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病入膏肓的同性戀
林邢不是個愛哭的人,可看到景曦的朋友圈內容,卻紅了眼眶。
他給景曦的四條朋友圈都點了贊,在16年的下面評論到:生日快樂。
這是對景曦說的。
他們在同一天出生,景曦的媽媽為了生景曦難産死了。爸爸在來的路上出了車禍,搶救無效也沒了。
景曦一出生沒爸沒媽,林邢奶奶看着心疼,把他抱過來扶養。
林邢爸媽沒空管林邢,幹脆一并丢給林邢奶奶。
就這樣,他們倆成了比親兄弟還親的人。
沈郁特意起了個大早,坐在沙發等待林邢出來。
從六點等到八點,林邢還是沒有動靜。
沈郁徘徊不定,他走過去,想敲門,又怕吵醒林邢。
猶豫很久,垂下手腕,又坐回沙發上,韓程的微信頭像跳了跳。
社會程:沈郁,你和林邢在一起嗎? 。:在。
社會程:我給他打電話顯示已關機,是沒電了嗎?你去問問他物理複賽是怎麽回事。 。:?
社會程:聽說林邢複賽沒過,牛老師都要氣死了。
沈郁放下手機,在林邢的門上敲了兩下,“小奶糖?”
屋內沒人回答他,他加大力度在林邢門上敲了兩下,“林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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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依舊寂靜。
沈郁五指握在門把上,他輕輕一壓,門就開了。看到空蕩的房間,他一拳砸向牆壁。
林邢跑了。
他冥思苦想着如何告訴林邢自己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林邢二話不說把他撂在家裏一個人溜之大吉了。
一想到自己跟個傻逼似的還擔心自己吵醒他的清夢,沈郁就一陣好笑。
他能立刻找到林邢的藏身之地,可他突然不想這麽做了。
還有五天是期中考試,林邢不會缺考。
他等他自投羅網。
林邢醒來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他習慣性的跟坐在旁邊的人打招呼,“早安,沈郁。”
景曦不解的看了他幾眼,“什麽沈郁?”
林邢這才想起來,他從沈郁身邊逃走了。
對上景曦幹淨的眼眸,林邢随口道:“一個室友。你今天沒有拍攝任務嗎?”
景曦搖頭,把自己剛到酒店大廳買來的桶裝方便面的包裝撕開,動作熟練的做了一壺水。
把開水倒進方便面桶,他想到什麽似的回眸看着林邢。
“表哥,我們相遇之後一起吃的第一頓飯是方便面,你會不會介意?”
林邢笑着看向景曦,從他手裏接過熱水壺,往另一桶裏也倒上開水。
“你要是帶我去吃牛排我才會不習慣。”
景曦發覺自己記憶中的表哥已然改變。
就像他以前最喜歡吃的牛排,現在卻說不習慣了。
他不知道林邢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麽,鼻腔一酸,聲音發澀,“表哥,我小時候說要掙大錢養你,現在我掙到了好多錢,你和我一起走吧。”
林邢張嘴就說,“我有……”人養了。
他被自己的潛意識吓了一跳,剛剛滿腦子想到的居然全是沈郁。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陷的這麽深了。
他成了一個病入膏肓的同性戀。
景曦的注意放到了方便面上,高興的拍了張照片,發到朋友圈。
照片裏,兩碗方便面挨在一起。
沒有文案。
吃過午飯,林邢想起來還沒和韓程請假,眼神看到微信的唯一置頂,惘然若失。
沈郁沒給他發消息。
甩開莫名其妙的情緒,林邢指尖滑動,看到和韓程的聊天欄多了五條消息,全是問他跑哪去了。
《》:程哥,我期中考試回去,來請假。
一中正是午休,韓程盯着手機有好一會兒了。
看到消失一上午的林邢再度出現,他生氣的瞪着那條消息。
社會程:你要瘋了?現在是什麽時候,別人拼着命的多學,你又要請假!
《》:我期中考試會回去。
社會程:林邢,你複賽沒過。
《》:我知道。
林邢心中說着過了才有鬼。
他從第三題開始答案就差一個的寫,生怕考好了決賽還要和沈郁一起。
社會程:牛老師險些被你氣的心髒病發,還不趕緊回來!
《》:程哥,真回不去。
社會程:你是要去拯救地球還是銀河系,什麽事情能比學習重要!
韓程等不到林邢的微信,氣沖沖的給林邢撥過去個電話。
機械女聲重複提醒着他,“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他從嘴裏擠出來一句“小兔崽子”,走向教室。
沈郁坐上林邢的座椅,拿着他圍桌裏的水筆,寫他桌面平放的《五三》。
“韓老師,林邢期中考試會回來。那之前,我也找不到他。”
韓程憂慮愁苦,“這次期中考覆蓋了整個高一和高二上學期的全部內容,林邢不來上課自己肯定複習不完。”
沈郁不覺得這是值得煩惱的事情,他抽出答案冊,掃了一遍,口中說道:“他不會差。不過,坐不穩第一了。”
他前兩次處處放水,才讓林邢打着擦邊球超過自己。
但是現在,他心情極度糟糕。只想把林邢踹下神榜。
韓程咬牙切齒,“他要是和你學到一點沉穩,也不會進不了決賽。”
沈郁沉默不語,林邢幾斤幾兩沒人比他更了解。就算狀态不對也不可能這麽差。
況且這次複試的題都是林邢擅長的,他再不濟也該保底進決賽。
只有一個可能,他是故意的,故意考了低分,好從複賽掉下去。
沈郁唇角動了動,語出驚人,“韓老師,我放棄決賽。”
“什麽!”
“我要專心複習期中考,沒時間。”
他本來就是為了能和林邢待在一起才報的名,現在林邢中途跑了,難道他還傻不愣登的繼續比賽嗎?
“沈郁,以你的水平肯定能進集訓營。到時候你會登上更寬廣的舞臺,會有更多的出路,你都不要嗎?別到長大再為自己現在的一時心熱買不起賬。”
沈郁不想和他争論這個事,他一聲不響坐在那裏就代表了他的态度。
韓程感覺心累,他現在內交外困,兩個最優異的學生都不是讓人省心的主。他兩邊都操心,兩邊都管不了。
氣結的坐到白骁空出來的位子上,說道:“你和林邢兩個真是刺頭,學的好不服管,以後走到社會都有苦吃。”