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秘密醫院6

兩人一路小心翼翼的往下走, 回程的路上寂靜的可怕,那些濃重的煙霧已經消失, 病人都被關進了病房裏。

姚嬌制造的混亂已經結束了, 放風區只有數不清的白衣人站立在正中央,肅穆的像是在參加什麽大會。

蘇意漸漸停下了腳步,他們出來晚了。

以弗朗德對自己關照的态度, 一定發現了她不在病房的事。

現在該怎麽回去?

韓霖看了眼蘇意略顯蒼白的臉色,皺了皺眉,率先解了兩人的紅線, 對她說了句“沒事”,之後就毫無顧忌的走了出去。

站立在環形中央的白衣人們統一的扭轉身體看向兩人,隐藏在面具下的面部看不清情緒,但卻無端的令人感到壓迫感襲來。

可韓霖好像絲毫不懼,走向白衣人給蘇意開路。明明大家都穿着相同的藍白格病服,可他卻穿的像是剪裁合身的家居服一樣,慵懶又有氣質。

那些白衣人反倒在他面前顯得沒那麽有氣勢了,他面無表情的樣子令蘇意想起了上局游戲裏喬白白誇他的話,果然說的是對的。

當一個人強大到無所畏懼時, 一切都将匍匐在他身下。

蘇意憑着對他的信任緊随其後。

韓霖身上有那種令人安心的氣質,可以讓自己放心的将一切事情交給他。

兩人徹底走了出去,出乎意料的是,那群白衣人員看到他們倆竟然沒有什麽暴力行為,也沒有做出什麽“不符合常規”的行動,而是先将兩人分開看管了起來。

為首的白衣人拿出一個冒着紅光的小巧的顯示儀,靠近韓霖對準他的瞳孔掃描了一下, 蘇意站在他們不遠處, 往那顯示儀上掃了一眼, 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一張證件照。

大概是在登記身份?

兩人都被掃了瞳孔後就相繼被白衣人給帶回了病房,途中安靜的可怕,白衣人如同機器一樣的行為,冰冷的讓蘇意想起了系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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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強大的存在感,卻又游離在他們之上。

直到被關進病房,蘇意才總算找回了點自己的思緒,姚嬌的計劃是成功了,但是他們兩人的任務卻不是完成的太好,他們判斷錯了。

想起在孔洞裏聽到的話,蘇意嘆了口氣,看來還得找個時間去弗朗德的辦公室看一眼了,他身上的秘密似乎更多。

因為突然發生的着火事件,今天的晚餐沒有讓病人們前往大廳去用餐,反而是護士們一個個的在送,而給蘇意送飯的依舊是李嚴。

李嚴高挑瘦削,送完了飯也沒走,反而是站到了蘇意身旁看着她吃飯,投下來的陰影讓蘇意總覺得他再高一點就可以去cos瘦長鬼影了。

雖然被人看着吃飯有點尴尬,但她倒不是很在意,直接把身旁的人給忽略了,安靜的用餐。

“你下午去了哪兒?”

李嚴驀地出聲,久未說話的嗓音嘶啞如鬼魅,把投入的蘇意吓了一跳。

“自己呆了會。”蘇意擦擦嘴淡淡的擡起眼看他,“李醫生,我總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吧?”

李嚴沒說話,視線跟挂着刀似的上下掃了她好幾眼,破鑼似的嗓子冷的凍人。

“等你沒了利用價值你以為他們還會留你?”

蘇意擦嘴角的手頓住。

“如果還想活下去的話最好找好靠山……一個只有臉其他卻一無所有的病人可護不了你。”

韓·除了臉其他一無所有·霖:……?

李嚴一連說了幾句話,把蘇意砸的暈頭轉向,什麽叫沒有了利用價值?還有什麽叫找好靠山?這是個醫生該對病人說的話嗎?

好吧,看來這醫院是演都不打算演了,直接開始威脅病人了。

蘇意頗為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從他眼中反而感受到了滿滿的惡意和怒氣,連帶着還有點醋意?

惡意和怒氣她還能理解,醋意真的不是她的錯覺嗎?

總不會是因為今天中午她和韓霖坐一起吃飯的緣故吧,蘇意有些不确定。

想起中午時李嚴的奇怪表現,蘇意內心有了個不成熟的想法,她擡起頭對着仍滿臉郁氣的男人眨了眨眼,小心的試探着問:“那找你這樣的靠山可以嗎?”

一瞬間李嚴原本蒼白陰郁的臉仿佛上了蒸鍋,變了一層顏色,蘇意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只餘下的半張臉上盡是熟透了的紅。

顯而易見,他害羞了。

“也不是不行……如果你求我的話,我也可以考慮考慮。”李嚴撇過視線凝視着地面,放輕了聲音,接着像個社恐患者一樣突然補充道:“我是看在你可憐的份上,絕不是因為別的什麽……”

蘇意沒說話,安靜了一瞬,一切都明了的擺在她的面前,她的心情卻不由得冷了些,剛走了徐清君又來了李嚴麽?這太奇怪了。

如果放到第一二個游戲時,她還可能抓住這個事讓自己通關游戲更容易些,可是一連幾次游戲都對她态度奇怪的npc反而讓她冷了态度。

盡管她确實屬于漂亮的那種類型,可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像進入這極光游戲裏一樣,那麽的招人喜愛,到底是因為什麽?她的眼眸暗了暗……

看着蘇意越來越冷的臉,李嚴卻仿佛誤會了什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鼻音“哼”了聲就利落的轉身離開,臨走前重重的摔門聲把蘇意的思緒也徹底拉了回來。

她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頭疼的鑽進了被子裏,暫時只想當一只鴕鳥,那些煩心事就留給清醒的她思考吧。

門外的李嚴臉色鐵青,周身都是冷氣壓,他沉默的盯着那扇門,仿佛再認真點就能穿透房門看到屋裏躺着的女孩,看到那個拒絕了他的女孩。

握緊的拳松了又松。

良久男人一言不發的離開。

……

屋內蘇意躺着躺着竟然就這樣睡着了,等她再次醒來時是被弗朗德給喊醒的。

“蘇小姐,抱歉打擾你休息,但你該吃藥了。”藍色眼睛裏盡是歉意,弗朗德語氣溫和的将蘇意從迷蒙的狀态中叫醒。

蘇意揉揉眼,大腦還沒徹底清醒運轉,舌尖就已經自發的将藥丸推到了盛着水的杯中。

“這樣可不行啊蘇小姐。”

弗朗德笑眯眯的說完,看了眼她放在桌上的水杯,深邃的五官似乎都蒙了層朦胧的濾鏡,大概是得益于他金色的發和藍色眼睛的原因吧,在燈下他一瞬間像個天使。

不過這改變不了他并不仁慈的行為。

“蘇小姐想要快點康複的話就要把藥吃幹淨,不能在醫生面前做這種小手段的。”他指了指水杯底靜靜躺着的那幾片藥丸,笑的依舊溫柔。

接着弗朗德又眯起眼湊到蘇意身邊,寬大手掌中的杯子堪堪抵在女孩的唇間,壓出一道淺淺的紋,就像女孩在與杯子接吻一般。

“喝掉吧蘇小姐。”

蘇意後退了一點,錯過眼前的杯子,她皺皺眉接過杯子,一飲而盡,連帶着杯中的藥片。

“可以了吧?”

弗朗德沒有要檢查她到底有沒有吃下去的意思,仿佛只是走個形式一樣,完成了任務便轉身離開了。

确定他走後,蘇意才急急的去廁所吐出了舌尖下壓着的藥片,漱了好幾口水才感覺到嘴裏的苦意散了些,她洗了把臉看着鏡中的自己,嘆了口氣。

整理好情緒準備回床上時蘇意又停下了腳步,她轉過身警惕的看了一圈衛生間,有什麽地方不對。

等她認真的掃了一圈便發現了違和感,角落裏那半個寬大的腳印若影若現,不是她的碼數,這裏有人來過了。

蘇意快步走向馬桶,将沖水蓋打開,裏面原本被塑料袋包裹着的刀子不見了。

她安靜的合上了蓋子,細致的洗了遍手。

慢慢打開廁所門,朝床邊走去,被她貼身放着的券硬硬的硌着她的胸前,她卻反而意外的安心了些。

停下腳步,蘇意靜靜地站了會終于鼓足了勇氣,附身跪趴在地面上,頭部幾乎與床下的縫隙成了一道直線。

視線裏的床下漆黑一片,她驀地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了,但看到床下幹幹淨淨空蕩蕩的樣子時,才徹底放心了下來。

消失的刀子和那半個腳印大概是白衣人做的吧,想起今天見到的白衣人,一個小時的時間裏他們搜了她的房間也不奇怪。

蘇意安慰自己,坐在床上時仍有些心有餘悸。

雷鼓的心跳聲遮過了所有的聲音,“咚咚咚”的一聲高過一聲。

而那喜氣鬼,就是這時又出現在了窗邊。

“奇怪啊奇怪,前不久才剛過了我的葬禮,今天竟又是我的葬禮,怪哉怪哉……”

“這醫院可真是個妙地!非要在這長住下去不可!”

蘇意陡然聽見這鬼魅般的聲音時就被吓了一跳,幾乎要以為自己的屋裏還真有個在暗處躲着的人,但視線在看到窗邊一身紅衣、大腦袋的無腿喜氣鬼時,緊繃的身體竟還詭異的放松了下來。

果然映證了個道理,人比鬼可怕多了。

喜氣鬼依舊喜氣洋洋的樣子,臉部崎岖的遍布囊腫,因此顯得頭部碩大,它沒有腳,下半身空蕩蕩的懸在空中,站在窗邊俯視着整棟樓,蘇意收回視線,這喜氣鬼怎麽三番四次都跟着自己?

自己這是有什麽吸鬼體質嗎?

不過它出現在這裏倒也說明了個問題。

有人死了,在場還有另一個人看到了,并且心懷惡意,要不然實在解釋不清怎麽會引發了這喜氣鬼了。

蘇意躺下,忽略耳邊叽叽喳喳的聲音,看來明天是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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