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誘她淪陷
姜可忙到半夜才收工, 沒回自己住的地方，跟花姐他們一起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楚星哲就要趕往另一個城市錄制一臺綜藝節目，花姐要陪同, 原本姜可也要去, 想着昨天宋邺說, 明天周六要去見他媽媽，就和花姐說了一聲, 她就不用去。
姜可把他們送到機場, 等他們進去準備登機了她才回來。
沒有工作需要忙, 姜可就變得悠閑起來了。
她從機場出來, 打車回市區, 接近午飯時分, 她本想去找宋邺一起吃個午飯，結果半路轉了心思, 打算去給他爸媽挑選禮物。
明天周六，他爸媽應該都在家裏休息吧，所以禮物要挑選兩份。
就是不知道, 他爺爺奶奶在嗎？
她記得十年前去參加蔣葉芝的生日宴會時，宋邺的爺爺奶奶都在場，還有他一大家人，什麽二叔小叔姑姑。
明天該不會全都在吧？
姜可一想到這個，頭皮發麻了。
萬一真的全都在，她怕是還沒去就要被吓死在半路上。
可是醜媳婦總歸也要見公婆，她也不可能一直躲着藏着不見他的家人。
只不過，這麽一想的話，禮物她就不知道該買幾份了。
姜可在商城這麽轉了一圈, 啥也沒買，反倒是心裏一團亂糟糟。
已經下午一點過，她看了眼時間，幹脆打車回了姜家。
這是臨時決定的，所以誰也沒告訴，只在路上和許如清說了，撒嬌讓她叫廚房做幾樣菜，她還沒吃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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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要去見宋邺的家人了，那麽他們談戀愛的事情，她覺得應該也是有必要和姜德山許如清他們說一聲的。
如果不說，到時候萬一兩家長輩不小心遇見了，順嘴聊起這件事情來，姜德山和許如清完全不知道，豈不是就會很尴尬？
最主要的是，明天要去見家長，她什麽都不懂，也不知道該怎麽做，只好回家來問問許如清，讓她看看能不能拿個主意。
至于姜以誠……
姜可想到姜以誠，不自覺嘆了口氣。
他們已經有段時間沒見了，她一直躲着他，但又發現，好像他也沒有別的舉動。
為什麽大哥會對她有那樣的心思，明明她一直只把他當做嚴厲要求自己的大哥來看的，是不是因為他身邊沒有女孩子，導致他不懂感情，誤以為他們之間的親情就是愛情？
也許後來他冷靜下來，這幾個月過去，他仔細思考了一下他們之間的感情，發現他之前對自己的喜歡其實只是個誤會。
說不定，等他遇到了真正喜歡的女孩子，就會放下自己，而他之前對自己做的事情，只是因為誤會之下的一時沖動而已。
她心裏這樣想着，帶着一絲絲僥幸的味道。
這個家，她是很喜歡的，父母這樣好，相處了這麽久，她也有感情了，所以不想這個家有什麽裂痕。
最好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大哥忽然之間明白了愛情，忽然之間放下了自己。
她可以原諒之前他對自己所做的事情，也可以以後都跟他做很好的兄妹，也會經常回家看看家人，不再像現在這樣，因為要躲着他，而連帶着父母也都一起躲着。
她心裏一會兒焦急，一會兒又舒緩，總感覺什麽事情都堆到一起了，而她完全沒有解決的辦法。
其實她是一個比較沒有追求的人，沒有什麽宏遠的志向，也沒有什麽追求功名利祿的心思，好像一聲平平淡淡過了，她也會覺得很開心。
但是世事不盡如人意，總是會有很多事情要推着她往前走，逼着她不得不做出改變。
她有時候想過，如果當初領養她的是一戶普通人家，那家人剛好只是想要個女兒，或者說無法生育想領養一個女孩兒，那麽她現在是不是也就會擁有不一樣的人生？
也許平平淡淡忙忙碌碌，現在正和所有應屆畢業的大學生一樣，實習幾個月轉正，每天按時上下班，休息時間大街小巷自由穿梭，和朋友攢錢旅行。
或者，如果她當初沒有進孤兒院，而是在自己原本的家庭裏長大，現在又是怎麽樣的情形呢？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原生家庭是什麽樣的了，只偶然之間腦海裏會竄出來幾個模糊的人影，叫着她的名字，卻完全看不清他們。
記憶中模糊的人臉和聲音，間或跳躍着幾道如今很陌生的身影，組合在一起，那就是她進入孤兒院之前全部的記憶。
至于為什麽出現在孤兒院，她真的是記憶很模糊很模糊了。
好像是在人影幢幢的火車站，那麽那麽小的她站在擁擠的人群中，只能看見來來回回不停穿梭的腿，她哭着叫爸爸媽媽，卻沒有人應答。
她跟着人群走出火車站，後來呢？
後來就記不得了，總之再次有記憶的時候，就已經出現在孤兒院了。
姜可一路上想了很多事情，有的沒的，近的遠的，思緒都不知道飛了多遠，直到出租車司機叫她：“美女，到了。”
她才如夢初醒，應了一聲，匆匆付了錢下車。
許如清正在院子裏侍弄花，現在春天，很多花都開了，看着很讨喜。
姜可飛奔過去抱住許如清，黏着她撒嬌：“媽，我想你了！”
許如清一張臉笑得舒展開來，回抱住她，寵溺地說到：“哎喲我的兒，瞧你瘦得，硌人。”
姜可就蹭了蹭她，撒嬌着否認：“哪有嘛，我都長胖了兩斤！”
“還胖了呢，渾身都沒二兩肉，”許如清把噴水壺放到地上，拍拍她的背，“我們先進屋，都這麽晚了，還沒吃午飯，這個傻孩子，廚房給你做了好吃的飯菜，趕緊去吃點。”
“嗯！”
姜可确實餓了，很給面子地吃了慢慢一大碗飯，小肚子都滾圓滾圓的。
許如清瞧她吃了這麽多，既滿意又心疼，總覺得姜可從小到大也沒吃什麽苦，這一年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這麽平常的飯菜，都能這麽滿足。
現在在她眼裏，姜可簡直就是一個受盡苦難的小可憐。
“這都周末了，今天回來總要住兩天再走吧？”許如清想着，姜可要是能在家住幾天的話，也總是能夠給她做些好吃的好喝的補一補，免得營養不良。
姜可吃飽喝足，聽到許如清問的這句話，心裏頓時很愧疚。
雖然他們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可是這麽些年來一直好好養着她，把她養到這麽大了，她卻什麽也沒有回報給他們，就連陪伴都沒做到。
她想着想着，眼睛一酸，差點直接哭出來。
又怕許如清誤會她是在外面受了什麽委屈，才會躲回家裏哭，怕她會擔心，怕她會難受，她只好忍住了。
可是今天回來确實不會在家住兩天的，又要讓她失望了。
她想着自己今天回來是為了什麽事，不得不抓住了許如清的手，開口時仿佛要上蕩山下火海一般，下了決心才說到：“媽，我……談戀愛了。”
許如清明顯一愣，随即有些不确信的問：“真的嗎，和誰啊？我認識嗎？”
姜可忽然間就有些害羞了：“認識，是……”
她不敢看許如清的臉，于是微微低下頭。
許如清卻很好奇，催着問到：“是誰？”
“宋叔……”
姜可聲入蚊吶，又害羞又害怕。
不管怎麽說，宋邺一直是叫姜德山大哥叫許如清大嫂的，而她也一直叫宋邺叔叔，這麽突然之間說他們兩個談戀愛了，許如清可能還真有點消化不了。
萬一許如清接受不了這件事，不讓他們談戀愛，堅決反對這段感情，也不是沒有可能。
許如清确實是震驚到了，表情有些呆滞。随後，她端起茶幾上的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像是在壓驚。
“這個……”她張了張嘴，似乎在想該怎麽說，“什麽時候開始的？”
姜可低聲應答：“昨天晚上。”
“晚上？”許如清瞪大了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們？”
姜可就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了，立即解釋到：“沒有沒有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
姜可簡直羞得臉都要紅起來了啊，她媽怎麽可以誤會成這樣啊！
“哦，那還好，”許如清松了一口氣，“怎麽這麽突然啊。”
許如清似乎還沒消化這件事，可能不在她的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吧，總之看起來整個人還是有點懵。
姜可就有點尴尬，不知道的人來看，可能确實有點突然，可是對于她來說，真的已經很久很久了，久到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就算不加上那些暗戀他的時間，從她跟他告白了到現在，也差不多小半年了，對于她來說，這小半年漫長得像是好幾年。
現在他們終于在一起，對于她來說，可以算得上是歷盡艱難修成正果，又怎麽算得上是突然？
“其實我喜歡他很久了。”姜可深呼一口氣，還是決定說出來，“媽，我很早以前，就開始喜歡他了。”
許如清這下才是真的震驚了，很早以前？
“多早？”她問。
“我自己也不知道，總感覺，好像從見他第一面，就很喜歡他。”
許如清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第一次及減免，那不就是她六歲的時候被接回姜家的第一天？
那天就喜歡上了？
一個六歲的小孩子，喜歡？
她該不會是搞錯了什麽吧……
感情這種東西，哪有那麽簡單。
“可可，”許如清雙手握住姜可的手，有些擔憂，“你确定你對宋二的感情是喜歡嗎？不是，我應該換個問題，你确定你對宋二的感情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嗎？”
六歲小孩子的喜歡，那能叫喜歡嗎？
姜可認真而堅定地點了點頭：“媽媽，我确定那就是女之間的感情，我曾經也很猶豫很疑惑，可是後來我就搞清楚了。”
“搞清楚了什麽？”
“媽，他就像是一道光，可能我小的時候喜歡他，僅僅只是因為他很有趣，對我很好，我把他當哥哥一樣喜歡，但是，等我長大了一些，開始有少女心事的時候，我也仍然喜歡他。”
“我确定那是一個女生對男生正常的喜歡，而不是把他當做親人，也不是因為習慣和依賴，只是因為他這個人的個人魅力而喜歡他。”
許如清還是有些不太能夠接受這件事：“怎麽你們兩個會走到一起呢，一個是叔叔，一個是侄女，這……這不是亂套了嗎？”
許如清想象了一下一直叫她大嫂的宋邺突然改口叫她媽的場景，突然一個激靈，這也太奇怪了。
宋邺都三十了，他們家可可還是個小女孩兒呢，這……這怎麽配嘛？
她簡直渾身都不對勁了，哪裏都覺得很奇怪。
姜可依偎到她懷裏，像小時候一樣蹭蹭：“媽，他又不是我真的叔叔，況且他也只比我大七歲啊，也沒有差很多。”
許如清嘆了口氣，她是怎麽都沒想到他們兩個會走到一起的。
她從前也有想過姜可以後會找一個什麽樣的人家，她覺得最不濟可能也就是找了一個一窮二白啥都沒有的窮小子，如果對方人品還可以，對姜可也好，他們也就不反對什麽。
再怎麽說，他們姜家名下的産業，也不是一點半點，多幫襯一些，對方上進一點，他們的小日子也不會太難過，而且有他們做娘家，對方也不敢欺負姜可。
她想來想去，就愣是沒想過姜可會和宋邺走到一起。
現在看來，他們家可可那麽喜歡宋二，宋二的人品倒也還可以，他們家也不錯，如果真能走到一起，倒也不是什麽壞事。
就是不知道，宋二家人同意嗎？
她有點怕宋家人會嫌棄姜可只是個養女。
許如清覺得事情已經這樣了，她好像也沒什麽介意不介意地，幹脆考慮起來他們在一起結婚的可能性。
她想了想，事情其實好像也不是很糟糕，至少，宋二除了年齡大點兒，沒什麽可以佻得出錯的。
哦，還有一點，好像他們家以誠和宋二不怎麽合得來，這以後會有什麽大矛盾嗎？
許如清想着想着，就想到他們以後的事情了，全然沒想姜可和宋邺還只是剛談戀愛，根本就還沒有談到結婚那麽遠的事。
姜可以為許如清不同意他們的事，所以才沉默了這麽久，瞬間就有些慌亂。
雖然許如清他們對她很好，像是對待親生女兒一般，沒有什麽差別，可是她自己心裏還是會有計較，她畢竟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總歸就不敢鬧什麽。
她從小就很聽話，如果他們不同意這段感情，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反抗嗎？鬧嗎？
他有沒有資格跟他們鬧？
根本沒有。
她心裏一陣恐懼，差點就哭了，軟綿綿地央求許如清：“媽，您同意我們，好不好，求您了。”
她沒有選擇，只能來軟的。
許如清又嘆了口氣，抱住她的胳膊，有些無奈：“我倒是不怎麽有意見，只是，他們家怎麽想的？”
姜可立即開心了，連忙說：“昨天我們吃飯的時候碰見他媽媽了，說讓我們明天去他家，我感覺，他媽媽好像還是很喜歡我的，一直笑着，很慈祥。”
許如清皺了皺眉，思索着姜可所說的話，短暫的沉默。
宋邺他媽，她是認識的，也見過，只是沒有很熟，因為年長她十幾歲，加上宋邺一直叫她大嫂的原因，她一直把蔣葉芝當成長輩來看。
卻沒想到，這突然之間，就要跟她當親家了？
話說回來，蔣葉芝那人，确實是慈眉善目，見了誰都是一副笑模樣，說話做事滴水不漏，挑不出什麽錯。
可那也恰恰說明了，對方待人接物樣樣周到，是個很有想法很有心思而且深藏不漏的人，讓人輕易猜不到她在想些什麽。
可可說她一直笑着很慈祥，可那卻是她一直一來給任何外人呈現出來的，那都是她想讓人看到的。
她現在也猜不出來蔣葉芝對姜可是個什麽看法，聽了姜可的話也仍然很擔憂。
明天就要去見家長了嗎？
許如清抿了抿唇，輕聲道：“要不我們等晚上你爸和你大哥回來了再說這件事？”
姜可睫毛輕顫，只能應到：“好。”
大哥嗎？
大哥會第一個反對吧？
她忐忑不安地等了一下午，姜德山回來了，快到晚飯時分，姜以誠也回來了。
姜以誠顯然是沒有想到她會在家裏，看到她的時候表情很詫異。
姜可照着往常和他打招呼：“大哥辛苦。”
姜以誠只是略微點了點頭，就從她身邊走了過去，沒說什麽話。
姜可心中就開始猜想，他是不是真的想明白了？
那樣真是再好不過，等下他應該就不會反對她跟宋邺的事了吧？
吃晚飯的時候，姜家一向講究食不言寝不語，所以許如清沒有在飯桌上說這件事。
晚飯後，他們一家人照例坐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看會兒電視。
一般這個時候，就是一家人閑聊的時候了，姜德山會問姜以誠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許如清忽然開口了：“那個，有件事，下午可可和我說了，我想着，還是等你們爺倆回來了，再一起做這個決定。”
姜德山很好奇是什麽事情要這麽隆重：“什麽事？”
許如清看了看姜可，思慮了一番，才說：“可可，跟宋二談戀愛了。”
姜德山以為自己聽錯了：“和誰？”
許如清重複：“和宋二。”
姜德山就開始沉默了。
姜可偷偷看姜以誠的反應，只見他盯着電視機，面無表情，好像什麽都沒聽見。
她心裏就開始亂成一團。
姜德山沉默半晌，忽然轉向姜以誠，問到：“你怎麽看？”
姜以誠拿着遙控器慢條斯理換了一個臺，才淡定地說：“我不同意。”
姜可一下揪緊了沙發墊，心跳都變快了。
他居然真的不同意，她以為這麽久過去，他已經想明白了。
姜德山跟許如清不愧是夫妻，和下午許如清聽到這事兒一樣，伸手去端茶壓驚。
他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思索了片刻，忽然道：“其實我覺得還是可以的。”
姜可差點喜極而泣。
如果許如清和姜德山都同意，就算姜以誠不同意，那也不是很重要了。
“爸，那是宋叔。”姜以誠開口提醒到。
姜德山卻覺得沒什麽關系，擺了擺手說：“又不是你親叔叔，總歸也沒比可可大多少歲，只要兩個人互相喜歡，這都不是什麽問題。”
“反正我不同意。”
姜以誠說着，丢下遙控器上樓去了。
姜德山笑了，看向許如清，開玩笑說：“他該不會是舍不得他妹妹嫁人吧？”
許如清也跟着笑了：“誰說不是，從小就是他管着可可，比我們還用心，這肯定是舍不得了。”
姜德山就問：“你怎們看，你同意嗎？”
許如清點點頭：“我自然是同意的。”
“那這事兒咱就不用管以誠那小子怎麽想了，他妹妹總歸是要嫁人的，他不舍得也沒辦法。”
許如清附和到：“我看可以。”
姜可坐在旁邊，聽着姜德山和許如清的對話，感動到想哭。
許如清又把姜可拉過去，仔細詢問她明天去見宋邺家長的的事情。
姜可給她說了自己的顧慮和想法，許如清思索了一會兒，和姜德山商量了一下，最後和姜可說：“你明天是第一次以宋二女朋友的身份去，他們家什麽态度我們還不知道，應該不會叫所有叔叔姑姑這些過去，可能家裏只有他爸媽，最多加上他姐一家人。”
姜可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接着許如清又說：“禮物的話，咱們家裏還有一塊上好的硯臺，這個你送給他爸，我還有之前買的一塊手镯，嶄新的，你送給他媽，至于他姐姐一家人的話，咱們先暫時不用準備。”
“那就不送嗎？”姜可問。
“也不是說不送，主要是怕你來不及準備，明天你先帶着禮物去，如果他姐一家人都在，你就說不知道姐姐也會在家裏，沒準備禮物，道個歉，然後後面補上就可以。”
姜可點點頭，又問到：“那我還需要準備別的禮物嗎？”
許如清想了想，笑着說：“那就再買些燕窩之類的補品和煙酒這些尋常東西，也就差不多夠了。”
姜可心裏一片輕松，抱着許如清撒嬌：“謝謝媽媽，我懂得了。”
許如清輕輕捏她的手，感嘆到：“第一次見你，還是一個丁點兒大的小女孩，一轉眼，你都要談婚論嫁了，歲月真是半點不饒人，時間過得真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