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誘她淪陷 (1)
姜可打字回他：很有趣。
楚星哲湊過來叫她：“可可姐, 別聊了，我們來玩游戲。”
“不打了，有點累。”姜可往邊上躲了一些，盯着對話框等回複。
手機震動了一下, 宋邺的消息彈進來：那還行。
就三個字, 沒說別的。
姜可盯着對話框等了一會兒, 也沒有別的回複，她忍不住回他：宋叔在幹嘛呢？一起吃晚飯？
這次沒有消息回複過來, 手機屏幕熄滅, 邊上響起楚星哲手機裏的游戲加載聲音。
姜可看向窗外, 總覺得, 哪裏不太對勁。
他在忙什麽？
手機又震動一下, 姜可打開看, 他回複：有個酒局，你先吃, 不用等我。
哦，原來是有酒局。
姜可又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她收了手機, 看着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沉默不語。
她住的地方近一些，車先到了她家小區停下，下車的時候楚星哲剛打完一把游戲，拉住她衣袖期待地喊：“可可姐，晚上一起玩游戲吧？”
姜可覺得他像個小孩兒，忍不住笑了一下，敷衍他：“晚上再說吧，你記得背下明天的稿子。”
明天他要去參加一臺綜藝, 由于還是個新人，臺詞不算很多，但是有一段游戲需要他背出一段繞口令，姜可怕他背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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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等下回家背完了你陪我玩兩把游戲？”
姜可纏不過他，應付他一句“到時候再說”就離開了。
他們請的阿姨已經做好了晚飯，門一打開就能聞到廚房傳來的香味。
姜可到廚房一看，砂鍋裏的土豆炖牛腩還在冒泡，竈上還是熱的，看來阿姨應該剛走沒多久。
可惜，今晚是一個人吃飯，這麽美味的土豆炖牛腩，宋叔吃不到。
姜可用毛巾墊着砂鍋端出去，把其他的菜和飯也一起端出去，剛吃一口，她又放下筷子，回廚坊拿了一個空的碟子和碗，把每樣菜挑出來一些，剩下的都蓋好。
剛剛她吃了一口，今天的土豆炖牛腩真的特別好吃，這樣好吃的東西，她好想留給他一起分享。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會回來，姜可吃完飯收拾了廚房，洗了澡洗了衣服，坐在靠近門那裏的小沙發看明天的工作內容。
這裏離門近，他要是回來開門，她就能聽見動靜，然後假裝還沒睡去丢垃圾，順便問他要不要吃夜宵，今天的牛腩很好吃的哦。
時針一圈圈走過，姜可已經把明天的工作內容熟記于心，娛樂八卦也看了一圈，他還是沒回來。
她有些困了，卻不敢去睡覺，很怕會錯過他回家，鍋裏的土豆炖牛腩還一直用小火熱着呢。
姜可裹着毯子縮在小沙發上打盹，外面一陣輕響，她瞬間就醒了，半夢半醒地提起垃圾就去開門。
宋邺聽見響動轉身看見她吓了一跳，他低頭看了眼腕表，已經十二點半了。
“這麽晚怎麽還沒睡？”
“睡不着，想起垃圾還沒去丢，就出來了，好巧，宋叔剛好回來？吃飯了嗎，餓不餓，要不要吃夜宵，今天的土豆炖牛腩特別好吃哦。”
姜可提着垃圾一口氣說完所有的話，流暢得像是反複練習過很多遍。
宋邺手還握着門把手，就這麽愣在原地看了她好一會兒。
他的眼神裏多了些姜可看不懂的東西，但她想，也許是自己看錯了。
姜可沖他微笑起來：“如果宋叔不餓，我……”
“餓了，”宋邺忽然開口，松開了握着門把的手，過來提起她的垃圾，“我去丢，你去盛飯吧。”
姜可輕聲應到：“好。”
土豆炖牛腩先端出來，剩下的菜還需要加熱一次，姜可已經會簡單地加熱——放進微波爐等一下就可以。
宋邺回來的時候姜可已經把飯菜擺好了，正在為他盛湯。
“快坐下吃飯吧，今天的飯菜都很美味，我先替你嘗過了。”
姜可溫柔地招呼他，像一個等丈夫應酬回家吃飯卻絲毫不生氣的賢惠妻子。
宋邺喝了酒，太陽穴有些疼，他在玄關擠了免洗洗手液洗了手，揉着太陽穴拉開椅子坐下，姜可把湯放到他面前：“喝點湯再吃飯，不燙的。”
宋邺沒說什麽，但卻很聽話地端起湯開始喝，姜可伸手覆到他太陽穴，輕聲道：“我替你揉揉。”
宋邺愣了一下，但是沒拒絕，準确說來，他沒說任何話。
他身上傳來清冽的酒氣，今天意識尚且清明，想來是沒喝醉。
室內開了空調，宋邺吃了兩口飯，覺得有些熱，雙手伸開，似乎十分自然地喊姜可：“太熱。”
姜可看他的動作，會意地幫他把大衣脫掉挂起來，轉身回來繼續幫他揉。
她指腹柔軟溫暖，力度适中，宋邺沒過多會兒舒服得想閉眼睛睡覺。
“你什麽時候還學會了這個。”他問。
姜可微笑起來，低眼看他頭頂，嬌俏地應：“這個是無師自通的呀，舒服嗎，宋叔？”
“舒服。”
宋邺閉了閉眼：“再重點兒。”
姜可加重了力度，宋邺沒再說什麽，低頭吃着飯。
照例是他吃完飯去收拾廚房，回去的時候，姜可送他到門口，他本來直走着，忽然轉身停下來。
姜可擡頭看他，問到：“怎麽了宋叔？”
“以後不用等我吃飯，早點睡覺，”他的手掌落下來，輕輕搓搓她臉，聲音是低沉悅耳的，又帶着無盡缱绻，“笨可可。”
他轉身離開，進了對面那套房子。
姜可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的溫暖似乎還在，她低下頭，在想剛才他說的話。
他知道自己是在專門等他？
他那麽聰明厲害看透一切的人，又年長她七歲，是不是自己做什麽掩飾都能被他一眼看穿？
如果這樣，他有沒有看出來，自己真的很喜歡他，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呢？
姜可把門關上，去拿手機，才發現楚星哲發了好幾條微信，她不小心開了靜音，所以沒聽見。
楚星哲：可可姐！背完了！
楚星哲：玩游戲嗎？多人運動，激情開黑，雙排一等一！
楚星哲：可可姐！你開始你的夜生活了嗎？不回消息表示默認，我就閉嘴了！
姜可：……
她聽說最近有一檔電競綜藝節目正在籌備，雖然他技術不好，但是憑他的這份熱愛，也許可以幫他争取一下第一期的嘉賓位置。
不過這件事她一個人可能搞不定，明天得找花姐商量一下。
好像忙起工作來，也就沒什麽心情瞎想了，先自己成長起來，成為一個不需要活在大家羽翼保護之下的人，再去談愛情這回事。
今天的這檔綜藝節目是錄播，過去準備，吃過午飯就開始。
因為楚星哲昨天就背好了稿子，所以今天他化妝的時候打游戲姜可也不用擔心他，轉而和花姐縮到小角落去商量那檔正在籌備中的電競綜藝的事情。
“你是說，咱們去争取一個嘉賓位置給星仔？”花姐小聲問。
“嗯，”姜可點點頭，“他們還在籌備中，嘉賓還沒定下來，但是一般都會選年輕好看的男嘉賓，而且要會打游戲的，這幾點咱們星仔完全符合。”
受了花姐的影響，現在姜可也叫楚星哲星仔。
花姐眼珠轉了轉，似乎還在思考。
“最近幾年國內電競興起，年輕的女孩子們也開始追起了電競選手，這檔電競綜藝，我覺得不出意外會大爆，如果星仔上了，好好表現，這将是他被更多人熟知的一個重要轉折點。”姜可繼續給花姐分析着。
“倒也可以試試，反正星仔目前資源都比較一般，如果這檔綜藝能夠順利談下來，每期露面，也還是不錯的一個曝光，你是怎麽注意到的？”
花姐打量了姜可一眼，似乎有些沒想到，她本以為姜可只是個花瓶而已。
“嘿嘿，”姜可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我也關注游戲方面的東西，畢竟我……”
花姐：“……”
懂了。
還是她想多了，她以為她在努力搜索各方面的消息資源。
楚星哲今天錄播的這檔綜藝雖然鏡頭給到他的不多，但是不管有沒有給到他，他都認真投入地參與其中，除了不太努力之外，敬業這方面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那條需要背的繞口令他也一下就說完了，十分順暢，中途沒有任何停頓，一次就過了，姜可聽見旁邊另一個藝人的經紀人小聲感嘆：“這小孩兒真牛啊。”
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姜可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明明她才做他經紀人第三天。
錄制完成，姜可和花姐在車上就開始接洽那檔電競綜藝。
楚星哲忙完工作自然又想打游戲，昨晚沒和姜可一起玩，他打了一晚上，還掉了一顆星，這會兒就想找姜可補回來。
“可可姐……”
“想打游戲？”
他剛開口，姜可就打斷了他，随即把平板給他看：“那你看看這個怎麽樣？”
楚星哲湊過來一看，有些好奇：“榮耀高手？這是什麽？”
“一檔正在籌備的電競綜藝，到時候就是邀請一些男嘉賓打游戲打比賽，淘汰制度這樣的，你有興趣嗎？”姜可把頁面往下滑，“反正你也喜歡玩游戲，這個一邊玩一邊賺知名度一邊賺錢。”
“那肯定願意啊！”楚星哲有點開心，“我能去嗎？”
姜可嘿嘿笑，看向花姐：“那這就要看看咱們神通廣大的花姐能不能夠搞定節目方了。”
花姐：“……”
她撫了撫頭發，一副只能老娘出馬了的氣勢，淡定道：“我試試，應該沒問題。”
姜可楚星哲：“花姐666！”
花姐：“……”
下班回到家，今天宋邺要回來吃飯，所以姜可沒急着吃，而是坐在沙發上繼續工作，順便等宋邺回來。
她掏出平板又打開電腦和手機，不停搜集資料，認真做着記錄，十分認真專心，宋邺打開門進來她都沒注意。
“這是幹嘛呢？”宋邺好奇地在她旁邊坐下來，手裏還在搓免洗洗手液，“加班？”
“最近有一檔電競綜藝正在籌備期間，我和花姐打算給星仔争取一個名額，讓他上第一期，”姜可忽然擡頭看他，眼裏充滿自信，“我覺得這檔綜藝絕對能爆。”
宋邺挑了挑眉：“星仔？”
“就是楚星哲呀，宋叔你忘了？我現在是他的經紀人！”
“哦，”宋邺點點頭，“什麽綜藝？”
“榮耀高手。”
宋邺捏了捏手指，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
他突然想起來什麽，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小顧，昨天晚上你說那個綜藝叫什麽來着？哦，榮耀高手？”
姜可：“？”
“嘉賓定了嗎？沒有？行，給我插個人進去，我公司的新人，叫楚星哲。”
“嗯，叫負責人直接和他經紀人聯系吧，挂了。”
宋邺把手機一丢，看向姜可的電腦，有些懶：“餓了。”
姜可：“？”
不是，這什麽意思，這就搞定了？
她還有些懵，坐那兒沒動。
宋邺微眯着眼看她：“怎麽，幫你解決了大事，連個飯菜都不能去端一下了？”
“馬上去！”姜可立即起身往廚房跑。
宋邺輕笑出聲，覺得好玩。
吃過晚飯，姜可剛洗完澡出來，花姐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語氣難掩激動：“可可！他們節目組負責人居然先來聯系咱們了！”
姜可忍住笑，假裝很驚訝：“哇！真的嗎？”
“對，我剛剛才跟他們聊完，已經敲定了，到時候簽個合同就行，”花姐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真沒想到，他們是怎麽會想到邀請星仔的呢？星仔這麽新的一個人，我以為還要費點功夫呢！”
姜可順勢誇她：“肯定是因為花姐以前帶的藝人都很出彩，他們都相信花姐的實力，覺得花姐帶的人一定不會差，所以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花姐，然後就來聯系您了呀，花姐真厲害！”
花姐被她誇得渾身都舒坦，語氣更加輕松愉悅，稍微有那麽一些飄：“說得也是。”
姜可撒嬌道：“以後花姐可要好好帶帶我呀，我也想變得像花姐一樣厲害！”
“這沒問題的，我肯定好好教你，明天咱們一起看看合同，我先去吃飯。”
“花姐晚安呀。”
姜可挂了電話，窩在沙發裏直笑，她拿宋叔的人情送自己的人情，宋叔還不知道，花姐也不知道，自己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姜可第二天去上班，見到了花姐打印出來的合同，她認真看了一遍，沒什麽問題，又讓楚星哲自己看一遍。
楚星哲抱着手機玩游戲，根本懶得看：“你們兩個人都看了，我還需要看嗎？”
姜可也就懶得管他，又跟花姐一起确定了一下這檔綜藝節目的大概錄制時間，工作內容，注意事項，開播時間，其他嘉賓，宣發情況等等，基本上都沒什麽問題。
“那就讓他簽了？”姜可問。
花姐點頭：“嗯，沒問題。”
接下來除了那些日常的小活動之外，大頭便是準備這檔綜藝節目的錄制。
姜可忙得很，楚星哲卻像個閑人，一說他玩游戲，他就說是為了工作做準備，還讓人無力反駁。
不過好算也是挨到了《榮耀高手》的錄制，姜可和花姐陪着楚星哲趕到現場，楚星哲上臺，她就和花姐在臺下觀看。
這檔綜藝節目一期總共二十個人，五人一組，分成四個小組，然後每組之間打比賽，慢慢淘汰到最後只剩下五個人這樣。
有點像是電競選手的選拔，也有點像選秀節目，但其實是一檔電競綜藝。
楚星哲打游戲比較随性，如果隊友厲害，他就瘋狂喊牛逼，如果隊友坑了，他就會罵傻逼，這是姜可最擔心的一點。
作為一個公衆人物，有一個正面形象是很重要的，如果等下他錄制節目的時候沒控制住罵了隊友傻逼，引起其他藝人的不滿事小，就怕被放大洩露出去，到時候又是一個大黑料，要很費功夫才能挽回他的形象。
她看了上半場，楚星哲表現還不錯，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跟隊友溝通也還不錯，看起來沒什麽麻煩。
姜可在場內待久了有些悶，喝多了水，跟花姐打了招呼就出門去洗手間。
出了大門，外面的冷空氣鑽進鼻子裏，姜可揉了揉鼻子，把衣服拉得緊了一些，縮了縮脖子，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這裏的洗手間寬敞明亮，就是這會兒沒什麽人，安靜得很。
空氣裏有淡淡的熏香，掩蓋了洗手間原本多少會有的那點難聞氣味。
姜可從洗手間出來，站在洗手池面前洗手，對着鏡子整理頭發和衣服，确認形象上沒什麽問題之後，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下面忽然湧出一股暖流。
姜可邁出去的步子停了下來，愣在原地。
不是吧，這時候來？
姜可算了算日子，居然提前了一星期。
她根本毫無準備好嗎……
她低頭看了眼時間，距離節目錄制結束還有一段時間。
附近有家小的便利店，如果現在去，應該還是能夠趕在節目錄制結束之前回來。
她不再猶豫，從洗手間出來就往電梯方向跑。
“啊——”
斜地裏忽然沖出來一個人，姜可跑得太快，躲閃不及，跟他撞了個滿懷。
這是什麽運氣，每次跑起來總能撞到別人。
姜可有些郁悶，準備擡頭道歉，那人聲音自頭頂落下：“疼嗎？”
是她熟悉而眷念的聲音。
她欣喜地擡起頭，入目的是他嘴角微翹眼帶笑意的臉。
“宋叔！”
聲音難掩激動喜悅，像是久別又重逢。
記憶中那只溫暖的手擡起，落在她的臉側，随即拂上她的頭發，将她耳邊滑落的頭發別到耳後。
“怎麽跑得這麽快。”
語氣溫柔裏透着關心，沒有半分不滿。
“我、我有事……”姜可看着他帶了溫柔笑意的眉眼，仿佛喝了酒似的，結結巴巴說不清楚話。
他挑眉，似乎很好奇：“什麽事這麽急？”
“我……”
姜可正欲說些什麽，手機響了起來。
“可可快過來！星仔跟別人吵起來了！”花姐着急的聲音從手機傳到她的耳朵裏。
姜可一時之間也顧不上別的，趕緊安撫她：“花姐別急我馬上過來！”
她抓着手機就要跑，宋邺一把抓住她胳膊，關心到：“怎麽了？”
“星仔跟人吵起來了！”
姜可說完就要走，忽然想起來什麽，咬了咬唇，有些難為情似的，卻又不得不停下來。
太過着急，她也顧不了許多，踮起腳尖湊到宋邺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麽，片刻便消失不見。
宋邺：“……”
倒也沒說，具體要什麽牌子。
他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轉而向電梯方向走過去。
電梯門關上之前，他的聲音從電梯裏傳出來：“你去幫我看看。”
姜可火急火燎地趕回錄制大廳，現場錄制工作已經中止，楚星哲被花姐攔着，還在跟一個同樣是新人的藝人對噴。
“你他媽要是不送那麽多老子能崩成這樣？老子看你是隊友給你面子沒罵你，你倒好，還來怪我打野不抓人？”
“你他媽都死了老子不蹭你線難道讓塔吃？”
“對對對，老子打野沒輔助跟，對面打野帶着輔助進野區，你他媽帶着輔助在下路二打一送人頭，你怎麽這麽牛逼呢？”
花姐一直在勸他：“星仔少說兩句！”
又陪着笑臉跟對方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家星仔就是直性子，脾氣比較燥，吵完就沒事兒了。”
姜可一進現場就看見下面暗處躲着好多人在偷拍，心裏暗道不好，最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
她也顧不上了解具體情況，立即脫了外套跑上前圍到楚星哲頭上按着他下來。
花姐頭疼極了，她還沒帶過這麽難搞的藝人，完全不怕給自己招黑的。
“可可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星仔就真沒了。”
她拿楚星哲有什麽辦法，他啥都不怕，根本不會聽她勸，就姜可說的話，他還能聽一聽。
“這是怎麽回事？”姜可小聲問。
她必須先了解清楚這件事情的經過，不然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方煜齊說什麽星仔不抓人，對面打野都把他抓爆了，然後星仔就炸了，直接跟他吵起來。”
“他有輔助還他媽……”
“閉嘴。”姜可打斷楚星哲，“花姐你繼續說。”
“我又不懂游戲，反正就是方煜齊說了星仔兩句，星仔就直接開始罵了，你也知道星仔這脾氣，罵起來簡直不歇氣的，對面方煜齊沒說髒話，就陰陽怪氣還嘴，這事兒捅出去，肯定是我們的不對。”
不管怎麽說，藝人說髒話肯定是個黑點，會被噴沒素養。
“我沒錯，憑什麽是我們不對？”楚星哲不服氣地吼。
“星仔！”姜可頭疼地喊了他一聲。
楚星哲有些委屈：“可可姐，真不是我的問題，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記着，要控制脾氣，所以我什麽都沒說，他那麽菜，輔助一直跟他，我野區都沒了，我都沒說什麽，他還來怪我不抓人，我怎麽抓，拿頭抓？”
姜可自己也玩游戲，這麽一聽就明白了。
“先別急，看看這事兒怎麽解決，”姜可安撫他，又看向花姐，“這事兒要是不說清楚，別人看起來肯定是我們的錯，可事實上錯不在我們，至少不全是我們的錯。”
“可他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罵人，你知道下面多少攝像頭嗎？這裏面又有多少對家嗎？”
姜可沉默。
确實，這裏除了他們三個，全是對家。
只要對家稍微把現場的情況透露出去，他們就要手忙腳亂去解釋。
錄制大廳的大門忽然打開了，進來一個人，到現場負責人耳邊說了些什麽，接着就直直地往姜可她們的方向走過來。
“顧總叫我過來看看，”來人說到，“你們先別急，剛剛發生的事情，只要是節目組的鏡頭都會被切掉，其他人的我們也會盡量控制不外洩，但是目前你們需要解決接下來的拍攝問題。”
姜可有些懵，顧總？
她隐約記得，那天宋叔打電話，就叫了一個小顧，難道是他？
那個只比她大三歲的顧唯一？
姜可原本跟花姐他們坐在場下，這會兒直接站了起來和他商量這件事。
對方很有底氣也很有自信，十分淡定，姜可不過跟他說了幾句話就淡定下來。
花姐畢竟要比姜可有經驗很多，很快就和對方商量了解決辦法。
各自向對方道歉，重新把剩下的那一小部分錄完，接下來會重新分組。
好在最後節目算是順利錄制完了，姜可心神俱疲。
花姐看她太累了，沒讓她跟車。
外面還有粉絲等，出去應付粉絲很累，她自己單獨走，能早點回家。
姜可也不堅持了，主要是她這會兒還要去處理例假，可她還沒拿到東西。
她從錄制大廳出來，走到過道盡頭沒人的地方，正準備給宋邺打個電話，手機率先響了起來。
“到洗手間來。”
姜可挂了電話，往洗手間走。
她轉過一道彎，視線裏出現宋邺的身影。
他靠着牆，一手揣在大衣兜裏，一手夾着煙，正低頭吐着煙圈。
手裏沒提袋子，姜可懷疑他沒給自己買。
懷着這種想法走過去，她有些失落地開口：“宋叔，你……”
“過來點。”
宋邺用夾着煙的那只手沖她勾了勾。
姜可有些不明白，卻還是聽話地湊近了一些。
眼前的光突然暗了下去，他撩開了大衣前襟，把她兜進了懷裏。
接着，手掌心多出一片東西。
“不太好意思拿着，剩下的在我衣服兜裏，回去給你。”
他們離得這樣近，姜可甚至是貼在他懷裏，能聞到他身上的煙草氣息，以及，淡淡的木質香調。
大概有些難為情，他的聲音放得很低，應該是低下頭湊在她的耳邊說的，這樣低沉卻又這樣清晰。
“快去吧。”
他松開了她。
姜可還有些懵，他已經恢複了剛剛她看到的樣子，倚着牆，低頭抽煙。
她去洗手間處理了回來，他已經抽完煙了，在低頭玩手機。
“宋叔，”姜可走過去小聲喊他，“剛剛有個人來幫我們處理問題，說他是顧總派來的，是不是顧唯一哥哥？”
“嗯。”
“那宋叔帶我去找他一下吧，我想當面和他說聲謝謝。”
“客氣什麽，”宋邺摸摸她頭，“忙完了嗎，先回家。”
“忙完了，花姐叫我先走。”
“那就回家。”
宋邺不再和她糾結這個問題，捉住她的手腕拉着人就走。
姜可手腳一到冬天就容易冰冷，他卻不一樣，那手掌心永遠像火爐，溫度灼人。
那溫度透過手腕上細嫩的肌膚一直傳遞，溫暖到了姜可的心裏。
她落在他身後小半步的位置，一擡頭能看見他英俊的側臉，微微低下的眼睫，像是在思考些什麽事情。
他會思考些什麽呢？
姜可想不明白。
回到家打開門，阿姨已經離開了，桌上擺着熱氣騰騰的飯菜，還有一個陶瓷小罐，蓋着蓋的。
姜可以為是炖湯，掀開蓋子，裏面卻是紅糖姜水。
她捏着蓋子的手頓了一下，自言自語到：“阿姨怎麽會做紅糖姜水？”
宋邺擠了免洗的洗手液在手上走過來，把她的手抓過去幫她搓。
“剛剛叫阿姨做的。”
姜可放下蓋子，把右手也伸過去，讓他一起搓，低下眼看他的手。
他的手手掌寬大，手指修長，将自己的小手握在裏面輕柔地揉搓，就像是……
姜可錯愕地別開眼。
會有一種爸爸給女兒洗手的錯覺……
這真的不應該。
“可以了，”他松開她的手，“先吃飯。”
阿姨應該是剛離開沒多久，飯菜都還是熱乎乎的，姜可被宋邺逼着先喝了紅糖水再吃飯，都有點吃不太下。
“我都說先吃飯，再喝紅糖水，你非要讓我先喝紅糖水，還要喝兩碗，這些菜聞着都香，我卻吃不下了。”
姜可有些郁悶，加上例假來了，總感覺哪兒哪兒都不得勁兒，哪兒哪兒都不順眼，還敢吐槽宋邺了。
宋邺拿着筷子夾菜的手一頓，擡眸看了她一眼，半晌，緩緩道：“原來女生來例假，真的不講理。”
姜可先是尴尬了一下，接着開始委屈。
這是在說她不講理？
“宋叔說的沒錯，是我不講理，我吃飽了，宋叔慢吃。”
她放下筷子，跑沙發上坐着打開電視，自己委屈去了。
宋邺有些懵地嚼着嘴裏的飯菜，也沒什麽心情繼續吃下去。
倒也沒什麽這樣的經驗，她前幾次也沒這樣啊。
他把碗筷收拾了，站在廚房門口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試探着湊過去，小聲問：“要不宋叔給你叫個夜宵？”
“叫夜宵？我晚飯都吃不下，你還給我叫夜宵，是覺得我很能吃嗎？我是豬嗎？”姜可賭着氣，說話也很不溫柔。
宋邺：“……”
那紅糖姜水裏面也沒放火藥，這怎麽喝完了就跟個炮仗似的，還是那種不用點就能自己炸的炮仗。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既然在這兒看他不順眼就要炸，就幹脆回去，讓她眼不見心不煩。
“果然就是覺得我不可理喻了吧，不講道理不可理喻，簡直是讓人讨厭至極，現在都不想看見我了，所以急着回去了。”
宋邺愣了一下，緩緩地冒出一個：“？”
他愣在原地，低頭看她，好半晌，才試探着開口：“那你要怎麽樣啊？”
姜可一聽更難受了，居然就開始不耐煩了嗎？還你要怎樣？
我不想怎樣！
“算了，你回去吧宋叔，反正你已經很照顧我了，又不是我男朋友，不用管我這麽多。”
姜可說着說着抹了抹淚，委屈又可憐：“反正也沒人愛我。”
宋邺本來都提腿要走了，忽然轉了個方向直奔沙發。
他兩手撐在她的身體兩邊，将她圍在懷裏，俯身看她。
“宋叔不愛你嗎？”
“我……”
姜可被他突然的動作吓得眼淚一下停住，仰頭看他，眼淚兜在眼眶裏要掉不掉的，可憐兮兮。
他這是什麽意思？
“嗯？”宋邺右腿提上來，壓在沙發上，“宋叔不夠愛你嗎？你良心呢？”
“我、我、我……”
姜可努力往後縮着，可背已經抵上沙發靠背，退無可退。
她雙手緊緊抓着沙發墊，吞了吞口水，擡頭後仰，有些忐忑，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麽。
“不會說話？”
宋邺往下湊了幾分，聲音壓得低下來：“剛剛不是很能說的嗎？”
“我我我……”
“結巴什麽？”
“宋叔我錯了……”姜可哭唧唧地伸出一只手抵着他的胸膛，“你別吓我了。”
“我吓你什麽了？”宋邺不顧她手的阻力，繼續往下壓了兩分，“我是兇你了，還是打你了？你錯什麽了？”
“你壓着我了，”姜可艱難地動了動，下面開始難受起來，“它要出來了……”
宋邺一時之間不太明白：“它？”
“大姨媽……”
宋邺身體僵了片刻，身體一翻，坐到她旁邊。
“那你還不趕緊去廁所處理一下。”
說着，他把大衣兜裏剩下的衛生巾掏出來丢給她。
“那……要不宋叔先回去洗澡睡覺吧，我也要去洗澡了。”
你不回家，我很尴尬。
“我等你，”宋邺低頭叼了根煙出來，在身上摸打火機，“我倒要知道，沒有人愛你，這句話是怎麽說得出口的。”
姜可：“……”
看來今天他不收拾她，是不會甘心回去的。
宋邺在身上摸了半天打火機還沒摸到，他咬着煙，眸子微微眯起來，有些疑惑似的：“這玩意兒，怎麽還能自己消失？”
姜可反應過來他是在說打火機。
茶幾下面有個打火機，她之前發現的，也不知道是誰留在那裏的。
她從沙發上起身，蹲到茶幾邊上找了找，果然找到那個記憶中的打火機。
試了一下火，可以打燃。
“嗤”的一聲，姜可點着打火機彎腰湊到了他面前。
宋邺愣了一下，擡頭看她。
姜可與他對視，低聲道：“燙。”
是因為打火機點燃太久會燙手。
宋邺仿若回過神，歪頭湊到她手邊，就着火點燃煙。
猩紅的一點，明明滅滅，姜可看得出了神。
指尖傳來一點灼熱的痛意，她清醒過來，一失手，火機直接丢了出去。
“我先去洗澡，宋叔願意等，那就等吧。”
丢下這句話，她直接拿了衣服去浴室。
不多會兒，浴室裏的水聲響了起來，斷斷續續，卻又連貫。
宋邺探身到茶幾上拿過電視遙控器，将聲音開得很大，直到蓋過浴室裏的水聲。
什麽時候，他這房子隔音有這麽差了。
電視裏正播放着一檔綜藝，最近新出的，戶外挑戰，收視率還不錯。
宋邺平常也不關心這些，但自從開了經紀公司，多多少少還是會注意一點。
綜藝裏正進行到緊張刺激的游戲環節，大家都屏息以待，一時間十分安靜。
浴室裏的水聲又能聽見了，宋邺扯了扯領帶，扯得松一些，不然感覺有點悶。
那水聲忽然又停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