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請自來
“噗——”首先沒忍住的就是小翠,畢竟叫這麽通俗易懂的名字的人實在是不多見了。
本來皺着眉頭的張钰凝也是抿嘴一笑,算是明白這位公子剛才為什麽沒有報上自己的姓名了,自己要是叫這個名字,恐怕也不好意思輕易說出口吧。
一旁的安然也在忍笑,但是心裏好像想到什麽似的,“顧勝利?顧….勝…..利?”随後搖了搖頭,怕是自己想多了吧,怎麽可能呢。
就這麽走着,衆人終于回到了醫食堂。
白銘一走出來,就發現多了一群人和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子,“怎麽回事?”白銘轉頭看向安然。
“這位姑娘剛才在明鏡湖旁溺水了,吸入了太多水,阻塞了呼吸道和肺泡,導致缺氧比較厲害,剛才已經做過急救了,壓出了一部分水,但是依舊昏迷不醒,大概是由于一時吸水太多,而平時身體又比較弱,所以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是嗎,你們把她帶到客房去吧,熬點姜湯,給她把衣服烘幹,免得受了涼,估計一會兒就會醒來了。”
“還站着幹嘛,還不快去。”聽得這話,顧勝利立即對着他的侍從吼道,那兩位也就跟着小翠急急忙忙的把青兒擡進了客房。
“真是多謝安公子了,多謝這位師傅。”顧勝利再次抱拳感謝道。
“不知這位是……”
“哦,他叫顧勝利,這位是看起來像我師傅的老頭叫白銘。”安然答道,知道他估計又得扭捏一陣才能說出來,所以幹脆就代他說了。
“喂!什麽叫看起來像你師傅啊!師傅這種東西靠長相分辨嗎!”雖然怒吼了一句,但是白銘的眼神在剛才剎那間微變,雖只一瞬就恢複如常,可是依舊沒有逃出安然的眼睛。
“難道真是我所想的那樣嗎?”安然心道。
介紹完畢之後,顧勝利就迫不及待的進去看青兒,張钰凝也沒有說話轉身進屋了。只剩下安然和白銘還站在門口。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安然率先問道。
“呵,我猜你也想到了,只是沒有說罷了。”白銘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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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他真是當今皇子?他到底是出生在一個什麽時候啊!抗日戰争嗎!我真的從來沒聽說過哪個皇子叫勝利的!”說到這裏安然用無比同情的眼神看向勝利所在的方向,“可憐的孩子,小時候沒少受欺負吧。”
“我也不太确定,我只知道當今最受皇上寵愛的便是太子爺了,可是那位太子爺好像是叫顧得勝,并不叫顧勝利啊?”白銘疑惑道。
“呵….呵…真是夠了啊,我已經不想再吐槽那位皇帝的文化水平了,為什麽最受寵的也還是叫這個名字啊!!話說這兩個名字到底有什麽分別啊!那皇帝是要橫掃全球啊這是!”
“算了,對于這個家夥光聽名字我就提不起興趣了,叫什麽都好,趕緊把那個姑娘治好,再把這尊佛送下山才是正事。”安然嘆道。
“哦?這個搞不好真的是皇子,雖然不是最受寵的那位,但是相比之下結交一下也是有百害…百利而無一害的啊。”白銘蠱惑道。
“喂!你說了百害吧,我聽到了啊!”安然吼道,“算了吧,跟那種皇室的人沾上邊,有幾條命都不夠用,再說了,你以為我住在你這裏是幹嘛,過這種普通的日子就很滿足了,那種勾心鬥角的生活…..太累。”
“話雖是這樣說,但是….安然,你遲早是要沾上邊的,與其這樣,還不如現在結交一下,為以後做得準備?”白銘眼神仿佛不經意似的撇向了張钰凝所在的方向。
“什麽意思?為什麽我一定會沾上邊啊?”安然一臉莫名的看着他。
“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了。”白銘一臉天機不可洩露的得道高人模樣,一邊說一邊撫摸着自己的胡須。
在我面前裝什麽大神啊!小心我把你的胡子扯下來啊混蛋!
他不說,安然也沒有問,反正她一直秉着船到橋頭自然直的信條在生活着。白銘也明白,因此沒有說破,到時候相信她自然會知道今天自己這番話的意思。
“先去把濕衣服換下來吧,着涼了可就沒人給我買桂花糕了。”
“知道了臭老頭。”安然頭也不回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這時,在屋裏小翠替青兒換下了濕衣裳,把身體擦幹,再把衣服晾幹,把被子給她蓋好,以免着了涼。
相比之下,凡事都要親力親為,自力更生的安然就只能抱怨道:“現在的人一個個的難道就不能獨立一點嗎,就不能學學我嗎,話說為什麽我全身濕透了也得自己換衣服然後還要去熬湯啊!為什麽都沒人幫我一下啊!我就長着一張熬湯的臉嗎!”
剛說完這句話,安然就感覺室內溫度好像有點低,诶?現在不是夏天嗎,怎麽….“
回頭一看,果然是那位大小姐站在門口正看着安然,也不知道她來了多久了。
“那什麽….你怎麽來了,這裏煙大,你還是別站在這裏了。”安然聲音頓時弱了很多。
突然變慫了是怎麽回事!安然,快拿出點霸氣啊!
“我只是來拿藥的,青兒醒了。”張钰凝依舊盯着安然,話語簡潔。
“哦,好,你等等啊。”
立馬變身小安子,霸氣的熄火、揭鍋、拿勺、舀湯、雙手奉上,動作可謂行雲流水,熟練之極。
如果白銘在此,一定會單手扶額,嘆道:“真是個白癡啊。”
其實自從那晚,安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後,就變成了這樣,一方面想假裝對她冷淡疏遠,等到了下山那日也就好了,畢竟她們之間的可能性實在是太過渺茫….;一方面又克制不住自己的行為,想對她好,想靠近她。
于是就造成了這種平常交流少,一旦對話,安然立馬處于下風的境地。
舀好了湯,安然還不忘吹了吹,但感覺還是拿着很燙,想了想還是幫她送過去比較好,于是轉頭對她說道:“呃…要不你先回去等着吧,我等會把它送過來。”
“為什麽?”
“呃…..我….還要加點調料…..”安然當然是不會承認心裏的想法的。
“…………………………………………..”
“…………………………………………..”
“好吧。”張钰凝嘴角帶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留下石化的安然。
那到底是笑還是沒笑!笑了吧,是笑了吧!
愣了好一會,姜湯快變成冷湯的時候,安然終于醒悟了過來,心裏抽了自己一嘴巴,然後端着湯去了客房。
這時青兒早已經醒了過來,本來這個天氣就不是很冷,只不過在山下,有時晚上和白天溫差比較大,才會有點涼意。
正在給青兒把脈的白銘,看見端着湯的安然和沒了熱氣的姜湯,說道: “雖然落了水,但是好在及時的晾幹了衣裳,又蓋上了被子,所以現在已經好了很多,基本上沒有大礙了,姜湯可以不必喝了。”
雖然臉是對着病人的,但那一臉嫌棄的表情絕對是對着安然的。
如果是以前,安然必定怒目而視,和白銘大戰三百回合,動口不行就動手,都不行……就下藥,不過一般不需要到那一步,第一個回合白銘就不是對手,雖然最近這老頭進步神速。
但是此時的安然還處在半花癡狀态,心情正好,破天荒的居然沒有理他。
白銘早就做好了對戰的準備,哪知安然居然沒有反應。這老頭當時就驚了,這就是賤的啊。
不是吧,她居然沒還口啊!好像她剛才也落水了的樣子,是不是把腦子泡壞了啊!這可不行,等會給她把把脈,否則以後我的桂花糕誰負責啊!
還不知道白銘在心裏已經默默的下了某種根本不需要的決定,安然只是把姜湯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站在一旁,臉上的笑是藏也藏不住。
那顧勝利的眼光反正也沒在他們那個圈子裏,只是不停地上下掃視着青兒,生怕她又出了個什麽萬一。
看了好一會,連白銘他們幾個都覺得人家姑娘又快暈過去的時候,勝利兄終于把目光聚焦到了他們身上。
“大恩不言謝,這份恩情我顧某記下了,來日必當報答。”安然偷偷地撇了撇嘴,接下來大多就是“顧某就先告辭了”之類的,這種話她不知道聽過多少句了,本來就無所謂別人報不報答,純當是做善事了,只是每次聽到這種口氣,就讓她感覺怪怪的,文绉绉的很不習慣。
“青兒,餓了吧,不如,我們就先在這裏住一晚,明日我送你回府好嗎?”顧勝利溫柔的對青兒說道。
不好啊!!人家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啊!話說誰邀請你在這裏住了!為什麽住一晚之前還要問一句餓了嗎!這是在暗示什麽啊!你說一句告辭會死嗎!青兒,快回答他不好啊!你要矜持啊姑娘!
只見青兒臉頓時紅透了,羞澀了半天,一副壯士一去不複返地表情點了點頭。
安然當時就抽了,喂,你那是什麽表情!為什麽你們兩個完全自說自話的導演了整出戲啊,我們還沒上場呢,導演!我要重來啊!!
白銘只一眼就看出了安然此刻的心理活動,拍了拍安然的肩膀,走出了房間,只留下一句:“晚飯拜托你了。”
“呵….呵…..拜托什麽啊,拜托我多下兩碗藥的劑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