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喂,有人找你。”
“嗯?”西索仍舊搭着紙牌塔,紙牌穩穩當當的疊得好高,以至于他盤起腿坐在高處繼續疊。
瑪奇站在紙牌下,不知道為何有種很想推倒牌塔的沖動。不過不用第六感也能夠知道,真的推到的話結果一定一發不可收拾。
“誰找我?”西索漫不經心地問。
“對方說是債主。”
西索的手頓時停在那裏,指尖的力道沒有控制好,高高的牌塔一時間自行崩潰,紙牌如同碎片一樣散落在地上,七零八落。
西索的表情似乎也僵在臉上,聲音提到了八度再次問瑪奇,“你說…是誰?”
“是你的債主”,瑪奇指指一個方向,為了避免殃及池魚,她立刻走開了。
這下西索清清楚楚地看到站在不遠處的伊路米,平整服帖的一頭黑色長發,衣服的排扣也争氣地一直扣到領口,面無表情的他總是展現出莫名其妙的禁欲感。
以前西索見到伊路米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心情騷動,是因為伊路米的俊逸容貌,或是他簡短冰冷的聲音呢?還是整體流露出的無法讓人亂入的凜然氣質呢?
腦海中總會出現在揍敵客那個绮麗的夜晚,所以西索越發笑得眯起了眼睛,既然躲不過就打招呼喽。“呦~小伊伊~~你怎麽會在這裏?”
“……”,伊路米一個縱躍來到了西索的面前,他對着西索伸出了手,那副樣子像是催促西索快點給錢。
“是要這個嗎?”西索理所當然地抽出一張紙牌交給伊路米,“喏,給你。”
那副樣子就像看到路邊的野狗,西索難得大發善心蹲下/身摸摸它的頭是一樣的道理。
伊路米仍然伸着手,好似沒有察覺這種氛圍,強硬的說,“付、錢。”
“付錢?為什麽要付你錢?”西索暗自思忖,難道是那夜的過夜費?伊路米這麽好打發?雖然西索一向知道伊路米愛錢愛到無可救藥的地步,那大概是揍敵客的傳統……但是出錢就能ooxx?這種事情簡直太好康了!随時随地都可以多來幾次,不過要問清楚伊路米的價格…但是無論怎麽樣羅切斯特都能夠出得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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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想起塞斯上次看到自己的信用卡賬單,似乎老淚縱橫了。
“付錢殺,你”,伊路米伸出的指尖,指向西索。
雖然仍是沒頭沒尾的話,但是西索意外地聽懂了。伊路米打算咔嚓了西索,但是又不甘心做這種免費生意,所以至少問一個人收取一些經費也好。
“我又不是神經病,才不會自己出錢殺了自己呢”,西索嘟囔着,鼓起了的包子臉。稍微撲了白粉的臉,變換着角度看,真的像是白白胖胖的大包子。
“伊路米”
忽然出現的聲音,讓伊路米擡起頭來。
“好久不見。”
向伊路米打招呼的是庫洛洛.魯西魯。
“好久不見”,伊路米完全是學着庫洛洛.魯西魯的話,依樣畫葫蘆。
雖然西索不知道伊路米到底在想什麽,不過那一瞬間,他的臉色變了,整個人也失去了原本的氣勢。很快的,伊路米從高處躍下,就這樣離開了大廳。
結果西索完全不知道伊路米為什麽來,又為什麽走,總以為那一天從他冷漠的面具下觸碰到了另一面,還是什麽都不了解。
“那麽我也先走了吧”,西索站起身,他也是加入了幻影旅團之後才知道,團員之間禁止亂鬥。也就是說他現在對魯西魯沒有那方面的興趣之後,還不能随便找這些厲害的團員亂來,真的是很無趣。
“西索,記得到時候要出現哦”,一邊将筆記本放在地上,俠客一邊提醒西索。
“嗯啊,知道了~友客鑫的拍賣會”,西索捋了捋頭發,不見了身影。
“啊!”俠客再次低下頭去才發現飛坦已經自顧自地将筆記本挪到自己面前。
“你再幹什麽?”俠客湊過去才發現筆記本的屏幕仍是一片漆黑。
“玩游戲…你的筆記本是壞的吧?”飛坦左右擺弄着,只是屏幕無法像往常一樣亮起來。
芬克斯在一旁環抱着雙手,十分惬意的說,“飛坦你啊,不會是把俠客的筆記本弄壞了吧?”
一聽到自己寶貝的筆記本有可能被飛坦粗魯的蹂躏,俠客立刻将筆記本從飛坦手裏解救出來,他仔細地翻看了一下。
“怎麽樣?一定是被玩壞了吧?”
一聽到芬克斯這麽說,飛坦就吼了起來,“我還沒有開機,怎麽玩?”
“的确,沒有壞”,雖然這麽說着,俠客卻是緊緊地抱着自己的手提,生怕再一次被飛坦搶過去。
芬克斯一直對這個話題感到好奇,繼續追問,“沒壞?那為什麽飛坦開不了機?”
俠客反問芬克斯,“剛從你看到飛坦插電源了嗎?”
一陣沉默,俠客抱着自己心愛的筆記本走開了,芬克斯和飛坦互相看了一眼。
“不許笑!”不知道因為是生氣還是不好意思,飛坦對着芬克斯爆發出巨大的喊聲。
與此同時,芬克斯忍不住笑出了生,一邊拍着身邊的桌子,跪倒在地,“哈哈…哈…我也是,居然沒有發現你這麽幼稚的問題。”
“幼稚?幼稚?你說誰幼稚?”飛坦身體輕微發抖着,那是發怒的前兆,他的雙手已經緊緊握起。
“有好戲看了”,俠客一邊着急着瑪奇、派克等人,遠遠地坐在安全區域內,庫哔與剝落裂夫也走了過來,而富蘭克林和小滴坐在另一旁。
窩金有些不理解,“我們這是幹嘛?”
“看好戲”,瑪奇冷冷地說道,不過她的臉上完全沒有俠客那種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的狹促笑容。
“要零食嗎?”派克端出料理,瞬間周圍的人退散了一些,深深領教過這種可怕料理的信長,仿佛想起了自己當年加入旅團時所嘗到的痛苦,立刻趴在一旁幹嘔。派克的料理,可謂靜态攻擊指數極高。
只有窩金一個人傻傻地跑到派克面前吃了一些,整個旅團大概也只有他能夠接受派克的料理。
“我說,那樣好嗎?”不知何時,西索又重新出現在大廳裏,他指了指已經纏鬥在一起飛坦和芬克斯。
“喂~~~牆壁上穿了一個洞呦?~~”
“啊~~天花板也壞了~~”
不過西索說什麽都沒有人願意搭理他,大概是因為他語氣過于詭異的關系。
“真是的,不是說團內禁止亂鬥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要加入”,西索的臉慢慢鼓了起來,他覺得對于旅團這些人,大概要放棄妖異路線,改走可愛風?
“這不是亂鬥”,最後還是俠客好心地解釋,“這個事打是親罵是愛的節奏吧?”
“這一次也是飛坦獲勝吧?”信長抱着自己的刀,仔細地看着眼前情況并一邊分析着。
大家都贊同的情況下,只有西索發出一笑,“呵~”
雖然怎麽看都是飛坦占上風,但是真正游刃有餘地應該是那個芬克斯吧?每每在飛坦發力的時候都勉勉強強避過的芬克斯,其實是故意的吧?
感覺就逗弄飛坦就像是在引一只貓一樣,将他弄地團團轉,自己則是充分享受着這個過程。
“果然不錯~”,西索笑了,這樣看來幻影旅團的成員都很不錯,這裏簡直就是裝滿香甜可口蘋果的蘋果園。但是為了摘下這些蘋果,不應該成為其中一員,應該以一個陌生人的方式堂而皇之的進入吧?
西索雙手插在褲袋裏,悠悠閑閑地離開了旅團基地。他一向來去自如,旅團似乎也不會約束團員們的自由。
友客鑫市內,西索卸去了僞裝,褪去了小醜服,換上了正式的衣物。饒是如此在他進入某幢大廈入口的時候,仍然被人擋了下來。
雖然只是一些普通的護衛,不過西索并不想出手。
“…真是意外,我沒有想到你會來找我。”從門口緩緩走出來的是酷拉皮卡,線條簡潔的純白長衣,腰佩雙劍,還有紮起的金色長發,給人的感覺好像又回到了那個獵人考試,他是出衆的種子選手。
酷拉本來就生得美,有一種中性的凜然脫俗,在人群之中格外亮眼。
西索眯起眼睛看着酷拉,兩個人一動不動地看着對方,就在酷拉以為西索會在獵人考試中忽然突襲之際,西索卻一本正經地笑了起來,“你要和我站在這裏,深情對望嗎?”
“怎麽可能”,酷拉回以笑容,并側過身将西索請了進去。
樓道裏無數的護衛在來回跑動着,看似很忙碌,西索加快了腳步和酷拉平行并問,“就你這麽悠閑,可以嗎?”
酷拉笑而不語,不過顯然這些疲于奔命的也只是一些普通的護衛而已,畢竟明天就是友客鑫的拍賣會。
真正的獵人們,應該護衛着即将拍賣的寶物吧。
打開了自己房門,酷拉将西索請了進去。
“真是變得大膽了啊”,西索看着酷拉,雖然和獵人考試上沒有什麽大變化,小巧的五官仍是那樣的精致,如同女孩般柔軟的輪廓,但是有什麽不一樣了。
好像在血管中流動的氣息,變了。
“不大膽的話,怎麽敢邀請你呢。”
現在站在西索面前的酷拉,有恃無恐般地…微微上揚的嘴角散發出妖魅氣息。
“嘻,那看來我要上勾了,不過條件是…我想要庫洛洛.魯西魯呦?”
回應西索的是酷拉的微笑,“嗯,那自然。”
真的能把庫洛洛.魯西魯拱手讓給別人嗎?等待西索離開房間後,嘆息聲從酷拉嘴裏洩露了出來。站在窗前的他看向外面,從各家窗戶透出的光亮,照亮了陷入黑暗中的友客鑫。
酷拉輕輕咬了咬了如死人般蒼白的嘴唇,外洩在地上的影子像是指揮者一般,開始優雅地比劃着雙手。‘開始吧開始吧’,就像是告知舞臺開幕的信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