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憾恨終生

封允塵的葬禮辦得十分隆重，封母說那是因為他生前最愛熱鬧。但那又怎樣，人都走了，還在乎葬禮辦得隆不隆重。

黑白相片裏的他依舊不減帥氣，白喻隔着黑壓壓的人群還是一眼就看見了他。

她的眼角很澀，默默的走出了封家大院。

路上，有個小孩扯着媽媽的衣服問：“那個阿姨，她怎麽哭了？”

因為她最勇敢的騎士不在了，再也沒有人為她保駕護航了。

世界上怎麽會有像他這麽傻的人呢，他呀，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封允塵，你聽見了嗎？我想你了。

婚禮當天，白喻穿上了上次未能穿上的婚紗。果真如沈方衍所說，穿上後的她，很美很美。

安姨替她整理服飾，感慨道：“這三年來，我早就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來看待，如今看到你們修成正果，也算圓了一樁心願。”

白喻突然抱住了她，發自內心的說：“謝謝你，安姨。”

這三年來，感謝你的照顧與關懷。

神聖的教堂，長長的紅地毯，莊嚴的牧師。

這一慕，似曾相識。

婚禮進行曲響起後，白喻挽着白父的手走到講臺前，他将她的手交到沈方衍的掌心，意味着将她的人托付給了他。

他們一起面對着講臺和牧師。

牧師問：“你們是否是在耶稣基督的指引下來到這裏接收神聖的婚姻洗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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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時回答是。

牧師接着說：“那麽我要分別問兩人同樣的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很長的問題，請在聽完後再回答：

沈方衍你是否願意迎娶你身邊這位漂亮的姑娘做你的妻子，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在以後的日子裏，不論她貧窮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終忠誠於她，相親相愛，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他回答：“我願意。”

牧師又問：“白喻你是否願意嫁給你身邊這位英俊的青年做你的丈夫，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在以後的日子裏，不論他貧窮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終忠貞於他，相親相愛，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仿佛又被帶入了那場夢境之中，只不過這一次，說不願意的人，不是他。

她說：“我不願意。”

沒有絲毫停頓，在他驚訝的目光下，她粲然一笑，緊接着，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沈方衍一把接住即将暈倒的白喻，心急如焚，語帶顫音，“白喻，你怎麽了？怎麽會流這麽多血。”

在場的賓客紛紛亂做一團，沈方衍突然大喊，“林陌，快叫救護車。”

“沒用的，我吃了藥，已經來不及了。”

白喻的眼睛快要閉上，她有氣無力的說：“沈方衍，如果有下輩子，你一定記得不要來找我，因為我已經跟阿塵約好了。”

“沈方衍，對不起。我愛你。”她的雙手，從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無力垂下。

感受到懷中的人突然沒了氣息，他奔跑的腳步生生停下。

這是你對我的懲罰嗎？

懲罰我永失所愛，憾恨終生。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