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誘她淪陷
姜可從那個女生手裏接過衣服, 問她要了化妝品，拍拍她胳膊，輕聲道：“這裏交給我，你快去看醫生。”
“謝謝你。”女生對她連連道謝, 抓着包快速離開。
現在離她上臺剩下不過二十分鐘, 她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 迅速拿着衣服去換好，又簡單迅速地補了個濃妝。
因為舞臺上燈光太亮, 必須要化濃妝, 不然臺下的人看她就像沒化妝一樣, 會覺得沒精神沒氣色。
她太久沒跳過舞, 甚至現在也沒有時間熱身, 其實心裏也不是很有底。
妝補好了, 她看着身上穿的漢服樣式的演出服，低頭翻找化妝臺上的東西, 找了支簪子随意地挽了個發髻，這樣看起來簡單卻又帶有幾分随性古雅。
她看了看時間，只剩下不到十分鐘。
“大哥你過來一下。”姜可沖一直站在旁邊看着她的男人招了招手。
男人立即湊過來：“你說。”
“我要跳《采薇》, 你快安排一下音樂。”
男人立即笑道：“這個早就準備好了，她剛剛準備要跳的也是這支舞。”
姜可愣了一下，這也太巧了。
“還有幾分鐘，你去前面看看準備好了沒，我複習一下動作。”
男人此刻除了聽她的話也沒有別的辦法，立即到前面去了。
姜可在小小的空間裏開始複習這支她跳了不下百遍的舞，旋律、動作、踩點。
只跳完一遍，姜可就找到了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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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男人急忙忙跑進來道：“都準備好了，只等你進場, 還剩一分鐘。”
姜可深呼吸一口氣，破釜沉舟般說：“我準備好了，走吧。”
男人不時看她，欲言又止。
姜可知道他在擔心什麽，輕聲安慰：“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搞砸的。”
男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麽，臨了說了一句：“你別緊張。”
姜可微笑：“好。”
舞臺整個會場全是暗着的，只開了一些小小的燈。
姜可走到舞臺中央，擺好姿勢。
時間倒數，音樂響起，一束追光燈打過來，将她籠罩在光柱之下。
就在這一刻，舞臺下衆人都看向她，眼神随着她的舞姿移動。
剛剛點燃一支煙正和蔔狀吹牛的宋邺，忽然感覺到，剛剛還有些吵吵鬧鬧的會場此刻一下變得安靜，只剩下音樂聲。
他懶散地往衆人目光所聚之處看去，入目的，是一張讓人驚豔的臉。
是那張他看了很多眼，都不會膩的臉。
“這不是可可嗎？”蔔狀也有些驚訝，忍不住小聲說出來。
宋邺吸了一口煙，手指夾着煙放到一旁抖了抖煙灰，微微眯起眼看向舞臺上的姜可，沒說話。
而此時坐在另外一端的姜以誠，盯着舞臺上的姜可，眸色深沉。
依舊是他一貫的面無表情，冰冷之中透露出冷漠疏離，讓人不敢靠近，也讓人想不到，他在想什麽。
優美動聽的旋律流淌在整個會場之中，姜可的每個動作力度與柔度兼具，與旋律融合在一起，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宋邺看着舞臺上的姜可，嘴角慢慢勾了起來。
姜可還未曾正式地跳過一只完整的舞蹈給宋邺看過，這算是第一次，因此她很認真。
伴随着音樂，舞臺上的她身姿曼妙，舞态生風，每一刻光與影的交錯，都美得像是畫中仙。
舞蹈跳至中途，臺下竟有人帶頭給她鼓起了掌。
緊接着，大家似乎就達成共識，掌聲如潮水般熱烈湧來，一支普通的開場舞，被她跳成了專場演出。
音樂漸進尾聲，宋邺把剛剛只抽了一半就掐掉的煙揉得細碎，然後用手帕包起來，一并丢給蔔狀。
“喂你……”
蔔狀！小聲叫起來，宋邺沒理他，直接起身離開。
姜可跳完最後一個動作謝幕，在大家的掌聲中退下去。
雖然她剛剛一直認真地跳舞，沒有注意臺下都來了哪些人，但是，她能夠猜得到，宋邺和姜以誠都來了。
她怕姜以誠會找到後臺來，所以急忙忙跑回更衣室想換了衣服趕緊到前面會場坐着，那樣人多的地方，她才會有安全感。
她低着頭，提着裙子，看着腳下的路，沒有注意旁邊。
剛進了化妝間的門，頭上一輕，一頭秀發直接散落下來。
簪子被人抽掉了。
她一驚，側擡頭看去，愣住。
宋邺懶散地倚着門框，微微颔首，側臉的線條勾勒得十分完美。
他眼睫低垂，正在看手上的那根簪子。
姜可就這麽保持着提着裙子站在門口擡頭看他地姿勢，一動不動，一語不發。
宋邺手裏拿着那根簪子轉了幾圈，像是終于把玩夠了，伸手還給她。
“原來只用了這個。”他說。
似乎只是單純為了好奇這根簪子進來的。
姜可沒有伸手去接，還一直保持着剛剛的姿勢。
宋邺低頭看着她，挑了挑眉，忽然笑起來：“生氣了？”
姜可沒應。
他忽然伸出手揉了揉她頭發：“我不是故意的。”
這麽久了，他們終于又站在了面對面，離得如此之近。
本來是一件渴求已久的事，她應該感到高興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看着他如此輕松慵懶微笑地站在她面前，與她說笑，一如往常，她就覺得，很生氣。
這麽久了，幾個月過去，她一直想他念他，不能忘他，一直輾轉反側徘徊在痛苦邊緣，她覺得他們兩個人的關系糟糕透了。
她曾有過後悔自責，也重複難過，她不敢想象以後，也不敢想象相見這一刻。
可是，如今見到了，他還和以前一樣，似乎對那件事毫不介懷，已經當成過眼雲煙忘記了，對她還是像叔叔對待侄女。
難道，他就從來沒有認真地去考慮過他們之間的問題嗎？
他是不是一直企圖用時間來讓她忘記那件事，忘記他們之間曾有過最親密的接吻，忘記自己曾對他有過非分之想？
難道他們兩個人之間，一直煎熬難過念念不忘的，從始至終，都只有自己一個人嗎？
姜可一瞬間一肚子的氣，一想到這些可能都是真的，她就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兩口，然後對他拳腳相加，再揚長而去。
她收回眼神，不再看他，從他手裏抽過來簪子，視他若無物般地回到座位上去卸妝。
宋邺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場景，也沒有很訝異的表現，只是微微挑眉，輕輕摸了摸鼻子，跟在她後面走過去。
這是一間單人用的化妝間，很小，角落裏還用簾子隔出了一間更衣室，因此顯得很擁擠。
宋邺跟着姜可走到化妝臺旁邊，姜可坐下卸妝，他就随意地靠在一旁牆上站着，低頭看她卸妝。
姜可不搭理他，他也不主動說話，一時之間，顯得很安靜，并且安靜得有些尴尬
姜可已經下定決心不再搭理他，因此卸完了妝就拿着自己穿過來的禮服進去換。
這時一個男人沖進來，嘴裏嚷到：“哇你真是跳得太好看了，我從來……”
他的話在看見宋邺的時候戛然而止，有些驚吓，有些懵逼，顫抖着喊出：“宋宋宋總？”
“你誰？”宋邺輕飄飄吐出兩個字，似乎說話是一件很累的事。
“我我我就是一個普通人，那個……”他掃了一圈化妝間，有些好奇，“您怎麽會在這裏？”
“我不能在這裏？”宋邺掃了他一眼。
“不是不是不是，那個，我……”
“你來幹嘛的？”
“這個包……”
姜可忽然出聲：“就放梳妝臺上吧。”
男人順着聲音看了一眼更衣室，立即揚聲道：“那我就給你放這兒了啊！”
他迅速地把包放在那兒，然後丢下一句“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就急忙溜了。
一不小心，迎面撞上一個人。
他擡起頭一看，差點兒就要當場哭出來。
“姜總……”
他媽的，怎麽一下撞上兩尊大佛！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長眼睛！”
他連連道歉，生怕姜以誠責怪。
姜以誠卻沒離他，直接越過他往化妝間的方向走過去。
男人猛拍胸口，心道今天真是沒看黃歷。
姜可在裏面慢吞吞地換好了衣服走出來，宋邺已經在她的化妝臺前坐了下來，正在那兒研究那根簪子。
姜可搞不懂，為什麽他會對那根簪子有那麽大的興趣。
她走過去，拿起包就要走，沒打算和他打招呼。
剛要走，被他一把捏住手腕。
“怎麽現在見面連人都不會叫了？”
“宋叔，”姜可沒回頭，聲音裏透露出幾分疏離，“請你自重。”
“哦？”宋邺顯得很有興趣的樣子，“我哪裏不自重？”
“你抓我手了。”
“這不是抓的手腕嗎？”宋邺覺得有點好笑，“你連這個都分不清？”
“那也不行，男女有別，我希望你能尊重我，我以後還要嫁人的。”姜可冷冷說到。
“幾個月沒見，你倒是變得伶牙俐齒，還長出刺來了？”宋邺松開了她的手腕，“我看你是想上天。”
姜可揉了揉被他抓過的手腕，生氣裏夾雜了幾分委屈，帶着怨念道：“我哪有那本事，又不是宋叔您，說消失就消失，天高地闊，哪兒都找不着您。”
化妝間裏頓時寂靜無聲。
半晌，宋邺輕輕踢了踢她的鞋子，語氣裏帶有幾分不滿：“轉過來說話，沒禮貌。”
姜可：“？”
我現在在跟你生氣，你教我要懂禮貌？
她氣得拔腿就走，結果沒看清前面來人了，一頭撞上去。
被人扶住肩膀，她立即要擡頭道歉。
擡頭一瞬間，驚恐布滿她的雙眼。
“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