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七顆檸檬糖 你覺得陸家能不能做到……
孫威也順着她們二人的目光看了過去, 同樣也露出了驚喜的神情。
“明晏，你怎麽也來了？”
陸明晏站起身，沖着孫威微微颔首, 算是打了招呼。
他們二人也曾合作過父子。
“那個……白瑤姐姐，坐我這兒吧？”
方涵已經将另一個女生同桌的位置給占住了。
而剩下的一個是白瑤的粉絲。
現在除了陸明晏的身邊, 還有一個是最後一排男生的同桌，這讓阮笙有些為難。
“孫老師，您先選吧。”
孫威看了眼陸明晏，突然像是了然了什麽似的，清了清嗓子：“最後一排寬敞，那我就要最後一排吧。”
這就只剩下陸明晏身邊的位置了。
阮笙只能在衆人的注視下，硬着頭皮走到陸明晏的身邊。
“陸老師, 我能進去嗎？”
陸明晏挑選的位置靠牆, 但他又占據了外面的座位, 阮笙只能坐在靠着牆面的裏面的那個位置。
好在陸明晏十分爽快地站起身, 讓阮笙坐到了裏面去。
“好了，咱們繼續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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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笙伸長脖子, 看了眼前桌拿出的是數學書，在自己的桌肚裏翻找了一番, 卻怎麽都沒找到。
瞧見阮笙急得通紅的臉，陸明晏将數學書推了過去。
“一起看。”
這些書是節目組早就放在桌肚裏的，怎麽還會少一本？
但講臺上的班主任已經開始注意到她了，阮笙只能停下手裏的動作, 挪了過去一點, 和陸明晏看着同一本書。
班主任的聲音就像是催眠曲，阮笙眼皮開始上下打架，但僅存的理智告訴她, 如果她現在睡過去，迎接她的肯定又是一大波黑評。
她将手撐住下巴，努力地睜大雙眼。
陸明晏瞧着她這強撐的樣子，唇畔不禁帶了幾分的笑意，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這邊攝像頭拍不到，你想睡就趴一會兒，我用書幫你擋着。”
沒想到這話讓阮笙瞬間清醒，猛地一下擡起頭。
“你別想暗害我！”
明明她進來的時候看見了四個角落裏全是攝像頭，教室裏還能有不會被攝像頭捕捉到的地方？
好在阮笙在來之前同小蘭取經了。
只見她從包裏掏出了一個綠色的小瓶子，擦到了人中處還有太陽穴處，一股子清涼油的味道鑽進了她的鼻子裏，讓她又清醒了幾分。
陸明晏低着頭，暗自發笑。
竟然連清涼油都帶了，還真是準備充分。
阮笙沖着陸明晏揚了揚下巴，得意地挑了挑眉。
想要害她出醜？
絕對沒門！
見她這麽得意洋洋，陸明晏也不想再告訴她，這個節目所要播出的內容，是必須得經過他同意的，這也是他同意和漫星置換綜藝的其中一個條件。
所以，他想删的內容，就一定留不下來。
班主任站在講臺上能将臺下所有的情況都盡收眼底，阮笙和陸明晏兩人的動作自然也逃不過她的眼睛。
“陸明晏。”
聽見班主任叫自己的名字，陸明晏的目光從阮笙的身上挪開。
“上來，做一做這個題目。”
雖然節目組提前打過招呼，說這些藝人離開學校已經很久了，不要出太難的題目。
但班主任見他們在課堂上不顧紀律，便想着給他們一點教訓，好在之後不會再妨礙其他人。
這個題目是上次月考的時候，他們班錯了一大半的最後一題。
陸明晏大步走到講臺上，接過粉筆，只是稍微地看了兩眼，便将答案寫在了黑板上。
竟然是正确的。
班上的女生下意識地開始鼓掌。
班主任臉色有些挂不住，沉聲道：“解題步驟呢？”
“這個不是很容易嗎？”
現在反倒是陸明晏覺得有些奇怪了。
這個題目他看了眼，再稍微在心裏算了一下，就能得出答案了。
彈幕開始哈哈哈哈。
“我晏哥就像是在說，在座的都是辣雞！”
“這下我又不得不提一提了，我晏哥高考六百整。”
“身為一個高三狗，我不會做，哭泣了。”
“他解題步驟都寫不出來，肯定是劇本好不好？他都畢業多少年了，還能一下子就心算出來？”
“你讓我現在去做初一的題目，我也能心算出來，這對于高一來說是難題，但是對于高三的學霸而言就不算是什麽難題了吧？”
……
不單單彈幕裏的粉絲驚呆了，阮笙更是驚得下巴都合不上了。
這怎麽，陸明晏還是隐藏的學霸？
“陸老師好厲害啊！”
方涵的眼睛滿是星星，十分崇拜地看着陸明晏。
陸明晏卻理都沒理她，徑直回了位置。
“你有劇本？”
阮笙的腦袋縮在書後面，震驚地看着他。
這就是頂流的力量嗎？
她問過白瑤了，都沒有拿到這個節目的劇本，所有的流程都是按照課表來，随便他們做什麽。
但，陸明晏可是圈內頂流，能拿到劇本，似乎不是什麽稀奇事兒。
陸明晏臉色一黑，冷聲說：“沒有！”
“那你怎麽做出來的？”
阮笙趴在桌子上，一雙眸子忽閃忽閃，就這麽直勾勾地望着陸明晏。
陸明晏呼吸一滞，心髒莫名地漏停了一拍。
但他又很快地回過神來，将視線轉移到其他的地方，用咳嗽掩飾着心中的尴尬。
“恰好會做，趕緊聽課。”
“哦。”
阮笙沒要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
但這次也讓阮笙對陸明晏開始刮目相看，這麽難的題他竟然能這麽輕松地就做出來，實在是太不簡單了。
“下課！”
一聽見這話，阮笙立即趴倒在桌子上。
終于可以睡覺了！
教室裏其他人都走出去透氣了，整個教室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陸明晏也有些困倦，便也學着阮笙的樣子，将書墊在手臂下，趴着眯起眼睛準備小憩一下。
上課鈴聲響起，阮笙緩緩地睜開眼。
正好對上陸明晏熟睡的臉龐，阮笙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他的皮膚也太好了，一點兒毛孔都看不見。
鼻子也是，就像是一座挺拔的山峰一樣伫立在他的尖銳的臉龐上。
怎麽能這麽完美？
阮笙突然一個激靈，從桌子上爬起來，猛地一拍腦袋。
她剛剛在想什麽？
不可以背叛許硯！
差點兒就爬牆了！還是爬到了許硯的對家那邊！
阮笙雙手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努力地讓自己清醒。
聽見拍打的聲音，陸明晏緩緩地睜開眼睛，剛睡醒的聲音低沉有磁性：“你幹什麽？”
這也太好聽了吧！
阮笙的臉一紅，就跟熟透了的蝦一樣。
“你臉怎麽紅了？”
陸明晏捏了捏眉頭，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轉頭看到阮笙通紅的臉頰，疑惑地問道。
“沒什麽！”
阮笙慌忙将英語書從桌肚裏抽出來，右手撐着太陽穴，擋住了陸明晏投射過來的探究的目光。
看到阮笙奇怪的模樣，陸明晏微微地蹙起了眉頭。
見她不想說，幹脆也只能不再詢問。
英語課是阮笙的強項。
畢竟在國外待了許久，她十分自信自己的口語完全沒有問題。
她知道自己的優點是什麽，也十分樂于讓所有人都發現她的優點。
“有同學願意起來帶領讀一讀單詞嗎？”
還沒等英語老師話音落下，阮笙就倏地舉起了手。
見她這麽積極，英語老師滿意地笑了笑，幹脆讓她起來了。
一開口，就是極其正宗的美音。
英語老師原本還是抱着鼓勵的心态讓阮笙起來領讀的，但她這個口音完全就是從小接受了國外的教育才會形成的。
“很好，你是從國外回來的？”
英語老師沒忍住詢問了一句。
阮笙十分自信地點了點頭。
“說她被顧珩包養才能有那麽貴衣服的人出來挨打！人家就是公主！”
“我作證，這個口音不是出國留學一兩年的人就能養成的。”
“果然是小公主嗚嗚嗚！媽媽愛你！”
在錄音事件發生後，阮笙那些百萬衣櫥也被人說成是顧珩送的，她只不過是被顧珩包養了的金絲雀罷了。
甚至在白瑤表現出和阮笙異常的親昵，再對方涵愛答不理之後，網友們更是覺得白瑤在巴結禾壹傳媒未來的老板娘，什麽閨蜜情只不過是在為她真實的目的做借口而已。
這一口标準的美音算是狠狠地打了那些黑子的臉。
能從小出國留學的，一定不是普通的家庭，沒有豐厚的家底根本供不起國外巨大的開銷。
這就更讓人好奇，阮笙的背景到底是什麽。
網友們把北京所有阮姓的有錢人全都挖了個遍，都沒有找出任何有關于阮笙的蛛絲馬跡。
更加為阮笙增添了許多的神秘。
方涵緊緊咬着後槽牙，放在課桌上的手緊緊扣在一起。
她又一次地出了風頭！
都不用想，在這期節目播出之後，對阮笙改觀的人又有多少。
她也想在課堂上表現好一點，可是她高中還沒畢業就出來打工，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劉總，這才一腳踏進了娛樂圈。
高中的知識她什麽都不會！
而且，她根本就不想來這個節目，方涵知道自己的短板就是學習，如果來學校，豈不就是暴露了她的短板嗎？
可是劉總卻說，這個節目陸明晏會來。
陸明晏很少上綜藝，方涵一開始以為劉總只是诓騙她的，但是劉總再三保證陸明晏會出現，她才答應了接下這個節目的邀約。
當看到陸明晏真的出現在這裏的時候，方涵就覺得這個節目她是來對了！
英語老師将視線放到了方涵的身上。
上節課陸明晏解題的事情已經傳遍了辦公室，這節課阮笙又能用完美的口語來帶領同學一起讀書。
英語老師開始對其他人抱有了同樣的期許。
“方涵，你來帶領大家讀一讀課本上的句子。”
方涵臉色一僵，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緊緊抓着書的一角，幾乎要将書給扣爛了。
同桌以為她出了神沒有聽見，趕忙用手肘推了推她。
“姐姐，老師叫你。”
方涵強行擠出一個笑容，僵硬地站起來。
英語老師滿是期待地看向她：“你來讀一讀吧！”
“我……”
方涵緊緊捏着書，結結巴巴的。
英語老師以為她是害羞，笑得更加溫柔了些。
“不要害羞，都是同學了。”
“大家給點掌聲吧！”
同學們紛紛的鼓起掌來，許多的視線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方涵只能硬着頭皮，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往外蹦。
“這是沒學過英語吧？”
“我妹三年級都她讀的好。”
“這樣一對比，阮笙的口音真的是吊打！”
“我女兒真是太厲害了！”
……
同學們竊竊私語的聲音傳進方涵的耳朵裏，聲音漸漸地就跟堵在了嗓子眼兒裏似的，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方涵紅着眼眶，帶了些許的哭腔：“對不起，我不會……”
這一變故讓教室裏的人根本措手不及。
怎麽突然就哭了起來？
“大家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哭了。”
方涵的同桌是班長，抽了幾張紙遞了過去，柔聲地安撫着方涵的情緒。
可方涵的淚水就像是開了閘的大壩似的，止不住地往外掉着。
英語老師也有些懵，他快步走下講臺，站在方涵的身邊，對着她束手無策。
“因為我高中沒有讀完，所以我才想來這個節目體驗體驗高中生活的，但是沒有想到太難了，我根本跟不上……”
方涵趴在桌子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聽着方涵的哭訴，班長也有些無奈。
阮笙見英語課別方涵就這麽打斷了，也不想耽誤人家高中生的時間，舉起手：“我和瑤瑤帶她出去冷靜冷靜，你們先上課。”
她給白瑤使了個眼色，白瑤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站起身來。
“我不出去！”
方涵知道白瑤和阮笙對自己充滿了敵意，如果跟着她們兩個出去了，肯定是沒什麽好事兒的。
“你非得在這兒哭打攪別人上課嗎？”
打蛇打七寸，阮笙拿捏住了方涵最在意的事情。
她極力在外人面前表演這一幅柔弱小白花的模樣，是絕對不能容許阮笙将這麽大一個帽子扣在她的頭上的。
果不其然，在阮笙說完後，方涵就啜泣着擡起了頭。
“對不起，是我打擾你們了，我現在立馬走！”
方涵站起身，捂着臉小跑着離開了教室。
“你們繼續上課吧，我們兩個去看看！”
阮笙和白瑤緊跟在方涵的身後，直到她停在了學校的花園裏。
“別裝了，現在都在上課，沒人看得見。”
方涵停住了哭聲，扯着笑擡起了頭。
“你們到底想做什麽？”
“是你想做什麽吧？人家高一上課，你還要在課堂上哭哭啼啼耽誤人家，還好意思問我們？”
阮笙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方涵瞧見阮笙那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你憑什麽讓人占了我的位置？我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
“占了你的位置？你扪心自問，那個位置到底是你的還是林嬌嬌的？！她的粉絲日夜打投把她送上出道位，你呢？只要陪一陪，就能輕易剝奪別人的夢想？”
見方涵主動提起這個，阮笙氣得渾身發顫。
因為這個問題她被人罵了多少黑詞條？
直到現在，那些黑詞條還挂在微博搜索頁。
原本就應該是林嬌嬌堂堂正正地站在那個出道位，可現在卻被她潑了一盆髒水，林嬌嬌成了搶別人位置的人。
惡不惡心啊？
“你們在大公司！有多少出道的機會！可是我呢？！”
“你出身好，想要什麽有什麽，就連來參加選秀都只是玩一玩，可我不一樣，這次選秀是我最重要的機會，如果我能出道，絕對會和現在不一樣！”
方涵幾乎已經陷入了癫狂，沖着阮笙大聲吼叫着。
憑什麽？
“你不覺得你的理由很可笑嗎？嬌嬌也等了這個機會很久，不說她，節目裏所有的練習生，誰不是抱着成團的目的來的？就你一個人需要這個機會嗎？”
阮笙怒極反笑，抵了抵後槽牙。
白瑤拉住阮笙的手，低聲道：“你別沖動。”
不知道什麽時候節目組的人就會拿着機器過來了，如果被節目組的人抓拍到對她不利的畫面，那就渾身張嘴也說不清了。
聽着白瑤的話，阮笙猛地深吸口氣，努力平複着自己的心情。
“你說的對，根本不值得。”
“別擾亂學生的課堂，我根本就懶得管你！”
阮笙拉着白瑤的手，準備和她一起回到教室。
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悶哼聲，阮笙回頭一看，陸明晏緊攥着方涵的手，而她似乎是準備朝着她沖過來。
因為陸明晏不放心阮笙，所以就跟着一起過來了。
正好就看見方涵準備對着阮笙動手，便趕忙沖了過去。
“你沒事兒吧？”
陸明晏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兒。
“方涵，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還想在這個圈子裏混下去，你最好給我離她遠一點，我說到做到！”
陸明晏緊繃着雙唇，怒瞪着她。
剛才看到方涵兇狠的目光的時候，陸明晏整個人的心跳都漏停了一拍，呼吸都停滞住了，生怕自己沒有趕上。
好在，沒有讓方涵得逞。
“就憑你？”
即便是陸明晏，也不過是個粉絲多一點的男演員而已，難道還能鬥地過資本？
方涵不屑地冷哼一聲，将頭偏過去。
只要劉總站在她身邊一天，她就永遠不可能被人舍棄。
“我是不可以。”
“但你覺得，陸家行不行？”
陸明晏周身迸發出的寒意幾乎要将人凍在原地。
聽到陸明晏的話，阮笙驚得張大了嘴。
“陸家？”
方涵不理解，眉心緊緊皺在了一起。
阮笙緩慢出聲道：“你說的陸家，是那個……”
“恩。”
對着阮笙，陸明晏的寒意消散了不少。
方涵突然想起來，那個跺一跺腳都能讓燕城抖三抖的陸家。
“陸家不是只有一個小少爺，現在在國外？”
“到時候跟你解釋。”
聽見阮笙的問話，陸明晏現在沒有時間解釋，只說下次有時間再說。
一股寒意從方涵的腳底直竄頭頂。
如果是那個陸家，那她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都不會有人發現。
想到這兒，方涵渾身一顫。
“聽懂了嗎？”
方涵沒想到，陸家竟然能讓唯一的孫輩進入娛樂圈。
她現在只顧得上猛地點頭，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滾！”
這一聲呵斥吓得白瑤都一激靈。
她還是第一次瞧見陸明晏發這麽大的火，探究的目光在阮笙和陸明晏的身上轉來轉去。
“你沒吓到吧？”
陸明晏皺着眉頭，将阮笙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生怕她出什麽事兒。
阮笙被他突如其來的關懷吓了一跳。
“我沒事。”
“那個，軟軟，我肚子疼，我先走了！”
白瑤一察覺到氣氛不對勁，就立馬腳底抹油從阮笙的身邊溜走了。
還沒等阮笙反應過來，她的身影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阮笙重新将目光放到陸明晏的身上。
“你還沒回答我呢。”
“小少爺不是出國了嗎？”
阮笙曾經聽外公提起過陸家，在陸老爺子的兒子車禍去世後，就只剩下一個獨苗苗在陸老爺子身邊陪着。
“是爺爺對外的說法。”
“他覺得，自己的孫子在娛樂圈，有些丢人。”
陸明晏提起陸老爺子的時候，眼眸暗了暗。
他是離家出走才進入的娛樂圈，在這個圈子裏，所有人都都不知道他和陸家的關系。
“那你……”
阮笙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
但她能感受到陸明晏的難過。
她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顆檸檬糖，遞了過去：“上次你給我的，還沒吃完，吃一顆吧。”
陸明晏看着這顆檸檬糖，突然就笑出了聲。
阮笙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笑什麽？”
“我想起，之前你也是這麽伸手給我糖的。”
陸明晏從她手裏接過檸檬糖塞進嘴裏，酸澀和甜膩的味道在口腔中彌漫開，他的心情也慢慢地平靜下來。
“之前？這檸檬糖不是你給我的嗎？”
阮笙皺起眉頭，十分不解。
她什麽時候還給過陸明晏檸檬糖，是不是陸明晏記錯了啊？
見她什麽都想不起來了，陸明晏彎了彎嘴角：“很久很久以前了，你把身上所有的檸檬糖都給我了。”
“啊？”
阮笙努力地想要從回憶裏找出這個片段，但是始終沒有辦法将陸明晏說的，和她腦海裏的記憶給對上。
“記不得就算了。”
雖然陸明晏豁然笑了笑，但是神情中難掩失落。
她不過是随手給了他一些安慰，但他卻記了許久。
“一包檸檬糖……”
阮笙揉着腦袋努力地在記憶裏搜索着。
突然，她想了起來。
“那個圍欄外面長得很好看的小哥哥！”
阮笙驚呼一聲。
陸明晏彎着眼眸，揉了揉她的發絲：“想起來了？”
“是你？！”
阮笙難以置信地看着他，慢慢地将記憶裏那個長得十分好看的小哥哥和陸明晏的臉對上了。
陸明晏點點頭。
“所以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阮笙突然覺得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難怪，她總覺得陸明晏似乎是有意無意地在照顧她，原來是在報恩啊！
“這個檸檬糖，沒人吃得下。”
陸明晏沖着她揚了揚手中的包裝紙。
“可我覺得挺好吃啊。”
阮笙自從吃到這個檸檬糖之後，就再也吃不下其他的檸檬糖了。
這個牌子消失後，她想找個替代品，卻怎麽都找不回當初的味道。
“我也覺得不錯。”
陸明晏将糖紙遞還給阮笙。
晶瑩剔透的鐳射糖紙在他手裏倏地就變成了一只振翅欲飛的千紙鶴。
阮笙捏着千紙鶴的翅膀，愛不釋手地看了又看。
沒想到這個糖紙疊成千紙鶴能這麽好看！
下課鈴響了。
“你回去上課吧。”
陸明晏見教學樓裏的學生已經開始往外走，便對着阮笙揮了揮手。
“那你呢……”
阮笙話音還沒落，陸明晏的身影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回到教室後許久，阮笙都沒有瞧見陸明晏回來。
直到下節課上課鈴響起，陸明晏才匆匆地走進教室，手裏還拿着一個紙袋子。
“給。”
陸明晏将紙袋放到阮笙桌上。
阮笙拿起來看了眼，裏面全是滿滿當當一袋子的檸檬糖。
“你怎麽有這麽多？”
“讓人送來的。”
陸明晏說的輕松。
校門外，溫翰猛地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一腳踩下油門從學校門口離開。
“你買下廠子，就只生産這個？”
一邊說着，阮笙一邊剝開了糖紙，将糖塞進了嘴裏，學着陸明晏的樣子用糖紙折起了千紙鶴。
這是她在錄制節目的時候就一直有的困惑。
這個檸檬糖顯然是不賺錢才會直接不再生産，如果陸明晏只生産這一種糖的話，豈不是一直在虧錢？
不過，就算一直虧損，陸家也能養得起。
“其他的種類也有，只是專門養着這個檸檬糖的生産線。”
陸明晏只是買下了這個廠，其他的事情依舊是原來的廠長管理，他每年只去一兩次。
虧損還是賺錢他也毫不在意，反正也賺不了幾個錢。
“我當時怎麽沒想到讓我爸買下來！”
阮笙懊惱不已。
要是能早買下這個廠，她也不用找那麽久了。
陸明晏勾了勾唇，剛想說什麽，一根粉筆朝着他們直直地砸了過來。
講臺上是滿面怒容的語文老師。
“你們兩個站起來！”
語文老師是個快退休的老太太，她本來就不同意讓那些什麽所謂的明星過來拍攝，還要在教室裏裝攝像頭，這肯定會影響學生的學習。
但校長卻堅持要讓節目組入駐，她正憋着一股悶氣，他們兩個就撞在了槍口上。
“女生來解釋一下，或取諸懷抱，悟言一室之內，這句話的意思。”
感受到老太太那如鷹般銳利的雙眸，阮笙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白瑤想幫忙，但她卻離得太遠，根本就是有心無力。
“那個……”
阮笙抿了抿唇，只能拉下臉扯了扯陸明晏的衣袖，想要讓陸明晏幫幫自己。
陸明晏借着書擋着本子，飛快地在紙上寫了一句話遞過去。
“有的人在室內和朋友暢談自己的胸懷抱負！”
阮笙眯着眼睛照着紙條念了出來，雖然說得磕磕絆絆的，但是也勉強過了關。
但老太太是什麽人，講臺上站了幾十年，底下什麽動靜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你來把《蘭亭集序》全文背誦了。”老太太冷笑一聲。
這下連班裏的學生都有些震驚了。
他們今天才剛學《蘭亭集序》，他們都沒有辦法全文背誦出來，陸明晏離開學校那麽久了，怎麽能全文背誦出來？
阮笙也覺得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她想幫忙求求情，但是還沒等她開口，就聽見身側傳來了陸明晏的聲音。
“永和九年，歲在癸醜……”
這都能背？！
她才高考完兩年，到現在都只能記住那句“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殇為妄作。”
還是因為有個同學叫做齊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