秋現在心裏頭患得患失,真的不明白自己跟男人之間到底算什麽,如果說只是朋友,他們卻上過床,在那之後雖然是自己提出的,但古宵還是吻了他不是嗎?

古宵的忽冷忽熱,還有剛才公司那位女士莫名其妙的敵意,文小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過于敏感想得太多。

他淺淺嘆了口氣,應該是真的只是太忙了吧,他想,畢竟古宵跟自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他有那麽大一個企業需要管理。

文小秋抿了抿唇打了個噴嚏,小巧的鼻頭微微泛紅,內心反思是不是因為自己太黏人了,招的男人忙碌中被煩得反感所以才會變得冷淡。

就這樣胡思亂想着文小秋被司機帶回了古家。

他心神不寧的拖着疲憊的身軀進了門,剛準備進自己房間時,林姨卻突然走出來叫住了他。

“文先生。”林姨下巴微揚有些趾高氣昂,見文小秋看向自己也懶得跟其廢話,直白問:“我想問問你跟我們小古先生到底是什麽關系?”

文小秋被問得一怔,眼眸不自主的垂下蘊含着低落。

又是這個問題,所以算是什麽關系呢?

他淺吸了口氣忍着內心的酸澀照着今天古宵的話回答:“我跟他……就是朋友。”

林姨像是很滿意這個答複,發出聲不大不小的冷哼,臉色嚴肅冷漠,一雙眼睛尖銳的盯着文小秋。

“只是朋友那就最好,我們小古先生常年在國外,思想比較開放,也見識過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玩男人。”林姨咬着牙将後三個字說出來,随後又道:“他還年輕,因為一時的好奇心随便玩玩正常,但他終究還是會結婚生子,也只有女人才能做我們古家的媳婦。我相信古先生和古太太九泉之下肯定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我就是想告訴你,最好不要抱有什麽不切實際的幻想。”

文小秋後牙緊咬默默無聞的聽完了這段話,就像是一個被察覺到了心思的罪人,很是無地自容和難堪。

本來就苦的心變得更加疼,他粉白的唇因情緒而不自主的輕顫,眼尾染着一抹紅,壓抑着羞辱和難受感佯裝淡定的點了下頭,随後沒等林姨再說話就進了房間,逃避似的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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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秋知道林姨對于古家來說并不是普通阿姨,所以也會更加敬畏讨好,盡管對方很讨厭自己。

林姨說的那段話像根刺似的紮在他的心裏,他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像古宵這樣優秀的男人,肯定從來就不缺人喜歡,而自己擁有着這樣一個畸形的身體,還一無所有,又拿什麽或者有什麽資格去與別人争搶。

這樣一想,他似乎就明白了為什麽男人會不願意正面說出他們的關系,或許在對方眼裏,自己只是酒後亂性的一個責任。

所謂的負責,就是帶着一份愧疚的補償。

如果真是這樣,同樣作為男人的自己,根本就沒有理由和臉面繼續癡纏。

文小秋忍着着心酸和苦楚失眠一整晚,滿腔的傷心和壓抑也沒有一個可以去傾訴的人。

也就是在這個失眠的夜晚,他做出了一個對自己來說艱難的決定,他或許真的不該再呆在這裏了。

第二天的上班時間,文小秋都是心不在焉的過來的,他準備回自己的小出租屋了,那個真正他該去的地方。

因為害怕和緊張,他一直沒跟古宵說,一拖再拖直到下班實在沒時間了他才鼓起打擾男人的勇氣,去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一次沒接,第二次終于接通對面傳來的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這個聲音文小秋還認識,就是上次在古式碰到的那個女人。

“喂?哪位?”

奕舒曼的聲音禦姐好聽,但在文小秋的耳朵裏,卻是一個将他打入谷底的魔障。

“……你好。”文小秋吸了口氣,忍着酸楚道:“我想找一下古宵。”

那頭的奕舒曼發出聲悅耳的輕笑,語氣有點暧昧刻意道:“找宵哥呀,他現在正在浴室洗澡,剛才累着了,可能不方便接你的電話哦,你有什麽事情直接跟我說也行,等他出來我就幫你轉達。”

文小秋聽着聽着眼眶逐漸泛紅濕潤,再怎麽隐忍淚水還是不受控制的落了幾滴,整顆心前所未有的疼,原本還抱有一絲期冀的僥幸也被壓榨的所剩無幾。

“沒關系。”他哽咽着聲音,小臉泛白道:“不用麻煩了。”

說完便挂了電話。

文小秋低聲抽泣,臉上的淚水越擦越多,無聲的緩了好一會兒才睜着濕漉漉的眸子,深深吐了口濁氣,止住了抽噎。

最後還是拿起手機給古宵發去一條信息:古宵,我回家啦,再見。

這條信息發出去之後的好幾天,都沒有任何動靜,因為古宵根本就沒有看到,忙得不可開交的他除了電話也抽不出時間來看這些私人短信。

直到幾天後的屈鎮突然給他打了個電話。

“喂?”他捏了捏眉心沉聲接聽。

屈鎮那邊說文小秋在自己家沒有異常,問還需不需要繼續保護,要不要把他調回來。

然而古宵捕捉到的信息卻完全不是重點,他蹙着眉頭問:“他回去了?什麽時候幾天了?”

聽了電話那邊的回答後,古宵交代了句繼續保護就挂了電話。

随後翻看手機,找到了文小秋那寥寥無幾個字的短信,他眉頭緊皺內心煩悶,這家夥一看就是有心事,他甚至能想象到對方糯了吧唧樣子。

居然擅作主張回去之後也沒來個電話。

古宵一想到那小矮子孤零零的呆在那“倉鼠窩”裏就有股莫名的煩躁,而且指不定還得被黃毛那群人欺負。

不過想想有屈鎮在,應該還好。

他越想越躁,幹脆把手裏的文件往辦公桌上一扔,拿起西裝外套邊穿邊邁動長腿往外走。

拿着資料剛準備敲門找他的奕舒曼有點不解的踩着高跟鞋跟上來,問:“宵哥,你去哪?”

古宵眼神深邃有點不悅的回答:“私事。”

說完進了電梯,沒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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