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很少見到伏黑甚爾情感波動起伏這麽大的的樣子,白石優紀眨了眨眼睛,順着對方的視線看向了倒在地上撲騰着手的黑發青年。

“國木田君可真過分啊……”将筆記本臉上拿開,黑發青年揉了揉通紅的鼻子,然後才帶了些幽怨的語氣從仰面的姿勢變成了盤腿坐起。

“我不過是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一會兒……”

白石優紀之注意到這高高瘦瘦的青年有着一雙令人印象深刻的眼睛。

鳶色的眸子不是那種過于豔麗的暗紅,也不是那種透着暖融融的橘紅,而是那種類似于夕陽西沉時,帶了些暧昧昏黃的色彩。

非常特別。

當那雙眸子越過人群,專注地注視着某個人時,會讓對方立刻陷入某種難以言明的漩渦,仿佛要被吸入暗不見底的深淵,但這沉淪,偏偏又讓人心甘情願。

怎麽說呢……大概就像是她之前有幸吃過一回才波前輩的獨門料理,哪怕後續要吃他奇思妙想做出來的惡心到令人懷疑人生的奇妙作品也甘之如饴。

白石優紀淺金色的眸子盯着躺在地上的黑發青年看了不少時間,直到臉頰被身後的“保镖”戳了一下,“我可從來不知道你好的是這口。”

男人的調笑突兀地響起,搶奪了白石優紀的注意力,也讓小姑娘沒心思再看黑發青年的眼睛,“什麽啦,我只是覺得好奇而已……甚爾認識他嗎?”

“啊……”伏黑甚爾低頭瞟了一眼坐在地上,雙手稱在身後的黑發青年,含糊道,“很早之前見過這小鬼一次……”

然後吃了老大的虧。

“诶?”聽到伏黑甚爾的話,青年瞪大了眼睛回看着他,表現得十分驚訝。“什麽?我可不記得自己招惹過這種危險人物。”他這麽說着,表情是純然的無辜,只可惜被他玩弄過一次的伏黑甚爾并不吃這一套。

“而且,比起這位自來熟的保镖先生,我更在意的是您,”他這麽說着,從地上爬起來,半跪在白石優紀面前,托起了她的手,“這位純真美麗的小公主,要和我一起殉情嗎?”

白石優紀還沒來得及回答,那個黑發的青年就被國木田獨步單手抓着天靈蓋往後拖走了。

“抱歉,讓您看了我家調查員的笑話。”

再回過神時,那個黑發青年已經不見了蹤跡,只有剛才把他拖走的金發青年獨自回來了。

“那家夥雖然口花花不正經,但能力還是沒得說。”

算是替武裝偵探社挽尊了一回。

白石優紀倒是沒有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就連那個黑發青年的名字都沒有追問。

雖然對方充滿了魔性的魅力,但她不吃這一套。

“感覺是個很偏執的男人呢。”

想起對方初次見面就相約殉情的邀約,白石優紀忍不住搖了搖頭,她暫時還不太想死,這個世界很美好,她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用來揮霍。

“如果有一天,我對世界絕望了的話,說不定會來約你一起的。”

她非常認真地想了想,對着被強制坐在小角落裏被迫反省的黑發青年做出承諾。

“前提是你沒有那麽快就死掉哦。”

坐在角落裏本來只是随口一提的青年聽到白石優紀的回應反倒愣了一下,随後他“撲哧”一聲,捂着嘴笑開。

“哎呀,開玩笑的啦,我怎麽會邀請這麽可愛善良的小姐和我一起殉情呢?”

話雖如此,但他的心情卻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伏黑甚爾輕哼了一聲,手蓋在白石優紀的腦袋上,将她的一頭長發揉得淩亂,

“爛好心的傻丫頭。”

“生命很美好的,請不要在這麽年輕的時候就說這麽沉重的事情……”

“不要被我家的調查員帶壞了……”

在場唯一把這件事情當真了的也只有某位生性性格嚴謹的金發調查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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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木田君~剛才那兩個委托人向偵探社提交了什麽樣的需求啊~”

白石優紀和伏黑甚爾離開之後,剛才還坐在角落裏自顧自翹着二郎腿哼着小曲的黑發青年靠近了國木田獨步,鳶色的眸子閃爍着狡黠的光。

“白石小姐嗎?她希望武裝偵探社能夠幫她解決店鋪的騷擾問題……喂!太宰!你這家夥怎麽又随便拿我的筆記本?!”

“抱歉啦,因為國木田君的語速太慢了所以我就直接自己看了啦。”黑發青年,太宰治一目十行地掃過國木田獨步書寫得工工整整的訪談記錄,表情充滿玩味。

“哦呀,竟然是和港口mafia那邊起了沖突麽?”

“沒想到那位天使小姐膽子還挺大。”

“光是看她身後那個保镖就知道那個小姑娘背景不簡單,初來乍到想要和橫濱的地頭蛇碰一碰也不是什麽壞事。”國木田獨步收起了被太宰治看完随手一扔的筆記本,輕聲回道。

“不過我也很好奇為什麽港口mafia會盯着那一塊小小的地皮,甚至不惜派底層成員前往騷擾也要将對方趕走……”

“是呢,我也好好奇哦。”太宰治說起這句話的時候,人已經離開國木田獨步數十米遠,他加大了自己的音量,遠遠地傳了過來,“所以,如果國木田君最後調查出了原因,也麻煩告訴我一聲哦~”

“為我解惑一下~”

“混蛋——你才出勤又想跑到哪裏去?!”

“外勤啦外勤,今天難得好運遇到了一位天使小姐,不能揮霍這上天賜下的運氣啊~”

“你這家夥就是想偷懶還找那麽多借口……喂!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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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管武裝偵探社這頭接下了白石優紀的委托要如何開始着手,白石優紀回去的時候也沒忍住八卦之心,開始向伏黑甚爾打探起了黑發青年太宰治的身份。

“好歹我們也相處了這麽多年,甚爾的表情我自認還是能看懂幾分,所以……”她眨巴着那雙淺金色的大眼睛,一副“我很好奇”的樣子。

“你當初在那個人手裏吃了什麽虧了?”

導致你記仇記到現在,甚至看起來還很想動手的亞子?

伏黑甚爾低下頭瞥了眼滿臉寫着八卦的小姑娘,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嘴角,“不過是技不如人。”

當初差點連底褲都輸光了甚至連自己兒子都差點被拿來抵押……

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初的那個少年,似乎并不是在什麽武裝偵探社工作,而是更加黑暗的……

“嘛,大概也是遇上了什麽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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